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湖有我》绚羽

17、流觞

　　“真是一群没出息的草包，不好玩啊啊——”这两天，陈应一直以愚弄那些心怀不轨前来暗算何风的人为乐趣，可眼见那些公子们的实力如此不济，也觉得无聊了。而何风老是被沈馨儿拉着到处跑，这不，陈应一个人躺在榻上发愣，索性将庄内剩下的人作了一下统计。
　　玉南院的李公子，被折腾成这样还死撑着，是不是表示下次下手可以更重点呢？嘿嘿……
　　那个余公子据说是被仆人从山里拖了回来，改天把他再扔远一点吧。
　　罗公子坚持着擦药也还呆在玉南苑。
　　……
　　这些家伙可真是让人连名字都记不住啊……
　　至于青丝轩，龙炎比较有希望吧？住在那的除了刘棠和徐青以及吕菱好象还剩两个人，那两人似乎没有足够的实力值得其他公子关注，所以直到现在还毫发无损。
　　另外，对了，不还有个北星阁吗？好象那还有几个人，不过一直都没有注意过，陈应顿时来了劲，准备前去探个究竟。
　　　　正在这时，何风却拉着吕菱回来了，进门后还神经兮兮地探出头去左右盯了盯，关上房门才开口道：“吕兄，你可觉察出什么不对劲？”
　　吕菱听得这么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一句问话，愣了愣，道：“何兄是指……”
　　何风不带吕菱说完，问道：“出了接风宴那天，你还有没有见过沈庄主？”
　　“没有，在下也只曾见过庄主一面。”吕菱似乎陷入沉思中。
　　何风一听，也摆了个沉思者的造型，道：“果然如此，别说是招亲，沈庄主似乎连面都很少露，究竟是何用意呢？”
　　一只在旁被直接忽略的陈应插嘴道：“也许是在暗中观察，挑选中意的乘龙快婿？”
　　何风皱眉道：“可是我总觉得有些蹊跷，这些公子哥们明争暗斗的，也闹了不少事了，山庄却对此不闻不问，不太合情理。”
　　“那你的看法是？”陈应感觉头越来越大了。
　　“不清楚，不过肯定有阴谋。”何风紧锁眉头，有些时候，相信直觉也许比较明智。
　　“难道是琼瑶山庄以招亲为名，故意让那些名门正派的公子们相互整成猪头？”陈应充分发挥想象力。
　　“这……应该不可能吧？琼瑶山庄在武林中享有盛誉，怎么会干这么……的事。”吕菱略有些尴尬，毕竟他也是为招亲一事而来，还被人整到过……
　　“或许现在小打小闹只是热身？”何风心里拔凉拔凉的，神啊，子啊，受人之托送个东西怎么也会被卷进麻烦里啊！
　　陈应一拍桌子，道：“这样吧，我今天晚上出去探探，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不太好吧，要是被当贼打……”何风脑门上青筋跳啊跳，想像出一幅月黑风高众人捉贼的画面……
　　陈应不满地瞪了何风一眼，道：“我办事，你放心。”

　　这几日，天气都好得出奇，风和日丽，晴空万里，陈应不由得想起“万里无云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这一经典……病句。天气好自然有很多事可以做，比如晾衣服，比如郊游，再比如……踩点。
　　陈应决定先去北星阁看看情况，好不容易问清了路，又经过几番周折，终于看到了北星阁，陈应毫不顾及形象地趴在墙上张望着，眼前的情景实在让人意外，两个年轻公子在院中的石桌前平心静气地对弈，其中一人面目俊朗，浑身透着英气，嘴角却挂着一丝邪邪的笑，一看就是身手不凡，另一人丰神如玉，气质儒雅，整个画面真是——其乐融融。
　　想不到这庄里还有这样的人物，真是难得啊！陈应暗暗在心里记下一笔，悄悄溜走。却不曾看见那英武公子嘴角微微勾起，而另一位公子眼中亦是有几分难以琢磨的神色。

　　入夜，陈应换上一身夜行服，在何风千叮咛万嘱咐中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西琼院。送走陈应，何风心里一直七上八下，过了好一会儿听得门响，以为是陈应归来，哪知道打开门，竟是刘棠在外。
