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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相思之苦 ...

  •   勾践与范蠡带着过百百姓爬上小山坡,黑压压跪在夫差面前,声音七零八落,只听得出是在求夫差借粮。

      夷光打量着越王勾践,若不是他跪在最前头,她几乎认不出这是个国君。一身粗布衣裳与百姓无异,面黄肌瘦,难民似的。

      在夷光打量勾践的同时,范蠡亦打量着她。清简的布衣比吴宫的华服更贴合她清清淡淡的美,只是耳垂的淤红略显刺眼。

      昨日夷青告诉他,夫差带夷光回家了,他多希望夷青在骗他,他不愿相信夫差对她用心至此,如今却不得不信了。也难怪,如此佳人,自己不也动心了么。

      夫差无暇留意范蠡的目光,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他微服视察越地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带着姫妾同行还留宿她母家,难免会惹来非议。

      “起来吧。”夫差说道。然而勾践与众人坚持不起,直高呼道:“求吴王借粮。”

      参差的声音回荡在若耶山里,夫差遥望姑苏方向,心事重重,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既然越国已归属吴国,寡人又岂会见死不救。”

      话毕,谢恩与欢呼声此起彼伏。夷光看着夫差,她知道夫差早已决定借粮,原本这是他的一片好意,如今却成了勾践卑躬屈膝求得的结果,越人自然只会记得勾践的好。

      夷光眉心微紧,范蠡看在眼中不禁也皱起了眉头,夷光这眉心是为夫差而收紧的。

      夫差忽然将目光放在了范蠡身上,范蠡慌忙低头。夫差走近勾践,扶起他,道:“寡人有件事情,想让你帮个忙。”

      “大王直管吩咐,勾践万死不辞!”勾践面上笑得低微谦卑,心中早已转过了无数道弯,却猜不出夫差所谓何事。

      “寡人素来欣赏范蠡的才学,可惜他不肯作吴国的臣。寡人不想强人所难,只是有分私心,想与范蠡多几分亲近。正好夷光的妹妹适龄未嫁,与范蠡也算般配。寡人想请你保媒,促成这桩美事,如何?”

      夫差此言一出,范蠡霎时怔住,他明白夫差的用意,虽然心中千般不愿也不敢显露分毫。夷林已然羞红了脸,她对范蠡芳心暗许,但自知身份悬殊从未敢存非分之想,夫差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做媒,教她既雀跃又害臊,更担心范蠡不愿意。

      夷光想问夫差为何忽然当起了媒人,夫差握住了她的手,温和一笑并不解释。

      “郎才女貌,甚好,甚好。”如此时候,勾践自当以大局为重,莫说夫差要范蠡娶施夷林,就算是要把范蠡带去吴国他也只能笑着点头。

      范蠡叩头谢恩,夷林也赶紧跪下,还未等他们起来,夫差已带着夷光坐上了回吴国的马车。

      那一路,夫差一直独自骑马,夜间住宿也都让夷光单独住了一屋。还未回到姑苏,路上已听了不少对吴王的非议。都说夫差为博夷光一笑纡尊降贵带她回娘家,还为她借了越人一万石粮。

      回到吴宫之后,夫差再没去过夷光的竹苑,听郑旦说,伍子胥等老臣谏言要诛杀她,想来夫差是不希望伍子胥他们继续将她视作祸国妖孽才刻意回避她。

      以前她听见夫差的脚步声就害怕,巴不得永不相见。如今半月不见她反而常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夜里时常梦见他。

      “你瞧那桃花开得多好。”郑旦说着话,夷光却只望着碧空出神。自打从越国回来,夷光总是精神恍惚,这模样郑旦也曾有过,当初彧哥哥随她父亲出征时,她也常望着院里的那株老梅失神。

      想起彧哥哥,郑旦心中一郁,咳嗽数声,竟咳出了血。

      “姐姐这是怎么了?”夷光被她的咳嗽声拉回了神,见她手绢有血不禁担忧,正要让月灵去请医师,郑旦却拦住了她。

      “无甚大碍。”郑旦摆手,已是这个月里第三次咳血了。她在吴宫生不如死,病就病吧。

      夷光忧心忡忡,短短一年间,郑旦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她问道:“姐姐是不是还在吃那避子的药?”

