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QA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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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菏咽了口口水，悄无声息地收回视线，她努力将眼神落在陆凌丰脸上，好像不曾开过小差。
“那就好那就好，一看你就是个大度的女生，不像我们班其他那些臭女生，小气吧啦的，捉弄一下要死要活的......”陆凌丰正喋喋不休。
郭菏看似在专注地听他说话，实际一个字没听进去，她喉咙挤出几声“嗯”应和着陆凌丰，思绪却早已飞到与她越来越近的付朗身上。
他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高一五班的班主任同时是高一五班的物理老师，物理课一上完就走到付朗那，他轻轻敲了敲桌子，眼神凉凉的，“付朗，跟我去一趟办公室。”说完就走，也没管他有没有立马跟上。
付朗拧眉，我又怎么了？
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付朗不喜欢跟老师打交道，可他来这一个多月，却频频被叫去办公室。
他不是挺安分的么？一不打架二不早恋。
办公室与教室同在五楼，付朗拐了个弯就看到了。
还看到了站在办公室外面的郭菏。
她正和一个皮肤白皙、长相斯文秀气的男生说着话，好像没看到他。
越走越近，想了想，付朗还是决定走过去同她打声招呼。
他收回脸上不好的情绪，作出一副自认为温和有礼的表情，走至她身侧，停留在一米远的地方。
“郭菏。”
心里咯噔一声，郭菏侧头，看见面无表情的付朗，他双手兜在校服上衣的两侧口袋，眼神平静地直视她。
压下心里泛出的丝丝甜意，她低低说了声：“嗨。”
“站这干嘛？”他开口随意地问，眼神在陆凌丰和郭菏之间来回巡视。
“没、没事。”郭菏张口结舌，他这样看我和陆凌丰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去哪儿？”接着又急急反问他。
付朗微抬下巴，指了指办公室。
郭菏顿时了悟，语气带着些许犹豫问他，“你干什么了？”
付朗摊手，“我也想知道。”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打开，付朗的班主任正立于门前。
“还在聊天？”他皱着眉头望着三个学生，指了指付朗，“快进来了。”
付朗摸了摸鼻子，看郭菏一眼，表示自己先进去了。
然后办公室的门又重新关上。
陆凌丰扯了扯郭菏的衣袖，拉回她正盯着门板若有所思的眼神，他问：“刚那人就是付朗吧？”
“嗯。”
“你跟他很熟？”
郭菏没作答。
他又接着娓娓而谈，“听说他很花心，同时跟好多女生谈恋爱，你别跟他走太近了。”
“关你什么事？”郭菏霎时艴然不悦，不客气地问他。
“我、我这不是提醒你吗？他......”话未说完，却被郭菏猛地打断。
“不用了！”她敛了敛语气含着的怒意，对陆凌丰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说完撇过头，不再看他。
“哼！”陆凌丰顿时也很生气，自己好意提醒她，换来这样一副嘴脸。
然后拂袖而去。
还以为郭菏比较特别，原来她和其他女生没什么两样！
付朗一进办公室，说话声戛然而止，随即又正常响起。
办公室很大，许多老师一起共用。他是转学生，一个多月来办公室被训好几次了，其他年级的还有其他班的老师都渐渐对他眼熟，见来人是他，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还有老师开起玩笑。
“陈老师，你们班付朗又被你请来喝茶啦？”
陈老师就是付朗他们班班主任，闻言他也笑着回应那调侃他的老师，“我这儿没茶喝，只有唾沫芯子。”
那老师大笑一声，没再回话。
陈老师办公桌在靠门位置，付朗几步走到他面前站定。
陈老师看他一眼，咳了咳嗓，颇为语重心长地开口：“付朗啊，虽然你平时有些违反班纪校规，但老师一直觉得你是个诚实的学生，这成绩，该是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即使最后它看起来好看，这里头有多少真材实料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付朗平时违纪违规是常有之事，上课期间也不见他有多认真，整日跟女孩子打闹，还喜欢去网吧上网，这样的学生，成绩怎么可能好？可他这回月考，门门成绩不差，有些甚至好的令人咋舌，他不得不怀疑，甚至已经断定。
付朗听着听着就笑出了声，被气的。他也没打断陈老师，静静听他把话说完，才悠悠开口道：“我可没作弊。老师，”他一顿，“您没有证据就胡乱指责学生作弊，是不是有些有违师德？”
陈老师脸色大变，青一片红一片。
