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69最后的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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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
他很介意。
“因为缇洛露国王吃饭掉——”
“王耀。”亚瑟及时阻止了王耀搞事的苗头。
“掉什么？”阿尔弗雷德摸不着头脑，“他掉了个神秘的石头，砸到了亚瑟？”
“……差不多吧。”亚瑟默默地撑住了额头。
“我猜对了！”阿尔弗雷德惊喜地喊道，“好神奇！”
王耀：“……”
亚瑟：“…………”
伊万：“……？？？”
“但弗朗西斯那个……先知血统，”伊万困惑地换了个话题，拯救了憋得脸发绿的王耀和亚瑟，“他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王耀一摊手，“反正我觉得我觉醒的那个什么……上古血统，好像也没什么用。”
“那个上古血统是干什么用的？”阿尔弗雷德问。
“陆明远说是有利于使用一些特殊的魔法。”王耀道，“至于平时……也就是强身健体吧，不生病什么的。”
伊万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吐槽：“那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他就反应过来，脸上也带了一层怔忪。
从前他们是国家化身，身体疾病康健都是跟随政治经济状况变化。而如今他们已经是普通人了……
这么看，强身健体这个功能还是很有用的。
“有用啊。”王耀道，“据说魔法师有一定风险失去魔力，但觉醒了那个血统之后就不会了。陆明远说那个血统……嗯，好像生来就魔力强大。”他笑笑，“不过应该只有这点用处了。”
伊万面皮一抽：“什么叫只有？”天生就拥有强大的力量，这叫一点用处？
“勤能补拙嘛。”王耀不以为然，“天赋决定不了什么。”
“可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天赋更有用一些。”亚瑟冷冷地说，“有天赋的人少走很多弯路，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很可笑，但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
“哦，那挺遗憾。”王耀彬彬有礼地回应，“我一向不怎么守规则。”
“得了吧，我们五个有谁是乖乖守规则的。”亚瑟道，“但这是规律，就好像你不可能让地球离开它的轨道……”
他顿住了。
“要知道早在21世纪，我的家人就在考虑把地球推出太阳系了。”王耀道，“只是直到我们死去，天文学家都没发现有这么做的必要……嘿，我觉得‘知识改变命运’还是挺科学的。”
“但这个世界不科学。”伊万小声插话道。
“你们在争论什么？”阿尔弗雷德茫然地问，“有天赋和努力这两件事有冲突吗？”
王耀和亚瑟沉默了。
没有冲突。
所以他们在争论什么？
“得了得了。”伊万敲敲桌子，“我们得想想弗朗西斯那事儿怎么弄……总不能让他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吧，谁都认识，只是不熟？”
“让他保持着吧。”亚瑟没好气地说，“连我这个几千年的邻居都能忘，实在是懒得让他再想起来。”
“你和他不做邻居很久了。”阿尔弗雷德提醒道，“后来你变成了我的邻居。”
“那是谁干的？”亚瑟犀利地盯着他。
阿尔弗雷德揉了揉鼻子，伊万直接移开了目光。
王耀无奈地笑一声——就是这两个战争狂魔，在24世纪重新开始He竞赛。那时的He武器已经拥有了相当大的规模，伊万一颗实验弹爆炸，不光掀起了巨大的气流变动和海啸，让地球大气整整三年充满尘埃，还直接加速了地壳运动。
后来的几千年里，亚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漂移到了美洲版块附近。行政单位取消前，人类正在竭力阻止不列颠群岛撞上美洲大陆。
从这个角度来说，亚瑟跟弗朗西斯当邻居的时间没有跟阿尔弗雷德长。而且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阿尔弗雷德和伊万两人。
“但他是个不错的邻居。”亚瑟叹了口气，“有品位，有趣味……偶尔还很浪漫，还会烹饪，很好吃。”
阿尔弗雷德：“……”
觉得自己好像被嘲讽了。
“真遗憾没有录音机帮忙录下来。”王耀道，“难得听见亚瑟你夸他……咦，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用三根手指捏着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魔法光球，有些不确定地说：“前两天刚刚学过的……好像叫回音术？”
