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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燕棠真 ...

  •   白鹭一拍额头,恰巧正拍在额前的发饰上,痛的“哎呦”一声,“我早该想到的,这种大日子他怎么可能不去搞点事,完了完了,哎你别吃了,再不走赶不上了!”
      说着她揪起坐在巷口吃饼的伯楠,他赶紧抓紧手里的饼,这才没让它掉到地上。这饼可是他在买饼的婆婆面前装可怜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赊来的,也许这就是接下来未知天数的口粮。
      他们赶到门口时,除了几个救火的巡捕和看热闹的旅客外,哪里还有什么白鹤白雉。
      慌乱中,白鹭抓起一旁指指点点的男子,“有没有看到什么黑衣服的人,大概这么高,很瘦。”
      她边说着边在伯楠额前比划着。
      “有的有的,一个黑衣服的人骑马跑了!”
      “往哪边?”
      “这…”男子挠挠头,表示实在想不起来,“倒是后来出来的人都驾船往那边去了。”
      白鹭一把推开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看伯楠一脸无辜,狠狠踩了他一脚。
      “都怪你,吃吃吃,就知道吃!”
      伯楠疼得单脚直,“我们,哎呦我们追上不就行了。”
      “人都走八百里远了拿什么追,没有马难道骑你啊!”
      “走水路,这样快些。”伯楠笃定地点头。
      “说得轻巧,这轻音阁毁了,坐船来的人早就跑了,你看看,这河里哪还有好船。”白鹭白了他一眼。
      “那边,那有。”伯楠眼尖,从丛生水草的岸边捕捉到一只小船。
      虽这两方细尖的乌篷船比不得大船的速度快,但是为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二人匆匆上船,顺流而下。
      小船着实行动缓慢,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还未漂出扬州。伯楠一边吃饼一边安慰白鹭,她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可是没有内力,连雪蛛丝都牵动不了,想找他们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且说于兮一行人坐船到了郊外的驿站,准备换马匹赶路。只见天色已晚,三人在驿站休息一宿,于兮被打晕后还在昏睡,白雉白雀起了个大早去喂马。

      “师兄,当真要带她去云漫山?”
      “她可以在村子里,师父没说过不许带人回去。”
      “放了她不就好了,非要带回去干嘛?”
      其实那晚,白雀向轻音阁侍女说明有人偷偷潜去楼上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但他不懂师兄为什么要这样做,于兮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他脑筋一转想起那日张蕴侨的死相,不,也许可以缚鸡
      “她知道了我们这么多事,不能放。说不定白鹤也想见她。”
      “鹤师兄?”
      “这次了结了轻音阁的事,白鹤居然留了于兮的活口,你不好奇吗?”
      “说不定他只是忘了,师兄别怀疑了。”白雉急的几乎要跺脚。
      “白鹤的名气那么大,她就只把他当个杀手,要说不是另有图谋你信吗?带回去,我要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那万一她真的想要做些什么,带回去岂不是自找麻烦,还不如就扔在这儿…”
      白雀择出马草里的一根细木棍,并没有等他说完,“人是白鹤先认识的,有事也是冲他。”
      “那我们…”
      “他的事,应该自己来处理。”说完拍拍白雉的肩膀,侧身出了马棚。
      白雉不由得后背发凉。
      一是为于兮,不管她究竟是谁,进了云漫山那必定是凶多吉少,更何况大师兄现在这样猜忌她,师父那定少不了一顿盘问,只怕到时候连个全尸都留不住。
      二是为白鹤,白雀的一番话已经有着对白鹤藏不住的敌意,给他招来可能地杀机又放手任他自己处理,这两个人的恩怨已经到如此地步了吗?
      相比之下,白雀的心思缜密要比白鹤独步天下的武功可怕得多,就好比,绵里藏针和针锋相对,你会怕哪个呢?二人皆在明和一明一暗,阴险程度不言而喻。

