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成负累》甲甲木散人

55、光明

　　红尘之中，多得是为爱所苦的身影，无论你是美、是丑、是富贵、还是贫穷，都没有办法逃开。
　　天气很好，一室的阳光，因为开着窗，便有微风拂过，我的心清爽安宁，我是一个行走天漄、跋涉千里的游人,渴求的不过是尘世间最平凡的情怀，如今风月都好，恰恰是归途。
　　一个月了，意料之中的打扰并没有到来，小行也踏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开远仍然维持著每个星期日陪父母吃晚饭的惯例，只有一次，我接过他们的电话，始终保持着淡淡的、有礼的姿态，我微笑着说：“我知道您一定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吧，我让开远接电话！”
　　婚姻中，柴、米、油、盐、酱、醋、茶，变成爱人中日常生活的主旋律，婆媳关系终是没有办法回避的，也不可能回避，可是，短时间的冷淡却必不可少，让各自清醒，也让各自休息。
　　用这样的方式，将他们暂时放在心灵之外，坦白说，不再朝夕相处，这对我来说是解脱，而现在，我并不忙于放弃这种解脱，看得出来，我这样的冷淡，让公公和婆婆都有些慌乱，偏偏因为自己有言在先，而无计可施。
　　对于这种决裂，我并没有表现出他们所想像中的担心，或者害怕等等情绪，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因此他们焦躁，我知道，他们渴望我低头，也渴望日日看到他们的儿子，更包括以后的孙子，因此，他们比我更急切的改善我们的关系，可他们不会明说，而我，则乐得装傻。
　　我伸个懒腰，晓色云开，春随人意，这很好，七个月的身孕，我依然有打扮自己的情绪，有好多的女人拿节俭当成懒惰的借口，其实这是婚姻生活中最不可取的，一朵娇艳的花和一朵染遍尘土的花，如果是你，你会采下那一朵，如果，你不懂得，让自己在婚姻中保持清爽可人，那么你就会成为婚姻中的失败者。
　　十月妈咪的孕妇装是最漂亮的，我选了一件白色的背带裤，一件七彩小翻领的上衣，在镜中面前转个身，心情更好了。
　　我走出卧室，穿过客户，开远和梓右一起做在地板上，正在抢巧克力，往嘴里塞，也不忘记极有趣味地，紧紧盯著电视上的动画片，一起放声大笑，阳光很好，照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笑起来都很好看，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一直到眼里。
　　我静静的打量著他们，打量着这二个我要爱一辈子的人，一种感动油然而生……
　　开远终于发现我的凝视：“在看什么呢？”
　　我微笑：“没什么，你们很快乐，我想你们应该传递给我一些？”
　　他抿下了唇：“怎么传？”
　　他才要说话，我已走过去印上他的唇。
　　他一惊，下意识的拉开我，望着梓右瞪大的圆眼睛，说：“孩子在呢？”
　　我轻轻的在他的耳边低语：“好吧，那先留着！”
　　调戏人前一本正经的他，对我来说，是非常大的趣味。
　　我看着仰着脸的梓右，梓右一脸赚弃：“宝宝不要，不喜欢，都留给爸爸吧！”
　　开远把梓右紧紧的抱在怀里，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笑。
　　我马上翻脸，假意生气，丝毫不掩威胁之意：“不喜欢就忍忍吧！”
　　看着梓右不甘不愿，送上来粉嫩的脸，我终于忍俊不禁。我拿着手机走到玄关，开远才站起来，原本笑着弯了的眼角，马上瞪得圆圆的：“几点回来？”
　　我穿好鞋子，回头送他一个媚眼，笑着说：“最多二个小时，萍姐知道你的门禁严，约的地方是小区里面的咖啡厅。”
　　开远终于一笑：“没有男的吧！”
　　我摇头，定了定神才缓缓说道：“就算是有男的，也不会有人对大肚婆感兴趣的！”
　　他看看我圆圆的肚子，不放心地叮咛：“不要喝咖啡，喝水果茶，知道吗？”
　　我撇嘴：“是，要不是叫你爸爸啊！”
　　他呵呵一笑：“□□的想法你都有，不像话。”
　　梓右跑过来，大声说：“妈妈，记得，我要吃巧乐滋，你上楼的时侯带上来给我！”
　　我缓缓扬起唇，不以为然的看着他笑成一团的五官，报复的说：“不行，你今天都吃三块了，吃太多冷的东西会胃寒，再说雪糕不用花钱吗？”