　　“刘兄……”何风正要询问刘棠又何事，刘棠却忽然将一纸条塞到何风手中，低声道：“好自为之。”说完转身匆匆离去，何风愣愣地关上房门，将纸条展开，顿时如被雷击，只见上面写道：若想保命，速离山庄。何风心彻底乱了，琼瑶山庄果然有秘密，这刘棠又知道些什么？再看一眼那纸条，何风忍不住发飙：不是我不想走啊，是我走不了啊（……怎么这么像《东成西就》里大国师的台词……）这山庄发船的时间没到，我怎么走啊！想来想去，何风仍然一筹莫展，看来还是只有等陈应回来，但愿她能够有收获。
　　此时的陈应，郁闷得无以复加，偷听了好几个墙角，一无所获，正藏在一棵树上思考问题，却忽然瞧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有情况！陈应悄悄爬下树，跟了上去，黑影拐了几个弯，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陈应不想打草惊蛇，便蹲在一处花坛后，小心地监视着黑影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儿，又出现了几个黑衣人，脸上皆带着面具，陈应有些吃惊，莫非又是上次袭击木桃山庄车队的那伙人？只见黑影似乎在给黑衣人交代什么，由于隔得太远，听不清楚，陈应努力身体前倾想听个明白，不慎碰到了花枝。黑衣人的谈话停止了，几道充满杀气的目光投射了过来，陈应心知不妙，拔腿就跑，心里却犯难，打，不见得打得过，逃，恐怕也很难。事到如今，只有使用非常手段了——陈应清清嗓子，大喊了一声：“抓——贼——啊啊啊啊！”
　　听得这么一声，带头那人手轻轻一挥，几个本欲追赶的黑衣人停下脚步，相视一眼，转身离去。
　　陈应见黑衣人没有追来，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却突然撞见一队家丁。“小贼，哪里跑！”被冲着这么怒喝了一声，陈应才醒悟自己穿着夜行衣，这下可好，被当贼了，要是被抓住……实在是不好解释啊！陈应囧了一下，还是决定别被抓住，咱跑吧——
　　左拐右拐，也不知跑到了哪，陈应扭头看身后有没人追来，却“嘭”的撞上一人，还未反应过来，面巾便被人扯了下来……
　　“禀报陆总管，那贼人好像进了北星阁。”一个家丁道。
　　“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为了两位公子的安全，希望玉公子和南宫公子能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去查看一下。”闹贼的事竟然惊动了陆武轩，亲自带人搜查。
　　不一会，那家丁便出来回报陆武轩：“玉公子说无所谓，不过南宫公子有些不太方便，说如果非要查，就请陆总管一个人进去……”
　　“哦？也罢，你们在外面候着。”陆武轩皱了皱眉，这南宫赫在搞什么名堂。
　　进了北星阁，陆武轩不禁有些尴尬，只见南宫赫正在荷池中沐浴，一件单衣似乎是临时披在身上，忙拱手道：“为了山庄的清净，陆某人多有冒犯，还望南宫公子见谅。”
　　“无妨。”南宫赫懒懒地靠在池边，语气中却有一丝不满，“陆总管随便搜。”
　　“这……”陆武轩由于忌惮南宫世家的势力，又碍于现在尴尬的处境，不好太过造次，只进了房内简单查看了一下，见无异状，便出了北星阁，在门口遇到玉响，随口问道：“不知玉公子和南宫公子刚才有没有离开过北星阁？”
　　玉响很是严肃地回答道：“确实不曾有人出门。”
　　“那就好，时候不早，就不再叨扰了。”陆武轩说完就带着手下离去。
　　玉响笑了笑，确实不曾有人出门，至于有没人进门嘛……陆大总管又没问，不是么？
　　“憋死我了。”陈应将头探出水面，深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到一旁的南宫赫身上，立马往岸上爬，边爬边打个哈哈儿道：“多谢公子相救，那个，后会有期。”
　　“这样就想走？”南宫赫一挑眉毛，手腕一动便把陈应扔回了岸上。
