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树林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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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42年 第三次忍界大战爆发木叶vs沙
木叶43年 野原琳、宇智波带土晋升中忍
木叶45年 神无毘桥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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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突如其来，有时顺其自然，发生了许多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的事，而时间就在这一件件事的来与去中飞快的溜走。
最不好的事大概是这场来的莫名其妙的战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真正向又一次忍界大战发展。三代风影失踪的消息渐渐传开，沙忍的行动算是有了解释，但被推动的车轮无法停止，越来越多的忍者被调往前线。
木叶从未畏惧过与哪一国为敌，但是从过往的经验中，它要同时面对的敌人永远不止一个。火之国富饶广阔的土地让它再一次陷入虎视眈眈的包围，沙忍正在打，岩忍在北方等着看谁好下手，雾忍向来不介意让人体会腹背受敌的恶心，云忍还留着二代火影的老账。
对水门班来说，最好的事大概是他们全员完整，被因为缺少人手而堆积起来的低级任务压榨的每天东奔西走，但幸运的连受伤都很少。波风水门时常要去执行单人任务，金色闪光的名号越来越响亮，有时他会把卡卡西也带上，这种时候琳会在玖辛奈大人的支持下给回来的老师和队友仔仔细细的检查。
人的适应力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强横而平静的，战争与死亡已经融入了日常之间，如灯下的阴影般悬浮于一尺之隔。
“啊、哇啊”，脚下一陷的感觉让带土发出一声怪叫，被土遁反复改变的地面充满了不合常理的地方，他一个小跳离开原地，谁知差点踩进浅浅的水坑里，暗红的镜面映出半张扭动的人脸，吓的他手忙脚乱，以一个极为搞笑的姿势摔倒在地。
“别大惊小怪的。”因为他的突然落队三人在前面停下等他，卡卡西微皱着眉，一副按捺着不爽的样子。
事实也确是如此。他们正穿过一片两天前才发生了遭遇战的地方。尸体已经被运走，能够回收的武器也自然不会剩下，于是留在这里的只有完全看不出原样的荒芜和一度干涸又被雨水重现的血迹，还有空气中混合的腥臭、焦糊、腐烂的气味，对于正在训练提高嗅觉灵敏度的卡卡西来说尤其煎熬。
“才、才没有！”带土反射性的对他吼回去，一跃而起追上队伍，又被卡卡西像躲避瘟疫一样横着迈开三步远离他的动作气的涨红了脸。
“衣服后面”，水门出声提醒毫无自觉的少年，干脆伸出手去替他拍打掉沾上的泥土。带土这才反应过来，拽住衣服下摆狂抖，然而吸饱雨水的土渍已经渗入了布料中，隔着紧身棉衣也感觉得到湿冷一片，“真倒霉。。。”带土瘪着嘴垂头丧气。
“笨手笨脚。”“说谁。。你个死洁癖！”“哼。”
习惯了两名弟子间火气稍重的相处模式，水门无奈的摇了摇头，见卡卡西一脸冷漠的跑到前头来和他并行，而身后传来琳对跳脚少年习以为常的安抚。
“就在这一带。”在他们再次进入火之国的森林地貌后不久，水门示意队伍停了下来。他半蹲下来，以苦无的平面从离地半尺处挑起一根钢丝。
“侦察小队发现了这里，恐怕是沙忍布下的陷阱区。这里非常接近木叶的补给运输线，抄近路的商人和平民也会从此经过，必须尽快清理出来，这是由上忍波风水门发布的任务。”上忍拥有随时发布S级以下任务的权限，允许队长级别的忍者在战争时期进行灵活调度，水门这次也是从前线返回途中直接和他们汇合。
