8、暗中涌动（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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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的时候，发现常穿的忍者凉鞋系带断了，只好换了一双。出门的路上，黑色的猫从眼前跑了过去，躲在电线杆后喵了一声。
卡卡西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水门看了他一眼，“还在为修行的事情懊恼？”虽说在水门看来卡卡西在这次修行中已经取得了显著的成果，本人因为直到最后也没有完成水门提出的试斩练习，离开时很有些不甘的样子。
“没有。”卡卡西一口否定。
“好啦好啦，我在练习查克拉控制的时候，光是形态变化就练了三年呢。”水门笑呵呵的伸出三根手指，“都快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了。”
‘真的？’卡卡西狐疑的看过去，那张脸笑容真诚的不能更真诚。他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领会到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人争辩是件多么吃亏的事，卡卡西在面罩下撇了撇嘴，“另外两人还没来吗，已经快到出发的时间了。”
“嘛，稍微耐心点。”水门一副老好人的脾气，“我们是人数不满的小队，对方也是同样，变数总是比较多。”
老师又说这种话，“迟到就是迟到，违反规则就是忍者的耻辱。”卡卡西板起脸来，尽管在面罩的遮挡下看起来就是眼睛更加无神了而已。
“卡卡西。。。啊，这不是来了--欸？”水门一波三折的语气，卡卡西跟着他惊讶的眼神转过头去，谁知被响亮的女音震的背后一麻。
“什么啦唷，居然是水门和白团子。”异常鲜红的长发扎成马尾，一样穿着上忍马甲的女忍者开心的挥着手跑来。
‘啦唷？’卡卡西正为那奇怪的口癖摸不着头脑，眼前却飘过那无论如何都会印象深刻的鲜艳发色，‘这个人是。。！’（*啦唷=debane，顺便一提鸣人常说的是debayo，不愧是母子）
“玖辛奈，没想到真的会是你呢”，水门一脸意外之喜的阳光灿烂，“结界班的工作结束了？一直在外面很辛苦吧？”
“一般般啦”，玖辛奈得意的一抱拳，“例行检查很无聊的说，不过有碰到很大只的野兽哦，当然被我揍飞了！还有--”
“玖辛奈。”跟上来的另一位女性身着结界班的服饰，外罩一件米色长风衣，这时出声打断了玖辛奈的话，“木叶的结界属于机密内容，不要和不相关的人提起。”
玖辛奈被训的瘪了瘪嘴，眼睛眨了眨看着水门，见那双蔚蓝的眼睛也对她眨了眨，忍不住笑的两眼如月牙般弯起来，手指胡乱的揉搓起指尖。
满是粉红泡泡的气氛再度被一声闷闷的咳嗽打破，风衣女性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冷淡，配上手腕珠串真有几分佛学中人的架势。
傻傻对笑的两人如触电般移开了视线，谁知一个左转一个右扭，又撞在一起，玖辛奈噗的一声，埋头忍耐的抖动肩膀。
“咳，我来介绍，卡卡西，这是玖辛奈，这位是结界组的云白大人。两位，这是我的弟子旗木卡卡西，虽然年轻但是很有实力的中忍，请多多指教。”水门一边介绍一边下意识的去找弟子的身影，谁知转了半圈才找到那个白色的脑袋。
卡卡西不知为何侧身站在他的影子里，就像想躲起来一样，双手抱臂环在胸前，仔细看去十指紧紧抓着相对的上臂。
‘卡卡西。。？’水门没来得及细想，因为米色风衣的女忍者正面露讶异的问他，“你居然知道我？”负责保护、维持木叶周围结界的特别队伍属于高级机密，各个成员都是封印术的好手，但不一定有很高的战斗实力，为了安全每个人的身份比暗部还要隐秘。
水门只好先回答她，“以前任务时有幸见过一面，不过那时候我带着面具就是了。”