　　“呃……那你想怎么样？”陈应有眼跳啊跳，身处南宫赫的阴影下，看着他一脸坏笑，忍不住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南宫赫身体前探，鼻尖几乎碰到陈应鼻尖，道：“你要负责。”
　　陈应彻底石化了，他，他，他说啥来着？负责？
　　“你偷看我洗澡，不是应该负责吗？”南宫赫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去死！是你把我按进水池里的，而且有洗澡穿着衣服的吗？”陈应跳起来，指着南宫赫鼻子说。
　　“哦～～原来你的意思是……”南宫赫做出要脱衣服的样子。
　　“重点不是这个！”陈应怒，一脚踹了过去，自然是踹了个空，“哼，不和你说了，后会无期！”说完陈应恶狠狠瞪了南宫赫一眼，转身就跑。
　　“记住了，我叫南宫赫。”
　　嗯嗯，南瓜嘛……陈应头也没回。
　　“真是有趣的丫头，对吧，玉兄？”南宫赫笑道。
　　玉响不知何时出现在池边，眼神依旧难以捉摸。
　　陈应偷偷摸摸回到西琼院，还好陆武轩没有查到这来，和何风商量了半天，依旧没有结果，只好先休息，第二天再说。清晨，陈应醒来，一进小厅就看见何风背着手在那里来回踱步，好像为什么事颇为苦恼的样子。看见陈应起床，何风立马扑上来晃着陈应的手问：“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好？快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陈应默然，甩开何风坐到桌边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才大声吼道：“什么问题都没说，就问怎么办，你当我是神仙啊！”
　　“……”何风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头，道：“众位公子说大家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能好好认识一下，不如趁着今天十五，晚上大家聚在一起赏月。”
　　“那就赏呗，难道还怕他们把月亮看缺了！”陈应以蔑视的目光看向何风，这家伙终于也露出了这么没见识的一面。
　　何风给了陈应一记暴栗，“要是赏月就是看月亮发呆，谁不会啊！但是到时候要是比比文舞舞剑来增加什么雅兴，你替我去啊？嗯？”
　　陈应摸了摸脑袋，倒吸了一口凉气，何风这下手还真狠，抬头冲着何风嚷道：“就那群草包，有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又不是没听过！”话一说完突然想起北星阁的两人，不太像草包，看上去实力甚至和龙炎有得一拼，而且那南宫赫还是个腹黑……要是那两人哪个看何风不顺眼对付过来——何风不会那么衰吧！
　　小桥流水的枃池边，均匀的围上了十六张矮几，何风来得早，只有几张矮几旁坐了人，于是挑了下游最隐蔽的那张，期望到时候没有人会发现自己的存在。明月当空，使得枃池周围的灯火都显得黯淡，潺潺流水中几尾鱼在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何风垂头丧气的坐在矮几旁，陈应就一直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陆陆续续到来的人，枃池左边坐的多是余公子李公子罗公子之流，龙炎来得较晚，就随便看了张右边的空位坐了下来。众随从站在一旁，稍微有些距离，刘棠和徐青也在其中。
　　沈馨儿似乎也用心的装扮了一番，朱砂点唇，柳眉飞黛，鹅黄的衣衫越发衬托出白皙的面颊，浅笑吟吟让贴身丫头也请陈应与自己一同坐到了枃池旁的凉亭里。
　　何风独自悬着一颗颤巍巍的心坐在角落里，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暗算，这时候才突然觉得自己好猪头，自己早就是别人的眼中钉了，坐在这么暗的地方不是方便别人偷袭么！
　　“何公子！别来无恙？”
　　何风疑惑的打量着来人，腹语：我认识你吗？
