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靠近你》行知行止

2、遇挫

　　天上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阳光尽情地洒在大地上。白静思微微眯了眼，仰视前方那栋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的摩天大楼，深吸口气，坚定地走了进去。
　　天啊！今天来面试的人还真多，只请几个助理就有这么多人来应聘，看样子真是世道太不好了。怀抱着一大堆文件的男子站在电梯口看着密密麻麻挤在他身边的人心里感叹道。
　　“快点,，快点！”见电梯到了，应聘者挤着一拥而上，男子一不小心就被人群挤到了一边，弄散了满地的文件。
　　余下的人二话不说，看见另一部电梯到了也不管是不是不小心踩到人家的东西了，又是一窝蜂地挤进去，深怕自己被落下了。一时间周围乱作一团，本来就掉落满地的文件经过大队人马的践踏也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真恐怖！男子见此情形不由地哀叹，摇摇头无奈地弯下身来收拾散落一地的文件。看到文件的惨状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给你。”就在他埋头苦苦收拾的时候，一摞被收拾好的文件递到了男子的手中。他惊讶地抬起头，迎上了一张淡泊宁静，点尘不惊的笑脸。
　　“电梯到了。”女子朝他笑了笑，率先走进了电梯。
　　他看着女子的背影一时有些愣神。
　　“你不上去吗？”她看着他笑问道，并用手按住了电梯间的按钮。
　　“哦！上”男子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赶忙跟了进去。
　　“罗先生您要去几楼？”女子的声音不甜不媚，清淡却温和。
　　“哦，九楼。你怎么知道我姓罗？”男子吃惊地问道。
　　她笑了笑，帮他按下电梯，又指了指他挂在胸前的工作证。上面有他的姓名和照片。“很明显。”
　　“原来如此！”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你要去八楼？”他看她又按下八楼的键。
　　“我来面试。”她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你和刚才那些人一起上去，胜算会大一些。”
　　“我知道，可是这样一来谁来帮你拣文件，按电梯呢？”她瞟了瞟他满怀的文件，笑道。
　　“那倒是！”他不由感叹。
　　“我到了。再见！罗先生，祝您一天工作顺利。”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已经笑着离开了。等到电梯门关上，他才意识到他连谢谢都忘了对她说了。
　　“罗经理，这些文件我已经全部核对过了，您在上面签个字我马上就可以给策划部送过去了。”秘书小姐说道。
　　“策划部？哦，你去忙吧，一会儿我替你拿过去。”罗鸿羽突然想到刚才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个女子，不知道她面试的情况如何了？
　　“那辛苦您了！”秘书小姐笑嘻嘻地，对这位既亲切又体贴的上司亲自做这些小事感到习以为常。
　　白静思默默地退出面试的房间。虽然主考官让她回去等通知，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再找不到工作，没有钱寄回家，失业的事就瞒不住了。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一不小心就撞上一堵人墙。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连为自己的冒失道歉。
　　却在抬头看到那人时微笑道：“罗先生？”
　　一抬头就看到那人露出一张顽皮的笑脸，他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及好看的酒窝。“很意外吧？”罗鸿羽冲着白静思眨了眨眼。
　　“的确！”她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他这么大人还喜欢恶作剧。
　　“如何？”罗鸿羽指了指面试的房间。
　　白静思淡笑着摇了摇头，眼里的黯然快速一闪而过，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走，我请你喝咖啡。”罗鸿羽突然一把牵过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自然的仿佛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罗先生？白静思挣扎着，想要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被一个刚刚见面的拉着手，还是有些别扭的。
