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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家家酒 ...

  •   “大小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何风在那记强力掌下依稀判断出是陈应,一个翻身一把将正准备蹦起来大发脾气的陈应按回软榻,凶狠的表情就像陈应欠了钱没还一样。
      陈应目瞪口呆,推推何风,竟然没能推动,撇撇嘴道:“你先起来行不行,我慢慢跟你说。”
      “不说清楚别想起来!”何风手上加力,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你……我可是为了咱们的安全专门去刺探敌情的,你这什么态度,我饭都还没吃呢,你倒好,酒足饭饱后还冲我发火!”陈应也怒了,瞪着大大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多担心,喊你不要出去,你偏要,出了事怎么办?我要怎么说你才好?”何风吼得两句,酒劲“噌”的一下又上来了,头晕晕乎乎,刚才明明说了不能喝酒的,那些什么公子还拼命劝,连庄主也和自己喝了几杯。
      陈应哼唧了几声说不出话了,这事好像是自己不对在先。
      吕菱刚送何风回房后没走多远,就听得何风房里好像不对劲,又折回来,结果看见如此诡异的画面:何风趴在陈应身上,头耷在陈应肩膀上,长长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陈应涨红着脸使劲地推啊推,怎么看着这么暧昧……吕菱霎时脑袋打结。
      陈应见得吕菱,使劲挥动着没被压住的手,喘着气大喊:“吕兄,吕兄,快来帮我把他弄下去!”哪知这次陈应只是说话间轻轻一推,何风就滚到地下躺着了!
      “咳咳,明明不会还喝什么酒,熏死我了。”陈应拼命扇动面前的空气又冲出门外深深呼吸了几下,这才感叹道:“还是这味道好闻啊!”徐徐的夜风送来阵阵清淡的花香,让人为之心神一振,看着朦胧月色下寂寥清冷的树影,陈应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到陈应再回屋,吕菱已经把何风在小厅左侧的卧房里安置好,此时正回到小厅以疑惑的目光看着陈应。
      陈应不以为意的躺回软榻上,摸了摸肚子,嚷道:“吕大哥,好饿,有没有办法弄点吃的?”
      “刚才没什么吧!”吕菱仍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样。
      “你以为呢!”陈应嗤之以鼻,不顾吕菱是否明白,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端着茶杯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乐得合不拢嘴。
      吕菱完全反应不过来了,只能目瞪瞪的看着陈应。“吕大哥,你知道我刚才去干啥了不?嘿嘿!”
      陈应手舞足蹈的把从何风手里溜出去,一路问人找到其他公子所住的玉南苑,然后所做的光辉事迹描述出来。比如某某人给另外一个茶里下了药,陈应就偷偷摸摸的把那杯茶掉回来让那某某人自己喝,或者说某某人在暗处准备暗算另外一个,陈应就躲在后面扔个石子先把这某某人砸成蚊香眼再说,诸如此类,看着那些公子像见了鬼一样表情,陈应一想起来就乐得哈哈大笑。
      笑得两声,又立即换上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吕菱:“吕兄,吕大哥,真的好饿,能弄点吃的不?”