“特别要注意的一点”，水门从上忍马甲的收纳袋里取出几枚试管，“沙忍最近又更换了几种制式武器上的配方，恐怕又是那位毒傀儡师千代的作品。这是从中毒的忍者体内初步提取的样本，如果在陷阱中能找到原液的话会有很大的帮助。”他直接将试管交给了医疗忍者，信赖的冲她轻点了下头。
“对了，从侦查组的人那里听说，这片森林在附近的居民口中有闹鬼的传言。”水门忽然想起似的，也就是随口般的一提，“传言多半缺少真实性，但说不定也有一二缘由吧，总之小心为上。”说完，金发的青年歪了歪头，嘭的一声消失了。
不是第一次见了，三人还是多少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老师在改进忍术上有着相当的造诣，可没从别处见到影分\\身术被这么用过。以这样的持续时间，说不定老师再接再厉就能拿分\\身出任务了。
不过，“又是影分\\身啊。”带土吐出一口气，把手枕在脑袋后面，“水门老师可真忙，这么说来我们有多久没见到他了？”
“前提是你要知道老师他上一次本体出现的时间。”卡卡西摊开一只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你根本分不出来吧。”
“说的好像你分的清楚，不也一脸惊讶的样子”，带土嘟囔着，突然灵光一闪，“你前几次不会是瞎蒙的吧？”之前几次卡卡西把水门的影\\分身认出来了，水门还因此称赞他观察细致敏锐。带土像抓到了小辫子一样，抬高了下巴拿眼角斜睨着卡卡西。
出人意料的，冷漠却骄傲的银发少年居然没有反驳，弯腰勾起地上的苦无，朝着丝线的方向看去，“我从那边开始。”
拆除的工作预想以上的复杂。各个忍村在设置陷阱的手法上都有一二独到之处，比如沙忍，因为境内大多是沙漠地带，在以重量变化触发的地面陷阱上尤其精通。好在昨日一场暴雨，被动过手脚的土壤发生了和周围对比明显的变化，寻找起来不算困难。当然，这绝不代表沙忍不懂得因地制宜，适合森林的陷阱也布下了许多。
琳又一次发现了绑在灌木枝丫间，横穿小径的丝线，立刻通知了队友。这种连接悬挂物的陷阱也极为常见，最简单的是以强度偏小的丝绳悬挂黏贴起爆符的机关，或者是手里剑和苦无，路过时不慎将绳崩断就大难临头。他们已经处理了许多个，要不是这种陷阱起爆符极易触发，忍具也多是半旧的残次品，都能靠回收发一笔小财。
琳沿着丝线一头见它绕到树上，抬头向卡卡西示意。卡卡西一直待在树林上层，此时沿着树皮上的痕迹找到机关盒，他伸出一指小心的抬动，重量略沉，“有东西，让开。”
带土退的远些，以手里剑割断低空悬挂的丝线，石块落在前方发出嘭的一声，窸窸窣窣落下一阵寒光雨来，几十枚长针四散落下。“琳，仔细检查”，卡卡西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千本杀伤力不足，用来布置陷阱可能另有玄机。
“真会使唤人。。。”带土小声嘟囔，倒也不是有多大的怨气，毕竟分工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但是卡卡西那家伙态度不能好点吗。对琳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都一副臭脸，这人没救了。
琳戴着特制的手套，将千本从地上拔起，他们三人中实在没有精通拆卸这种发射盒的人，不然倒是可以省掉不少麻烦。千本细长尖锐，若不是击中要害，造成的伤害不足为虑，琳捏着银色的长针缓缓转动，尖端黑亮的小孔在光线下一闪，隐约有异色的液体藏在其中，“有了。”
“哟西”，带土比她看起来还要高兴，双手上举做了个万岁的姿势，飞快的把另外的千本都收拾过来。见琳将它们收好，对数量表示满意的点点头，带土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发出小小的呵欠声，舒展手臂扭扭脖子，一直保持低着头寻找的姿势让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酸疼的向他抗议，“接下来的只要快快的处理掉就好了吧。”
“别想着偷懒。”卡卡西蹲在树枝上凉凉的说，他脚尖用力一踩，整个人随着树枝晃了一晃，几秒后树叶间的水滴噼噼啪啪的往下砸。