随即他破口大骂。
上课铃声已经响起，郭菏依旧站在办公室门外，没有动静。
里头隐约传来愤怒的斥骂声，她移步过去，侧头缓缓将耳朵贴在门上。
声音便变得清晰可闻。
“你还敢顶撞老师？！我教了十几年的书还头一回见你这样的学生，不懂得尊师重道，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漠视校纪校规，无法无天！这分数你自己考的你扪心自问！”
说完像是气极，他缓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付朗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我真没作弊，您不信，去查教室监控录像，还不信，那我只能写信给校长去投诉您了。”
“你！”随即又是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郭菏贴着门听得聚精会神，里面的对话，她也大概听出了意思。
“哪儿来的小姑娘，上课时间不去上课，在这里鬼鬼祟祟偷听什么？”
头被突然拍了一下，郭菏惊慌失措地回头，是邻班的语文老师，一个三十来岁的短发女人。
“老、老师。”郭菏局促不安地拧着手指，脸上是被撞破的难堪。
那老师轻笑一声，也不多言，给足了她面子，“赶紧回去上课。”
郭菏撒腿就跑。
看着郭菏跑远，那老师推门而进，在自己位置坐下后跟邻座的老师打趣道，“刚在门外看到个小姑娘，好像是你教的六班班上那个郭菏吧。”
“她怎么了？”
“她贴门上不知道想偷听什么呢，可认真了，我站她背后好一会儿她都没发现。”说完像是觉得有趣，那老师咯咯地笑。
付朗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下，门紧闭着，外面好像有个姑娘贴门偷听，他眼皮动了一下，在陈老师的骂咧声中，忍不住笑了。
陈老师停下，这小子，可算有一次训他的时候不是黑着一张脸了。
郭菏这次月考的成绩排名，足足跌了一百多名。
周末那晚回学校上晚自习，班主任把她叫到教室走廊上谈话。
“这次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好好总结没有？”
“嗯，太粗心了，很多不该错的地方错了。”郭菏一本正经地胡诌，只有她自己知道，成绩下滑是因为很多次看书做题的时候静不下心，上课也是上着上着就走神。
因为付朗。
果然，早恋耽误学习，单相思尤其。
接着班主任又安慰她一次月考没什么，让她不要有太大压力，调整好心态之类的，完了让她回去了。
郭菏轻轻地走到座位上坐下，身后赵蓓凑过来小声问，“没事吧？”
郭菏摇了摇头，“没事。”
好些天郭菏都尽量没出班门，避免和付朗偶遇。
她一直懊恼到现在。
也不知那天她被隔壁班语文老师抓到听墙角的事，付朗有没有听见。
每每想起，郭菏只恨不得撞墙。
她用手机给聂璇发短信说了这事，聂璇在回给她的短信里哈哈大笑，说她好猥琐。
郭菏抚额叹气。
这天中午郭菏从家里吃完午饭，没多作休息就回了学校。
这几天下起了绵绵春雨，淅淅沥沥一直没停，今天依然如此。
她以前极讨厌下雨天，总觉得这种天气阴沉沉的，压得人也心情不好。
但自从学了苏轼那首《定风波》，里头写“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她头一次觉得，下雨天，有点不一样的味道。
语文教材里那么多诗词曲赋，郭菏最不喜欢李清照，太过凄凉冷清，她的伤怀她自是不能感同身受，只觉得那些词里满满的负情绪。
她撑一把透明的白伞，在雨中缓步徐行，路过学校公布栏一处，她停了下来。
上次办公室外，那陈老师怀疑付朗作弊，他到底考得有多好？
郭菏举着头顶的伞，眼睛在高一年级成绩排名那一栏细细寻找。
从第一名开始，视线往下，没多久，就看到了高一五班付朗的名字。
总分900多一点，年级排名37。
九科总分1050，付朗数学有140，物理化学生物均90多分，语文英语也都不差，只有史地政拖了点后腿。
天生学理科的料。
郭菏愣了，很吃惊，她倒是跟那陈老师一样觉得，付朗的学习应是个半吊子。
但她又跟陈老师不一样，她相信付朗没有作弊，不是认为付朗不是作弊的人，而是觉得，付朗如果真的作弊，他不会不承认。
郭菏盯着付朗的名字偷偷笑了，心里充盈着点点喜悦。
付朗真棒。
她是不是也要努力追上他的脚步？
“郭菏吗？”悠扬动听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沉思。
郭菏眨了眨眼，迅速收起脸上的笑意，回身，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黄西容？”
“嗯，是我。”她眉眼弯弯，眼睛随意瞥了一下公布栏，问：“你在看什么呀？”
“随便看看。”郭菏付之一笑。
“好吧，那......一起去教学楼？”
郭菏一顿，默了默，随即点头，“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