      吕菱无奈,只得出去帮陈应找晚餐。
      吕菱走后,陈应就来回在厅里踱步,还皱着眉头,真难得陈应有思考的时候。一壶茶喝完的时候吕菱终于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陆总管和端菜的小厮。
      “应子姑娘,真是对不起,是我疏忽,才忘记邀请姑娘一起去碧池,现在只能稍微做几个小菜,还请小姐海涵。”陆武轩躬身致歉。
      陈应无语,这吕菱咋办事的,不就找点吃的么,怎么把总管都招来了,狠瞪了吕菱一眼,才换上笑脸把陆武轩打发走。
      待陆武轩走后,吕菱才很无辜的解释道:“我本来是去厨房准备给你找些饭菜,但厨房除了一个看管的老大爷,其余的下人们都睡了,只好准备自己做几个菜,结果刚热了锅,陆总管就来了。”
      “啥?”陈应怀疑自己听错了,吕菱说他准备自己炒几个菜,莫非这就是传说中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那啥啥啥?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就这么短的时间陆总管就到了?他速度可真快。”陈应狂扒着饭菜,却丝毫不影响发言:“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据我所知我们这里最强的就是龙炎了,而且他也特别遭人注意,要是我们把想暗算的人全部引他身上去,不仅他可以轻松解决,我们也不会有那么多担忧了,而且嘛……”说完,陈应觉得自己的打算十分完美,嘿嘿贼笑了几声,心想:而且我还可以再次看到他出手。
      吕菱想了想,觉得不妥,就算龙公子真有那么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想什么呢?想什么你说出来,咱们好好讨论讨论。”陈应见吕菱半天不答话,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自己刚才说的话,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
      吕菱整理了下头绪,道:“虽然龙公子可能可以完全对付,但是总难免有疏忽,我们……”
      陈应闻言似乎有些不满,立马打断:“什么可能可以完全对付,是肯定可以完全对付,而且怎么可能有疏忽,就他旁边那两人,一看也知道不是吃白饭的,就船上见的那些公子哥少侠什么的?哪会是他们对手!”
      听了这句话吕菱顿时体会到了何风的苦衷,陈应明明知道刘棠不是吃白饭的还偏偏去惹,这不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么。
      “但是怎么引过去呢?”吕菱提出了新的疑问。
      “呃……我还没想好!”陈应偏了偏头,“刚才我就在想这个呢!”
      “……”吕菱觉得脑袋打结越来越严重了。
      “等明天我哥醒了再商量吧!”陈应打了个哈欠,走向小厅右边的房间,“吃饱了真好,好困,你就帮忙照顾下我哥吧,不知道他醉酒后还会成什么样子。”陈应说完“啪嗒”一声关好了房门。
      清晨,啾啾的鸟叫吵醒了熟睡的何风,头疼得不行,想下床结果被睡在床边的吕菱直接绊了下去,还好吕菱醒得及时,一把将何风揽住。
      何风大窘,自己这头没梳脸没醒,牙齿还没刷的模样实在不好见人,衣服上好像还有很多灰,我的衣服啊~怎么沾上灰了呢?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弄的?……何风坐在床边想了又想,宿醉酒醒,头疼。
      “何兄,先擦下脸吧!”吕菱拧好擦脸的布递了过来。
      何风小心的把脸擦干净,陈应已经打着哈欠走了进来,何风隐约对灰尘有点印象了,黑着个脸走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
      陈应毫不避讳的找了个凳子坐下吃着早点开始说起自己昨天的英雄事迹。
      吕菱看着如此不合常理的情景,从小所受的礼教使自己再次感到无法接受这种现实,就算是亲兄妹,兄长换衣服妹妹也总得回避一下吧。
      “你知道他们去赴宴后我在他们房里做了什么吗?”陈应突然诡异的笑了两声。
      危险,非常的危险,特别的危险,听完陈应的报告何风总结出如上的话。
      “我没兴趣,我们还是去找庄主说明一下,然后走吧。我本来就不是来提亲的,怎么会搞成这样!”换好衣服后何风再也不想呆在这里片刻,拉上陈应就往外走,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是生命啊!
      “何兄,听陆总管说庄主最近几天很忙,没有时间见其他人,除非他自己要见谁,否则没人能见到他的。”吕菱在何风踏出房门的时候一下想起昨晚陆武轩走时似乎漫不经心的谈话,及时制止了冲出门的何风。
      “啊啊啊啊啊……”何风低低的嚎叫了几声,发泄着自己的莫可奈何焦躁不安的情绪,还挥舞几下双臂,然后坐在了软榻上抱住了头,“再这么下去,我要疯了!”头疼欲裂。
      “不会有事的,再不济我们找龙炎当靠山,看谁敢惹!”陈应一副欧巴桑的模样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挥向门口,一副□□老大的架势。
      哪知何风听得此言,脸色更加难看,铁青着脸道:“你怎么知道龙炎会帮我们?你很了解他么?他来提亲我也被当成是他对手之一,如果他暗中对付我们,我们是什么下场?”
