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如人饮水（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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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会是什么？
前额处传来的疼痛越发激烈，哈利捂着伤疤的手指都在微微颤动。在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佩妮姨妈曾经给他的解释，她说这道伤疤来自一场车祸，而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可现在哈利却觉得，这道伤疤却更像是魔法留下的印记，而他的父母——
如果他们当真是死于一场车祸，那当时为什么会是海格将他送到德斯礼家？
“汤姆，给哈利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他看上去很不舒服……是的，没错，这就是哈利，哈利·波特，他是霍格沃茨今年的新生，我是他的接引人……”海格既焦急又骄傲的声音仿佛一下子被拉的远了，哈利努力睁大双眼，眼前的景象依旧扭曲着模糊起来。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一道愈合了十一年的伤疤都没有突然发作的理由。除非是它限制着他进入到巫师界的任何地方，只要身边的魔力强度达到一定地步，这样的疼痛就会爆发。
哈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事实上，他的大脑的确还在飞速运转，突破了疼痛划下的界限，将一种又一种的可能性送到他眼前。
但他所有的猜测最终都被打破，一个声音让哈利瞬间冷静下来。
“是我大意了。”里德尔的声音放的很轻，其中仿佛同样充斥着挣扎和压抑，然而就在他开口的下一刻，所有的疼痛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哈利慢慢放下捂着伤疤的那只手，他看到一个神色紧张的年轻人站到了自己面前。
“你、你好……哈、哈利·波特，我、我、我是你的、你的黑魔法防、防御术课教授，奎里纳斯·奇、奇洛。”他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连贯，但哈利在这一瞬间就已经完全肯定了那种感觉的来处。
这绝不是巧合，面前的年轻男人一定与自己有着某种联系……又或者，是和里德尔！
“你好，奇洛教授，你可以叫我哈利，很高兴见到你。”男孩的神色有些凝重，他稍稍弯了弯腰，慢慢握住了奇洛向他伸出的那只手。在礼貌的握手之后，哈利也没有立刻放开对方，他仔细感受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但它们却像是随着疼痛的消失而一起不见了踪影，半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别让他察觉到我的存在，哈利，你知道该怎么做，不是吗？”里德尔的声音放的极轻，只堪堪能让哈利听到，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这让哈利不能不警惕起来。
显而易见，这位奇洛教授和里德尔的关系只怕不怎么好。
“我、我看到你、你、你刚刚似、似乎很不、不舒服……”乍一看去，奎里纳斯奇洛的表现堪称毫无破绽，但哈利依旧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些许违和的味道。哈利说不清那种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定有问题。
“这没什么，奇洛教授，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虽然它看上去已经愈合，但偶尔还是会发作那么一两次，尤其是在我特别兴奋的时候……也许你没法理解，但今天是我第一次知道魔法界的存在。”哈利抬手示意性地点了点自己额头上的伤疤，笑容里隐隐带着那么几分羞赧的味道，这让他看上去更加温顺而不具攻击性。
然而奇洛的表情却有些僵硬，透过浮动在表面的那层乖顺伪装，他看到的那双绿眼睛却是如此深邃，如此明亮，像是一团被封在翡翠石中的火焰，拥有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力量。
原来传说中打败了黑魔王的救世主是这个样子的吗，那或许也不是……
奇洛在最危险的边界上收住了思绪，但他也没有再说话。这个古里古怪的年轻人匆匆忙忙的对哈利点了点头，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但他走的实在太仓促，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缠的紧紧的头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一线，两道慑人的红光就在缝隙间一闪而逝，险些要让哈利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那会是什么呢？
哈利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思路，于是他暂且将这件事放进了自己的记忆阁楼，决定到霍格沃茨之后再去寻找答案。毕竟，在踏入巫师界的第一天，他并不想太费神，从而破坏掉自己对魔法界形成初印象的机会。
他还影影绰绰地记得里德尔第一次踏进对角巷时的激荡心情，仿佛是被挽回，被救赎，又好像是自那一刻起便彻底滑落黑暗的深渊，再也不能回头。
那么对于他来说，巫师界又该是什么模样呢？
哈利微抿唇角屏住了呼吸，他看着海格用那柄有些可笑的粉色小伞在墙砖上戳了戳，并不意外于忽然撞入眼帘的热闹风光。