他用力一捏，那个光球便发出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接着响起了亚瑟刚刚说过的那句话：“有品位，有趣味……偶尔还很浪漫，还会烹饪，很好吃。”
亚瑟：“……”
“这是什么魔法？”伊万挑起眉毛。
“不知道，小把戏一类的吧。”阿尔弗雷德道，“偶然从高年级学生那里学来的，”
亚瑟：“…………”
王耀强行收起微笑，正色道：“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还是……恢复这种关系吧。”亚瑟道，他稍稍别过头，避开了其余三人揶揄的目光，“我是说，要让他知道我们曾经认识，而且很熟……要知道，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挺、挺孤独的。”
“你这算是承认很喜欢和我们待在一起吗？”阿尔弗雷德眨眨眼。
亚瑟：“………………”
“别逗他了。”王耀道，“不过说起来，弗朗西斯和当时亚瑟的情况还不太一样。”
“那时候他虽然猜得出来我们都认识，但应该完全记不起我们的身份吧。”伊万道，“是这样吗，亚瑟？”
“什么都不记得。”亚瑟点点头，“很奇怪，就像是精神上压了什么东西，阻止我回想起从前的事情。其实……你们还记得那次我当众变出一顶帽子，被审查了很久的事情吗？”
王耀等人都点头。
“记得。”阿尔弗雷德道，“亚瑟被教学科的那群家伙叫走了，后来还一直被严密监视。”
“当时朱塞佩·里佐给我做了一次鉴定，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亚瑟道，“据说我的记忆可以读取，也许正是他的魔法恰好和导致我失忆的因素对抗。不过……很难解释后来的事情。”
“后来的事情？”伊万问。
“据说里佐并不是主动停下了对我的鉴定。”亚瑟道，“他是被一种力量弹出来了。”
“什么力量？”阿尔弗雷德问。
“不知道。”亚瑟耸肩，“我当时没有醒。或许是压制我记忆的那种力量。”
“也许是你的力量。”王耀提醒道，“你的能力也相当不一般了。”
“谁知道。”亚瑟摇头，“我不确定弗朗西斯的记忆到底是被什么影响了。”
“别忘了他也曾经有段时间什么都不记得。”阿尔弗雷德道，“也许跟你是一样的。”
“也许吧。”亚瑟道，“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失忆的——我的记忆停留在我们临死的时候，我和——”
他及时刹住话头，差点咬了舌头。没人注意这个细节，他们继续讨论弗朗西斯。亚瑟悄悄松了口气，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指尖经过覆盖着心脏的地方，神情有些黯然。
“现在他变得有些冷漠了。”伊万担忧地说，“这不太像他。”
“其实他本来就很冷漠。”亚瑟发表了不同意见。
“你已经很多年没和他当邻居了。”阿尔弗雷德道，“你别说话。”
亚瑟：“……”
“停。”王耀制止他们，“其实我还担心另一件事。”
阿尔弗雷德看他一眼：“我想我们的担忧相同。”
“应该是。”王耀点头，“我担心，如果他的冷漠是刻意为之……”
“为什么？”亚瑟问。
“我不可能知道原因，我只是猜测。”王耀道，“毕竟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是啊。”伊万叹息道。
亚瑟垂下眼。
“我不是没想过，”他轻声说，“我只是觉得他不会这样做。”
王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给个理由。”王耀道，“像以前那样。”
“像以前一样。”伊万喃喃道，“像很久以前那样。”
或许是这句话触动了亚瑟的某根神经，他轻轻叹了口气。
“因为他不会对我隐瞒这件事。”亚瑟道，“如果他有不得不隐瞒我的原因，他至少会告诉我，他得在一段时间内疏远我。”
王耀迅速跟阿尔弗雷德交换了眼神。
“所以他应该还是受了什么影响。”王耀得出结论，“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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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些时候他们见到了齐布尔。后者起先对于弗朗西斯的状况也有些费解，但他想了一会之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是什么？”阿尔弗雷德问。
齐布尔露出为难的神情。“不能说，”他耸耸肩，“这个涉及一些……嗯，不方便说的事情。”
王耀：“……行吧。”
他们用尽办法也没能撬开齐布尔的嘴，但临别时齐布尔还是给了一个不算答案的回答：“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大概要被隐瞒很久。而且……”他犹豫一下，“不管他对你们多冷漠，珍惜和他相处的日子吧。”