      陈应傻眼了,为什么自己本应该想到的事情却偏偏没有加到龙炎身上?为什么总觉得龙炎会帮自己?自己不是还和他兄弟刘棠是对头么,自己怎么会这么天真的认为有龙炎这种高手在就一切高枕无忧了?陈应想辩解何风的话,但是,却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理由。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何大哥,应子姐姐,你们都在啊,我带你们去玩好不好?”沈馨儿欢快的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厅里的三人。
      陈应此刻没有什么心情去玩了,何风也头疼着,更没心情。只有吕菱笑着回道:“沈小姐真是客气了,怎么好劳烦沈小姐带我们参观山庄,吩咐下人就行了。”
      沈馨儿嘟着嘴道:“那怎么行,他们两个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应该亲自带他们参观,再说庄里的下人顶多只能带你们到处走走看,我可是知道很多好玩漂亮秘密的地方哦!”
      沈馨儿话都说到如此份上,何风实在不好驳了她小姐的颜面,只得强打起精神,整理了一下颓废的表情,也跟着笑道:“那就麻烦沈小姐了!”
      跟着回廊几个转弯,走出了西琼院,挨着的便是吕菱和龙炎所住的青丝轩,另外几个看上去很温和的公子也被安排住在这里。换言之,山庄里属于内院的西琼院住的客人只有何风和陈应,由此可见沈夫人是多么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完全不把他们当外人看,然而如此明显的与众不同,众位提亲的公子首先要动手的对象,不言而喻。而且沈夫人住的是西琼院内最左面的厢房,从那里的走廊可直接通往碧池和东欹楼沈定云的书房,但是却察觉不了何风住处的任何风吹草动。
      徐青一大早本来在青丝轩里转悠着喝早茶的,看见何风一行人就过来套近乎,得知是沈馨儿要带何风等人游玩的时候,立马来了兴趣,问可不可以一起去,沈馨儿很不乐意的点了点头,徐青回房叫上了龙炎刘棠,何风陈应都很诧异龙炎真的有兴趣游玩,难道真的为提亲而来?

      “快点呀,何大哥,前面就快到了!”沈馨儿蹦蹦跳跳不由分说拖着何风行走在琼瑶山庄庄后的山道上,把其余的人甩在了身后。
      “嗯。”何风一路只能有气无力地重复这一个字,不过也丝毫没有影响到沈馨儿的兴致。
      不用说,如此无聊的没人理,陈应当然跑去跟龙炎攀谈了,而所谓的攀谈就是指陈应缠着龙炎问些关于武林啊,高手啊,绝招啊什么的事,而龙炎总是在陈应很多句问题后偶尔有一声回应,使得陈应连连受挫,嘟着嘴“哼哼”几声,又继续缠着龙炎问。还好刘棠和徐青早就停止了继续爬山,在某处休息,否则刘棠见此状肯定把陈应一脚踢开,吕菱此时也不知道在哪里停下了。
      陈应还在那做着成为武林高手的美梦,却见龙炎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沈馨儿的身影,不由得又想起龙炎此行的目的,竟觉得有一丝失落,脚步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落在了后面。
      “何大哥,你看,这风景多好!”沈馨儿站在山顶的一块平台上冲何风兴奋地招手,此处已是琼瑶山庄的最高处,极目所望,皆是葱郁的树木,一条瀑布从陡峭的山壁直倾而下,不时有飞鸟在云雾缭绕的山谷中翱翔,好一副淡然雅致的山水画。
      何风强打起精神,努力鸟瞰着琼瑶山庄,却只能看见几处没被树木遮挡住的檐角。收回目光,居然发现下面山道旁的树木间似乎藏得有人,正鬼鬼祟祟的往上面缓缓移动。
      山道上已经没了陈应的身影,何风估计着陈应可能扯着龙炎到哪儿又去谈论拜师一事了,虽然自己对龙炎没有什么了解,但应该对陈应没有恶意。