      郑旦不愿为杀父仇人生儿育女,每每夫差临幸,她总要吃个避子药。自从吃了那药,月信便时常混乱,精神气色也差了,她如今都不敢让夫差看见自己落了妆的样子。

      “我也不盼着自己长命百岁,早些咽气就能早些见到他了。”相思之苦最是磨人,若不是为了复国,她早已在彧哥哥的衣冠冢旁自尽了。

      “别说胡话。”夷光的眼眶不禁湿润,郑旦已受了这么多的苦,难道上苍就不能多眷顾她几分吗?

      郑旦拍拍她的手背,生死她早已看轻了,但愿夷光能别受情字折磨。

      夜空似是不慎打翻的墨汁,残月浅淡,点点星辰闪烁不定。

      夷光跪坐在窗边望月,不知不觉已叹了十余次气。月灵见她这般也跟着哀叹了数声,整个吴宫都把施夫人视作妖邪,现在连大王也不来了,不知以后这竹苑会不会变作冷宫。可怜施夫人心肠这般好,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正替夷光嗟叹着,门口忽地出现了一道人影。月灵险些喊叫,那人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比划着让她将灯火吹熄。

      屋内突然陷入了黑暗,夷光一惊,心说并未起风灯怎的灭了。

      “月灵,灯灭了快点上。”夷光喊了两遍月灵皆没回应,却不知她早已捂着嘴溜了出去。

      “别闹了,我怕黑。”屋内一片漆黑,夷光扶着窗站起来,眼睛一时无法适应黑暗,只能摸索着找月灵。

      忽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迅速将她拉入怀中。夷光惊叫了一声,但很快就化成了笑容:“大王捉弄人!”

      “好想你。”夫差揽着她的腰,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半月不见,他的怀里总像揣了只野猫,不时抓挠他的心。

      夷光丝毫不抗拒他的怀抱,反而害怕他会松开。

      “爱姬想念寡人吗?”夫差贴着她的耳朵问道。

      夷光赶紧捂住耳朵:“不想!”

      “寡人不信。”夫差道,“把手松开,寡人看看耳垂的淤血是不是散了。”

      “不松!”夷光想起那又疼又痒的感觉,将双耳捂得更紧。

      夫差腾出一只手,轻轻松松便将她的耳朵含在了嘴里。

      “别咬,求你。”夷光不安分地扭动着,腰肢似蛇一般。夫差丝毫不理会她的求饶,尽情享受那柔软的耳垂,直至将它吸咬得红肿才肯松嘴。

      夷光委屈地捂着耳朵,抱怨说:“大王总欺负人。”

      夫差一笑,说:“那寡人也让爱姬咬,不过可不能咬红了,明个让大臣们看见了可不好。”

      不让咬红她岂不吃亏了,夷光眼眸一转,道:“那不咬耳朵,咬胳膊。”

      “好啊。”夫差抓起夷光的胳膊,将衣袖往上抡起,露出藕段似的手臂。

      “说好了我咬你的。”夷光叫喊挣扎,手脚并用,“君无戏言。”

      夫差笑得开怀,这些日子受的不痛快全都烟消云散。他松开夷光的手,道:“寡人哪舍得咬你。”

      言罢便开始宽衣解带,夷光见状更加害怕,声音也颤了:“你,你干嘛?”

      “寡人衣袖紧,不宽衣怎么让爱姬好好咬。”说话间将上裳往地上一抛,又要继续脱衣。

      “别。”夷光别过头去,“我不咬还不行吗?”

      “不行。”夫差又将她拉进怀里,抱着退了两步,倒上了床榻。

      夷光心如鼓擂,浑身都僵住了,明知道有一只手在解她的衣服,却没想起来要反抗,只是不停地吞咽口水,感受来自另一个身躯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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