“还记得他先前画出过塔基拉城堡的外观吗？”王耀捅了一下阿尔弗雷德，“我们在他的房间里见过的。”
“我记得。”伊万点头，“当时还叫我过去确认的。”
“王耀你那时候提了一句关于先知的事情……”阿尔弗雷德眨眨眼，“该不会是真的吧？但我总觉得他不会那么幸运——”
“想想我们几个。”伊万道，“王耀有上古遗族血统，亚瑟有很高的木系魔法天赋，你的精神力是常人的百倍，我的魔力天然有治愈作用……你总不能期待弗朗西斯是个普通人吧。”
亚瑟没说话。他坐在阿尔弗雷德身边，神色有些恍惚。
“亚瑟，别多想了。”王耀试图安抚他，“弗朗西斯不会有事的。”
“嗯……”亚瑟心不在焉地应一声，“齐布尔说的‘好好珍惜’是怎么回事？”
王耀三人迅速交换了眼神。
“谁知道。”王耀摇摇头，“不过如果他真的是先知，那也许他能留在学校里的时间就不多了。齐布尔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亚瑟怀疑地盯着王耀看了很久，又仔细观察了阿尔弗雷德和伊万的表情，才道：“虽然我总觉得你在骗我，不过我没找到证据。”
“这一点上我不会骗你。”王耀真诚地说。
亚瑟又想了想才勉强默认了这个说法。“好吧，”他拽了把自己的领子，站起来大步向外走去：“我去找他聊聊。”
“聊什么？”阿尔弗雷德紧张地问。
亚瑟已经站在了他和王耀寝室起居室的门口，闻言回过头，挑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聊聊人生。”
三人看着亚瑟出门，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伊万率先打破沉默。
“不知道。”王耀叹了口气，“我总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而且就算我们告诉他实话……我还是觉得不妙。”
亚瑟敲了敲弗朗西斯的门，在对方开门的瞬间双手揪起他的领子往里推，一路把人按到墙上，还顺便踹上了门。
弗朗西斯白皙的脸上立刻泛起一阵红晕。
“……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尽量满足只要你别杀我……咳咳咳！”
亚瑟手稍微一松，弗朗西斯立刻咳嗽起来。他偏过头去，断断续续咳得眼角发亮。
亚瑟又稍稍揪紧了弗朗西斯的衣领，刚好让他觉得不舒服又能喘上气：“你是不是先知？”
弗朗西斯：“……”
他盯着亚瑟看了一会，问：“你是不是跟阿尔弗雷德他们聊了聊？”
“没错。”亚瑟咬牙切齿，“你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弗朗西斯不得不伸手去抓亚瑟的手，“你松开一点……你猜对了，我是先知。”
亚瑟闻言松开了手指，但手还放在那里。弗朗西斯维持着掰亚瑟手指的动作，谁也没有把手拿开。
亚瑟深呼吸，问：“我们最后的约定是什么？”
他问过王耀，先前弗朗西斯的记忆停留在公元6792年，距离他们死亡的7127年还有很远的距离。他们最后的约定在7127年6月11日晚上，记忆没有完全恢复的弗朗西斯不会知道。
“承认命运，然而逃离（Admit destiny yet flee）。”弗朗西斯道，“但我……抱歉，我没有履行约定。”
亚瑟手指一动，又被弗朗西斯牢牢抓住。
“别怪我。”弗朗西斯低声道，“我那时候……不愿意让你那么痛苦。我就，”他轻咳一声，“提前动手了。”
亚瑟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你自己呢？”
“我？就是给自己来了一刀。”弗朗西斯道，“这事我干过无数次，对着很多人……不过对着自己的胸膛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我就借了一下你的手。”他顿了顿，“只是借了一下。”
亚瑟猛然发力，把弗朗西斯撞到墙上。
同样在这个年纪的亚瑟比弗朗西斯稍高一点。弗朗西斯微微仰着脸看亚瑟，因为对方的压迫感而微微蹙眉。
“我们说好一起动手的。”亚瑟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手上更用了力，“你他妈……”
他咽下了后面的话，盯着弗朗西斯的眼睛看了很久，才彻底松开手放下来：“你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弗朗西斯也松开了他的手：“嗯，我以前不是这样。”他微微敛睫，回忆起——或者说从“认知”中找到了过去的许多片段：“按照我以前的做法，我大概会想方设法绕开这个话题。”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亚瑟道。
他们面对面沉默了很久，弗朗西斯才笑了笑：“我居然忘了招待你红茶。”他轻推亚瑟的肩，“你还想问什么？我们坐下来聊。”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069最后的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