      何风又仔细盯了那个人影半晌,看那衣着,那不是那个李公子么!他跟来干什么?看那偷偷摸摸的样子一定不怀好意。何风再次确认了下环境,四下无人,嘿嘿,何风隐藏很久的坏心情终于有地方可以发泄了。
      趁着沈馨儿拨弄着平台边缘的一株植物没留意自己,何风唤出青芒,吩咐了几句,放了出去。
      “何大哥,你快来看,这株连玉草有花苞了呢!”沈馨儿无限欣喜的看着那株碧绿的连玉草。“这株连玉草种子是爹十年前从旱江带回来的,我把它种在这里一直盼着它能早日开花,没想到却在今天瞧见了。”
      沈馨儿微微红了脸继续说道:“爹说连玉草也叫情人枝,相传很久以前,有对情人因为误会而分手,分开前,女的从树上折了一根枝条插在地上,说‘要是这枝条能开花,我就原谅你,不论对与错’,男的听后,也从相同的树上折了一根枝条插在地上,‘若是这两根枝条能再次长在一起,就让我们和好如初吧!’,后来这对情人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再见面,一直老死,在他们去世后不久,一位读书人经过他们当年插枝的地方意外的发现了许多这种植物,并且开着玉色的小花,非常动人,于是取名连玉草,并移植回家,流传开来。”
      何风有一句没一句的听沈馨儿讲着这个本该很动人的故事,眼睛却一直留神着李公子的一举一动,先是看见李公子似乎很受惊的往后一仰坐倒在地,想惊呼却又不敢发出声,然后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又不敢跑山道,只能在树林间穿梭,被横出来的树枝挂得□□右倒,时不时还绊一个狗啃泥,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何风满意的笑了笑,总算出了一口闷气。沈馨儿同时也开心的看着何风笑着,如此淡雅的山水越发将何风衬托得出尘,与何风骨子里的那些弯弯想法完全背道而驰,真不知道要是沈馨儿明白了何风此刻在想什么,还能不能把何风与脱俗二字联系起来。
      “不是这条路,也不是那条,究竟该往哪走!”陈应绕啊绕,又绕回了原地,索性蹲路边无聊地拔草玩,“哎,真该把旺财带来。”这时候陈应终于忆起旺财的好了,至少可以带带路,不过自从到了琼瑶山庄,旺财就和庄里的阿花阿黑什么的猫猫狗狗混成了一片,成天都不见影。
      “怎么这么久都没看见人啊,就算是看见刘棠也好啊……”陈应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这位姑娘,迷路了么!”一个感觉上似乎温柔动听的声音悄然从陈应后方冒出。
      “啊啊啊——”陈应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回过头一看,好像是昨天那某某往茶水里下药的什么余公子来着,没想到今天还这么有精神来爬山。
      “没吓着吧!”余公子作势要帮陈应拍拍背压压惊,陈应立马一个斜跨缩得老远。
      “想泡妹妹一边去,本姑娘没那功夫和你闲扯。”陈应揉了揉拳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这撞上门来的出气筒。
      “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偶然路过此地,看姑娘你迷了路所以想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余公子作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要不是陈应昨天亲自瞧见他吩咐随从去下药,可能还真以为他是来雪中送炭的呢!真难得他昨晚睡了一晚上的跳蚤还能如此精神奕奕。