‘暗部成员吗，倒也说得过去。’云白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
“呐呐，我说，水门现在是白团子的老师吗？”玖辛奈兴奋的提问。
那个‘白团子’不会说的是他吧，卡卡西额头直跳，“别随便给人起绰号，你还不是头发跟个西--唔唔”后面的字被水门捂住嘴强行消音。
“拜托了卡卡西，千万不要把你现在想的说出来。”水门半蹲着一把搂住弟子，“不然会很惨的。”真的，会比偷窥了女澡堂的自来也老师还惨。
“刚才好像听到了讨厌的东西的说。”玖辛奈背后突然燃起一层深红的阴影，扎起的长发挣脱束缚般挥舞起来，“我啊最讨厌别人说我的红发圆脸看起来像西红柿了，讨厌的想把他们打得破破烂烂的啦哟。”
‘这个女人是鬼吗。。。’卡卡西脑袋后面掉下一大滴汗。
“玖辛奈，你那奇怪的口头禅又冒出来了。”水门似乎很不着重点的说。
“诶？”谁知暴走中的玖辛奈一下子就天然的摸着头，不好意思的样子，“啊哈哈哈，好像有点激动了，我天生是急性子啦，一不注意说话的时候就会带上点奇怪的东西。”
‘呼’，卡卡西长长的叹了口气，‘这种人真是只有水门老师才受得了她。’
“这次的任务是？”卡卡西习惯性的看向水门，谁知金发的上忍摊了摊手，示意他也不知道。
“接下来由我来说明。”云白上前一步，她才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靠近沙之国边境的一处秘道最近有异常的反应，可能是入口处的封印失效，水门班，你们的任务是在我和玖辛奈加固封印时确保周围的安全。”
赶路的过程略过。
“我们到了，封印就在附近。”毫无预兆的，云白在树林中停下，卡卡西和玖辛奈在她身边两侧落地，水门在更远一些的后方。
“这就已经到了？云白姐都没有看地图啊。”玖辛奈四下张望的马尾一晃一晃的，看向前辈的眼神里藏着小星星。
云白暗自叹了口气，玖辛奈是漩涡一族的后人，家传封印术上的领悟就不说了，查克拉的质和量也是远超常人，假以时日必然成为封印术的大师，然而这性子，“玖辛奈，好好用你的查克拉去感觉，万一进入战时状态，可没时间让你带着地图慢慢找！”
玖辛奈鼓起脸，显得越发圆了，双手一合，脚一跺一股惊人的无形气流从她脚下扩散出去，如水波般一环一环的。难以想象仅仅是将查克拉集中在脚底然后释放出去就有这样惊人的效果，应该说全赖玖辛奈身上庞大的不可估计的查克拉储备。
“找到了！是在那里的说。”玖辛奈高兴的指着一棵树下，“诶，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惊讶的说？”
“除了你以外都早就发现了。”云早无语的抿着嘴角，目光一撇看向右侧，“包括那个小小年纪的中忍。”
“这种三十年以上的大树根部附近，不应该有完整的石块。”卡卡西面无表情，但一副这不要太明显的样子，两手背在脑袋后面。
玖辛奈额头上嘭的冒出来一个十字，握紧的拳头也青筋直跳，‘这是在说我很笨的意思吗？’
卡卡西把头扭向一边，同时不动声色的脚下稍微挪远了点。不过真正把他从玖辛奈一副要扑过来的架势中拯救的还是领队的发话，“开始之前，麻烦两位去侦察一下周边的动静。”云早已经走上前去，正把手放在那树根边的石块上，检查的来回抚摸。
“不用担心，已经侦察过了。”从树上跳下来的水门拿着一支飞雷神苦无，特地拈着前段露出柄部的字符。
他的用意正对胃口，似乎对封印术非常自满的女忍细细观察了那术式，再开口时明显高看一眼，“年轻人有两下子。”
她再次将手放在石块表面略平的地方，随着一声低喝，覆盖在表面的沙子纷纷抖落下来，刻在石材上的符文隐约可见，接着在不断变换的手势下，化作墨汁状喷涌出来。等到涌动的墨色在地面上展开，古老文字般的墨痕足足占据了数米见方的土地。
“确实老化的很厉害。”云早观察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得全部重新布置。”
卡卡西提到，“既然有异常反应的报告，不需要更仔细的检查吗？”
谁知，云早闻言一下子把脸沉了下来，“别给我误会了，仅仅是出于安全上的考虑让你们随行，其他的事不是你们该管的，护卫的事归你，结界的事归我。”
