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之君痴容怜》臭丫头

51、塞外篇 003 疑心

　　容怜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睁开眼睛，盯着上方白色的帐顶，脑海里还闪着鲜血溅满庭院的一幕幕。她叹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头脑清醒点。恢复冷静，她逐渐想起了自己似乎正在和陈克钦说话，接着就失去了知觉了。他有说过“金陵”，难道他和金陵也有关系吗？对他的怀疑越来越深了。容怜刚要唤人，却听到从前方传来的呓语。
　　“是谁？”
　　容怜悄悄地着衣，往前方走去。掀开布帘，看到的就是一身白衣的玉伏在桌上睡下了。她静静地靠近他，听到他的呼吸，看到他难得的天真睡容，原本浮躁的心霎时间平静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呢？容怜心里有丝疑惑，却不忍打扰他的睡容。这般天真单纯的玉还是第一次见到呢。抛开天人的背负，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凝视着他平静的睡容，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竟然想到了那个一直说“爱着自己”的男人。他也有这样平静的睡容呢。
　　玉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这里自己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那个带着浅浅笑容的女子就坐在前方的亭子里，温和地凝视着自己。她到底是谁？可惜前方一片白茫茫的云雾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他张嘴问道：“你是谁？”
　　一切都消失了。
　　玉缓缓地睁开眼睛，对上凝视着自己的容怜两双眼睛对望着。
　　容怜首先回过神，她深吸一口气，才笑道：“公子怎么在这里就睡下了？让怜很好奇呢。”
　　玉也终于恢复了清醒，听到容怜略带嘲讽的调侃，苦笑道：“公子恐怕不知道玉这几日过的日子吧。”
　　她没有听错吧，她怎么好像听到了天人玉似乎有些撒娇的抱怨呢？容怜狐疑地看着反常的玉，不发一言。
　　“容公子好点了吗？”
　　“什么？”
　　“公子先前在元帅帐子里昏倒了，玉将您抱到帐子里休息，不知您现在感觉如何？”担忧地看着容怜还有些苍白的脸颊，玉发现自己的担忧超出了平常。
　　原来是这样。容怜思付着，才笑道：“那今日要多谢公子的搭救了。怜已无事了。倒是公子看起来很疲倦呢。”或许是知道玉救了自己，容怜的语气不像刚开始那般充满了讽刺，让玉心里好受多了，他仿佛感觉到，那个和自己谈天说地的容怜又回来了。
　　“我没事，或许是这几日帮元帅练兵太累了吧。”
　　“是吗？”容怜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我们的状况如何？”
　　“虽然进步很大，却还是无法和蛮族相比。”蛮族自小生长在北方，对北方的天气和水土都甚为熟悉，加上他们本来就生的较为高大，而且他们这次的首领是有名的蛮族大将，这场仗如果真打起来的话，也是一场输赢各半的苦仗。他叹了一口气，难道他没有办法避免这场战争了吗？他仿佛已经听到无数百姓痛苦的哀嚎，鲜血流遍这片美丽的大草原的凄厉景象了。
　　“公子没有把握吗？”容怜感受到了玉的无奈，开口问道。
　　玉苦笑道：“公子应该也清楚，蛮族和我族本来就有很大的差距，如今他们的首领又是那个人的话，我们要赢是难上加难了。”
　　“公子不是已经想到方法了吗？”
　　“你怎么知道？”自己的确想到了一个可以让双方免于战争的方法，但连离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公子好奇怜怎么会知道？”
　　“嗯。”
　　“因为我和公子一样，也想到了一个方法。”
　　“什么？”看着面前自信的笑容，闪烁着光芒的漆黑眼眸，玉感到自己的左眼又开始痛了。他轻轻地抚摸着左眼，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印象。仿佛自己在以前也曾经见过这样的眼眸，那么黑亮，闪烁着光芒，一如现在。
　　皇城的街道依然如往常般热闹，人民都聚集在酒楼里谈论着即将要发生的战事。掌柜们开心地打着算盘，虽然要开仗了，但对于只要有八卦就有生意的他们而言，这场战争打得好呀！
　　“小二，再来壶好酒。”
　　“小二，快点给我们上菜。”
　　“小二……”
　　楼上楼下满满的的人群上上下下，小二们忙得不可开交。
　　“你说，我们这场战到底会什么时候打啊？”
　　“你好像很急哦？”
　　“当然，你知道的，我贮存了大量的丝绸和粮食，就是准备在战争的时候突然抛售，好赚点利润。”
　　“你还真狠，在战争的时候赚钱不要让人恨死你了。”
　　“呵呵，你还不是一样。对了，认为我们能赢吗？”
　　“应该吧，不是天人玉在我们这边吗？”
　　“是啊，呵呵呵~”
　　“……”
　　“爷，我们走吧。”一个小伙子模样的人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小声地对着坐在包厢的主子说。他真的好担心哦。这里毕竟不比宫中，如果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他可就人头不保了。
