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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拍卖 ...

  •   由于昨晚玩得太晚,今儿个一觉睡到正午,何风起床洗漱想着等下去瑞和街吃什么好,就听见门口有人在吵。
      “为什么你会住在我们对面?”陈应推开门,冲着南宫赫大吼道。
      “咳,那大概是因为我和陈小弟有缘吧。”南宫赫大笑道,陈应抄起凳子就准备扔过去,却被何风拽了回去,“梆”的一声将门摔上。
      片刻后房门再次打开,陈应带着僵硬的笑容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跟着何风下了楼,完全无视南宫赫靠在门边的帅哥形象,此次没有过去直接一拳显然是接受了何风的思想教育,不要惹事,不要惹武功厉害的高手,尤其是不要选在没吃午饭的时候……
      陈应想着何风的一长串一长串还不带重复的语重心长,那可是比十个南宫赫一起叠那儿站着还够震撼。
      何风付了牛肉面摊的二钱银子,又买了两个葱油饼几个糯米团和陈应过瘾的吃着,时不时还喂旺财一点,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何风又开始联想到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总会有人骑马在街上横冲直撞的情节,正想得入神,果不其然,一辆马车突然从人群中闪现而出,一路惊得人们连连躲闪,整条瑞和街顿时鸡飞狗跳好不混乱。
      莫非……会有一位英雄出来拯救即将被马车撞到的某某某?何风拖着陈应躲到了一边,继续幻想着,却听得陈应跳脚大叫:“啊——煎饼摊子!哎呀!豆沙糕——”看着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摊位,陈应气愤地将手中糯米果子往何风手中一塞,向那马车追去。
      何风正感叹陈应的身手又敏捷了不少,两骑骏马从身边飞驰而过,马上两人皆是黑衣劲装,脸上还戴着相同的面具。杀手?何风心里一惊,陈应该不会有事吧,这家伙,怎么什么事都要去插上一脚,何风气恼地跺跺脚,也跟着追了上去。
      “臭小子,没事不在家呆着,出来搞破坏!”到了王都郊外,陈应气喘吁吁终于攀上上马车后辕,想着刚要出城时身后突然追来的两骑黑衣。若不是南宫赫也突然出现一个轻纵站在了两个黑衣人前面,拔出腰间的飞洌剑潇洒的拦住了那两个黑衣人,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解决。
      陈应附在马车上歇匀了气,攀到马车前面,见赶车的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素衣青少年,当下一把揪住少年的衣领,少年倔强地拗着头,眼神中带着恨意。寒光一闪,琉光及时挡住少年手中的匕首,陈应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把他扇进了马车车厢,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哼,小屁孩,别这么嚣张。”陈应掀开竹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厢内开始了说教,哎,都说九零后的孩子难管教,还真不假。转念再一想,这能算是九零后的孩子吗?
      没想到马车内还有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躲在少年背后瑟瑟发抖。
      “恶人!还我爹娘命来!”少年暴喝一声,手持匕首再次向陈应刺来,陈应只轻轻一拨,匕首便飞了出去。就这种烂身手也想杀我为他爹娘报仇,陈应不屑地哼了一声,等等,杀我和为他爹娘报仇有什么联系?
      陈应还没想明白,那小女孩却哭出声,“不要杀我哥哥——”
      陈应更糊涂了,自己看上去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絮儿,不要求他!和他拼了,爹娘在地下等着我们。”少年咬牙道。
      “什么跟什么啊!我干嘛要杀你们?不过是看你们马车横冲直撞的,给你点教训而已。”陈应纳闷地收起琉光。
      “你——不是和刚才那些人一伙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却又警惕地四处望了望。
      “什么伙不伙的,分明欠揍。”陈应作势晃了晃拳头。
      “事出有因……”少年迟疑了一下,道出了原委。刚才被人追杀,顾着逃命,谁还能想得到那么多,惊扰路人也是不得已为之。
      “陈小弟,我来得及时吧?”南宫赫又突然出现在马车顶上,笑看着陈应。
      陈应轻哼一声,不理他,南宫赫敲了敲陈应的头:“真是个倔丫头,你哥还在城门口等着呢!”
      陈应忍耐再忍耐,忍得额上青筋突突直跳,防止自己一时冲动又挥拳而出,对少年道:“你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样吧,先去我住的客栈,我和我哥商量一下看能帮到你们什么不。”

      云中客栈地字三号房。
      熟睡中的云絮始终流着眼泪念叨着爹娘,何风不由得感叹:“可怜的孩子,还是挂念着她死去的爹娘。”这么相似的情景,不知道沈馨儿,现在可好。
      “有什么可怜的,习惯就好。”陈应冷淡地说。
      “怎么能这么说呢?”何风有些生气地质问道。
      “反正,一个人也得过。”陈应冷笑了一声。
      何风呆呆地看着陈应,这种冷漠的神情,究竟,自己了解了她多少?
