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此世之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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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是这样。”
骑士苍色的眼眸直视着他的master，“亚瑟是我的君主亚瑟王，而最新圣杯已经通知我了，御主……，不，前御主，圣杯将回收您的令咒，我的主人将直属圣杯。”
骑士平静道，丝毫没有一开始对于御主欺骗的心虚。
“那么……”肯尼斯暗暗咬牙，“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我召唤出的从者对吗？”
“是的，”骑士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lancer迪卢木多，“其实我是圣杯借助您的魔法阵召唤出来的从者，准确的说是这次圣杯战争的【Ruler】，被召唤出来是为了维护此次圣杯战争的秩序。”
“……所以，圣杯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吗？！”
肯尼斯抑制不住的大吼，几天以来的狂喜已被现实冲淡。本想责怪违背他意愿的贝狄威尔，却得知这样的消息：他的英灵一个其实是圣杯召唤出来，甚至有可能妨碍他的从者，一个是坚守骑士道的愚忠骑士——还魅惑了他的未婚妻，这让他怎么能忍！
“十分抱歉。”骑士轻轻躬身，“事实上，圣杯并未抛弃阁下，它十分感激阁下为圣杯战争做出的贡献。”
苍色骑士的轻甲猛然间破裂：“为了惩罚我这个违背了骑士道向阁下道出谎言的人，圣杯收去了我的防御和固有技能【骑士美德】。如果阁下还是愤怒，就请让您的英灵与我一战。”
肯尼斯额上青筋暴起：“好啊……贝狄威尔，你这个伪君子！以令咒之名，lancer！为我取得胜利！！”
红色的令咒消去了一道，迪卢木多抬头，俊美的脸上有着一丝痛苦。
“master……是……。”
贝狄威尔轻轻行一个标准的骑士礼，退出房间；同一时间，枪兵也极快的跟了上去。
“贝狄威尔……为什么……。”
枪兵露出痛苦的表情，御主带来令咒的力量和对战友的不忍下手使他的内心陷入沉重的煎熬。他忍受着令咒带来的痛苦，魔力汹涌的在他全身的魔术回路里流转，制造一处又一处的伤口。但高洁的骑士只是咬着牙，拼命抑制住想要对对面人砍下去的欲、望。
“不必纠结，迪卢木多，”骑士垂眸，反手抽出一直挂在腰间的长剑，“这是骑士之间，为了自己忠于的御主和自己的自由而开始的战斗……。骑士之间，无非以剑道证明自身。”
“是吗……。”枪兵低头，再次抬头时，蜂蜜色的眼眸充满了坚定和释然，“看来我还不是一个合格的骑士呢，最根本的道理一个也没有参透……。”
“感谢你告诉我这个骑士的道理……我的挚友——”
“吾乃爱尔兰费奥纳骑士团首席勇士——“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奥迪那，以骑士之名，向挚友宣战……愿光芒永存。”
迪卢木多手持两把枪，如猛兽般摆好姿势。
苍色的骑士慢慢抬眼，原本近灰的眼眸充斥着圣杯降下的魔力，映上了莹蓝的漂亮颜色。他微微倾身，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吾名贝狄威尔，乃亚瑟王圆桌骑士最初和最后的骑士，以骑士之名……应战……。愿友谊光芒永存……。”
迪卢木多奥迪那，我承认……你为我的挚友。
“【破魔之红蔷薇】、【必灭之黄蔷薇】。”
迪卢木多缓缓念出宝具的解放语，红光和金光从一把长、枪一把短、枪上传来。
然后，径直冲了过来。
骑士慢慢举剑。
“【Reincarnation circulation circle, singing day and the death of the dragon, as this knife, sword, not afraid of anyone, not to anyone in the eye, chanting angry sword – keel——】”
【轮回流转的圆，歌颂天和死亡的龙脉，此身为刀，此生为剑，不畏惧任何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咏唱愤怒的龙骨之剑——】
“此为，【The Dragon Sword】。”
歌颂悲哀的龙剑。
那是一把被莹蓝色火焰包裹的长剑，剑刃细长而锋利，血槽深而附有细小的倒刺；虽说如此，但也像他的主人一样，骑士一般严谨而高洁，却也带有烟火的气息。
劈、突、刺、砍……
明明手里是最为简洁的剑招，却无穷无尽，蕴含着无穷的变换。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他的剑，像是他的人；简洁严谨，却带着骑士的动荡豪气；或快或慢，快则名动九州，慢则恍若腾龙。
一招一式，不带着西洋剑术的古板刻意，也不带着东洋剑术的肆意潇洒。他的剑很坚定，更像是东西方相结合而繁衍出不成流派的随性之笔。
行云流水般流畅，像是一场盛世之舞，也带着无比的剑气。
迪卢木多奥迪那勉强接住又一道挥斩下来的剑光。
惊若翩鸿，宛若游龙。
……很强。
蜂蜜色的眼眸紧盯着苍色的骑士——苍灰色的眼眸被强大的魔力渲染出莹蓝色的光芒，如同美丽而暗沉的深海，只一眼，那双眼的风华就无从忘记。
枪兵关注的却不是这耀眼的风华，正如他所想——那双眼眸之中毫无迷茫——
那是一双属于剑士的眼，不，或者说——
——剑光袭来。
此身即为剑，此生却为刀。
迪卢木多——断臂——。
长剑削下了枪兵的右臂。
红色的长、枪掉落。
“胜负……已分——。”
苍色的骑士闭眼，再次睁眼时，那把惊华绝世的剑已经消失，剩下的，是那位温和而内敛的骑士。
“是我输了……”
迪卢木多轻轻叹气——下一秒，枪兵的脸色巨变。
“御主……！！！”
骑士目送枪兵的急去，连断臂都流着鲜血，就这么急忙的离去。
“为他治愈伤痛……圣杯。”
远处，迪卢木多摸了摸已经完好的右臂，目露感激：“感谢你，我的挚友……。”
——他不会知道，骑士为了保护这场圣杯战争中的所有人，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也抛弃了他自身的美德。
而一切的源头……即为圣杯。
【此世之恶】。
“那么，你满足了吗？此世之恶。”
骑士张开自己洁白如玉的手。看着上面毫无掌纹的洁白手心，目光里是掩不住的厌恶。——做出如此肮脏之事的他，或许会被所有人厌弃吧。骑士这么想着，他的身后走出一个金色的身影——不，也许那不是世间最纯粹的灿金。
“怎么会呢……我如此深爱着你啊……深爱着——能够让我出生的你——”
金色的王，从一开始就是虚假。
“你会让我降生的吧——我的威尔——。”
金色的躯壳里，溢满了毁灭的扭曲黑泥。
——那是最深沉的爱意，与毁灭。
骑士痛苦的闭上苍色的眼。
亚瑟潘多拉贡……或者说是圣杯——此世之恶。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此世之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