      白鹤撇下众人回了明月山庄。刚踏进山庄西院的门,就闻到一股药香。说来也奇,这药香竟能令他身心舒畅,好像回到这个地方,他久在乱世的心才有一丝安宁,这儿仿佛就是他第二个家。屋中的人,许是他第一个可以交谈的女子,好像一些忧心的事与她侃侃就会烟消云散,或许这是人们口中说的朋友。白鹤边走边想着,全然忘记几日前在扬州,他遇见了第二个不自觉和她话多起来的女子,于兮。
      燕棠真一身淡青色衣衫坐于桌前,发髻一丝不乱,绸子般的长发散落至腰间,眉似柳叶,唇若红蔻,一双美目清亮透彻,衣袂飘然如仙子。
      她慢慢锤着钵中的药材与白鹤对话,“方才给你号脉,怎么又加重了,可是丹药没有按时吃?”
      白鹤耸耸肩,拿出药瓶放在她跟前,燕棠真打开数了数,还有两粒。
      “可能去了趟扬州,有些累。”白鹤说着伸了个懒腰。
      “罢了,再给你添几味药。”她侧头看他,“你眼色发青,在这睡一会儿吧。”
      待燕棠真出了门,白鹤也就不拘束了,往旁边的榻上一歪就睡意朦胧起来。
      这一觉睡得香甜,足足有十二个时辰。
      白鹤又沐浴用饭,换了新衣。
      燕棠真端来刚熬好的药,看着白鹤喝下。“本来这伤就已经让你的身子吃不消了,为何还要撑着,歇歇不好吗?”
      白鹤摇摇头“我还没找到。”
      “找到家又如何?”
      “找到家,就能知道我的姓,我的名,才能过上我想过的日子。”
      燕棠真摇摇头,“你这样,是过不上想过的日子的。”
      “我想做的,没人能阻止。”白鹤继续吃饭,不打算再说话。

      燕棠真出了门,马上就有小丫鬟跑过来对她耳语几句。
      大致意思是在洗白鹤换下来的衣物时嗅到了上面的脂粉味,为燕棠真不值。
      “小姐还一针一线地为他做衣裳,他早就在外面逍遥快活了。都两年了,提亲的人不知有多少,哪个不是有名有姓的掌门掌教之子,小姐为了他,真是…”
      “好了,别说了,去看看那丸药,火小了的话,再添一把柴。”燕棠真不想听,打发走了小丫鬟,看着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边,白鹭坐了一夜的船,打算去驿站混口饭,意外地撞见在大堂大吃大喝的白雉。
      “白雉!”
      这一声叫喊,险些让他手里满杯的美人醉洒出去。听见熟悉的声音,白雉赶紧看过去,确认了白鹭手脚健全,安心地吸掉杯沿的那滴差点洒出来的酒。
      白鹭不仅手脚健全,而且灰头土脸,叉着腰站在门口,就好像原配前来质问丈夫为何把她绑在柴房里儿和另外一个小妖精出去逍遥鬼混的少妇一样。
      “我鹤…那位呢,怎么就你一个?”
      白雉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斜眼打量了几眼她身后跟着的伯楠。
      “这小子谁啊,跟着你还看你?”
      “你先回答我他去哪儿了。”
      “哎你说你怎么脏兮兮的,你看看你看看,这这这都是土。”白雉随手点点她的头、肩,再往下尴尬地收了手。
      “白鹭?”
      白鹭闻声冲那人扑过去,“师兄!”
      白雉温柔地扶起她,又拉她坐下,细心给她擦去脸上的灰。白雉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又喝完一杯酒,大声地啧嘴。
      “这位是?”
      “我的朋友,新朋友,是他一路送我来的,我们现在没有盘缠,好几天没吃饭了。”白鹭抢先回答道,她可不想让他们知道伯楠一路跟到这是因为自己被他点了穴。好歹在门中排名第三,被剑都拿不稳的毛小子点了穴,丢死人了。
      白雀吩咐小二又上了几碗面,碗里的酱牛肉分量很足,香味四溢。
      “于兮怎么样了?”白雉给白鹭夹了一筷子青菜,“吃点菜,都不水灵了。”
      “还没醒,但是脉息已经平稳了。”白雀说完端起一碗回了楼上客房。
      “于兮是谁?”白鹭用胳膊肘捅捅白雉。
      “在上面呢,一个…姑娘而已。”
      “雀师兄金屋藏娇啦!”
      “金什么屋,破屋,来来来,再吃点菜。”
      白鹭把碗里的青菜都一根根夹到伯楠碗里,“我不爱吃,你吃。”
      伯楠大口大口的吞面,“我爱吃我爱吃。”
      白雉又一次翻了白眼。
      于兮被面的香味唤醒,醒来便看到坐在床边的白鹤一脸温柔,她眨眨眼,眼前的人变成了白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燕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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