　　“对面咖啡厅的皇家咖啡很棒哦！”他忽略她的挣扎，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罗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您就这样跑出来不太好吧？”到了咖啡厅，她被他按坐在椅子上淡淡说道。
　　“别担心，我的工作时间很灵活的，你帮了我的忙，我请你喝杯咖啡也是应该的。”罗鸿羽边说边示意服务员上两杯皇家咖啡。
　　“您太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再怎么举手之劳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肯帮忙而已。”
　　听了这话白静思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静思。白色的白，静夜思的静思。”
　　“好名字，很适合你。冰清玉洁，宁静致远，思圆行方。”他略沉吟了一下说道。
　　“过奖了。”白静思淡淡一笑，却不乏真诚。
　　“那我叫你静思，你叫我鸿羽可好？先生小姐的我听着不习惯。”罗鸿羽夸张地做了一个猛撮胳臂上的鸡皮疙瘩的动作。
　　白静思失笑，静静地看着罗鸿羽，他有一副高大健美的身材，纯净善良的眼睛，俊挺的鼻梁，天真洒脱的笑容。这样的帅气的他，配上一张性感有力的嘴唇，是个难得能够拥有天真与性感并能够把这两种特质融合的如此恰到好处的人。
　　“忘了问你，你怎么会想要到我们公司来工作呢？”半晌之后，罗鸿羽突然话锋一转，正色问道。此刻的他又让人觉得他变得很有威严，不再是个调皮的大男生了。
　　“我需要一份工作。”白静思垂下眼眸，放下手中的咖啡。
　　“你的意思是——什么样的工作都可以？”他皱了皱眉头，似疑惑不解，“为什么？”他沉思了一下又问道。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选择工作。况且，我需要钱。”白静思略略诧异于他的敏锐，但她的回答简单又直接，没有丝毫犹豫。
　　“我以为你会说你热爱这份工作。”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神态中透出一份狡黠。
　　“坦白说，我从没有从事过这方面的工作，我对这份工作的认知只留于百度上轻描淡写的描述，并不具象。不过，我可以保证，一旦这成为我的工作，我一定会仔细钻研，尽快适应并热爱它。”沉默许久，她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找一份你喜欢的工作或是一份可以发挥所长的工作，这样工作起来才会更有激情也更得心应手不是吗？”
　　“谁不想学以致用呢？”淡淡的笑容飘荡开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没落就这么自她的全身上下盘旋而出，可是语气听上去却没有任何抱怨与无奈，只是清清淡淡的。
　　“相信你也看得出我的腿有先天的缺陷，虽然不至于影响行动，可也因此丧失了许多的工作机会——。”说到这儿她顿了一顿，端起杯子小饮了一口又道：“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只有做些类似洗碗打杂的工作，不过，就连这种工作多半也做不太久。就因为如此，找工作成了我终生的生存大计。”
　　她说得平淡，笑颜也是那么的平和，看不到一丝哀伤，却令罗鸿羽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酸。不由自主的握住她冰冷的手。
　　“别担心，据我所知，公司应该在两天后才会公布录用结果。你不要放弃希望。”
　　他自小在优越的环境下长大，根本没有为生存烦恼过，更不知道生活的艰辛。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却毫无缘由的替她感到心酸，明明他们才刚认识。
　　“我没关系，即使不成功也没什么的，多跑几家而已。”她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反而安慰一般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罗鸿羽朝她举起咖啡杯露出诚挚又让人感到温暖的笑容。
　　“谢谢！”感受到罗鸿羽的真诚，白静思也真诚地笑了。
