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朋友之名》叶非花

6、Part 5

　　Part five

　　颜夕瞳到底没有办法拒绝我，于是跟程奕面对面。出乎我意料，程奕竟是在等她，故而一见到她就拽着她走开，连招呼也没有跟我打。

　　他们的事情，终究要他们自己说清楚。

　　我一个人占据半张桌子毫无窘意，悠然自得地喝酒吃菜微微笑着望着身着白色婚纱的美丽新娘，遥遥举杯庆贺。中间新娘上楼换衣服，新郎走过来。

　　“我还以为你新交了女友带回来让大家认识。”他笑容满面，眼睛闪烁着我们两人才可意会的光芒。

　　我笑嘻嘻地：“你搞错了，小心你弟弟半夜弑兄。”

　　他收起玩笑脸孔，问我：“乔，你可好？”

　　我闻言挑眉，然后弯了眉眼，反问他：“我怎么会不好？”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不说话。恰巧新娘换好衣服，平常时候显得俗气又艳丽的大红旗袍此时却高贵大方且明白地宣示着幸福，衬得脸色尤其佳。免不了一番恭维一番善意嘲笑顺便诚挚祝福，笑得脸开始僵硬的时候颜夕瞳居然一个人回来了，而且让我瞠目的是，她不知道一个人安静地站在边上看了多久。

　　“程亦呢？”

　　颜夕瞳脸色不好看，什么都没说。

　　我又不是不识趣之人，这个时候更是懒得去做撞枪口这类吃力不讨好而且自找苦吃的活儿，就随便她了。

　　喜宴散了，我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两个人一路沉默，天色愈暗。眼见着越来越熟悉的街景，颜夕瞳终于忍不住问我：“乔，你是不是爱着新娘？”

　　我微微笑，口气赞扬：“夕瞳，你真聪明。”

　　颜夕瞳寂静良久，绞着手指，表情挣扎。车里有温暖的小提琴协奏曲，车窗外，刚被大雨清洗过的地面散发泥土芬芳。车子拐了个弯，就要到达终点。颜夕瞳没有看我，轻声问：“乔，你没有跟她说过你爱她对不对？”

　　我笑眯眯地点头，道：“夕瞳你越来越厉害了，连这都猜得出。”

　　颜夕瞳的声音微弱：“为什么你不说？”

　　我笑了，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进入小区，踩下刹车，回头，微笑地看着她，挑眉道：“才夸奖你变聪明，怎么才一下就回去了！”颜夕瞳不解地望着我，我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奈：“为什么呢？很简单啊，因为她不爱我，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告诉她。”

　　乔君向来只做百分百把握的事情，在清楚地知道前十年希捷没有对乔君这个人动心，之后多少年都不会爱上他这个事实以后，他远离了她的生活，希求一个人的幸福。尽管那种东西他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当然，这些，我谁都没有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