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明妃传鱼线续文》秋水淡墨痕

6、被俘

　　朱祁镇面上再难掩愤愤之色。小顺子在旁察言观色，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吩咐？”朱祁镇道：“小顺子，传王振、成国公、兵部尚书、户部侍郎来朕的中军大帐，朕有事要说！”
　　一时间，众人到齐。见英宗脸色愤愤，都不敢先开口。朱祁镇问道：“邝埜，现在军情如何？”邝埜奏道：“皇上，刚有紧急军情传来，大同形势不妙。也先率军七万，兵分两路，夜袭大同，大同总督宋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朱祁镇拍案大怒：“也先也太放肆了！成国公，朕命你即刻率军三万驰援大同！”成国公应道：“臣领命！”说罢自去点兵。
　　朱祁镇又对王振道：“大军不等后日了，明天准备开拔！“户部侍郎王佐急道：“皇上。大军此时不宜开拔，成国公一行势必要带走全部辎重。此次出征仓促，后续粮草尚未跟上！如果贸然全军开拔，大军战力恐难维持啊！”
　　朱祁镇冷笑道：“很好！你这个户部侍郎是干什么吃的？”王佐跪下请罪：“臣督办不力，自当请罪。但在亲征之前，臣就曾力劝皇上不要亲征。二十万大军出征不是小事，辎重粮草一时难以凑齐，加上如今大雨连连，即便再快马加鞭，如何能赶得上大军明日开拔？恳请皇上以三军将士为念，不要太操之过急！”
　　朱祁镇一时语塞。王振忙笑道：“皇上不必担心，成国公既已率军驰援，想必大同应该无碍。不如先耐心等候消息再做打算。”
　　朱祁镇只得应了。帐外大雨渐停，朱祁镇心道：“但愿这是个好兆头。”
　　然而，成国公率军驰援并没有给疲于据守的大同城带来生机。第二日深夜传来消息，成国公于大同城外天成卫中伏，战死殉国，三万铁骑竟被也先全数歼灭。
　　这下朱祁镇再也坐不住了，任凭左右再劝也不听，执意行军。待得行到大同城，只见尸横遍野，到处是明军守将官军尸体，却不见也先大军迹象。原来也先得知亲征大军杀来，早已退回长城以外。朱祁镇大怒要追，被兵部尚书邝埜极力劝阻，言道：“我军连日行军，已显疲态，况都是步兵如何能与蒙古铁骑正面对抗？不如据守大同，静待辎重粮草补给。”然而此时王振怂恿道：“也先经大同一役，必定人困马乏，我们不如趁胜追击！”朱祁镇听信王振之言，派遣驸马井原追击！结果仍是大败。
　　此时军心已经涣散。明军粮草不继，又兼整日行军，连吃败仗，军心哗然。邝埜、王佐见势不妙，，奏请皇帝回军。然而王振顾及皇帝颜面，奏请以“驾临家乡”蔚州为名，班师回朝。
　　行到一半又恐大军踏坏自己的田园庄稼，遂又请朱祁镇大军原路返回。朱祁镇连遭打击，心灰意冷，无不应允。
　　于是大军又原路返回。回军路上和宣府大军一同，被也先两路大军围逼至土木堡。
　　两军在土木堡形成对峙之势。也先假意言和，朱祁镇不许。两军交战，明军一二日不曾饮水，战力早失，更有甚者，见瓦剌大军杀来，竟无分毫抵抗之力，俱都卸甲去衣以待死。
　　八月十五日，明军战败，朱祁镇被俘。明军经此一役，三万精锐铁骑尽数折损！二十万大军死伤过半，一应辎重粮草骡马，衣甲兵器，尽为也先所得。
　　这边也先大喜过望！原本只是想借这一战打打秋风，却不想明军如此不堪一击。他听着下属回报，心头不住盘算：有了这些辎重粮草，也许可以搏一搏直攻北京，把从前蒙古失去的大都重新抢回来！
　　正想着，却见自己的弟弟伯颜骑马大笑着赶来。老远就喊：“大哥！大哥！你看看我抓到谁了！？”说着，将朱祁镇提了上来。朱祁镇怒道：“也先！有本事把朕放开，咱们单打独斗！”也先哈哈大笑：“败军之将，还在我这里逞匹夫之勇？你以为自己还是紫禁城里的大明皇帝？你看清楚了！这里是土木堡！！！是你二十万大军葬身之地！！”朱祁镇眼见尸横遍野，尽是明军尸首，心中又悲又愧，软到在地。
　　也先和伯颜皆哈哈大笑。伯颜道：“大哥，还有一桩奇事。我进攻宣府的时候，宣府但凡长腿的能跑的都跑了呢。可就有几个人，不但没跑，还在那里救人。我心里佩服，想着这倒是有胆子的人，就抓了他们回来！你猜猜我抓的是谁？”也先道：“别跟我卖关子！快说！”伯颜道：“把那几个人带上来！”把其中一人推到也先跟前，“你看看这是谁？”
　　也先一见之下，大喜：“活观音？没想到咱们在这里见面了！！！好久不见！”这人正是允贤。她留在宣府以后，一直跟着师傅的弟子随军救治伤员，却不料被伯颜所擒。伯颜笑道：“这丫头倒是个烈性子，一见我们差点就要自刎！幸好我手快！”
　　也先吩咐：“把这位姑娘带下去好生招呼，不许无礼！”
　　允贤不从挣扎：“你是那个朝鲜人？怎么会是瓦剌太师？我大明天子呢？还有我师傅？！”
　　也先指指地下。朱祁镇叫道：“允贤，你没事吧？朕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大明！”允贤松了一口气，问也先：“你想怎么样？”
　　也先笑道：“女人家家的，不要管那么多。带下去！”朱祁镇叫道：“也先，你不许对她无礼！！不然朕饶不了你！”
　　也先又好气又好笑：“陛下，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伯颜道：“大哥，这个明朝皇帝怎么办？”
　　也先轻轻一笑：“伯颜，知不知道中原有个词叫‘奇货可居’？”伯颜哈哈大笑：“听着不像什么好话！什么意思？”也先摇头笑道：“你就该多读点书。知道咱们这一仗收获了多少吗？”伯颜大为兴奋：“怎么不知道？大哥，咱们这次可算是赚着了！大明的骑兵完了！大明的精锐部队也完了！咱们还得了这样多的牛羊兵器！这一仗，打的真值！”
　　也先哂笑：“你这就满意了？我觉得还不够。我要用那个明朝皇帝换取更多！过不了几天，明廷就会乱成一锅粥！我要趁机把他们搅个天翻地覆！！！”
　　也先招手唤来随从：“去，把明朝皇帝随身的物件取几样，送到居庸关。告诉他们的守将：让他们先拿五十万两银子来赎他们的皇帝吧！！”也先越想越得意，不由得哈哈大笑，伯颜领略了他心意，也随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