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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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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飞虹一怔,说道:“不如等出谷再说。”
唐然丢开他的手,掩脸轻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谁管出不出谷呢!你,是不是想反悔呀?”
“呃……没……没有。你,请说。”
见萧飞虹不反抗,唐然竟悄然红了脸,她扭捏了一会,那小手又牵上他的。她堂堂大剑客,作什么这般胆小。她一鼓劲,顾不上矜持那玩意了。
听见她说:“我……我要你亲亲我。”说罢,点了点朱唇,大眼娇羞地看着他。
萧飞虹头皮一麻,一双大眼却怔怔地盯着她微昂的唇瓣如最鲜嫩的花儿,教人忍不住想采撷。
他心儿忽地一跳,耳根泛红。
见他不语,唐然不悦地问:“你是要反悔么?”
这人明明与她拜堂成了亲,是自己的丈夫呀!
为什么夫妻两人亲近一些,却像要他的命?她一直想与他亲近亲近。难道他都不……不想么……
奸商阿九常说:若有了自己喜爱之人,这亲近嘛自是不说,眼会缠着她,手和嘴也当然也不会放过。嘿嘿……
当时她和酒鬼还笑他痴缠,谁要被这奸商瞧上了往哪逃呀!
他这人从不做赔本的生意。
一但开始了,便不允许自己有退路。碰见了萧飞虹后,唐然甚至有些羡慕周琴师,阿九虽是奸商,但对自己所爱却是一心一意的,死心塌地追随。
何时这根木头的眼里才是自己一个人哟!
脸儿一烫,萧飞虹忙摆手,在心中百转千回,终说道:“你……你闭上眼。还有……还有弯一下身子!”
刚刚瞧她如此细心地解毒,确实是需要些奖励。且若他不答应,不知要如何收场。
萧飞虹移了一步,轻轻抚上她的手臂,踮起脚跟。他的手落在她脑后,抚上她细滑的发丝,那人已轻闭双眼,满心期待。
他的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俊脸依旧俊美,却添了一分丽色。
他的唇轻轻落下——
漫天雪花飘落,白茫茫一片,两人轻拥的姿态如画般诗意。
期盼的热唇没有落下,只是额间轻轻地感到一热,蜻蜓点水般随即退开。
唐然捂住额头,瞪大眼,却见萧飞虹早已转身往前行。
啥玩意?!
这碰额头是亲亲么?
这是骗三岁,没断奶的娃儿。好你个萧白鸿竟敢敷衍了事。再有下回,再有个下回,瞧我不把……
唐然柳眉一收,满眼笑意。
她喃喃地骂道:“胆小鬼!没用的胆小鬼……”
不远处的萧飞虹仿佛听见了她的恼骂,轻咳一声,继续在雪地上行走,在一片白雪上留下一排深浅不一的脚印。
他并不是想敷衍,只是一但放纵,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思。尤其唐然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母亲提醒的话言犹在耳,他不愿违背母亲叮嘱。
但——
这件事不能再拖,等从幻谷出来,一定要与她说个清楚,趁自己没有陷下去之前,一定要说个明白。
萧飞虹在心中再三强调。
不要总留着那一丝的盼望,总是自己给自己希望,而结果却往往不从所愿——唯独是这情缘,他不愿强求。
两人入了幻谷,已越过一片森林,仍不见拦截的人马。
林后却是豁然开朗,一片绿意盎然,山花灿烂。那不知名的野花怒放,映在眼内就像是一抹艳红的唇色。
雪忽停,花香扑鼻。
唐然柳眉一拧,唤住萧飞虹:“别说话,也别动。”她上前几步,轻俯身凑过其中一朵红花。
很近,却不敢触碰。
竟是“花间一点红”,这世间至毒之花,怎会在此大量栽种?
唐门费了五年的时间才种活了一株。
看来她没有找错地方啊!
她退后,回到萧飞虹身边,又摸出一颗药丸,道:“张嘴。”
萧飞虹见她俊脸仍带怒容,不敢再惹她不悦,乖乖地张开嘴吞下药丸。他问:“难道这儿的花也有毒?”
“有毒。这些花可不是用一个‘毒’字就可形容!”
闻言,萧飞虹忙退开一步。
自柳士庄那回,他早已问明因由。柳士庄内的花,反季而开,并无毒,而糕点和茶水也无毒,偏偏两样混合,却会产生世间的至毒。
两人不敢多言,动作迅速地越过一片毒花海。
一出花海,却有五人守在要道。
见她俩安然出现,竟都吓了一跳,你眼看我眼,不知如何处理。倒是领头的恩姐,淡了她俩一眼,笑道:“两位是命大,还是福大?”
上百年来她俩是唯一能安然闯过“花间一点红”的人呀!
