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我喜欢你 ...
-
你喜欢姐姐吗？你喜欢倩柔吗？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月，每晚我都会梦见他，你生气吗……
我生气吗？这些天来胤祯时时这样问自己，即使晚上怀里抱着新婚的佳人，脑子里还是浮现絮潆的影子，耳边亲密的呢喃渐化成一句句的问语。他承认，没有质问的语气、平淡带着点温柔、哀怨，只是这样却已经完全嵌入他的心里，被她牢牢地制住。坐在书房中无心地翻着书页，什么诗集、通史，就连平时最喜欢的兵书也是一个字也看不下来。
叩叩——两下敲门声打扰了胤祯的沉思。“进来。”胤祯放下书不禁用手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爷，”倩柔推门轻步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东西，“这是我熬的参汤，爷乘热喝了吧。”说着将汤碗放在胤祯面前走到他身边，一边看着他喝汤一边为他轻锤着肩背，“爷，好喝吗？倩儿可是熬了四个时辰，瞧，还差点被火烫着了呢。”
“是吗？”胤祯听着便放下汤匙，将倩柔拉近身边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以后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
倩柔倚向胤祯怀里，娇柔地说道：“爷这几天晚上睡得不太安稳，倩柔便想熬着参汤给爷宁宁神。”
他的心神不宁连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搂过纤腰将脸贴向高耸的胸脯感受着衣襟间那让他迷恋的桂花清香，他痴、他傻，只因为这样一个简单而又可笑的理由便请旨赐婚，妄想以这样的方式填补那一份空虚。
“那就让爷宁宁神……”抱起轻盈的身子朝内室走去，衣裳磨搓滑落不久便是喘汗淋淋，燃烧的温度让空气中的媚香更显浓郁，绕撩在鼻息之间，然而本以为早已烙在内心深处感觉却是如此模糊不清，让他如此惧怕和无措。
你喜欢姐姐吗？你喜欢倩柔吗？你喜欢我吗？我喜欢月，每晚我都会梦见他……
望着身旁边早已累极昏睡的倩柔，胤祯轻轻抽回被枕着的手臂，望着天花雕刻精细的梁柱，眼前却浮现絮涵和絮潆那同样天真烂漫的笑颜，然而迷惘之间，絮潆的笑却变得那样苦涩。
……我喜欢絮涵，每晚我都会梦见她，但是她却离我如此遥远变得如此模糊，模糊得让人害怕……
……我也喜欢你，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都希望见到的是你……但是我怕，你就像那脆弱的瓷，彷佛一不小心便会碎得粉碎……
……我该怎以办……
下朝后胤祯没有像往常那样回书房，连朝服都没有换直径往絮潆的小院去。本以为会在院子里看见那个整天活蹦乱跳抓着别人练功的飒爽英姿，然而却是静悄悄的一片，大树杆上绑着那圈厚实的腿靶已铺了薄薄的层尘土，显然已好几天没用过了。
此时小槿正拿着扫帚出来，看到多日未见的胤祯突然驾临便惊喜地迎上去：“爷吉祥，爷刚下朝回来吧，奴婢这就给爷准备热水净手去。”
说着正要转身，便听胤祯说道：“格格呢？”
“回爷的话，格格到菜馆去了。”小槿忙说道，“要奴婢去请格格回来吗？”
“格格常去菜馆吗？”虽然这一个多月来自己故意对她不闻不问，但看来她还是过得那么充实。她总是有着自己的想法，这个院子已是困不住她。
自从新侧福晋过门一个多月，胤祯都没有踏进这个院子，府里的各种传闻又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这里的下人们每天都盼着他能过来，虽然絮潆嘴上不说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大家都明白她也是口硬心软。今天难得等到他过来了，小槿看着胤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不敢答话，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又坏了事儿。
看到小槿战战兢兢的样子胤祯也猜到了七八分，暗自叹了口气便对小初子说：“将书房案上的折子和兵书拿过来，今晚我就在福晋这儿休息。”
“是！”小初子笑着应道便快步走出院子，小槿也是喜出望外侍候着胤祯进屋后，又忙着通知宁嬷嬷和芸妞儿打点着。瞧着院子里的人忙里忙外，胤祯越是发觉自己就像个冷落妻子多时的无情丈夫。
屋子还是一向的素雅没有过多无谓的装饰，隐约间感受到空气中散发着自然而又熟悉的清幽香气，与时常沾染在自己衣襟袖口上的花香截然不同，是属于肌肤自然散发而出的体香，无比舒适温馨。
此时院子里突然热闹了起来，未见人影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有些夸张的呼声：“累死了累死了！”说话声随着脚步也越来越近，“小槿快给我倒杯水，要温的！”已到房门外了，胤祯有些期待她此刻的表情，“早就说过我就适合做生意了，否则我也不会……”絮潆虽然埋怨着语气却透着快乐，就像以前跟着兄弟查案通宵弄材料时的那种畅爽，忙碌的感觉真好，推门一刻整个脸的表情竟一下子顿了，“你……好久不见。”没有任何预兆，许久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也变长帅了……呃，干嘛像个花痴那样净注意这个。
看到她呆若木鸡的样子胤祯差点就笑了出来，走上前竟伸手往她小脸上轻轻一扯：“见着我就只能说这句话吗？”