      “帮忙?能啊,你站在那里让我打几下就可以了。”陈应继续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呵呵,这样啊,很乐意能帮到姑娘,请随便打吧!”余公子作出温和包容的表情。
      白痴,绝对是白痴,连这种要求都会接受。陈应真怕看多了回去吃不下饭,从路旁扯了张宽大的草叶包住了拳头就向余公子脸上挥了过去,没想到余公子身手还不错,和之前被陈应教训的几个草包有些不同,一闪身避开了。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我是真的想帮你的。”余公子一边不停的躲让着陈应的拳头,一边想用好话软化陈应。
      陈应可不听那么多,几拳没打着,那是火冒三丈,减小了出拳的力度,加快了出拳速度,快速的连挥了几下。余公子大概没想到一个女子能有如此的身手,万分后悔没在一开始搞偷袭,现在发现吃亏已经来不及了,被陈应拳风带起的草叶扫中脸部,眼睛一阵刺痛,陈应再接再厉,扑上去就是一阵狠揍,最后再补上一脚,找了些大叶子遮住了他的身体藏在树后,扬长而去。
      从山道继续转悠着,陈应走得脚都软了,还是没看到其他人的踪迹,刚才真应该问问先那个余公子从哪条路回去才是。
      顺着一条岔路陈应慢慢的晃到了一个山崖边,又是一条死路,陈应无力的蹲了下来。再次念叨着:“来一个人行不行啊,就算是刘棠也好啊……”
      “是~么~?”一个刻意放大的声音猛然在陈应耳边响起。吓得陈应整个人向前倾去,还好胳膊被人用力一拽,才避免了与长满杂草的悬崖边缘来个亲密接触。
      回过头,迎上刘棠蔑视的目光,还摆出一副是陈应救命恩人的模样:“怎么谢我呢?”
      “谢你?用拳头谢你好不好?没事别出来吓人!”陈应咬牙切齿地将拳头在刘棠面前晃了晃。
      “刚才是谁说我好来着?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哼!”刘棠阴下脸。
      “谁稀罕了……”陈应正想反驳,却觉得左边小腿上似乎有点疼痛,低头一看,竟然有一道细细的伤口,正渐渐渗出血,似乎是刚才那一下轻微碰到了崖边那种不知名的杂草。
      “剑草?怎么这地方也有?”刘棠像是自言自语的嘀咕出了声,眉头微微皱起,“别动。”见陈应准备离开,刘棠指了指陈应左腿,血竟然源源不断地从细小伤口渗出,丝毫没有凝固的迹象。陈应目瞪口呆,按理说,这么小的伤口,根本不需要在意才对啊。
      “这种草叫剑草,它造成的伤口很难止住血,而且你越动血流的越快。”刘棠幸灾乐祸地看着陈应发白的脸色,心里无比舒坦。
      陈应咬咬嘴唇,哼了一声,也不管腿上还在流血,转身就走。见陈应如此,刘棠反而愣了一下,本来以为这丫头会被吓坏,然后向自己求救,没想到竟然这么倔强。
      罢了,自己就吃亏一次吧。刘棠哀叹了一声,疾步上前,拎起陈应领子,施展轻功往山庄奔去。
      “你,放手。”
      “……”
      “叫你放手啦!”
      “你你,你还敢咬我——”
      “咬的就是你这幸灾乐祸地家伙!”
      好一阵鸡飞狗跳,两人终于进了西琼院。何风正焦急的站在门厅里往外望着,看见陈应竟然被刘棠拎了回来更是担心得不行,小厅里琼瑶山庄的钱大夫刚好给吕菱包扎好手臂,歇了口气,又继续查看陈应的伤势,还好回来得及时,用山庄特质的药就能治好。
      一个伤手,一个伤腿,这里那些什么名门正派的公子咋都这德行?不能再拖下去了,待陈应被包扎好后,何风已经在房内收拾好包袱:“我们这就去见沈庄主吧!”
      谁知陈应却在这种时刻嘻哈冒出一句:“这么快就想向沈庄主提亲啊!”
      何风一听,顿时火大了,忘了陈应脚上有伤,一把揪住陈应衣服抵到门边:“你这时候说什么风凉话?”
      陈应看着刚包好的腿晃了两下,冷冷道:“你们今天不是很开心么,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的?”
