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之君痴容怜》臭丫头

50、塞外篇 002 记忆

　　你是我除了自己以外唯一算不出来的。
　　这句话一直在容怜的脑海里回荡，她想起了母亲对她说过的一个预言，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容公子，元帅请您过去。”小兵不好意思地说着，青涩的脸庞上还映有几缕红晕。他的眼睛不由得逃避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公子，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整个军营。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知道了，你过去告诉元帅，我就过去。”为了省麻烦，这次随军她是自己过来的，平时都有雪生为自己打理一切现在才发觉他的工作真是难呢。“我到底要穿什么好呢？”看了一眼还散乱在地上的一堆衣裳后，容怜叹了一口气终于决定还是这件最简单的衣服。
　　“元帅说有什么事情吗？”在路上，容怜边看着一旁精心打练的兵士们，一边不经意地问着。
　　士兵低声答道：“我们也不知道，可能是和玉公子说的计策有关的吧。”
　　“嗯。”
　　挥挥衣袖，跨步走进帐子。
　　“你来了？”一个略带迟疑的嗓音突然在容怜的前方响起。容怜微微一笑，走上前问道：“元帅叫容怜过来有何事商量呢？”
　　陈克钦看着眼前这张宛如芙蓉般的面容，失了神，记忆深处仿若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女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元帅？”
　　猛然一回神，那迷蒙的烟雾中出现的竟然是眼前这个皇帝的宠宦。陈克钦手上轻轻抚摸着自己手腕，状似不经意地问：“容公子是何处人呢？”
　　“这个问题对您很重要吗？”
　　陈克钦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讥笑的眼眸，内心突然疼痛了起来。他捂住自己的胸口，低声说：“我只是想知道。因为……”无法继续说出，因为内心已经知道那个熟悉的身影早在十几年就消失了。只是自己太执著了，都不肯相信。“如果公子不想说就算了。”
　　“我是金陵人。”
　　“金陵？”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很久没有出现在耳边的词了。多久了，仿佛已经过了千年，那道深刻的伤痕却依然存在，没有一天不在疼痛。他难道真的是“她”？陈克钦没有说话，只是用一抹奇特的微光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人。
　　“元帅莫非也是金陵人？”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吗？容怜暗暗心付。可是他的容貌却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般峥嵘那般丑陋。寂静的帐子里，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彼此的眼眸，心里却是各有思索。
　　“你……”
　　“你……”到口的话语因为这一次的碰撞又恢复了宁静。安静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帐子，让容怜的心显得有些慌张。
　　“容公子可知道在十几年前的金陵曾经发生了一件大事？”
　　心不自觉地揪紧了，那个血红的记忆仿佛又在眼前浮现，腥重的血腥味让容怜的胃也开始翻滚了。“呕——”
　　“容公子？”陈克钦看到容怜的脸色变得青白，急忙问道。“您怎么了？”
　　“我没事的，你放手。”手上的冰冷温度让容怜心惊，她仿佛又一次回到那个杀戮的现场。她的父亲，她的玩伴，还有许许多多张熟悉的面孔在血腥中露出惊慌恐惧的无辜神情。而那个人，却只是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这一切。
　　“容公子，来人，快叫人来。”容怜觉得自己的意识慢慢地模糊了，她的身子缓缓地跌落在地上。陈克钦伸出手要抱住他，却发现另一只手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愣住了。“玉？”
　　“元帅，玉送容公子回去。”说完，他就抱起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儿走出帐子。空荡荡的帐子里只有陈克钦愣愣地望着消失的身影。
　　“大哥，他是谁啊？怎么了？”毕雅今天刚赶到这里，要来和大哥说一声。但走进来发现没人要去找他的时候，就见到他抱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个人的面孔被大哥紧紧地护在胸膛里，看不清楚。但那头微微吹落的黑丝让她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她凑过去，小声问道：“大哥，他是谁啊？”