　　开远瞪了我一眼，抱起梓右，安抚的拍拍他的背，对我说：“等你们谈完，你给我打电话，我和梓右去接你，咱们一起去超市卖点水果，家里冰箱里就只有桔子了，一个女人，一天到晚四处跑不像话！”
　　我好声好气的问：“你的意思女人就应该呆在家里，是吗？”
　　他扬眉，像是非常不以为然：“当然了，这还用问我吗？”
　　我看看表，还有半小时，来得及，我严肃的望着他：“你送我下楼吧，正好我们谈谈！”
　　开远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把梓右放在沙发上，微笑着说：“宝宝，你先看电视，爸爸半个小时内就上来陪你。”
　　开远得到梓右的允可，才走过来，拉着我关上房门。我扯他到小区的小花园，开远看着我僵硬的脸，吃惊的问：“怎么了？”
　　我扬起下巴：“怎么，林开远，你瞧不起女人吗，你认为女人都很无能，因此，只能在家里呆着，是吗？”
　　开远不以为然的说：“不是我以为，社会分工各有不同，使命也各不相同，女，妇也，服从者也，从女持帚，谓之于洒扫也，这是说文解字里说的，从古时侯起，你们的女人的使命就是从事家务劳动，服侍男子，这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我眼睛里发出了光，愤怒的光，从来都知道他是一个责任感过强的男人，习惯把一切都负在肩上，没有想到，原来他是大男子主义。
　　我冷冷的看着他：“噢，你还看说文解字，好，如果你要这么解释，那你看男这个字，上田下力，是不是说，你们男人的历史使命就要在田里耕地，那现在你为什么放弃了老祖宗对你们的要求，对你的期待呢，可见是因为时代不见了，标准也会随之而改变！”
　　我继续说：“退一步说，就算是使命不同，男人女人，各有专精，这也没有什么，就像是这世界上有360行，也并没有高低尊卑之分，都是为社会服务一样，如此而已，难道你对人、对事，还要分个三六九等吗？
　　我瞪着他：“为什么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女人这二个字，透出一种不屑的味道，你说的话一结合，听起来，你就瞧不起女人，你的意思是女人很没有用，不如在家里打扫，做这种不用脑子的事，是不是？”
　　开远看着我的脸，不以为然，只是非常无奈的轻笑，说：“我没有看不起女人，恰恰相反，我现在还在努力的讨好一个标准的女人呢，但是我认为，社会上男人有男人的责任，女人有女人的责任，男人就应该养老婆，老婆就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家里面，培养孩子、照顾丈夫，这怎么了？这就像男人穿裤子，女人穿裙子一样，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我看着他，脑袋又开始发涨，怒火从丹田冲到到胸口，一直到咽喉，我能感觉到自己气的脸有些发烧，我不置可否地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开远终于有些迟疑，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扶住我的肩：“怎么了，我说什么了，你气成这些！”
　　我一把拍下他抚上肩头的手：“不要脸！”
　　开远有点错愕的看着我：“什么，你说什么！”
　　我望着他：“你把我当成妻子了吗，是不是，以后你要称呼我贱内，或者糟糠这些古人的称呼，这样不就更合乎你的标准了呢！”
　　我抬头看看天，很快乐地提醒他：“行了，你快去吹吹冷风醒醒吧，难道我读了这么多年书，目的就是为了照顾你、照顾孩子吗，那我的人生理想去那里，我的抱负去那了，难道我生活在这个世界是为了你们而存在的吗？”
　　开远终天有点火大：“你为什么不懂，又为什么要抹煞女人的历史使命，培养孩子，照顾丈夫怎么了，孩子因为你而更健康的长大，丈夫因为你而更快速的成功，你为什么不能把这个当成人生的理想。”
　　凭心而论，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女人，在婚姻中所处的地位，当家庭和事业发生冲突时，被牺牲的一定是女人的事业，那些关于心灵、或者身体自由的追逐，在结婚那一天，就已经成为妄谈，我只是气愤，为什么婚姻中女人的牺牲会变的这么理所当然，这样的无足轻重。