　　“我有说要走了吗？”坐在旁边听着客栈里的人民讨论的男人气定神闲地品尝着上好的茶水，丝毫不理会干着急的小厮。他认真地看着底下依然热闹非凡的街市和人们议论纷纷的神情。这里一点都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仿佛这场战争不过是一个闲来无聊的消遣。
　　“小豆，这里的人都很有趣不是吗？”男子冷漠地把弄着手中的茶杯，眼底的寒意让小豆腿都软了。他喃喃答道：“爷？”
　　“开个玩笑而已。不过，我还算不枉此行。”男子随身拿出一个金元宝放在桌上就率先离开了。客栈里的人仍然热烈地谈论着，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只有桌子上的痕迹隐约显现出一个字：王。
　　自从容公公走了之后，皇宫显出一种不平常的宁静。若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正在沉思的娘娘，心里对皇宫里这段时间以来的气氛还是有些担忧。
　　“娘娘，您不担心吗？”
　　戈雪知道若芯说的是什么，但她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宠妃，在后宫的地位甚至比不上一个妃嫔，她能做些什么呢？而且她不想再去争了。
　　“娘娘，您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皇帝重新爱上您了吗？”怎么这段时间反而呆在宫殿里都不出去，让她这个身边的人看了都心急。
　　“得到他的人得不到那颗心又有何用呢？”戈雪悠悠地说道。她何尝不希望回到以前那段幸福的日子，但是那日皇帝的表现已经让自己完全绝望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而自己不过是那个人的替身，现在他拥有了真正的所爱，还会需要替身吗？
　　“娘娘！”若芯看不惯雪妃这段日子的无欲无求，她仿佛回到了刚失去王子的那段时期，让她很是担心。“皇帝没有来看您，您就过去找他啊！”其他的娘娘早就想着法子让皇帝宠爱她们了，只有自己的这个娘娘都不会担心皇帝被人抢走，她没好气地说道。
　　“若芯，你还年轻不知道我的苦。”戈雪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就望着远方的池塘，让若芯想再说都说不出口了。
　　“不过，娘娘，容公公离开后我发现宫里变得有些奇怪呢。”
　　“怎么了？”她虽然不想和这个皇宫有所掺和，也很好奇若芯说的“奇怪”之处。
　　若芯自顾自地讲着：“就是安公公和雪生啊。”
　　“他们怎么了？”安子是圣上身边的人，雪生则是容怜身边的人，他们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你不知道娘娘。自从容公公走后，大家都以为安公公会对雪生下手，不过照目前来看，不知怎么了，雪生反而能自在地出入皇宫，而安公公就像被束缚住一样，事事都小心谨慎。”
　　“你说的是真的？”戈雪暗付。雪生的势力在容怜离开后确实应该更弱了，皇帝也不可能答应容怜去保护他。那么他现在凭借的是谁的力量呢？
　　“你还有什么消息吗？”
　　“嗯嗯。雪生这段时间变得比以前残酷多了。听说膳食房的一个小太监不小心把容公公喜爱的一个餐具弄破了，就被……”
　　“就被怎样了？”
　　“就被折磨死了。听说死状还极其可怕呢。”她没有看到，但是看到的人后来只要看到雪生都变了脸色，真的好恐怖哦。
　　“是吗？难道宫禁里没有说什么吗？”宫禁是处罚犯事的太监的地方，即使是太监总管都归它管，雪生的这件事不可能没有人出手的。戈雪怀疑地问道。
　　“是啊，事后雪生的确是被叫去禁宫了，可是不到半天就毫发未伤地放回来了。宫里的人经过这件事情都对他害怕极了。”
　　他的势力竟然突然大到连禁宫都不敢管了吗？这就是安子放过他甚至小心翼翼的原因？也对，安子从小在皇宫生存，看惯了这种事情一定早有防范了。
　　“那么，皇帝那边呢？”
　　“圣上从来不管太监的事情的。”
　　“若芯，雪生以前是怎样的人？”
　　“雪生？”若芯低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他和容公公一起进宫的，不过当初得罪了柳公公差点被杀了，是容公公救了他，后来就跟在容公公身边了。可惜的是他还是被行刑了，现在已经无法说话了。他后面跟着皇后娘娘，不过在皇后被关进冷宫后，他就只是容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了，什么权利也没有，连一般的太监都能欺负他呢。”
　　“是吗？那他平时为人如何？”
　　“这点我倒是蛮清楚的。在所有的公公里，他算是温柔的呢。不过，他对谁都很冷淡，只有在容公公面前才会像一个人。但是这段日子的他，好可怕哦。连我都避着他呢。其实，在宫里有很多人都说，他是因为爱上了容公公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爱吗？”戈雪喃喃自语，她的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仿佛一场风波又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