      何风听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是陈应是个男的,估计一准被扔地上一顿暴打,但是……只得愤愤地甩手出去了。
      山庄里的空气中总是伴随着淡淡的花香,轻易能抚平人心的烦躁,带给人一种闲适的优雅,何风的气渐渐平顺下去,总觉得陈应今天有什么不对,对自己这么挑衅,平时不是都是暴打那些混账就很开心么,刚才听她所讲应该打得很解气才是,脚也只是不小心被那什么剑草划伤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冲自己发飙?莫非是生气自己今天光顾着应酬沈小姐,没理她?不对啊,陈应又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哎,最近两人心情都特别毛躁,难道是因为换了环境么?
      何风在去东欹楼的路上又遇到了陆总管,说庄主还是在忙着,抽不出时间来与各位贵客一聚,真是感到非常抱歉。
      何风只能失望而归,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安安稳稳的吃饭睡觉,不知不觉又皱上了眉头。
      突然听得背后有东西破风之声,何风一低头一转身,一块真不像暗器的非常有分量的石头的擦着脑袋飞了过去,看见假山后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这些可恶的家伙,让我逮着让你们好看!”
      夜间,何风陈应无聊的拿了几本古书研究起了古今文字差别,白天的不愉快已经完全冲淡,两人都很有兴趣的猜测着哪些字应该怎么念。何风看着一本书突然灵机一动,打开房门查看了一下外面,正好没有人,跑到自己卧房窗子正对的那个假山旁,从挎包里找出很久以前买的绣包,用绣包里的绣花针把整个假山背面凡是容易被人碰到的地方插得密密麻麻,又指使小青小红逗留在旁边的树枝上,贼笑着回到自己卧房,点了支蜡烛,把衣架摆到了卧房窗前做出读书的投影,然后回到小厅躲在门缝边等着看好戏。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有人影潜伏在了假山旁,看那黑影先是放在假山上的手颤了一下,然后感觉到了什么回身看了树枝一眼,接着整个人就往假山上退,一阵急促的低嚎着跑了,那真是来去如风啊!
      何风等那人走远了出去整理好剩下的绣花针,又再添上了些,再次回到小厅等着,向陈应嘀咕着可惜了这些绣花针,自己花了五两银子才买得的一包,就那么便宜的让那人带回去了不少。这天晚上一共来了三个人,后面的玩得腻了也困了,何风陈应也就没看了,反正小青小红是完全值得信赖的,至于那个旺财,成天不见影,不提也罢!
      第二天大早醒来,就听上早点的下人说起玉南院李公子昨日游玩时不小心摔得全身是伤,田公子观赏风景时由于太专注于欣赏,不小心从高处跌到了大石上胸骨全断,罗公子环境不适全身发肿,还有个余公子目前失踪下落不明等等等等。几个公子们带来的书童也因太过担心主人安危吃不下饭随时处于惊恐状态,一遇到一点响动就可能昏迷过去,今天一大早还有好几位公子辞行。
      何风听得头皮发麻,那个田公子,不用说,一定是去招惹龙炎的,什么跌在大石上纯属虚构,还有那个罗公子,肯定是被跳蚤咬得厉害,又被人下了药才会全身发肿。这些哪是人过的日子啊,哎!何风叹了口气。
      陈应很不屑地说:“这算哪门子暗算啊,分明就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嘛!”
      吃过了早餐沈馨儿又来邀何风一起出去玩,何风实在不想再爬山了,于是一群人就在沈馨儿的带领的开始了在山庄里游玩,领略着山庄布局的种种玄妙,什么王公子张公子也加入此次山庄游的行列。虽然中途时不时来些小波澜,比如某某公子又一不小心摔下台阶啊,某某公子不小心跌进了池塘啊,不过这些都没影响到大家游玩的兴致。庄内的家丁仆人就只见自己小姐带着一大群男人在庄里走来走去,场面甚是壮观,还好有陈应在旁边和沈馨儿不时说说笑笑,否则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估计沈夫人已在房中快气得吐血:我女儿的名声啊,名声啊,这像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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