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45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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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
厨房里伊万和弗朗西斯正为了一种蛋糕裱花的方式争吵，阿尔弗雷德看着德米特里教亚瑟下一种象棋。齐布尔在伊万的房间找到了王耀。
王耀正盯着伊万书架上的一本书发呆。
《王氏家训》——当然，字面意思是“姓王的老人的教诲”——作者是Wang Lu。
王……鲁？
不可能吧。
齐布尔看到王耀伸出手，没有去拿那本书，而是轻轻地抚了一下书脊。
王耀的指尖擦过那个作者的名字。在这个夜晚，他忽然十分想念过去的日子。
他回过头看到了齐布尔，问：“你怎么也是一个人？”
“他们几个挺开心的。”齐布尔答非所问，“你呢？你怎么是一个人？”
王耀想了想，耸耸肩：“不跟年轻人一般见识……”
齐布尔费解地思考了几秒，放弃去理解王耀这句话的意思。他走过来，拍了拍王耀的肩：“要不要出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王耀嫌弃地一皱眉，“估计是在打架吧……”
他猜错了，虽然伊万和弗朗西斯的争执声仍然很明显，但总体上五个人还是相处很和谐的。王耀诧异地挑了挑眉毛，在阿尔弗雷德身边坐下来看亚瑟和德米特里下棋。
“王后不该走这里的。”盯着棋局的阿尔弗雷德道，“肯定会输。”
亚瑟瞄了他一眼，王耀伸手在阿尔弗雷德头顶敲了一下：“看人下棋别说话。”
阿尔弗雷德揉了揉头顶继续看。
果然亚瑟的棋路还是很特别的，在阿尔弗雷德眼里不占优势的走法硬是让亚瑟占据了大半个棋盘。德米特里被逼到一角，看起来形势不利。
“亚蒂要赢了吗？”阿尔弗雷德悄悄问王耀。
王耀摇头：“我还没搞清楚规则呢。”
一直沉默的亚瑟却摇了摇头，笑了笑。
德米特里抬起头来，郁闷地看了他一眼。
果然，几步之后德米特里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扔：“求和。”
“居然逼和了……哇哦。”阿尔弗雷德托着下巴，“为什么我看不出来啊？”
“也只能下到这个程度了。”亚瑟道，“我也不是很精于棋艺。”
“初学者能跟我下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德米特里显然有些郁闷，“我也是好好学过几年的。”
王耀百无聊赖地研究棋盘。八横八纵，分明暗格，棋子落在格线的交点上。有国王、王后各一枚，亲王棋两枚，大臣棋三枚，弓箭手两枚，战车两枚，卒子七枚。有点像以前的国际象棋。不过说起来，最初的棋类游戏，大概是……
“耀，你在看什么？”阿尔弗雷德问。
“我想起了之前玩过的一种棋。”王耀微微一笑，“比这个原始得多，也更有趣些——那个还有些运气的成分，我前几天闲着没事自己做了一套。”他摸摸鼻子，“就是规则麻烦得多。”
“怎么玩？”德米特里被挑起了兴趣，问。
王耀想了想，说：“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等我拿过来。”
他说完站起来，阿尔弗雷德问：“哪种棋？”
“六博棋。”王耀头也不回地回答。
他这句话是用东辰语说的，德米特里一脸茫然的问：“他说什么？”
阿尔弗雷德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憋出一个翻译：“六……六子棋。”说完他还不确定地想了想，“嗯……大概，是这样吧。”
反正六博棋就是用六枚棋子下棋的，这样翻译似乎没什么问题。
王耀下楼回到自己房间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做的六博棋中，六根箸上刻的都是方块字……
德米特里能看懂么？
——管它呢，就当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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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想回学校了。”陆明洲坐在奢王府花园里的湖心亭中，抱着一个手炉，靠在柔软的椅子里，像是没骨头一样。她对面是硕怡公主，也像是软趴趴一样蜷在椅子里，两人完全没有了方才宴会上端庄贤淑的模样。
亭中桌上摆着梅子酒，还有些小点心和热腾腾的夜宵。陆明洲执起玉箸，挟了一筷冬笋放进口里，慢慢咀嚼，边听硕怡公主抱怨：“我皇兄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最近总在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魔法，还说家族魔法里很多地方都不合理，说是要改……”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真是闲得慌。”
陆明洲慢条斯理地问：“研究魔法？比如？”
“比如……”硕怡公主想了想，“化形的简便方法？我不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
陆明洲微微蹙眉：“化形？”
“就是变成兔子之类的……我觉得他想得太多了。”
陆明洲稍稍松开了眉头：“就是变形术？”
“哦对，你们学院应该是这么叫的。”硕怡公主点点头，“反正那天他一直叽叽咕咕说什么不对，应该只有三种……”她又端起了酒杯，“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陆明洲心下微惊。她想起了《路德维希三世札记》。
“王爷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个？”
“嗯，有一段时间了。”硕怡公主想了想，“差不多从雨月开始吧，谁知道他又看了什么书——神神叨叨的。”
雨月……到现在四个多月了。陆明洲这样想，不知道王守鹤有没有研究出什么头绪来。
“……如你所见，这是某一位皇室成员正在做的事情。我想他应该和我们一样，通过某种途径看到了那篇研究《札记》的论文。我想皇族总有办法获得这方面的信息，也许我们应该试着问一下莫威提斯？”
这是陆明洲在给齐布尔的信中写下的一段话。她想了想，提笔另起一段：
“不知道那些孩子们如何了？他们的第一个新年，过得是否快乐？请代我向他们致以新年的问候。我返校时会给你们带小礼物的。”
恰好写到这页信纸的底边，陆明洲抿了抿嘴，换了一页新纸。
“我的新年过得十分无聊。这里只有觥筹交错，和虚情假意的欢笑与关心。我不喜欢这些，却不得不忍耐……我开始觉得像你这般留在学校里，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羽毛笔在空中悬了一会，直到墨水似乎开始往下滴落时，她才继续往后写：
“而你的新年过得怎样呢？有那些小家伙的陪伴，至少不会无趣吧。我现在极其渴望寒假的结束，回到你……”
陆明洲犹豫了一下，在后面写：“……和那几个孩子身边。”
“就……这样吧。”
她自言自语了一句，把信封好口，绑在手边那只银喉山雀脚上。
鸟儿从开着的窗子飞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045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