她一副‘我说不会有错就不会有错’的专横态度，场面顿时冷到零度。玖辛奈赶紧插话，“前辈，我没认错的话，这是四象门封印对吧？”
见云早没否认，玖辛奈用她乐天派的轻松语调解释道，“这就没问题了。四象门封印是漩涡一族常用的封印之一，如果遭到强行破坏，或者试图用错误的方式开启，作为阵眼的封印会吸收查克拉激活周围埋下的四个支点，依托四象构筑起结界，把敌人困在里面，超厉害的吧。”
“就是说，既然这里的结界没有被激活，封印应该没有被触碰。”水门接道，“可是那为什么会有反应？”
玖辛奈皱眉想了一会儿，“我也说不清，没有查克拉的话，来的就不是忍者。。。大概是动物吧，毕竟这里是森林，偶尔有动物碰到了也有可能。”
“你还在这里拖拖拉拉的做什么，玖辛奈。”云早不耐烦似的说，“支点的检查是你的任务，到位置之后等我的信号，要在同一时间，还记得的吧。”
“欸？”玖辛奈一呆，支点足足有四个诶，她要怎么在同时。。。还好这次她在遭前辈白眼前反应过来了，一拍后脑勺，“影分\\身之术”，烟雾过后四个玖辛奈整齐的挥挥手，“那我走啦唷！”
“我去跟着她，卡卡西，这里交给你了。”水门点了点头，一样分做四个分\\身，追着玖辛奈离去。
云早淡淡哼了声，将旧的墨迹消去，取出特殊的绘制材料重新书写起来。她带玖辛奈来的理由纯粹是因为只有她的查克拉充沛到连影分\\身都足够布置结界，没想到现在看来还便宜了一对小情人。“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会看人脸色啊。”她自言自语一般，眼神并没有落在那个自老师离去后就进入戒备状态的少年身上。
“抱歉啊，水门，前辈最近心情不太好。”玖辛奈对着追上来的金色人影说，“好像是上面突然说要检查境内的所有秘道和隐藏点，大家都忙疯了的说。”
“是这样吗，也难怪。”水门露出理解的笑容，心里暗叹，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种涉及村内机密的任务，本来是该由暗部负责的，现在加进了上忍任务里，只能说是人手不足了。这样一来就加大了结界班成员的风险，玖辛奈大大咧咧的不在意，那位前辈就不一样了。
“馁，水门刚才给前辈看的是什么，前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玖辛奈好奇的问。
“那个玖辛奈应该知道的”，水门透着一丝神秘的说，“因为里面也有玖辛奈的功劳啊。”
“不要吊我的胃口啦，快点说。”玖辛奈说着挥拳在水门的肩胛骨上k了一记。面对暴力女友，水门只好乖乖认错，把苦无递给她看。
“这是什么，你、你还真用这个做术式啦唷！”玖辛奈指着那一面写着‘忍爱之剑’四个字的苦无做呐喊状，整个脸都跟熟了似的。
“很好的名字啊，反正所有人都说比我起的要好。”水门真诚的说，“而且书写的方式用的是玖辛奈教给我的方法，适应范围还在二代目的术式之上，必须要记录下来。”
“随、随便你啦，真的有这么厉害吗？”玖辛奈还有点不可置信，“明明我教给你的只是偷懒的时候想出来的，把几个术式叠写在一起的方法而已。”
“哈哈哈，原来是为了偷懒啊，难怪便利的很。”
“啊说漏嘴了！”玖辛奈懊恼的头发都飘了起来。“不过，前辈还有其他结界班的大家，懂得都比我多啊，可惜大家平时都淡淡的，很少交往，也没人收徒弟的样子。”
“。。有什么原因吗？”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大概是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时候吧。”玖辛奈回忆道，“那个时候，擅长封印术的忍者因为他们在战略上的意义被大量狙杀，就连涡之国也因此。。。但是擅长用封印术役使通灵兽战斗的忍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学习封印术的忍者只是在做运送物资、封存文件、设立结界这样的事，当然这些也非常重要。可是到了战争末期，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学习复杂、见效又慢的封印术，有天分的小孩被送进忍者学校，迅速的学会几个忍术之后就被送上战场，前辈他们大概也很无奈吧。”
