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奇异大陆》醉脂胭

44、044冬宴（四）

　　“亮牌的时候到了，哈！”
　　弗朗西斯得意洋洋地亮出了自己手里的鬼牌，“指挥官大人在此——”
　　“那么指挥官大人，您的命令是什么？”齐布尔微笑着问他。
　　“5号和7号拥抱一下。”弗朗西斯笑眯眯地说，“我是说，拥抱30秒，嘴里各含一口水，要深情对视哦——”
　　他的话还没说完，亚瑟冲着他狠狠丢了个白眼。
　　他们把国王游戏的名称改了改，改成“指挥官游戏”——毕竟这个世界的国王太多了，而且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王国里。他们手里的扑克牌是莫威提斯带来的狄达王室扑克牌，上面画的国王和王后是狄达王室之前的王朝，桑乔王朝的成员。
　　弗朗西斯面前摊开的就是桑乔王朝的帝王牌。他双手相对，挑眉：“谁是5号？”
　　亚瑟默默亮出了牌。
　　弗朗西斯眨眨眼，“谁是7号？”
　　没人应声。其他人纷纷亮出了自己的牌，1号、2号、3号、4号、6号，没有7号。
　　弗朗西斯噎了一下，伸手去翻唯一一张暗牌，他自己的号码——7号。
　　成功把自己坑到的弗朗西斯眨了眨迷茫的蓝眼睛，性别成谜的脸上有些许不知所措。亚瑟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张了张嘴好像要拒绝，但究竟什么也没说出来。
　　其他人的反应却比他们两个清醒得多——王耀“啧啧”感叹几声，阿尔弗雷德吹了声口哨，伊万阴恻恻地笑了几声，之后他们默契地给两人递水杯。
　　弗朗西斯看着递到自己鼻子底下的水杯，又看了一眼亚瑟——后者正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咽了下去。
　　弗朗西斯：“……”
　　在王耀等人的虎视眈眈下他乖乖地含了一口水，冲着亚瑟伸出手。亚瑟冷不防第二口水呛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弗朗西斯只好咽下自己含着的那口水——不然他大概会直接喷出来。
　　“重来重来。”王耀架起一条腿，端着个茶杯坐姿特别大爷，“别想蒙混过关——快点，把水喝了，要计时啦——”
　　阿尔弗雷德拿过一边的闹钟放在桌子上：“摆好姿势，快一点——别拖拖拉拉的哟——”
　　亚瑟翻了个白眼，含了一口水，带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和弗朗西斯拥抱在一起。弗朗西斯的胳膊搭着他的腰，他的手臂也放在弗朗西斯的腰上。
　　“开始计时了哦——”伊万道，“要对视，不然就重来——”
　　齐布尔问德米特里：“为什么他们那么开心？”
　　德米特里一脸茫然——拥抱和对视有什么好笑的？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计时到第五秒的时候亚瑟的脸开始变红，抿得紧紧的嘴唇开始颤抖——要不是他忽然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德米特里简直忘了他们还含着一口水。
　　“咽下去了！不算！”阿尔弗雷德第一个喊起来，王耀和伊万也跟着起哄，德米特里心惊胆战地发现他的室友露出了一种诡异的兴奋笑容。
　　弗朗西斯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毕竟是自己挖的坑，王耀他们几个肯定不会放过他。
　　第二次——
　　计时到第十秒的时候亚瑟终于忍不住了，扭过头。
　　“重来！”这次第一个喊起来的是王耀，“要保持对视！”
　　亚瑟抓着弗朗西斯的肩膀摇晃：“为什么你能忍住不笑啊！”
　　弗朗西斯委屈地回头看王耀他们——能忍住笑也是错……
　　第三次——
　　亚瑟一口水喷出来喷了弗朗西斯一脸。
　　弗朗西斯擦着脸，瞪着起哄的王耀和阿尔弗雷德。伊万和德米特里两人用毫无忌惮的大笑充当了背景音。齐布尔抿了抿嘴，吃了块点心。
　　第四次——
　　这次是弗朗西斯先出了状况。他笑了起来，并且显然是权衡了一下把水咽下去和喷出来哪个更安全，最后勉强咽了下去，还呛了几下。
　　亚瑟一脸嫌弃地推开他。
　　齐布尔终于笑起来，这个游戏的确有趣。他的绿眼睛开始发亮，参与到了王耀他们新一轮的起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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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安。”
　　穿着整齐动作刻板的侍者向莫威提斯行了个礼。莫威提斯点点头，伸手由仆人帮他脱下外面的斗篷。训练有素的仆人将他的斗篷收起来，引着他走向宴饮的大厅。
　　“莫威提斯！”他抬起头，面前是他的堂兄，二王子曼纽尔·狄达。
　　莫威提斯跟他打了招呼。仆人识趣地离开，留下他们两个闲谈。
　　大王子何塞·卡洛斯在政变之后不久就被他的兄弟姐妹推翻了。国王被二王子和三王子迎回王宫，被驱逐的换成了何塞·卡洛斯·狄达本人。
　　但大臣中仍然有很多是大王子的支持者。因此，这一场宴会，暗流汹涌。
　　“你今天看起来不错。”曼纽尔称赞道，“小莫威提斯也长大了。”
　　莫威提斯在听到“小莫威提斯”的时候牙根酸了一下。
　　“谢谢殿下的夸赞。”他说，“殿下最近怎么样？”
　　“最近？不错，相当不错。”曼纽尔看上去颇为轻松，“自从兄长离开之后我的日子就好过了不少——哦，见到你真高兴，亲爱的姐姐。”
　　大公主尤兰达冲他点了点头：“晚上好，弟弟。”她回过头看了眼莫威提斯，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莫威提斯。”