“混蛋卡卡西！你说的轻松，有本事你下来啊！”带土一边跑远一边抗议的挥舞拳头，卡卡西在上面看着都不怎么动，他和琳可是要找机关还要把忍具一个个拔出来看上面有没有淬毒，工作量相差很大啊喂。
“可以啊，我没意见。”卡卡西还是那副淡淡的语调，“不过万一被炸的灰头土脸的可别指望我背你回去。”
“谁会被炸到啊！我才没有那么笨！”带土气的大喊，却见那树上的人如芒刺在背，抓着短刀猛地转过头去，连头发都仿佛炸的更翘了些。
他的动作让两人也一下子紧张起来，琳放轻呼吸，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和水滴路过树叶的声音，远远传来不知名的动物的鸣叫，“卡卡西，怎么啦”，她轻轻的问。
素来敏锐的同伴以少有的、不确定的态度摇了摇头，他从树梢上跃下，和队友保持更近也能更隐秘的交流的距离，又回头望了一眼树林。他好像看见了，鸟？
是动物也并非没有可能，没有杀意，又或许是对方隐藏的足够好。卡卡西示意两人继续前进，然而步伐明显慢了，被观察的感觉如针一般不断刺激他的神经，如果不是习惯性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他已经将烦躁挂在脸上了。
不应该这样的，冷静，卡卡西对自己说，情绪是有害的东西，将它表现出来更是将害处传播。想到这里他闪过一丝懊悔，应该用更隐晦的方式提醒带土和琳的，现在他们两个也紧张起来了。
“呐我说。。。”见卡卡西几次转头也一无所获，带土边走边吞了吞口水，“不会是老师说过的，那什么，有鬼吧？”
“。。。”还以为他有什么发现的卡卡西默默移开视线，对这种人抱有希望真是太愚蠢了，“你还不如说那是敌人。”
“敌人有什么可怕的。敌人的话，我肯定会保护你们的。”且不论做不做得到，带土誓言旦旦的声音听上去还真有点豪迈，然而下一秒就急转直下，黑发少年健康的肤色居然染上了一层苍白的味道，脑袋里大概转过了七八个‘永远迷失在森林中’之类的剧本，“可是是鬼的话要怎么办啊。。。”
“。。。你居然怕鬼？”卡卡西感觉眼皮在跳，这家伙一直一副自信过度的样子，他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弱点。
“因为！鬼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啊，至少敌人的话我知道那是敌人啊，鬼可是不能理解的东西啊！”带土争辩。
“没有人知道的东西你当做不存在不就得了，本来就没人见过鬼，装神弄鬼而已。”卡卡西翻了他两丸大白眼。
“没有人知道你怎么知道它不存在！六道仙人不就是神吗，那想想的话鬼也是有可能存在的啊！”
“六道仙人是传说，就算历史上有这个人物也只是被神化了--啧，这和现在的状况有关系吗，别分散注意！”卡卡西几乎想用力抹一把脸，他是怎么把话题从有人跟踪转移到鬼存不存在的，紧张感都没了。
“好啦，你们两个不要吵了。”琳举起双手在两人之间虚虚的推了一推，“先要确定是不是真的有，嗯，东西跟着我们吧，有什么方法吗？”
卡卡西眼皮微抬，扫过草丛间半埋的苦无，“就利用。。。可以一试。”
风平浪静中，紧张的提防了一阵的少年们似乎放弃了，夹杂着拌嘴继续朝前走去。
浓密的树荫微微摇摆，不规则的影子间有什么悄然穿行而过--一个戴着面具的忍者，从身形看应该是男性，全身包裹在暗色的长袍中，只有少许偏长的灰色鬓发从帽子间隙露出。正适合隐藏于暗处的装扮帮助他如面具上的枭鸟一般，无声无息的缀在三人身后。
三角形的孔洞后，视线隐约落在背负短刀的少年身上，十字背带下的肩膀轻微的向前弓起，不是什么自然舒坦的姿势。‘看来距离要放的更远些了’，这样想着，跟踪者又等待了数息时间，直到那三人快要消失于灌木遮掩中才跟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落足于看好的新藏身点那一刻，一道寒光贴地而过。“！”隐藏于暗中之人反射性的抬头，被刻意触发的陷阱在他与三人之间炸出一片烟雾，再看去时，那三人均已不在原地，树梢各有响动，显然散入树林中了。
