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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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之相——少年轻身侧仰；惘惘随行——少年借势倚柴旋身。
一招仓鸟群飞，紧接着又一招并驱击翼，没等何鸿飞回过神来，那少年又接连使出了雄虺九首、一蛇吞象。
这两招一出手，何鸿飞心中不禁怔忡不已：怎么可能？这套凌云剑法乃是神迹堂入门必学的基础剑法，当初玄木长老的首席弟子代为传授之时曾道，此剑法重念轻势，出剑贵在顺应天道，决计不可逆势而为。
可为何，这位小兄弟虽然逆势而为，将两招相冲的剑法接连使用，看起来竟然毫不违和，而且，那几招原本平常无奇的招式在小兄弟的身上竟似有了灵性，当真令人惊奇不已。
何鸿飞虽然对武学之道并不痴迷，但毕竟聪颖好学，见此情景双手不禁随着少年的招式舞动起来，暗自揣摩此间的妙处。
突然，少年将柴枝点地，身体竟腾空而起，就势飞将起来。
何鸿飞眼前倏然一亮，但见那少年随即又是一个轻盈灵巧的转身，柴枝挑起地面的积雪，洋洋洒洒从天而落，好一计霰雪无垠、云霏承宇！
当那少年随着雪花飘然而落，何鸿飞一时竟然忘形地呆怔在那里。
扔掉柴枝，少年轻轻拍了拍落在身上的雪，瞟了一眼何鸿飞：“怎样，若是我教你，当个入室弟子还会是个问题么？”
“当、当然没问题。”听到少年发问，何鸿飞这才缓过神来，脸色一红，尴尬于自己刚刚竟然看得入了迷，实在是惭愧，“只是，无秋……”
“不要叫我无秋，”少年突然面露不满，冷冷道，“我讨厌这个名字，讨厌这名字里的每一个字。”
“啊？”何鸿飞一愣，哭笑不得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呢？总不能一直喊你小兄弟吧？”
“哼，”少年冷哼道，“叫我离若，你可以直接唤我阿离。”
“阿离？”何鸿飞喃喃道。
“是离开的离。”少年补充道。
少年的神色愈发如冰似霜，随意绾成的发髻略微有些散乱，一双凤眸正不屑地瞟向何鸿飞。
“阿离，”何鸿飞犹豫着唤道，“刚刚你那几招……”
“你是想说跟你学的不同，是么？”阿离转过身去，走向井边，预备继续打水。
“虽然学的招式相同，”何鸿飞摇了摇头，将离若扔下的柴枝拾起，按着刚刚看到的招式比划起来，“但顺序不同。”
何鸿飞使出了一招仓鸟群飞：“譬如这招，玄木长老说过，这是大开大合的一招，接下来的应当是‘鸟尽弓藏’，可是你竟然使出了‘并驱击翼’，这么强硬的攻势，将自己全然暴露在对方面前……”
“那又如何？”离若闻言头也不抬地将满满的一桶水摇摇晃晃地拎到水缸前，努力地将水倒入其中，用宽大的袖子拭了拭额前的汗，接着来到柴堆，拿起一根柴枝，来到何鸿飞的面前，面色清冷道，“不服气，我们可以试试。”
“阿离，我不是那个意思，”何鸿飞见离若将柴枝挥向自己，赶忙闪身避过，“我只是觉得好奇。”
“没关系啊，”离若抬眸道，“我们可以切磋一下，看看那块榆木头教的到底对不对。”
啊？榆木头……
何鸿飞不禁在心里咋舌道：这个阿离竟然将玄木长老唤作“榆木头”，幸亏没有旁人听见，否则……
“还愣着作甚？”离若冷声催促道，“来吧，今天我便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凌云剑法，省得平白被那些蠢人糟蹋了去。”
蠢人？糟蹋？何鸿飞禁不住暗暗捏了一把汗，然而，何鸿飞毕竟也是一位血气方刚的少年，来到神迹堂，虽然时间尚短，可那几套入门剑法已然了熟于心，平日里跟师兄弟们相互切磋，自忖早已觅得期间的真谛，可是今日竟然被离若全然否定，不禁悄然起了争胜之心：也罢，便跟离若切磋一下，看看同样都是凌云剑法，离若究竟能使出怎样的神奇招式来。
暗忖至此，何鸿飞便不再犹豫，握紧柴枝摆了一个起式：“阿离，请。”
“你先来。”离若眉梢一挑，“用你最擅长的招式来攻击我。”
“好。”何鸿飞闻言，亦不再犹豫，一计苍山洱海虚实结合，乃是避无可避，令对手必须全力相迎的一招。
离若见状嘴角微微一翘，只是侧身轻闪，旋即又是一个灵巧的新燕啄泥，竟然令何鸿飞刚刚的那一招落个空。
怎么可能？何鸿飞心中不禁差异不已。
凝神闭气，何鸿飞又接连使出了秋影雁飞、芙蓉泣露、红梅映雪，这几招已是玄木长老的入室弟子亲传的几招，每一招都能杀人于无形，可是这几招，何鸿飞使将出来却只是有形无实，仅仅用了三分的力道，离若见状轻哼一声：“你会后悔的。”
果然，离若话音未落，手中的柴枝竟未对何鸿飞的那几招有什么特殊的应对，反倒以一个看似笨拙的招式直接跃到何鸿飞的身后，待其旋身之际，离若一招再平常不过的浮云之相袭来，何鸿飞下意识地用玉宇擎苍相接，可随即何鸿飞便后悔了，他忘记离若的招式虽是神迹堂的剑招，然，并不依常理而行。
这招玉宇擎苍，有一招致命的漏洞，便是当使剑之人旋身挥剑于半空之际，腋下要穴便暴露在对手的视线中。若对手是按常理接招，那还有时间化解这漏洞，可是若不按常理出招，那么……
唉，糟了。
何鸿飞暗道一声，当他眼见着离若果不其然地使出一招平淡无奇的鲮鱼何所后，心头不禁一颤：原来前面那几招阿离都是虚招，就是为了令我大意，待我露出破绽，这一招当真使的聪明。
感觉到腋下被柴枝点到，何鸿飞不禁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我输了。”
“再来。”离若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嗯？”何鸿飞闻言不可置信地睁开双眸，双臂缓缓地落下。
“你并没有真正的心服，”离若双眉轻展，“所以，再来。”
毕竟少年，自然气盛。
眉心微蹙，抿了抿薄唇，何鸿飞不禁将手中的柴枝紧了紧，这才正色地吐出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