干嘛做这么搞鬼的动作？意外的举动让她一时惊得背脊都凉了，不知为什么最近嗅觉这么灵，还是对某种气味特别的敏感，看着胤祯那得逞的模样，特别是当他靠近时身上那让人无法乎视香气，絮潆立即冷静了下来：“爷上朝回来真是辛苦了，我让厨房给您上点桂花糕吧，配起爷袖子上那香香儿可真的相得益彰。”虽然这样摆明了自己在乎，但就是忍不住要狠狠嘲弄一番。
“你……”本想好好跟她说说话却被这样一句话顶了回来，胤祯听罢立即气不打一处来，“絮潆，你一定要这样跟我闹别扭吗？”
这分明就是跟他闹别扭，还要明知故问吗？絮潆没有说话只将头扭向一边，绕过便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拔弄着头上的发饰。
“格格，”嫣儿走了进来，见到胤祯也是吓了一跳，再看看此时两人的表情已猜到肯定又吵嘴了，便小心翼翼地说，“格格，热水备好了。”
“爷今晚还要在这儿休息吗？”絮潆突然停下手从镜子望着胤祯，看到胤祯微微一愣，便又转向朝嫣儿吩咐，“嫣儿，叫小初子侍候爷净身……”
……净身？此话一出整个房间像突然遭受寒流侵袭般温度立即掉落冰点，絮潆感觉自己脸上出现了数条大黑线，嫣儿则是目瞪口呆像根柱子般站在那儿，胤祯更是全身如被冰封一样……
“……沐浴。”过了好几秒，絮潆才从喉咙里艰难地纠正过来。
全身一抖便破冰而出，胤祯眯着眼睛一步一脚印地走到她面前俯下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我说什么了？”面对气势如虹的架式，絮潆竟胆怯了。
胤祯嘴角一扯，露出诡异的奸笑：“不用叫小初子这么麻烦了，就由福晋你侍候爷我净身就行。”说着一把将拦腰抱起扛在肩上直往浴室走去。
一声尖叫只觉眼前一阵天晕地转，絮潆手脚并用正作垂死挣扎：“喂，放下我，我刚才不就是一时说错了吗……快放下我，救命啊……”救命？只见嫣儿抿着笑便跑开了，“嫣儿，你这个叛徒！”
……
整个晚饭絮潆都是气鼓鼓一声不吭，半干的乌丝随意地散下，胤祯则是神清气爽笑容满面，不断往她碗里夹菜，但她还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却惹来他更多的笑意。
嫣儿点上蜡烛铺好床，便笑盈盈地退出门外。在外忙了一天，絮潆也没好气地再理她，正想真接扑倒在床上却看见胤祯正在看书，便有些好奇，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于是走过去，原来正看着兵书呢。对于古文絮潆还是不甚了解，但是看见如此静下来聚精会神研究学问的胤祯，却有着平时不一样的气质。恍然大悟，他可是未来的大将军王，一个专注于事业的男人总会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只看他与胤禩等人的密切来往便知道，如今的胤祯已经有了自己的理想。
突然发现絮潆出神地望着自己，胤祯只是淡淡一笑：“絮潆，这一个月你都忙着菜馆的事？”书页翻动沙沙作响，更显得屋内的平静。
絮潆先是一愣，脸上又恢复了温和：“是啊，原本是九哥负责出资我来设计菜式，哪知八嫂十嫂上回尝了那些菜后都说好吃，也就闹着说要出资入股呢。”
“入股？”胤祯才抬起头望着她，这又是什么新名词？
“是啊，菜馆过两天就要开张了，我这几天都在忙得气都喘不过来。”絮潆双手撑着下巴，一提起此事就觉得全身都累。
累吗？“那些事让九哥去做就行了。”胤祯怎么觉得她很兴奋的样子一点也不显累。
絮潆摇了摇头，伸手便倒了杯水：“有些事当然是亲力亲为的好，这是我第一次开铺子啊，若是有什么差错可不砸了我的名声！”
嘴里虽然说着累，但为什么她会如此容光焕发，每字每句都充满了兴奋和满足。胤祯合上书，手背已触碰着那脸上的欢愉：“很久没看见你这样笑了。”
“是吗……”小声地应着，才想起自己不是还在生气的吗，怎么……微转过脸去躲开他的碰触，然而手背却又拿温暖覆上。
胤祯看着握在掌心的手，轻轻地磨搓着，想了一会儿才轻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一个多月来每天我都在想着那天你跟我说的话，现在的我到底喜欢谁、我到底是不是做错了，结果越想心就越乱。你我一早都知道，其实我们都一样太任性太执着，这是我们彼此欣赏之处，也是问题所在。”
“胤祯……”这一个月来他真的在考虑吗？原来他真的有在认真地考虑着……
“听我说，”胤祯打断了她的话，此时她必须先听他的，“我喜欢絮涵，我也喜欢你。不想伤害你，不敢许下任何承若，但是不许下承若，偏偏又伤害了你。”
我也喜欢你……这是他第一次的表白吗？絮潆发现自己已是无法呼吸：“就像你刚才说的其实我们都一样，与其说伤害对方，其实伤害的是自己。”虽然这样的感情是那样的沉重，亦非彼此的唯一，但是心却是如此欣慰，“胤祯，我……”
叩叩——
又是一阵敲门声不适时地打破了难得营造的情调。
“爷，”是小初子的声音，“苹儿来报，说倩主子刚才在屋里子里晕倒了……”
轻握的手不禁一紧，原本已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快过去看看吧。”按捺着心中的不安，絮潆朝他那有些为难有些失落的眼眸微微一笑。
“我去去就回。”胤祯再次加大手中的力量，希望给予她一点安慰和信心。
只觉手背一空，不安和烦躁又再次燃烧控制着心绪，回神之时却发现自己已拉住正转身离开的胤祯。“胤祯，我喜欢你！”
原以为错过的一句话，却又在失望之中在毫无准备之下突袭而来，回响耳边。胤祯欣喜若狂托起她的俏脸在那微颤的唇上深深地烙下印记：“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我喜欢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