‘分散开了？’四散的声音，追踪者略有惊讶，‘是想包抄我吗？那就想得太简单了。’身影微微一晃，他跟上了动静最为明显的那个黑发少年。
‘等等、停下了？’没追出多远，前面的人居然停下了脚步，背靠树干，带着风镜的橙色脑袋左右张望。这是怎么回事，追踪者跟着停下，凝视时却忽然感到右边细小声响，褐发的少女落在树梢，左右张望。他反应飞快的足尖一点，在少女发现他前窜入更高的枝叶间，寻找另外的落脚点，然而，那里露出了些许银光。
‘原来如此’，相互盯梢，利用混乱掩去踪迹后看似各自分散，实际上一个盯在另一个身后，以大三角形的站位，确保同伴安全的同时让追踪者无处可躲，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也不是没有漏洞，只要我的观察范围在你们之上。’螳螂背后有黄雀，然后黄雀背后有夜枭远远注视，戴的正是枭鸟面具的人暗笑着，在飘忽不定的光影中向外掠去，以更大的包围网将试图相互守望的三人一一看在眼中。
然而，就在他自认为隐藏于三人视线交叉范围之外时，另一个褐发少女的身影从眼角略过，‘影分\\身，是这样，猜到了观察距离不如我，所以用数量取胜吗。’黑影下意识的也要结印，你用影分\\身我也用便是，可是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踪迹无论是真是假都不能暴露，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了手，只好加速向更外围的方向退去，‘反正以他们的查克拉，不能坚持很久。’
然而正在这时，‘剁’的一声利器入木，手里剑旋转着飞插在眼前的树干上，银发的少年紧随其后的落在他面前，查克拉刀以反手式握在掌中，比起攻击更偏向警告的姿态。
“你是什么人？”卡卡西危险的压低了眉眼，喝问眼前来路不明，装扮怪异的人。对方跟踪了许久，却没有采取行动，面对这样奇怪的态度，他也不得不更加谨慎，从刚才的情况看，对方一心逃走的话他不一定拦的下来。况且，那个面具。。。
为自己的暴露略感惊讶的黑衣人在短暂的沉默后显然注意到了长久停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摆出交谈的姿态，声音在面罩后含混低沉，“看来你认识这个面具，那就直说了，我是村中的暗部。”
虽然装扮确实对上了，但黑斗篷过于常见，遮住了身形看不清里面是否是暗部制式服装，面具的话，木叶的动物面具不像雾隐那样有忍村标识，形状也千奇百怪，所以仅凭这些还不能信任。卡卡西低声道，“让我看你的护额和纹身。”
黑衣人语气略带惊讶，“你知道的不少。”他像是思考了片刻，将面具下移了寸许，露出额头上绑着的木叶护额，然后又戴了回去，“纹身不方便给你展示，不过连这都知道，你和暗部有过接触？”他以右手敲了敲左上臂外侧的位置，正是暗部纹身所在。
在父亲和老师身上见过那样的纹身而已，毕竟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和自称暗部的人确认身份。既然确认和护额也知道纹身的位置，卡卡西思索片刻，收起了刀，向前走了两步，仿佛放下防备的交谈姿态，“村里的暗部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可是得到了他的承认后，暗部的口吻便强硬起来，“暗部执行的都是机密任务，无可奉告。”
卡卡西不能反驳这句话，然而他双手抱臂，只露出一半的脸上满满的嘲讽之意，像是再说‘你都被我抓到了，还有什么机密可言’。
那暗部被看得尴尬极了，下意识抬手摸摸鼻尖，却被猫头鹰面具上的三角挡住。只见面前的少年闭上眼极其无奈的吐了口气，连肩膀都下沉了些，一双不显亮光的眼睛狐疑的看着他。
“你究竟在干什么啊，水门老师。”
‘啊、啊咧，暴露了。。吗？’波风水门在身板小小的学生明明是仰视却和俯视一样的气场面前，感到自己被深深的鄙视了，‘呜。。。别用这种你好没用的眼神看着老师啦卡卡西(>﹏<)’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树林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