　　“呵呵，在下玉响，以前见过的。”玉响突然扑闪了一下双眼，趁何风愣神的时候凑到他身边挨着坐下。
　　南宫赫跟着坐在了何风左手方的矮几上，略一抱拳，好心地提醒道：“何公子，有礼了！洗尘宴上我们见过的。”
　　何风这才猛然想起，刚到琼瑶山庄那天晚上大家一起吃过饭的，只是当时没怎么注意细看，难道这些公子都是过目不忘，还记得那么清楚谁是谁？其他公子就不说了，这两日游玩毕竟熟悉了些，但是这两位却从来没参与过任何集体活动，就靠那天晚上那一面，居然全部认得，真是，太骇人了！又听得陈应对昨夜的描述，何风不由得颤了颤，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座位——珍爱生命，远离腹黑。
　　“待会儿你想玩什么呢？”玉响似乎很无害地笑着对着何风套近乎，何风觉得冷汗又流了下来，果然是邪到极致就是纯啊～～这个比起徐青那种商人型的奸诈笑容，更是让人胆寒，没准陈应看错了，这个才是真正的腹黑。见得吕菱出现，何风像是抓了根救命稻草，拼命向吕菱挥手示意他过来坐，然而一张矮几最多只能坐两人，吕菱无奈的笑笑只能在何风右手的矮几旁坐下了。
　　何风一边顽强地抵抗着众公子杀人的眼神，一边扯着笑容应付着玉响和南宫赫，觉得和他们说话若稍有闪失都会引来一长串疑问，感觉费神费力，恨不能一时激愤把以前学生时代的生平简历一一全说出来，免得这么累。
　　此次晚宴终于在陆武轩的主持下开始了，何风立马狂扒饭菜堵住自己这张嘴示意不能再说任何话，哪知如意算盘才打到一半，玉响就按住了何风夹菜的手，低低的在何风耳边说了句：“这么吃多没意思，还是一起玩游戏吧！”
　　玉响整了整衣衫，站起身来，用温润如玉的声音道：“各位兄台，面对如此佳人如此明月，我们怎么可以浪费如此青春，只知吃喝呢？”何风不自觉的脸黑了下来。
　　“在下不才，想到一个游戏，或许值得一玩。”
　　余公子接口道：“不知是何游戏，还请玉兄仔细说明一下。”
　　“此游戏有一名字，叫曲水流觞，本是大家坐在水渠两旁，在上流放置酒杯，任其顺流而下，杯停在谁的面前，谁即取饮，彼此相乐。我们这里改一改，大家拿着自己的酒杯，放在水里，酒杯停在谁面前，就有酒杯主人出题，让此人作答如何？若是此答不能达到出题人的要求，就另外再加惩罚。”
　　何风终于知道为什么玉响笑的那么邪了，这不摆明了整自己么？都知道水流是向下的，那不全都聚自己这里了？笑面虎，黑心狼，是人都能看出这游戏目的多么明显，多么不公平，然而群众的呼声是最大的，何风那个几乎不可闻的反抗之声在大流之下被湮没的无影无踪。
　　陈应也开始替何风担心，果然最阴险的往往只在后面推波助澜，但是——这游戏好象很好玩？可惜没自己的份，只得陪沈馨儿继续在旁观望。
　　众人纷纷将作了记号的酒杯小心地放入缓缓流动的池水，游戏开始了，何风已经做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理准备，然而看着那些酒杯就在池子里旋啊旋啊，有些歪歪斜斜在水池里划着，有些浮浮沉沉，就是许久都停不下来，更有甚者还有很多酒杯往上游飘，何风傻眼了，除了自己的酒杯还停在池边没动静外，池子里就像开会般热闹，还不时有酒杯撞来撞去，有好几次何风都能听到酒杯发出轻微“叮叮”声，真怀疑这酒杯被人用暗器这么打来打去，被内力这么震来震去，怎么都没坏掉。
　　最后这些酒杯终于停在了岸边。何风面前除了自己这个，另外多了三个酒杯，龙炎南宫赫面前都没有，吕菱那里有两只，其余每人面前都有一只酒杯。
　　怎么好像多了一只酒杯？何风纳闷了，结果发现陆武轩在一旁笑了笑，道：“我也是给大家助助兴。”
　　见众人都从池边拾起杯子，玉响朗声道：“好，现在大家各自确认一下哪只酒杯是自己的，而我与何兄坐的一桌，那么面前这四只算我们一人两只，而龙兄与南宫兄面前没有酒杯，那么等我们这里游戏完，还得请两位兄台在武技上切磋一下给大家助兴。”
　　何风心里不得不再次胆寒，这玉响好完善的计谋，连有人面前没有杯子都全部算计在内。
　　各自确认酒杯后，何风面前的另外三只酒杯一只龙炎的，一只是那看上去无害的方公子的，另外一只，居然是玉响的……何风无言，玉响那么有心思出了这么个游戏，怎么酒杯也在池边没动？