      为了防止会有杀手斩草除根,何风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或许神通广大的云中客栈能够保得住这两个可怜的遗孤,于是整理好自己仅有的那点财产,痛下狠心拔出了一半在内院里的账房找到了阿兰若,阿兰若笑逐颜开地收了钱,何风立即抓紧时机说明云岚云絮的情况,希望阿兰若能帮帮忙。
      阿兰若听着何风的叙述越听眉拧得越紧,听完何风的要求后,二话没说飞身踏上内院的四季常青树直接从地字三号房的窗口穿了进去,然后一手抱了一个又悄无声息的落回地面,快步走向竖着牌子上书“外人禁止入内”的后院,路过何风身边时,阿兰若突然又凑到何风耳边贼笑道:“其实这种事你只要和我说一声就行了,我正好想招长期工人呢,还是免费劳动力,让你给我钱我还真不好意思,不过你给我钱那也是你的心意,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哦呵呵呵呵~~”
      何风傻眼,这算不算是刚出狼窝,又进火坑?
      “哎,你不能招童工,违法的……”何风跟着阿兰若后面想追进去,却在后院门口被什么东西“梆”的弹了回来,何风坐在地上揉着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安顿好了云岚云絮,何风回到客房,却不见了陈应,莫名其妙的挠挠头,只好回到大堂里到处转悠着听听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爬上房顶,陈应看着即将完全隐没的落日发呆。不知不觉眼泪流了出来。
      为什么要哭呢?自己不是发誓那都是不需要的东西吗?陈应拼命擦着眼泪,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父母的音容笑貌,这些,不是早就该忘了吗?
      夕阳柔和的光芒给大地铺上一层金红色,丢失的记忆慢慢清晰。“小应子,来,爸爸抱。”“妈妈,爸爸用胡子扎我,爸爸坏!”“哈哈……还敢告状。”“开饭了,你们别闹了,快来帮忙。”“耶,好多好吃的!”
      ……“应子,我和你爸爸准备离婚……”“你想跟谁?”“……”“我,我要一个人住!”“应子!”“你们走,我讨厌你们!”“应子……”
      陈应将头埋在膝间,环抱着自己。从那一年起,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吧,自己原来,一直一直是这么的任性啊。

      晚饭后,陈应躺在床上嚼牛肉干,何风闲得没事又出去转着打听消息,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一把将陈应拖了起来。
      “别吃了,楼下现在热闹呢,好象拍卖开始了。走走走,咱们也去看看去。”
      陈应一听有热闹可凑,跑得比何风还快,几步就窜到了楼下。何风紧跟在后,突然看见了几人,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干了件蠢事,不过他们怎么也跑这来了?
      “师父,徐大哥,你们也来啦!”陈应直接把刘棠挤到一边,不客气地坐下,笑嘻嘻地说。
      龙炎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很是冷淡地点点头。刘棠上下打量着陈应,终于恍然道:“我说是哪来的野小子,原来是你这个臭丫头,怎么还没死啊?”
      为了避免战火燎原,何风及时冲了过去,迅速寒暄了几句,将话题岔开,陈应眼珠滴溜溜地转,盯着龙炎上瞧下瞧,就好像在看这些天不见有没有长朵花出来。
      “陈小弟,你终于出房来了呀!”南宫赫加重了“弟”字音从斜旁笑眯眯走了过来。
      “哈,我说刚才怎么见这背影这么熟悉,原来是龙兄,又见面了,真是巧,上次还没好好向你请教剑法呢,有机会咱们再切磋切磋!”南宫赫说着友好地拍了下龙炎的肩膀,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反震回去,右手一麻,不由得眼里闪过一丝惊异神色,旋即又恢复笑容,绕到陈应旁边硬挨着坐下。
      龙炎表面仍无丝毫变化,眼里却似乎闪过一丝杀气,刘棠也随即将手中的剑上扬了一点,徐青接着南宫赫的话道:“哈哈,原来是南宫公子,我们这次也是恰巧路过这里,适逢云中客栈拍卖,所以过来凑凑热闹。”
      陈应见南宫赫往自己身边挤,心里那可是特不爽了,立马转身就往龙炎旁边坐,还特意抓住龙炎的手臂对着南宫赫吐舌头,全然未发现龙炎眼神似乎除了刚才那丝杀气,还显现出了另外一种神色,刘棠也用复杂的眼光狠盯着陈应,连徐青脸色都变了变。
      南宫赫余光看着龙炎,脸上还是笑着打趣道:“陈小弟你可太不给我面子了,我有那么讨厌么?”
      “这个就问你自己了,哼!”陈应得意的一扭头,对上龙炎的侧脸,终于注意到了,龙炎眼里外人几乎无法察觉的痕迹好像是一种痛楚,陈应心虚的放开了抓着龙炎的手,心想,难道上次他帮我疗伤损失了功力,导致后来受了什么伤吗?
