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乐黎

49、第四章 来不及的春天（12）

　　书桌上是王“探长”费尽心机弄到的“绝密资料”，开始他是一扫而过然后一段一段阅读再后来一句一句不断重复，看到最后竟然是一个字一个字啃进大脑。
　　一份是人寿保险，如果患者生亡，受益人是赵栋明。
　　一份是转帐凭证，两年前，她转四十五万进了一个帐户，他熟悉的银行帐户。
　　一份是医院病人资料，两年来，她陆陆续续开了不少精神抑制类药品。
　　越洋电话是五点钟拨过去的。
　　赵栋明没有质问自己的父亲，只是问两年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告诉他。父亲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一切都过去了，何必在提，反正都成了陈年旧事，告诉他只会增加他现在的烦恼。
　　父亲永远都是为“现在”考虑。
　　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多此一举，却忍不住去问。
　　两年前，被她赶出家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怀疑？
　　两年来，自己闷着头不甘心，为什么没有反问？
　　两年后，再弥补上，是不是太迟？
　　迟得连她都抓不住。
　　林跃东电话里说得清清楚楚，她愿意回江城，但是不愿见他。跃东一定在撒谎，那晚她说那些话的语气和神态跟两年前有什么分别，她是在躲他逼他，让他再一次的放手，让他去过她认为最适合他的生活。
　　她也是这样，永远都在为他的“未来”考虑。
　　难道她不知道吗？没有她的日子，他每天都度日如年，每晚都彻夜难眠。
　　昨天他抽了时间亲自把房间打扫一番，以前都是她做的，什么都为他做好准备好，怕他冻着怕他饿着怕他住的不习惯，今天她要回家，不能再让她累着。
　　终于盼来了晨曦的阳光。
　　上午例行的会议，何秘书见赵栋明手中的笔不停地写写画画，以为对新开发的楼盘格外重视，没见他提出任何异议和疑问又觉得奇怪。
　　不到九点，听完最后一个设计师的发言，他直接下了令，散会。
　　何秘书“啊”了一声，通常这句话是他悄声对她说的，慌乱站立起来，才看到赵经理手中的报告已被他用红色的笔写满了“思嘉”。
　　走进了办公室，他通知秘书，今天上午不见任何人，然后急不可待地拨了林跃东的电话，关机。
　　林跃东他不想活了。
　　他怎么能关机？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能找到她带她回来，只要给她独处的时间，让她自己解开心结。
　　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他隐隐有些不安，但除了等待，他好像又别无选择。办公室的门是被人强推开的，何秘书的阻拦声似乎并不起作用，当林跃东满脸笑意地出现在眼前时，他有些紧张。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谁都不愿开口也不知怎么打破僵局。
　　“她在哪儿？”熄了手中的烟，赵栋明舒展了眉头。
　　“在我家。”
　　他起身去拿桌上的钥匙，“我去接她”
　　“不用了”林跃东坦然地说，“她决定嫁给我了。”
　　“林跃东”他冷笑地面孔挡不住怒火，也许他看到林跃东一人出现时已经明白了答案，她始终不愿意原谅他，但他没想到她会作出这样的决定，这比让他离开她更加残忍。
　　林跃东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栋明，你只会让她活在痛苦中，你会要了她的命，放开她吧，不要去见她了…”
　　话未说完，挨了赵栋明结结实实的一拳，他竟然用了全力，嘴里咸咸的，脸不是一般的疼痛，林跃东摸了摸，笑了，终于被兄弟打了，以前觉得夺了他的抢了他的应该还给他，现在心里没什么可自责难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