　　玉响揽出何风和龙炎的酒杯放在了自己面前，又开始邪笑着看着何风，何风只能低着头扯着衣角防止一时冲动一拳打向玉响的脸。
　　由座次顺序由上往下开始出题，陆武轩第一个发问：“假使小姐情况危急，罗公子应该怎么做？”
　　罗公子很爽快的答道：“当然是一马当先，替小姐承担所有危险。”
　　对此回答，陆武轩似乎很不满意，但还是点了点头，如此鲁莽的回答也算是在乎小姐吧！
　　接下来是余公子和钱公子互相出题，一个以月亮为题要求做诗，一个以荷花为题要求做词，何风完全不懂，但似乎两人都平平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对对方的回答还算满意。
　　再接着下来是东方公子向吕菱提问：“一个人要如何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何风一下想到了东方不败，脱口而出：“像东方公子这样。”
　　惹得东方公子气恼的瞪向何风，何风才知自己失言，忙掩紧了嘴。吕菱要是也跟着这么回答，东方公子这题就算白问了，不让过都不行。
　　吕菱笑笑，道：“人生而无知，所以我们一直不停的学习，学后而知不足，所以我们一生都会不停的学习，因此，在我看来，一个人是没办法立于不败之地的，这题，我认罚。”
　　众人皆是惊讶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吕菱，东方公子也愣了，想了一下，举杯道：“那就罚吕兄美酒三杯。”
　　又过了两个无聊的作诗，陈应打了打哈欠，这些人的诗哪比得上平时背的大李杜小李杜，真也太没水平了，我做的都比他们好。
　　“不知哪位拿到了在下的杯子？”南宫赫突然问道，目光却直接投向了陈应。
　　汗，瀑布汗，南宫公子你的杯子是怎么穿越层层荷花的阻隔，跨过浮桥，漂到人家那去的……在场众人头上集体拉下黑线。
　　这也算数？问吧问吧，还怕了你不成，陈应懒洋洋的想着，把玩着小小的酒杯。
　　南宫赫微笑着说：“我的问题是，你可以嫁给我吗？”
　　“……”
　　……
　　全场鸦雀无声，何风好半天才从石化状态中恢复正常，看着陈应竟然脸色都没变一下，暗自庆幸陈应终于变稳重了，变镇定了，却好象感觉哪不太对劲，该不会是被吓晕过去了吧。
　　玉响拍掌赞叹道：“南宫公子，你可真是妙人，好胆识，好眼力！”
　　一旁观看的刘棠额头上似乎有爆筋的现象。
　　在坐的众多公子却在暗想，这南宫赫竟然公然向别人提亲，岂不是对沈小姐不敬，也是不给琼瑶山庄面子。江湖传闻南宫少侠一向放荡不羁，性情豪爽，做出这样的事倒也不奇怪。
　　陆武轩大笑着说：“南宫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似乎对此事也并不介意。至于沈馨儿，只要是和何风无关，别人怎么样她也不会在乎，倒是“嘻嘻”笑着对陈应说：“应子姐姐，南宫公子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怎么样？想好怎么回答了吗？”南宫赫耐心地看着陈应，等着答复。
　　陈应脸色终于有了改变，红了一阵又白了一阵，一怒之下直接奔了过来，再次指着南宫赫鼻子说：“做——梦——！”
　　意料之中……何风擦了擦汗。
　　其余大部分人都是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等着看南宫赫出丑，南宫赫却是轻轻将酒杯接下，不愠不恼地说：“难道你忘了，那天晚上……”
　　陈应闻言立马伸手捂住南宫赫的嘴，防止他再说下去，却不知道这举动在众人看来是多么的暧昧，多么的此地无银，陈应真是欲哭无泪。何风见状立马把话题引开，起身道：“那么现在该我向玉公子提问了吧？”
　　玉响道：“赐教。”
　　“敢问玉兄，世上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何风想了想，一堆作文题渗入脑海，这个问题脱颖而出。