　　玉没有回答。他说不出刚才看到她昏倒时自己的心情，是担心？害怕？甚至是恐惧。恐惧？他也会懂得恐惧的感觉了，从小到大的他都是淡然地，没有什么人或事可以让他产生异样的感情。唯独他，这个独特的人儿让他的心变得不像是自己了。他看着他的笑容会有安慰，看着他的愁容会有怜惜，现在他竟让他体会到了恐惧。难道他就是自己这辈子的劫数吗？
　　没有得到玉的回答，虽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毕雅还是好奇地盯着被放到床上的人看。好美的人哦，长长的睫毛，微闭的的双眼，如白脂般细腻的肌肤，淡淡的红晕在“他”脸上别添一抹风味。毕雅仔细凝视“他”精致的面孔，竟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仿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他”是一个那么美的人，我怎么感觉到却是害怕和恐惧呢，“他”身上散发的淡淡血腥味让自己的心都乱了。
　　“大哥，他……”
　　“他昏倒了。”玉淡淡地回答，摆明了不想再和她说任何关于这个美人的事情了。毕雅忍住自己心底不断泛起的恶心感和恐惧，靠近玉，低声说道：“大哥，我感觉这个人很可怕。”
　　玉没有说话，只是将被子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才回身说了句“你先出去吧”。他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毕雅来不及说出自己对那个人的感觉就因为看到大哥眼底的疲倦慢慢地离开了。大哥这几天都帮着队伍练兵，很忙的吧。或许她对那个人的想法只是错觉而已吧。毕雅甩开自看到那个人之后心底的不适感，走出帐子。
　　玉揉揉自己微涩的双眼，这几日负荷的训练虽然让大家的战斗力在瞬间提升了却也让他疲倦了。不敏不休地训练和勘探已经将他难得的体力打败了。凝视着在他床上的容怜，心里又浮现起每次见到他的奇怪的感觉。
　　慢慢地走进他，将自己温热的手轻轻抚上他宁静安详的睡容。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冰冷的肌肤时，他的心一疼。他浑身都好冰冷，如果不适感觉得到他的呼吸，他就要误以为他已经消失了。他努力用自己的双手摩擦着肌肤。慢慢地，肌肤回到了人应有的温度。贪恋地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容怜，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多么地神情，多么地令人神往。他终于支撑不住，眼皮缓慢地阖下。
　　金陵城内今天特别的热闹。因为今天是陈家小姐三周岁的寿辰。她的父亲兴奋地看着过往的小公子们，眼底的审视和赞赏让整个晚宴平添了几分好笑。
　　“在看什么？”一个温柔婉约的女子看丈夫整个晚上就盯着好友的儿子们看，而且还边看边笑，不禁好奇道。
　　听到妻子的疑问，陈大人回头朝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才将她悄悄地拉至一个隐蔽处，小声兴奋地说道：“我在帮咱们宝贝找夫婿呢。”
　　“找夫婿？”女子诧异地望着丈夫神采奕奕的眼眸，不想破坏他的好兴致。可是女儿今天也才只有三周岁，难道就要准备以后的婚事了？
　　“你也觉得不错吧。我看了很久了，这里的孩子都不错呢。可是我家宝贝可是整个天下最好的，尤其想她娘亲长得那么漂亮。我一定要找到一个最适合她的男孩子来。”
　　“夫君，孩子还小。”未来的事情谁说得了呢？难得看到夫君回复孩童的天真，她真的不想打断他的想象。
　　“可是，娘子，好男人是要从小培养的，如果我知道了谁会当我宝贝未来的夫婿，我现在当然就要好好地培养他，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男人。这样才能配得上我的宝贝。”手自然地怀住妻子的身子，眼睛依然不依不饶地观察着每个小男孩的举动。可是这里的男孩虽然漂亮也不错，但在他的心里，他的宝贝可是天下无双的，能配得上他宝贝的人至少是要——
　　像他一样。他和妻子怔怔地看着远处慢慢走进来的人。那个谪仙一般的男人带着一个沉稳的小男孩朝他们走来。虽然只是一个孩子，但从他面对那么多的人依然波澜不动的眼眸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不一样的男孩。他看到自己的妻子眼里也露出了难得的赞赏。就是他了，他才是唯一可以配得上我家宝贝的人。
　　“好久不见了，陈兄弟。”
　　“是啊，好久不见了，贤人兄。”互相地寒嘘过后，陈大人讲目光转向男人身边淡然自若的小男孩。
　　贤人看看眼前的好友，再看看自己牵着的徒弟。虽然他早已算出会有此造，他的命运和劫难原来就是这里，即使自己通天命，却无法挽回上天做出的安排。叹了一口气，他才对男孩说道：“你自己介绍吧。”
　　男孩点了点头，抬起头面对陈大人，小小的脸庞上是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他轻轻地说了句：“您好，我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