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船帆 ...
-
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天底下搞替身的都是人间之屑。”
谢故园关了手机上的绿色网站转而去摸旁边的ns，间隙中扭头对着一旁的周明瑞感慨了一句。
开着ps4打血源诅咒的男人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存档合上了游戏机：“追的小说看完了？”
“算是吧，还有番外。”日常开启动森的少女先是把ns递到了男人面前托着腮看他钓鱼：“小说看看就算了，如果是现实，我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做出这种行为的……男性，还能够获得女朋友的原谅。”
周明瑞陪着谢故园也看了几眼那本小说，他垂着眼：“是的，真心爱一个人是不会做寻找替身这种事情。”
“那是对自己爱人的羞辱。”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一个人替代另一个人，所谓的替代只不过是借此去遗忘。
克莱恩将ns放在谢故园膝上，专心注视着她清丽的侧脸。
史黛西死后，那冥冥之中的不可名状之物总是会尝试改造或幻化出与她相似的人来迷惑他们的心智。
其中一个女孩子同她真的很像，尤其是微笑起来的样子，都与史黛西有九成相似。就连序列都与她一模一样。
就连黑夜女神乍一见都出神了片刻。
但祂根本没有活多久，下手的人克莱恩意外也不意外。
——是阿蒙。
压根就没有承认史黛西死亡的时天使难得没有玩弄对方，他几乎是瞬间就偷走了对方的命运真正意义的抹杀了祂的存在，随后光明正大的把祂的尸体扔下了深渊。
愚者先生闭上眼：“弄替身？错了……”
无论背后的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外神还是那些不见光的势力，他们都没有搞懂一个事实。
越与史黛西贴切，越会引起祂们的杀意，和嫉恨。
那是与她相近的嫉恨。
越是贴近她，这种来源于嫉恨的杀意，便会越浓烈。
与史黛西的相似根本无法激起祂们爱屋及乌甚至说取而代之的心思，那根本不是免死金牌，而是催命符。
克莱恩漠然的看了眼跪在教堂里的少女，再度合上眼。
“她不喜欢我。”
时天使，准确来说是错误先生正了正眼镜片，维持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对自己的父亲开口。
依旧套着空想天使壳子的远古太阳神并没有接话，祂也明白，阿蒙并不需要回应。
如果要问起曾经跟随远古太阳神的天使之王们关于史黛西的印象，大概祂们都不约而同的陷入沉思后才能回答。
她无疑是异类，从这个“她”便能看出来，自始至终，史黛西都坚持做一个人类。
她曾经站在了距离远古太阳神最近的位置，她的手上有举足轻重的权柄，可史黛西的意义并不是单纯的权力者。
如果说祂们是看似冷静的疯狂者，是一艘艘暴风雨中的小船，那史黛西便是他们的船帆。
在这疯狂、混乱、无序的世界里，史黛西一直温柔、清醒、一尘不染。①
——祂们其实本能地在依靠她，但神明对于弱小者本能的唾弃掩盖了这份依靠。
直到史黛西消失之后，梦境彻底破碎。
“你一直在偏爱她。”
“我无法不去偏爱她。”
远古太阳神，从切尔诺贝利中走出的第一纪元的幸存者很坦然：“她是最后一朵玫瑰。”
那是祂昔日故乡的同胞，是故土的寄托，是……故乡的月亮。
多年相处也搞懂史黛西、或者说是谢故园口中昔日古老神秘的东方国家的一些典故的太阳神的目光落在缓缓升起的月亮。
那是一轮明月。
史黛西对于祂们其余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阿蒙是在第四纪想明白这个事情的。
正如祂们无意识的蔑视一般，从始至终，除了远古太阳神和那位现在的黑夜女神外，史黛西从来没有将他们看作“人类”。
在她眼里，祂们是异类，是与她完全不同的存在，所以史黛西一开始就没有寄托任何符合人性的期望，自然也无所谓被伤害或是动摇。
那样冷眼旁观、机械一样理智无情、如天平般公正的态度下，并非是畏惧。
——是看着与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生物的无感。
“你在嫉妒。”
远古太阳神的声音温和。
阿蒙不置可否：“或许。”
爱是什么东西？嫉妒又是什么东西？
错误不会考虑，也不屑于去考虑这种东西，祂的目光从来不会落入尘世中的苦痛哀乐之中。
祂只关心史黛西一个人。
祂就这样看着她，如同当年一样，她永远似冰清，而他乐于打破这份平静。
——直到她对着愚者露出了笑容，绚丽的笑容，放肆的笑容。
错误注视她的脸庞，却是不自觉冷了神色。
“……你这样真的没有必要？”被追到无可奈何的史黛西选择开成公布的与祂谈一谈：“你到底想要什么？”
“对我笑一笑。”
“哈？”
阿蒙摊开手：“对，你没有听错。”
“对我笑一笑，这就够了。”
她错愕的神色就像一个无言的讥讽。
过往的回忆在脑海中掠过，阿蒙无视了正看着史黛西玩游戏的愚者先生警告的目光，祂盯着她手里ns：有那么好玩吗？
抱着这种想法的错误先生从自己父亲那里拿过来一套ns。但他想了想没有立刻打开游戏，而是随手又塞到哪个角落去，继续专心的看着她的一言一行。
“前段时间，就是在公园里遇见的那位，带着单片眼镜的先生。”她却是突然放下了ns，拽了拽旁边的愚者先生。
听见她提起了自己，无论是祂还是愚者都专心的注视她，听她想说什么。
“我一直觉得有种古怪的感觉，刚才突然想了起来。”
“他把我抱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就没有那么热了。”
那是因为我把炎热从你身上偷走了。阿蒙动了动翅膀，看了眼坐在屋子里的愚者。
祂明显也猜到是因为什么，正打算转移话题让她忘了继续探究这件事。
可史黛西却是微笑起来：“如果下次见面，我想好好谢谢他，嗯……也许是他是化形的精怪？可是建国不许成精了啊！”
“你喜欢祂？”
“啊？不可以吗？”
充沛的、无休止般的爱，无尽的光与热从她的眼里，从她的身上流出，慷慨的赋予给这人间。
阿蒙却是想大笑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当初的自己——
是还未懂得爱，就已懂得嫉妒。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船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