      就在这时,阿兰若出现在客栈内平时用来给客人表演歌舞的戏台上,原本人声鼎沸的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欢迎大家参加一月一度的拍卖会,大家若是有什么东西要出售,无论贵贱好坏,黑白两道,都可以自由进行拍卖。结束以后,将有免费的夜宵提供,希望大家能够尽兴。”阿兰若的声音虽不响亮,却清晰可闻,大家听完后都欢呼着又闹腾起来。
      “不知道今天会有些什么好东西。”
      “上个月听说有人在卖魔铃……”
      “可惜价钱……”
      阿兰容看着众人兴奋的模样笑着拍着平底锅对大家欠了欠身,又转身下了台。
      一场没有人主持的拍卖会就开始了,有人拍卖家传宝剑罕世奇药,有人拍卖奇珍异宝玲珑古玩,虽然估摸着都是些价值不菲独一无二的收藏品,无奈陈应不识货也对收藏没兴趣,看得多了只觉没劲不停地打着哈欠,竟然还有人卖人参。
      “哎,哥,你看他那小瘪萝卜,也好意思出来卖,比你兜里的小多了。”陈应大惊小怪地嚷道。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在陈应坐不下去,一边抵挡着南宫赫的温柔眼神攻势,一边和刘棠眼力较劲的时候,一个乖巧的小女孩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用稚嫩的声音道:“让大家久等了,本次的压轴拍卖是——”
      盒盖打开了,一颗滚圆晶莹的珠子呈现在大家眼前,众人都不由得站起来伸长脖子,何风一见内心立刻兴奋不已,使劲地揪陈应一个劲地说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陈应则用力地点着头,眼中也跟着放出了光彩。
      正当大家开始讨论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灵珠之时,一个身材矮小,豆豆眼,留着两条八字胡的人蹦上了台,双手接过盒子,摆了个马踏飞燕的姿势,然后小眼睛眨巴眨巴地扫视着众人。小女孩接着说:“今天的压轴拍卖是——这颗珠子的主人。”
      顿时客栈里“扑通”“哐当”声连成一片。
      豆豆眼看了看全场,不好意思地说:“大家别这么激动嘛——”
      陈应刚才差点摔桌子上了,何风则扶了扶下巴,待两人回过神来,听见一人吼道:“搞什么玩意儿,卖珠子就卖珠子,卖什么糟老头子!”
      豆豆眼不屑地哼道:“珠子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我爱卖什么卖什么,你管得着吗?”
      “我这的规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有人愿意卖,有人愿意买,没什么不可以的。”阿兰若在楼上悠然地说。
      豆豆眼听了更是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当然还是有沉得住气的人人道:“那请问起价是多少?”
      “这个嘛……”豆豆眼捋起一撇胡子沉吟了一会儿,猛抬头道:“我还没想好,你们看着办吧!”
      众人都感到了莫大的被玩弄的感觉,差点就群起而攻之,也有人在暗中盯着那颗珠子发出狼眼一样的光芒,然而这里是云中客栈,旗下高手如云,云中客栈的水到底有多深,没有人知道,也没有敢试,谁都忌惮着不敢放肆。
      “现在开始拍卖。”
      “五两。”
      “十两!”
      “我出一百两!”
      大家虽然对这个糟老头不感兴趣,但都觊觎那颗珠子,于是价越来越高,豆豆眼听得是活蹦乱跳,猴似的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就是不表态。
      何风将心里的算盘哗啦啦一打:现在猪肉也不贵,那老头也不过一百斤,肉还这么老……于是正当众人争着抬价的时候,何风突然爆出一句:“四十七两八钱!”
      大厅里顿时一片寂静,众人都惊讶地扭过头来瞧向何风。何风穿过人群,也不管豆豆眼有无表态,将一把银子往其手中一塞。
      “喂喂,小子,你凭什么定价啊?我才值这么点吗?”豆豆眼非常不满地大声嚷嚷着。
      “你看外面猪肉才什么价,还是精瘦肉,什么带骨肉排骨还卖不了这价。好了,现在你归我了,有什么不对吗?”
      豆豆眼张大了嘴,捋了捋胡子,想了好一会儿,最后点点头说:“成交。”
      全场目瞪口呆。
      龙炎冷漠的眼光看了豆豆眼一眼,起身离开,刘棠徐青也跟着一同离去。
      豆豆眼一蹦一跳地跟在何风身后,得意洋洋,这时客栈的夜宵端了上来,陈应早已两眼放光只顾盯住了吃的,然后埋头苦干,周围吵吵闹闹的声音盖过最初不止十倍,不过还是能抽了只耳朵出来听清何风和豆豆眼的谈话。
      “珠子拿来吧。”何风直接进入主题,将手一伸。
      “我为什么要给你呀?”豆豆眼好象很疑惑地说。
      “哎,你都归我了,你的东西不也是我的吗?”何风有种不祥的感觉。
      “那可不行,我只是人归你了,东西还是我的。哦,对了,以后我的房钱住宿管吃管住就有劳你费心了,我的好主人。”豆豆眼“嘿嘿”笑着,一溜烟不知跑哪去了。
      “我怎么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何风面无表情地对陈应说,得到的回应是陈应沉痛地拍了拍他肩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
      南宫赫笑着举起桌上酒杯向何风敬道:“何兄刚才真是才思出众,语惊四座,令本人万分佩服。”
      “切…”何风陈应同时嗤之以鼻,不过这声音完全掩盖在了喧闹的大堂中,何风还挂上笑脸对着南宫赫道:“过奖了,过奖了。”看得陈应一阵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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