　　开远搭着我的肩，吊儿浪当地说：“再说，你能成功到那里去啊，你们做设计这一行，起点就比欧美的设计师晚，人家五岁就接触了艺术，十几岁就可以四处去看各种设计展览，你们呢，义务教育的九年，美术课形同虚设，高中的三年更不用说了，你们晚了人家岂止是一年、二年，是五年，是十年，这样的大的差距，你们骑着快马也追不上人家，因此，举凡国外的大奖，十之八九都没有中国的设计师拿到，在这种大环境中，你说，你做什么事业，你的事业能成功到那里去？”
　　我压住心里的火，伸出食指，用力按住他俊挺的鼻尖：“很简单，那我就成立一个设计师的培训班，从这些五岁、或者三岁的孩子教起，很感谢你，启发我，找到比现在从事的事更有意义的工作，我谢谢你，如果我的事业成功了，也许还能带动中国一个领域的发展，这样，我就更有动力了！”
　　开远看着我，我们大眼瞪小眼，他的大眼，我的小眼，最后大眼长叹：“你知道吗，就因为你这样的女人，现在男人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我双手插腰，忍住扑上去教训他的冲动。
　　开远摇头：“在这个女权至上的现代社会里，因为男人的地位每况愈下，因此，男人对自己越来越丧失自信，变的胆小而又懦弱，完全没有担当，越来越多的男人，在强势女人的压力下，失去了自己作为男人应该有的性格特征，变成可怕的中性人，这可是为什么男同志越来越多的原因！现在行行业业都长期处在白热化的竞争气氛中，人的心理难免都会极度紧张，因为女人所给的压力，更让男人苦闷和失望，甚至会因为打击而长期抑郁、进而一蹶不振。”
　　我抿唇轻笑：“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所有男人的失败都是女人引起的，是吗？”
　　开远交抱手臂沉思：“不是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吗，那每一个失败的男人背后同样有一个坏事的女人，中国人都不喜欢暴露缺点，这也是很大的社会问题！”
　　开远吁了口气：“再说，一个美满的家庭，就算是不谈历史使命，就是指让你牺牲一下，又怎么了，人生的事，不止婚姻的经营，任何时候，我们不是都在做着各种各样的让步吗，比如：为了保持身材，就要放弃饕餮美食；为了获得事业的成功，就要牺牲休息或者娱乐的时间；总之牺牲是无所不在的，这种在人生中，出现的非常普遍，并且平凡的牺牲，你现在做一下，又怎么了！”
　　我望着他，我一直知道婚姻是一种有很大风险的投资，要是不想输，就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可是我看着开远，我想我应该转换一个思维，如果想经营好婚姻，就不要找太精明的对手，很显然，他句句在理，他可以轻易说服任何人。
　　开远看着我，更温柔：“老婆，我希望每天回家，都能看到你的脸，不行吗？”
　　我终于相信开远的事业一定会很成功，理与情之间，他太懂得如何说服别人了。
　　他的声音变得好低醇，性感的让我不由自主的战栗：“什么人生理想，什么人生抱负，这些，和咱们的孩子们相比，真的那么重要吗？”
　　如果我不是现在的三十岁、如果不是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经历、如果不是岁月的风沙早已吹走了我的单纯、如果这颗心没有写尽这么多人生的沧桑，那么，我想我会成为他所期待的人。
　　我不悦的神色一丝也不隐藏，在他面前，我早就学会不隐藏真实的想法：“开远，你好可怕啊！”
　　开远两眼眯成一条细缝，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小心，你肚子里的宝宝会生气，你这样评价他的父亲是不公平的！”
　　我不由得莞尔，何必用孩子来提醒我，开远，我爱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真诚的、算计的，都没有关系，我都爱你，可是爱你，从来不代表，我要放弃我自己。
　　这只是长长的婚姻生活中，一点小小的分歧，我会生气，但不会怀疑我们的感情，我相信，沟涌可以让我们互相了解，可以让我们找到一个平衡的点，我深吸一口气，有了开玩笑的心情，质问道：“开远，难道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你没有参与吗，这才刚开始，你就要逃避责任了！”