　　莫威提斯向她行了个礼：“殿下。”
　　“真是优雅可爱的绅士。”尤兰达掩嘴笑了一声，“希望在晚宴后的舞会上你也能这样可爱。”
　　她转身离开，曼纽尔轻轻哼了一声。
　　莫威提斯心道不好——他忘记了这场宴会是多么暗流汹涌。何塞·卡洛斯被他的弟弟和姐妹联手囚禁在王宫后不久，就签署了放弃王位继承的声明。按照顺位继承的原则，大公主尤兰达和二王子曼纽尔的争夺开始了。
　　如果狄达王朝历史上没有出过几个拥有活着的兄弟的女王，这场继承争夺原本的获胜者应当是二王子曼纽尔。然而尤兰达向大臣们提出了自己关于王位继承的主张，其中她特别强调了狄达王室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两位女王，她们加冕时都有活着的兄弟。
　　莫威提斯暗暗叹了口气——狄达王室的继承制度简直乱成一团。先前提过的从家族中另行培养继承人的事情随着奎斯克斯国王的下台不再被提起，总算是少了些争执——
　　“莫威提斯，我记得父亲曾经把你作为继承人的第一人选。”
　　曼纽尔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他心中一惊。
　　“殿下别开玩笑了。”他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惊疑，“怎么会……我连家族魔法的一半都没有掌握。”
　　他觉得自己额角一定渗出了冷汗，这种滋味一点也不好受。他开始担忧起来。
　　“王位继承这种事情，轮不到我这样的小角色。”他说，“殿下大可放心——”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曼纽尔轻笑着为他整了整领结，“正如你所说，王位轮不到你这种……小角色。”
　　他把最后几个词咬得很重，在莫威提斯的肩上拍了一下，转身走开。
　　莫威提斯微微皱起眉，站在原地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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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缇洛露王都不远的一座城市的郊区，一栋别墅孤零零地矗立在寂静的路边。其中一扇窗后拉着厚厚的窗帘，里面是精心布置的大厅。
　　“报告写得太棒了，好乔纳多！”蒂亚戈·帕拉·费格罗阿拍拍褐发青年的肩膀，“非常感谢，非常感谢——今年你也为公会作出了极大的贡献，没有你，我不可能在一年的时间里把公会的规模发展到这么大——”
　　四周响起的掌声打断了他的话，年轻的海里奥多甚至吹了声长长的口哨。
　　“谢谢大家。”乔纳多保持着他和煦的微笑，优雅地鞠了个躬：“谢谢。”
　　年轻人都围在乔纳多身边，拍打他的肩膀，表达对他的敬佩和赞扬。乔纳多略带羞涩地回应着，满屋都是热热闹闹的人声。
　　蒂亚戈双手向下压了压。满屋的人都很尊敬他们这位首领，因此很快就静了下来。
　　“我要为大家念几封来信。”他说，“众所周知，我们的一部分公会成员拥有相当特殊的身份。由于种种限制，他们无法出席我们的宴会。因此，这里面的一部分写了亲笔书信，以代替他们出现在这里。”
　　他扬起手中的一叠信，从里面抽出一封，大声宣布：“第一封信，来自东辰国的皇室成员王守鹤……”
　　人们静静地听他念信。听到精彩处，他们会爆发出一阵掌声；听到有趣的地方，他们也会放声大笑。年轻的心总是活泼的，纵然年长如柯来昂，也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人。
　　乔纳多出神地听着他们的掌声和笑声。他随着人群动作，并不显得异类，然而心思已经飘远了。他乔纳多·德·卢卡，加入这个公会的目的并不单纯。
　　玫瑰权杖公会——据说这个名字来源于公会的创建者，也是现任首领的蒂亚戈最喜爱的一部哲学作品《玫瑰与王权》。这是一部残卷，有半本已经在漫长的历史中佚散，作者亦无可考据。其中有一句让他十分推崇的话“权杖在我手中，敌人在我心中”，被他用作了激励公会成员的座右铭。
　　乔纳多加入公会时，却是被“权杖”二字吸引的。
　　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找回他的家族失去了数百年的辉煌。整个家族一直蛰伏于民间，也忍耐得够久了。
　　他微微一笑，眸中闪着奇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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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尔多斯国王怜惜玛雅失去了母亲，特地邀请她来王宫参加新年的宴会。这是玛雅第一次在麦铎国王宫参加新年晚宴。往年的新年，她都是孤独地游荡在欢庆的摩西家族，像一个游魂一样与周围格格不入。
　　玛雅被人扶着下了马车，看着欢乐的人群，微微愣怔。锦衣华服，觥筹交错，勾心斗角——恐怕这里的宴会只会比摩西家族的宴会更为无聊和令人作呕。
　　她被引着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和邻座一名年轻的贵族低声交谈。她并不喜欢这个地方，然而她不得不假装自己没什么不快。
　　有人与她搭话，衣饰繁复令人眼花缭乱。言语间暗藏机锋，玛雅谨慎地回应。她远远地看到了赫尔多斯国王，身边侍从和仆人环绕。
　　宴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