　　果然，就在两天之后，白静思收到了精信传媒的录取通知。这一次她带着微微的担忧与不可置信的复杂心情再次走进了这座宏伟的大楼。迎接这毕业后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
　　“Hollow静思，又见面了，看到我开不开心啊？”白静思在电梯口又一次碰到了罗鸿羽。
　　“是啊！很高兴。”她看着他笑了。
　　“ok，今天是你第一天工作，这个礼物算是欢迎礼。祝你以后的工作顺利，步步高升。”罗鸿羽从怀中掏出一只精美的钢笔给她。
　　“不，我不能收。这礼物太贵重了。”这支钢笔的笔身乃罕见的上等五色翡翠制成，色泽通透温润。通体雕有精致华美的龙凤浮雕，并在笔的上下顶端各镶有一颗经过细致切割打磨的纯色紫水晶。令整支笔看上去典雅华贵。无需细看就知道此等工艺必是出自名家手笔，十分珍贵。
　　“这可是我的幸运之笔哦，从小到大，每次考试我都用它，结果每次都是第一名呢。以后你拿着它幸运也就会跟着你的。”
　　“这我就更不能要了，心意我就收下了。”白静思连连摇手。
　　“如果你真心拿我当朋友你就收下，否则我真的会很伤心的。”不管她的抗拒，罗鸿羽二话不说把笔塞到白静思的手中。还不待她拒绝他又接着说“中午我来接你到员工餐厅吃饭。”说罢，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挥了挥手潇洒地转身而去了，只留下白静思一个人对着手中的笔发呆了。
　　精信公关传媒不愧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公关公司，饭堂宽敞舒适，就连容纳几千人同时用餐也绝对不会显得拥挤和嘈杂。真正从细节处体现到了一家大型企业的风范。
　　“Ally你看，那不是罗经理吗，他怎么会和今天新来的助理在一起，还一副很熟的样子？”一个打扮的很时尚的女人指着不远处一对边吃边聊，看起来很愉快的男女问道。
　　“是啊，罗经理似乎对她很好，刚刚还在帮她夹菜呢！”另一个同样时髦的女人也说道，眼中夹杂着一丝嫉妒之色。
　　“鸿羽对谁都很好，还不是因为看她可怜，这把年纪才第一次找到工作同情她才会对她好一点。”Ally嘴上说得不屑，一双眼却恶狠狠的盯着正在微笑的白静思，恨不得把她从窗外扔出去。
　　“鸿羽，你帮我们部门新来的助理接风怎么也不通知我一起啊？搞得好像我这个上司很不会照顾新人似的。”Ally见两人说说笑笑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轻扭腰肢，身姿款摆地领着一群美女移到他们身边嗲声嗲气地说道。脸上堆起的笑容更是比花还鲜艳。
　　“哦，对了，Ally你是策划部长，静思以后就拜托给你了，她刚刚进入这一行什么都不会，你要耐心一点教她，对她多多包容哦。”罗鸿羽说着嘴角含笑地看向白静思，没有注意到一边的Ally脸色微微一变。
　　“当然，当然，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Ally马上挤出热情的笑容笑道。
　　“请各位多多指教，我会努力的。”白静思站起身向Ally一行人轻轻鞠了一躬说道。
　　“好了，Ally是公司的老人了，有Ally照顾你我就放心了。来，快坐下，午休时间不要那么拘谨。快坐下吃饭吧，再不吃饭都凉了。”罗鸿羽一把把白静思按坐下又对Ally一行人说：“你们也赶紧去吃饭吧。”
　　“好，你们慢用。”Ally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谁也没有看到她转身后脸上阴狠的表情。
　　“去，把这些打印纸给我搬进去，别磨磨蹭蹭的，叫你去送个文件送到现在——”Ally指着办公室门前堆得足有一人高的打印纸冲白静思喝道。
　　“瞧，Ally又在欺负静思了。搬运工做的工作也要她做，真是过分！”一位男同事看不惯地说道。
　　“都说最毒妇人心，这个Ally更是毒王级别，招招都欲致人命啊！”另一个男同事对Ally的为人也颇为不满。
　　“没办法，谁让她是我们的顶头上司。”
　　“真搞不懂公司怎么会让她当策划部长。这里的案子哪一件是她搞定的？她除了会指东指西的使唤人还会做什么？”又是一个长期受打压的男同事在抱怨。
　　“谁叫人家的叔叔是董事呢，你们还是认命点快干活吧，不然一会又给她找到借口发脾气了。”这位男同事懂得明哲保身，带头做事去了。
　　“我帮你。”一位男同事实在不忍心看白静思进进出出奔波了一整天还要被Ally指派来换水桶。
　　“谢谢，不用了，我可以的。”白静思冲这位好心的男同事感激的笑了笑。
　　“你就别和我客气了，这水桶你一个人是搬不动的。Ally也是，明知你一个女孩子还让你做这种粗重的活，摆明了是在欺负你。”这位男同事帮她换上水桶，替她受到的不公正待遇鸣不平。
　　“不要紧的，我刚来，很多事我也帮不上忙，这些小事多做一些也是应该。”白静思不甚在意的笑笑。
