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鬼井「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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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梅，”樱花树下，白发赤眸的年轻男子笑着看着樱花树枝头的黑发青年，“今天我收服了十二神将哦。”
“是么？晴明……越来越厉害了……。”青年听言淡淡看了一眼树下笑眯眯的阴阳师，然后再次把视线投向浩瀚无垠的天空。树下的阴阳师见状也不恼树上那人的冷淡，随他的视线看过去：“啊，是难得一见的神降啊……”
那是稻荷神的恩赐，天空染上了朦胧的红色，淡淡的，仙境一样格外美丽。
“……晴明，”黑发男子靠着树，苍色的美丽眼眸轻轻一闭，“你一定会成为举世闻名的大阴阳师。”
“一定。”像是说服自己，他又一次重复了一遍。
然后到那个时候，你会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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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鸟雀的欢鸣声中醒来的。
刺眼的光很快消失，利法从榻榻米上坐起来，捂着头看着这处陌生的民宅。他记忆的最后还停留在蜜色皮肤的神将他抱在怀中的场景。后来……自己似乎是昏了过去？
灵力慢慢探入心腹，不出所料在那里有着一团黑雾的存在。黑雾透着血光，恶意满满的，圣杯的话语依稀回荡在耳边。此世之恶的诅咒格外残狠，绕是灵魂无比强大的他也无法抵御。
“你醒了？”
清雅的声音带笑响起，利法微微一呆，侧头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穿着白色狩衣的阴阳师坐在那看着他。
“……多谢相救。”
利法沉默片刻，道。他再次遇见曾经共用一具身体的‘半身’格外的心情复杂。一方面是对故人重逢的欣喜，另一方面则是带着复杂和一丝丝 ……心虚？
“我认识你吗？”阴阳师捧着一杯早茶，眉眼间丹鹊般的一点淡红衬着他白皙的皮肤格外耀眼。阴阳师，或者说是安倍晴明的眼眸是带着靛色的淡灰色，他认真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那双眼睛的压迫感不自觉的散发出来。
“……不认识。”
利法心虚的移开目光。他早已完全回想起当年作为安倍晴明半身的‘梅’的记忆，晴明总是包容着他的一切，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
“……”
安倍晴明紧紧盯着身体明显开始僵硬的非人存在。对方似乎还没有发觉自己给他上的障眼法，顶着一头冰蓝的长发和冷色的长角，寒色的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阴阳师失笑，掌中蝙蝠扇打开。
“罢了罢了。你要不愿意说在下也不强迫你。”
“嗯、”利法下意识的回到，立刻反应过来阴阳师言辞中的陷阱，不自觉的抬头，对上了阴阳师含笑的细长眼眸……
“不不不我是说……那个、、……”
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存在罕见的涨红了脸，冰色的发和绯红的脸颊格外诱人，后来干脆蒙起了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阴阳师看了一眼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还试图掩饰过去的青年，终于摇了摇头，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
“阁下……不如，一起去看看这处城镇如何？”
“……嗯。”
许久，被子里的人形才轻轻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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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卖的小贩，路旁闲聊的行人。利法走在街道上却是感到格外违和。虽说是极为和谐的情景，但内心的声音总在告诉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但应该是怎样的呢？
“大哥哥！”
路旁玩耍的小孩子突然跑过来，笑着将手中的糖人递给了一脸错愣的他：“大哥哥是外面的武士吧？真厉害！我长大也要当这样的人！诶？！妈妈你拉我干什么……”
刚接过小糖人，那个一脸调皮的小孩不满的看向后面，他的母亲一脸怒气的抓住小孩的衣领，把他往后拖去：“抱歉啊我家孩子……喂！赶紧走！”
利法目送着母子二人吵吵嚷嚷的离去。他看着手中的小糖人，糖人栩栩如生，眼睛格外深邃，棍下吊着一块很小的木牌。
利法心里突然有个一个有些可怕的猜想。他悄悄拉了拉身旁意味深长看着这一副歌舞升平景象的阴阳师，声音微不可见又恰好能让阴阳师听见：“喂……这些人……”
晴明反握住利法的手，握住了阴阳师才发现那人的手冷的简直像是寒冰。他不动声色的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同样的低语：“回去说。”
回到了一开始的民宅中，利法拿着那个糖人，仔细看起来。阴阳师见状凑过去，沉声道：“有什么发现？”
“你看这个，”利法指了指糖人格外深邃的眼睛，“你不觉得，我们走在路上，有很多人的眼神和这个糖人的眼神一样吗？”
“都是……诡异而深沉的。”
那糖人的眼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无故让人误认为这小事物好像是活着的的诡异感觉。那种直直盯着你的赤）裸目光让人格外不舒服。而他们走在大街上时，虽然隐晦，但利法还是觉得不对劲，在那个小男孩给他了糖人之后，他才知道那种不舒服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是什么。
“……你确定吗？”
阴阳师严肃起来，他在这处城镇里感觉到了妖气和鬼气，所以暂时停留。虽然觉得民众的态度有问题，但直到现在他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事态，也许已经非常严重了。
那个城镇的人看两人，或者说外来者的目光是复杂的。应该说，一部分目光是狂喜和病态的，另一部分是阴寒而仇视的。
……那个男孩。
“那个男孩，一定知道些什么，”利法握紧了手中的糖人，指尖无意中摩挲着下方的木牌，“那个男孩把糖人送给我们，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况且，他母亲对于他把糖人送给我这件事……”
青年和阴阳师对视一眼，都有些肃穆和不安。
那个好像知道些什么的男孩，说不定已经……
利法捂着额头，拼命的回想着那孩子说过的话：“外面的武士……武士？这城镇难道没有护卫的武士吗？还是说……”
“不是‘没有’，而是‘不存在’。”
阴阳师接下了青年的话。他合扇，眼眸细长掩不住冰冷的怒意：“暂且休息吧，我让我的式神前去探查。明日在做打算。”
却不知，明日时，这地方已经完全变了样——人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4.鬼井「开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