其中的秘辛水门也是第一次听说，“可是那是战争时期，现在难道没有变化吗？”
“没什么变化啦，至少我看到的时候都是一个样。有天赋的孩子还是去学习忍术或者当做医疗忍者培养，现在结界班当学徒的只有几个暗部送来的孤儿。”
‘暗部送去的孤儿？‘根’吗？’，水门暗自留心了一笔。
“怎么啦？”玖辛奈发现了他走神。
“没什么”，水门摇了摇头，“你说的我有点担心卡卡西那边怎么样了。”
“前辈只是嘴巴上严厉点啦，嗯，还有任务上，说不定这点她和那个拽的要命的小鬼还挺投趣呢。”玖辛奈说着吐了吐舌头。
水门有些无奈，“还是老样子合不来啊，你和卡卡西。”最早的时候是和自己一起去拜访旗木家的玖辛奈见到谁也不搭理只靠兵粮丸度日的卡卡西，一怒之下用暴力把全身都写着着‘别理我’的小鬼揪着后领拎出家门，还短胳膊短腿的小家伙当然反抗不能。也无怪卡卡西会留下这么深的阴影。
“谁让我啊，最讨厌那种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惨，动不动就没有希望的家伙了。”玖辛奈抗议的说。
因为啊，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独感，她也早就体会过了。
“你比我预想中更沉得住气。”云早手下一刻不停，可那庞大的符文阵不过填补了原先的三分之一，“名字是旗木卡卡西，是吧。普通的小鬼早就跳起来了。”
凝神注意着周围动静的卡卡西侧头看了她一眼，发现这个态度冷淡的女忍确实是在等他回答，“没什么不好，你完成你的任务，我完成我的。”
“哼，这样的话，倒是很有那些黑暗里的人的风格。”云早的外表大约三十岁上下，说话的腔调却格外老气横秋，或者说更像迟暮之人的喃喃自语，“结果那些好听的话什么都没有实现，漩涡一族也好，使用封印术的忍者也好，消失的消失，活在黑暗里的还是活在黑暗里。。。”
她说的很轻，声音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如云漂浮，卡卡西一边分神，没有听的仔细，“你也是漩涡一族的人？”
“不，我可没有那种鲜艳的红发。”云早的头发是和身上风衣相近的米色。
低矮的树丛忽然动了一下，卡卡西立刻举起手臂，示意安静、警戒四周。沙沙的响动中，浅褐色的毛皮远远自树丛后面走出，杏核般的大眼温柔而无辜的打量着。
“鹿，附近是栖息地吗？”卡卡西看着突然出现的动物，稍稍收起了握刀的架势。
“谁知道。”云早看了一眼，也转身继续书写起来。
没有长角的雌鹿抖动着耳朵，居然向这边缓缓靠近。“喂”，卡卡西低低的喊了一声想赶它走，谁知这鹿不惧人似的，依旧一步步沿着树丛缓慢前进。它身形有些笨重，步伐也显得奇怪，仿佛患有疾病或是天生畸形。
卡卡西另一只手摸出一枚手里剑，远远的丢过去钉在那只鹿面前。那格外呆头呆脑的动物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转身跑走了。
零星闪耀的光点，在穿过树荫的明媚阳光照射下，丝毫不起眼。
数日后，被漫天黄沙包裹的据点内。
几个和木叶忍者装束明显不同，头戴御沙风巾的人忙不迭的给一个稍矮的身影让路。唯一的脚步声在幽深的走廊中踏踏而去，激起的单调回音无端的令人心生恐惧。
直到那一点赤红彻底消失在火炬的光影里，不敢作声的沙忍们才窃窃私语起来。
“蝎大人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自从收到上次木叶境内的傀儡兽情报开始就这样了。”
“真让人担心啊。”
TBC.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暗中涌动（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