　　“你呀，太善良了，你这样不懂抗争，在这里就会被欺负的死死的。”男同事摇摇头。
　　这段时间谁都看得出Ally是在故意针对白静思，让她为难，可她却还是这么毫不在意，任劳任怨的任她呼来喝去。
　　银色的星星在墨兰色的天幕映衬下一眨一眨的闪烁着调皮的光芒。使人感到即使在黑暗中也不会觉得孤单和彷徨。
　　“静思，你现在在哪里？”话筒中传出罗鸿羽着急的声音。
　　“我在公司，有什么事吗？”
　　“什么，你还在公司！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十一点了吔。”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白静思闻言看了看表，“差不多了，再一个小时左右就应该可以下班了。”
　　“还要一个小时？什么事情非要今天做完不可？”
　　“今天的事要今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那你吃过晚餐了吗？”
　　“这个我倒真是忘了。”白静思不好意思的笑笑。
　　“忘了？这也能忘？那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不用了．．．．．．。”还没等她说完罗鸿羽就已经挂线了。
　　白静思也没有多想就又埋首工作中了。
　　二十分钟之后，罗鸿羽就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快过来吃点东西。人是铁，饭是钢。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都几点了还不知道要吃饭，你不知道饿的吗？我都陪客人吃过宵夜了吔！哦，等等，你不会连午餐都还没吃吧？”罗鸿羽在白静思发直的眼前挥了挥手。冲望着他手中食物发呆的她问道。
　　“嗯，今天手头的事情特别多，又必须今天就做完，我来不及．．．．．．。”看到罗鸿羽渐渐变黑的脸色，她的话到嘴边就止住了。
　　“你——算了。听了白静思的话他差点为之气结。可一看到她无辜的眼睛，想要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对了，你怎么会这时候到公司来？”
　　“其实．．．．．．我．．．．．．。”罗鸿羽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你怎么了？没事吧？”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不禁担心的问。
　　“没什么？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快过来吃东西吧。一天不看着你你就一天不吃东西。我以后可得盯紧点，免得你饿晕了，还要麻烦我。”罗鸿羽边继续唠唠叨叨地抱怨边拉她在桌前坐下，递了双筷子给她。
　　“谢谢你，都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买吃的送给我。”
　　“要谢我就把这些都给我吃了。”
　　“呵呵，你买太多了吧，这么多谁吃的完？”
　　“一天都没吃东西还不多吃点？”
　　“那你也一起吃吧，不然我一个人吃也没意思。”白静思说着也拿了双筷子递给他。
　　“好吧，我陪你吃。”
　　“对了，后天是休息日，你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饭。”
　　“你不会是因为今天我请你吃了这顿饭，你就立马要请回去吧？”罗鸿羽听她这么一说随即收起笑容，皱起眉头。
　　“当然不是，我早就打算请你吃饭了，一直都没有机会。不过我先说明哦，只能请你到我家吃顿便饭，你可别嫌弃。”
　　“到你家，你做给我吃？”罗鸿羽听罢露出受宠若惊的笑容。
　　“是啊？怎么样？愿意赏脸吗？”
　　“愿意，当然愿意，可都求之不得呢！你可不能反悔哦，就这么定了。”
　　梧桐绿色的大片叶子在灿烂的阳光中微微晃动，透明得仿佛能看得清细碎的脉络。
　　白静思独自一人走在路上，阳光在脸上沉重地跳跃着。天空是奇异的蓝，她觉得这种蓝像绒布。一块遮掩了所有痛苦的绒布。没有真像相。
　　她觉得自己好累，不只是身体的乏，或许还夹杂着心里的痛。
　　刚刚医院通知她预付的医药费已经用完了，必须赶快去交钱，否则，对外婆的治疗就会因此而中断。外公的药费也该支付了。她心中琢磨着还要再想办法多兼几份差。可是即便如此，对于几乎是天文数字的医药费来说，她所赚的钱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她已经渐渐习惯睡眠时间的减少，常常在躺下去准备睡觉时发觉窗外的天空已经发白。很多次还没有睡着，却已看着窗外的那一片天空渐渐明亮起来。像被擦去了雨水的玻璃幕墙，带着湿润和模糊的晴朗。