唐然笑道:“福大呗!”
萧飞虹回:“命大。”
两人同时回答,却是不同的答案。
“呵呵……”
恩姐大笑两声。“哦,你俩一人福大一人命大,能站在我们面前。但接着还这福大命大,不知能不能保住你俩的性命。”
唐然淡定地答道:“我出生时相士说了,一生是福,不容阁下担心。”
“哦!”
恩姐见他俩没有一丝惧色,恐怕不是简单的人物,又问:“还未请教?”
“唐门弟子唐然。”
“唐门?!”
恩姐轻轻地咀嚼着这名,忽地明白她为何能闯过这片毒花,这既不是福大,亦不是命大,而是——
她问:“你们来幻谷作什么?”
“总之不是来作死。”见对方俏脸一沉,唐然赶紧补充道:“我想见一见十六娘甄虚光,甄前辈,有事请教。”
“呵呵……”
恩姐仰头大笑,笑毕,再反问道:“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甄虚光早过了期颐之年,你两怎断定她还活着呢!想见,转左上天堂,转右下地狱,总之不在此地。”
甄虚光活着,刚好一百一十九岁。
“不见到人,唐某人是不会回去的。”唐然答道。
“啪啪!”
恩姐忽地拍掌称好。“我呢,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打打杀杀那是粗汉的活。不如,我们赌一把吧!”
“赌?!”
“对。我身上带了一方帕子,你猜猜是白色,还是红色?你赢了,我可带你们去前厅。至于输了嘛,那就喝下这杯‘有天’。”
“有天”之毒,唐然只在书中瞧过,却不知已调配成功。据说中/毒/者不解,七天之内经脉逆转而亡。
好毒呀!
“怕了?”
唐然一恼,反驳:“谁怕了。”
她人生里面从来没有这个字眼。啧啧!
“好。那咱们开始,一刻钟内,请猜准了!”恩姐以示公正,单独往前几步,没有与任何人接触。
她一身青绿,难以透视得知。又瞧她脸容娇俏,年岁与自己相差不远,只是摸不透其性子。
这是红或白,只能靠运气了!
唐然往前一步,再一步,再一步……直逼近恩姐。恩姐斜睨着她,见她一张俊美的脸皮,柳眉下水眸敛着波光,教人想畅游。
唐然在离她两步之距停住,双手环胸,往前弯身凑近。一道阴影打下,陌生的气息突然缠上,教恩姐身子一直,不作痕迹地想退开,却又不甘示弱,强撑着。
唐然眯起眸子,从她的俏脸往下扫,自胸前,腰部再往下——
“呸,你……你瞧哪呀?”
“又没说明不准瞧。不瞧瞧,怎么猜!”唐然边说边瞪直眼,一副流里流气的坏模样。
歪理。
登徒非浪子,而眼前姓唐的,却是。
偏赌局由自己所开,断不能半路腰折,反正到最后肯定是自己赢。
忍。
一定要忍住。
就在唐然的鼻子差点碰上自己的,恩姐大叫一声:“这……这么近做什么?!”
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以为使“美男计”会有用么!哼!
唐然退开一步,挑眉瞧着她泛红的脸儿,淡淡地说:“这位姐儿你可别陷害我哟。我的亲亲就在那,请别多作思想。”
说罢,往萧飞虹抛了一记媚眼,害萧飞虹脸儿一热,垂下脸。她转而又对恩姐说:“爷,对你只有三个字。无兴趣!”
听到她语中的暗讽。
恩姐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这混帐!
竟然喜爱男子。
竟敢无视自己。她……她一定要教她尝尝“有天”的厉害!
终于非人的时间,非人的折磨已过。恩姐怒气冲冲地问:“挑好了么?”
“嗯。”
唐然点头,轻轻地吐出一字:“白。”
恩姐故意再问:“你确定?”
“别废话。”
好,你要送死!
姐姐成全你!
让你喜欢男子呀!让你喜欢——
只见恩姐从怀内缓缓地扯出一抹方帕,红艳颜色烙上唐然的眼。他暗叹一声:果然是骚/娘们,竟用红!
恩姐露出残忍的笑意,恨恨地盯着她,指着同伴托盘上的“有天”说道:“愿赌服输。请——”
你若然现在向姐姐我赔罪道歉,我还能饶你不死!
不料唐然只是轻摇头,喃道:“我最讨厌吃苦东西了!”
缓步上前,连瞧都没有瞧恩姐一眼。
这混账!
你要死就去死吧,谁会阻止你呀!
恩姐在心底恨恨地骂道。却见一道麻黄的身影如一记闪电抢在唐然身前,抓起药碗,仰头一灌——
喝罢,那人的小脸缩成一团,吐了吐舌头,叹道:“好苦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