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填坑！]铜令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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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早了，还以为你没起来呢，”门外的人一边推门，一边说道，“怕吵了你，正准备先走来着。可是，你是怎么从外边儿栓门的呀？”
那孩子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笑——竟是段喻进城前遇到的那个小牧童。
祁寒迎他进了屋，随口道：“是被哪个不懂事的小朋友栓着了吧。阿牛，你这么早就来找小柱子玩呢？他怕是还在睡着呢。”
“才不是来找那个家伙！我……和他吵了架。”阿牛撇了撇嘴角，问：“阿寒哥哥，你见过一个穿黑衣服的哥哥么？他向我问过路，说要来你这儿喝酒，不知道当真来了没有？”
段喻？
想他进酒楼时念的诗，祁寒颔首道：“见过一人，兴许便是。怎么了？”
阿牛把手伸进怀里掏着，掏出来一小团麻布。他把它放在桌上，扒开布，里边儿有一个竹草编的小蚂蚱，还有一个铜牌。
“喏，他把东西落我这儿啦。”
祁寒拿起来看了看。
黄铜包漆，饰以鎏金，赫然一个篆书“段”字。
大户人家总有些贵重信物，这个牌子代表的人，身份显然不会低。
“多谢了，阿牛。待我寻个时候还回去吧。”祁寒道。话虽这么说，可他也不知段喻还会不会再次一时兴起，到他这个小酒楼来。若是不来了，他又该如何还呢……
阿牛闻言，并未多想那些曲曲折折，只一口答应下，便又把草蚂蚱包回了麻布里边儿。
可却没有出门离去。
几番欲言又止，他还是挪到了祁寒跟前。
祁寒按着笑意，佯作不解地看着他。
阿牛踌躇道：“那什么……阿寒哥哥，小柱子这几天……来过这儿没有？”
“来得不少。”
“那，那他可提过我么？”
“这我倒记不得。他也就说过几次，说什么阿牛小家子气，也不知道过来赔不是……”
“我找他去啦！”阿牛没等他说完，就拿起小布包跑出门了。
祁寒抿唇轻笑，拿了铜牌转进柜台，收入屉中。收好抬头，却发现昨夜合上的账本被翻开，趴着放到了台面上。
他把它掀起来，一锭三两的纹银赫然在目。
祁寒一时有些无话。
昨日开个玩笑而已，这孩子，也未免太实在了。
“少爷，可醒了？”
屋门外响起轻叩声。是阿荣的声音。
段喻翻了个身，并不愿理会。
“少爷？少爷……”
“怎了？我在军营里头两年没晚起过，回了家也不能多睡会儿么！”天色尚早，宿醉方清。那厮声音不大不小，唤个没停，实在让人心烦。段喻皱了皱眉，掀被起来，随意披了件衣服，过去将门一把拉开。
“昨儿个您回来的晚，老爷夫人没舍得再留您说话。今日起了大早，说是有事要与您谈呢。”
阿荣看见段喻的脸色，察觉到他的不快，没再说些有的没的，而是赶紧将二老搬了出来。果不其然，没让他再把怒气撒在自个儿身上。
段喻使劲儿眨了眨眼，一面盯着面前摆着的茶水点心强制自己清醒，一面听着段夫人的谆谆教诲：“喻儿，那位张小姐，你也见过的。虽是张侍郎家的千金，却难得不像其他大户姑娘家一般骄矜。你爹也甚满意，不然，娘是不会乱替你做主的啊。”
“……”段喻不言。
“娘知道你性子稳重踏实，不让你爹和我操心。你十九了，自个儿也该想想这事儿了。”
“我……”
“好了喻儿，今日娘约了侍郎夫人带女儿来用午膳，你赶紧拾掇拾掇清楚去。也别出门了，这回告假回来，能待几个月呢，待今日见过了客人，有你逛的。”段夫人打断了他，开始为父子俩添茶水糕点，一边又看了段钦一眼。
段钦颔首，简短道：“为父亦有此意。”
段喻他爹甚少替他安排什么，但看样子，对这桩事儿的态度倒是明确的很。
一封家书把他召回来，端的就是为他谋这终身大事？段喻埋头喝了一口粥，有些无奈。他并没有要成家的想法，况且与对方尚只有一面之缘，他早忘了那位张小姐是何许人也。
先应付着，迟早推了吧。
碗里这粥的味道，比昨夜的差远了。
午时，侍郎妻女如约来访，而段夫人早已安排预备好一桌酒宴。桌上，做父母的觥筹交错，相谈甚欢。女儿家浅笑低眉，一副温柔贤淑的仪态。段喻礼节俱到地耐心回答了侍郎夫人几个拐弯抹角的问题，用饭用到一半，借口去寻个小厮交代件事，终于离了厅出来透气儿。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填坑！]铜令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