　　遗忘了痛苦，埋藏了忧伤。也许这样平静的下面蕴藏的疼痛更为激烈。就像一个曾经历经沧桑的人会悠然地抬头观望云天。终于无言。一切都在宿命的手中得到了平息。
　　所以，她想，她是双手空空的人。所以，即使每一天都有可能死去，也不足为惧。
　　所以，她的心也就不再失望。
　　生活还是要继续。生活里一些东西常常变得没有依靠。像海市蜃楼一样，那么恢宏壮大的观望。刹那就消失不见。
　　满街都是高大梧桐紫色的桐花，有毒药般让人迷醉的清香，她深吸一口气，迈开坚定的步伐。管它黑暗是不是永恒的，广博的，无法抵抗的。
　　“喂，你这个人疯了是不是？豪华跑车内走下一对华衣美服的青年男女。女子对着突然冲出来险些被车撞死的女子气愤的骂道。
　　被撞倒的女子仿佛没有听见对她的谩骂毫无窘迫之感，只是从容地撕下擦破的白裤上的一块破布，轻轻捧出怀中被车撞伤的小狗安抚道：“别怕，包扎一下就不痛了。”
　　奇怪的是刚刚还痛的呜呜乱叫的小狗在她的安抚下竟真的安静下来乖乖的让她包扎。
　　“好了。”她轻轻地抚摸着小狗温暖地笑了。
　　“喂，疯子！”从车内走出的女子风情万种，精致的五官在细致的装扮下更加显得美的让人无法忽视。“你这个疯子！不但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是不是？为了这个不知死活的畜生不要命的拼命往车上撞，想死还是想讹钱啊？你命贱，死了不要紧，不要害我们好不好？弄坏了车子你赔得起吗？”
　　摔倒的女子恍若未闻地站起身来轻轻把小狗放下，依旧微笑地拍拍小狗，“乖，去找妈妈吧！”那只小狗也极通人性似的在她脚边徘徊了好一阵才慢慢离去。
　　“你是聋子啊？还是听不懂我的话？或者你根本就是一个白痴？”美丽的女子一开口就咄咄逼人，凶神恶煞似的吼道，完美的容颜被她自己破坏殆尽。
　　见小狗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拐角处，摔倒的女子终于抬起头来望向声音的来源——一辆超豪华法拉利跑车前站着的一对衣着华丽，外貌出色的男女。
　　她的眼睛淡淡扫过一直沉默着的优雅男子，眼光停在大声责骂她的女子身上。
　　“很美丽！美丽的容颜，华丽的服饰，豪华的跑车——。”她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面对同样的生命真的认为自己比较高贵吗？于你而言原来高贵的只是金钱本身，即使内心是腐蚀不堪的，也可以因为有了金钱的伪装而变得闪亮非常。‘所谓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大致就是如此吧！”
　　“你——”
　　“这是你的医药费。”男子一个眼神止住了女子欲骂人的话，他面无表情地写了一张支票递给摔倒的女子。
　　她将眼睛转向他。那是一双看似温和却无情的双眸，属于一个心冷如冰的男子。
　　直视他的双眸十几秒之后，她缓缓接过支票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一百万？”。
　　“嫌少？”他平静的双眸突然袭上寒凉的气息，声音也似瞬间要将人冻至碎裂。
　　“如果是你的车被撞得有所损伤，一百万够不够赔？”她轻轻拍了拍他身边的豪华跑车。
　　“除非它破到直接要去垃圾场。”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眼神却已森寒幽冷。
　　“嗯！”她笑着点了点头，似乎相当满意。
　　然而却出人意料的，她弯身脱下了脚上的鞋，用力在车身上快速划了几下，最后又用力把鞋朝车窗奋力砸去，动作一气呵成，车窗上就多了一个小小的裂纹。随后她将支票扔进了敞开的车里，利落地拍了拍手冲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带着不惊纤尘的柔和和淡然。
　　男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弯身捡起她扔下的鞋子，眼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她居然在他的豪华香车上画了一只特大号的猪头。
　　“她？神经病！就这样放过她？．．．．．．．”美女咧咧地骂着。
　　“走吧！”男人却什么也没有表示地坐上那辆惨不忍睹的车子。
　　“你不会打算就开着这辆车去记者会吧？”美女地瞪大了双眼，他绝对不是一个任人欺而不会反击的人。
　　“走不走？”男子漠然的眼睛闪过无情地嘲讽，声音也透出凛冽的寒气。
　　“哦。”女子见状只好乖乖的上了车不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