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不寿》九旒

5、5

　　“将军，有大批兵马向丞和靠近”
　　野利宏和副将听言脸色俱是一变，野利宏更是没了主意，慌张询问如何是好，副将紧皱着眉头，思索半晌道
　　“将军先别慌，我们乘着夜色，埋伏起来，再杀它个措手不及。”接着便命众人灭了火堆，就夜色掩藏起来。
　　这厢费听境明忽见青州烽火不断，料定青州有变，探子来报说临川援军绕道直攻青州，便带着先遣部队渡过秦河，前去救援。也堪堪行至丞和郡。
　　“殿下，此地乃丞和郡，若临川大军真的攻破青州，怕是会在这埋下伏兵。”费听境明的军师，拉着马绳，在其身侧说道。
　　费听境明听言，点了点头道：“吩咐下去，全军戒备，让左先锋带一小队前去探路，切忌明火。”
　　先遣队刚进丞和不久，就传来短兵相接之声，待费听境明大部队赶到时更是乱成一团，打得不可开交。三皇子殿下听着满是羌语的叫骂，觉着不对劲，便让左右去点了几处火把。才发现打了半天，全是自己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四面八方的利箭射的措手不及。一颗星星都看不到的夜晚，点着火把的西戎军简直是活靶子。三皇子更是又惊又怒，连声喊道：“灭了火把！灭了火把！”
　　西戎军马又匆匆调转马头往港口方向去，却不想被人守株待兔。只见为首的一位女娃，大约十二三岁，五官深邃，看着有几分北疆血统，费听境明正暗自防备，却见女娃迅速拉弓，连发三箭，干净利落直奔自己，逼得他不得不下马躲避。西戎军此时是进退维谷，兵力不足三万，偏偏临川援军东打一下，西打一下就没了影儿。只能和戚落的一万大军耗在这儿，而费听境明的后续部队被永安的弄潮儿门围在了河上，那也去不了，倒是温言领着部将追了过来，如此一来费听境明更是没了胜算。只好退向两国交界处，待与徐州守兵和后续部队汇合时兵力已不足五万，而临川各路援军皆至永安。
　　“殿下，我们蓄势多年，就等着一举拿下永安，可现在怕是期望要落空了啊！”西戎诸将围坐在主帐中商议着对策。
　　“军师何出此言，如今我大军士气正盛，趁着势头打回去又如何！”麾下武将瞪着眼，划拉了几下长剑，甚是不满军师所言。
　　“拿什么打？不过一夜，竟损失三分之一的兵力，如何再与防御严谨，兵力充足的永安一战。”
　　“你们为何老长他人志气……”
　　帐下吵成一团，三皇子却想着把他逼下马的女娃，小小年纪无论是功夫还是谋略都非常人，一个女娃为何能调动临川军马，难道临川和北疆达成了什么协议？不对，那孩子眉眼见与戚泽有些相似，是了，戚风有一儿一女，如此看来那女娃大约是戚泽的妹妹了。哼！倒是让这女娃活了下来。费听境明紧握长椅上的兽头，最终拍了两下面前的桌案，不甚耐烦。
　　“好了，别吵了，这次是我们太轻敌了，以为除掉戚风，戚泽父子就没人能阻挡我们了，哪想还是出了岔子，如今错失良机，别说永安了，青州都丢了，吵有什么用！”
　　众人都默了声，野利宏惴惴不安的抬头看了眼费听境明，终是没忍住问道：“殿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费听境明烦闷的来回踱步，思索着自己之前的猜想，有些难以置信。听闻戚落不过金钗之年，却有此等谋略，倘若为男子，怕是下一个戚泽，想到这便转身招来左右：“柯达，你去打听一下昨天渡口堵截我们的可是戚家的女娃，再查查临川援军昨日是谁领兵。”
　　柯达领命而去，费听境明这才叫利宏和青州守军将领，将昨日青州情景细细道来，结果气得一掌拍碎面前的桌子，“你连敌军多少兵力都没弄清楚，就下令弃城了！”费听境明面色发青，对这个表哥甚是头疼。
　　那野利宏见表弟表情不善，也有些发怵，不禁辩解道：“表弟你是不知道，青州一下子火光冲天，那临川援军不知道是如何攻进来的，到处都是他们的撕吼声，甚是吓人！我怕是临川大军攻过来了，所以就下令撤退。”头越说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完了还偷偷抬头看了眼自己这表弟，心虚的要命。
　　费听境明捏了捏额头，满是疲惫的道：“我守在永安城外，临川大部队想道青州必定会过我这关，若真是大军攻来我怎会不提前给你们消息。”
　　野利宏闻言呵呵干笑道：“我一慌，就没想到这一茬。”
　　费听境明也知道他这表哥就是哥纨绔子弟，赌球赛马在行，除了吃喝玩乐什么正事也干不好，可又不能真按军令惩罚他，只好摘了他的军衔，象征性的罚罚算了。又罚了副军的俸禄，责令他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