　　“应该是想要得到却又注定无法得到的东西吧。”
　　“噢。”何风对此太富有哲理性的话听了也没法理解，只能应了一声算是满意了，倒是玉响有些失望。
　　“那么我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刚好又轮到玉响向何风提问。
　　“这个……应该是努力去追求吧。”何风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这样的答案。
　　“何兄你的回答太含糊了，我的意思是若是天意注定得不到呢？”玉响加重问话的语调，无形中给了何风压力。不待何风回答，玉响自己答道：“天要阻我，我与天争。”语罢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就罚何兄吹奏一曲给大家助兴吧。”玉响说着便取下腰间的玉笛，递与何风。
　　还好还好，何风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最擅长的乐器便是笛子，几乎从小练到大，于是欣然接过玉笛，触手温润手感极佳。
　　何风将玉笛轻轻凑到嘴唇边，选了首熟悉的《遥忆》。
　　曲罢，众人纷纷叫好，玉响还沉醉在笛声中，久久没有说话。
　　“何大哥的笛声真是悠扬婉转，引人入境！”沈馨儿微红了脸拂掌。
　　“那是，我哥嘛。”陈应撇开南宫赫，回头看何风，却见何风的表情有些恍惚，忍不住过去戳了戳他，何风这才回过神来，道：“献丑了。”
　　接着便轮到了吕菱和青丝轩的一个看上去就不怎么起眼的公子互相切磋了一下，相当平和的结束了。
　　“不知道龙炎会问玉响什么问题呢？”不但陈应叽叽咕咕自言自语，就连何风也忍不住暗自猜测，结果是——不知道，很难想象。
　　“龙公子有何赐教？”见龙炎没有开口的迹象，玉响倒是很有兴趣。
　　“不知玉神医的医术，有多高明？”龙炎看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地说。
　　“玉某技拙，谈不上神医，偶尔替人消灾解难，至于有多高明……”玉响笑道，“那得亲自试试才知道。”
　　何风心里那个汗啊，这不是摆明了咒人家么，这个玉响，话里有话啊……
　　最后一位是坐在最右上的方公子，方公子让何风以水为题，以今日这游戏为内容，题诗一首，何风绞尽脑汁不知道如何作答，最后方公子也以罚酒三杯让何风过了。
　　“现在还请龙公子和南宫公子展示一下武艺，大家点到即止。”陆武轩示意大家看向枃池对面刚安排好的空地，陈应特别兴奋得蹦跶到了前面。
　　“龙兄请。”
　　“请。”
　　两人接过陆武轩备好的剑，站在空地两端，南宫赫先是斜划了一剑，龙炎微微将剑抬起，顿时两人中间平地生风，席卷开来，然后只看见剑光中人影翻飞，使人眼花缭乱。与其说是比武，不如说是一场华丽的剑舞，两人都是使剑的好手，相比之下南宫赫洒脱豪放，行如流云，迅如闪电，而龙炎的剑法内敛而精妙，少了几许南宫赫的锐气，却多了一份沉稳自如。
　　“太帅了。”陈应看得热血沸腾，更加坚定了拜龙炎为师的信念。
　　“其实那南宫赫看着也不错，不如你嫁他得了。”何风现在没了压力，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
　　场中两人的身影攸的分开了，就见南宫赫抱拳道：“龙兄高明，佩服佩服。”
　　龙炎也抱拳道：“南宫公子过谦了。”
　　“呵呵，两位公子剑法精湛高深，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果然英雄出少年啊！”陆武轩摸着胡子对着两人大加赞赏。
　　回到席上大家又谈谈笑笑聊了一会儿，逐渐散去，何风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离开枃池园的时候突然隐约听得一句：“美人，年方几何？想找什么样的夫婿？……”回头四望，一个人也没有，难道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