这是对角巷，这是巫师界，这是哈利·波特进入这个奇妙的魔法世界的起点……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里德尔就再一次离开了哈利的意识，无论哈利怎么呼唤他，都不肯再给出一点回应。哈利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离开了，但如果对方只是不想回应，那么无论他再叫多少遍也都没有意义，于是哈利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他其实很想问对方一个问题，但胸腔中涌动的热流逐渐平息下来之后，他却又觉得答案没有那么重要了，真正重要的反而是他自己的选择。
虽然从破釜酒吧离开之后，哈利就安静地有些反常，但因为刚刚的变故，他的脸色依旧显得很是苍白，于是海格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地认为哈利身体不适才不愿意说话，心疼之余便要求哈利快一点完成自己的开学用品采购，这样他就能尽快将哈利送回那栋麻瓜房子里好好休息。
说实话，哈利现在并不是很想回德斯礼家，但他看得出海格对他的关心是完全发自真心的，由此也就没有反驳，在对方带他去古灵阁取了一些钱来完成购物之后，就和对方告别，独自穿行在这条洒满阳光的街道上。
毫无疑问，在霍格沃茨入学所需的诸多物品中，魔杖是最重要的一个，那也正是里德尔当年最为渴望的东西。但哈利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奥利凡德魔杖店，反倒将丽痕书店选做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
书籍是他了解巫师界最好的途径，也是他了解汤姆里德尔在过去五十年里的经历的最好方式。哈利相信里德尔绝不会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而他的天赋让他有资本去进行任何挑战，如果没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那对方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汤姆里德尔了。
哈利这样想着，匆匆挑选了霍格沃茨一年级的指定书籍之后，就将目光投向了巫师界的近代历史，他着重挑选了距今一百年以内的人物史，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选择已经很明显的倾向黑巫师那一边，这意味着他已经默认了汤姆·里德尔不会是一个多么光明正大的好人，但他自己却丝毫也没察觉。
直到他终于恋恋不舍的打算离开丽痕书店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刚刚似乎是过分专注了一些，几乎摞出他半个人那么高的书本被他分几次搬到了柜员面前，对方看着他友善又无奈地微笑，最后告诉他可以先将这些书放在这里，将要离开对角巷的时候再回来取走它们。
哈利欣然应允，他很高兴对方愿意提供帮助，否则只靠他自己是绝对没办法完成接下来的采购任务的。
离开丽痕书店之后，哈利本打算直接前往奥利凡德，但既然他一出门就看到了摩金夫人长袍店，那么将校服稍微提前一些似乎也无不可。
他很快就认识到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就算是在巫师界，衣物制作也不是个多么简单的工作，如果他将校服拖延到最后，那么到时候他就只能在这里等上一个多小时了。
暗自庆幸了一下自己对魔杖不算太执着的心理带来的好运气，哈利站到矮凳上配合地张开双臂，任由那根调皮的软尺在自己身上绕来绕去。就算这样有些耽误时间，哈利也并不反感这种新奇的小游戏，他不躲不闪地任由那根尺子调戏，几下过去之后反倒是对方觉得没什么意思，老老实实地快速工作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这根尺子一直在和我过不去？”一个骄矜中带着点儿不加掩饰的傲慢的声音在哈利身边响起，他侧了侧头，就看见一个淡金色头发的男孩正站在旁边的矮凳上和尺子纠缠，苍白的脸庞上有种被家人宠溺惯了的任性。
那种神情哈利一点儿也不陌生，尽管他本人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被这样对待，但在达利和他那些少年同伙的脸上，这几乎已经成了标志。
不过虽然看上去同样都是被家庭无限度宠溺出来的孩子，但对方就还远远没到那种令人生厌的粗野的地步，哈利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因此而认为对方的家教还算过得去，但无论对方家教如何，似乎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不用想也该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和这种人成为朋友并不会让他觉得舒服。
但哈利还是冲他笑了笑，轻声提醒：“你不必太紧张，放松一点儿，它不会一直纠缠着你的。”
“你确定吗？”那个男孩眼中浮现出浓重的怀疑之色，却还是稍微放松了肢体，勉勉强强地容忍了这把软尺的放肆。也不知道是和他纠缠了太久，现在终于失去兴趣了，还是一直站在店铺另一个角落的摩金夫人做了什么，总之这把尺子也很快老实下来，有条不紊地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
那个男孩舒了口气，看向哈利的目光也软和了一些：“你好，我是德拉科·马尔福，霍格沃茨今年的新生，很高兴见到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如人饮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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