　　我想真正的爱情，应该会替对方去想，可是绝不会只是，自私的想达到某一个人的目的，婚姻更是一个双赢的过程，如果，只有一个人在婚姻中快乐，那这样的婚姻就不会长久，我想我们的婚姻模式，是两个人都开心。
　　开远以很讲理的平和口气，笑着说：“不，我没有，我会提供给他们一个父亲应该提供的，是你，是你作为母亲，想不履行你的义务，我正在劝你，看现在还来得及，快点悬崖勒马吧！”
　　人，生下来就不是平等的，就算男人和女人，永远没有办法达到真正意义的平等，我只是平凡的人，不能改变，因此，我只能接受。
　　我放松下来，坐在花园的长凳上，轻声说：“放心，我会履行义务的，那是我人生真最快乐的事，是的，我的理想虽然重要，但是并没有他们重要，可是我认为，一个在家里一味的做家务的人，不能照顾好孩子，我得充分实现我的人生价值，然后，以后可以这样告诉我的孩子，看，妈妈能做到，因此，你也会做得到，难道言传比身教更重要吗，我只是决定身体力行！”
　　开远终于气急败坏起来：“行了，他们有爸爸，如果你想用身教的方法教育他们，你可以告诉他们，看你们的爸爸做得到，这不就行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假假的笑了一下：“婚姻中，女人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对丈夫和孩子的帮助。女人能否胜任这个角色，关键是她的解决问题、化解问题、理解问题的综合能力，而一个和时代不能同步的女人，或者说，一个落后于时代的女人，她能教育好孩子、帮助丈夫吗？
　　我笑得别有深意，详细解说：“我想，女人不应该仅仅属于家庭，她首先要属于自己，然后是家庭，最后还有社会。这样，女人的生活才是最精彩的，只有一个这样的女人，才能真正为家庭为好她的分内事，因为自己精彩，才能把精彩带给别人，五年、十年以后，你希望你看到的我，变成一个什么也不了解，都不懂，最后连你说的话，都听不懂的女人吗，你之所以爱我，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是棋逢对手的，是不是，你想失去这种既有妻子又有知己的快乐，是不是？”
　　开远怔在那里，气势终于弱了下去，良久才喃喃的说：“不，我只是不喜欢你去参加社会活动，不代表不愿意你做你喜欢做的事，你可以利用业余时间去学习，但你要保证一点，当我在家的时侯，你要陪着我，行吗？”
　　开远继续说：“总之，我不喜欢我的老婆参加太多的社会活动，更不喜欢你参与更多的社会工作，因为我不想一回家找不到老婆，也不喜欢我休息的时侯，老婆不陪我去陪别人，更不喜欢配合着老婆的作息表生活，懂吗？”
　　虽然他做了一些让步，但还不是我想要的，我决定改天再慢慢教育他，我站起来，做个鬼脸：“是吗，这么不喜欢，不过没有办法，只好请您忍忍！”
　　开远微扬着眉，瞪我，大声喊：“葛西西！”
　　我了解目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因此有持无恐，心里闪过一抹得意洋洋，笑着说：“活着呢，听得见，想吓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开远口气不善的拉住我的手，说：“老婆，你这固执，让我很不满意！”
　　我笑得更愉快了：“老公，首先，你要明白，我并不是为了取悦你才活着的，其次，你的行为，我比你更不满意！”
　　开远看着我，不满的嘟嚷着：“一句，那怕一句，你让让我不行吗，你真是懂怎么打击男人的自信！”
　　我耸耸肩道：“哼，我是女人，你不是有男人的优越感吗，那你就应该表现的更有风度，不是吗？”
　　开远眼中一道寒冰凉的光芒向我射来，阴险的说：“好吧，你好好等着，我会慢慢改造你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在家里呆着，总有一天，我赶你，你都不愿意迈出大门的，你记住我的话，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输过，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他站在那里，看来还是那么潇洒，那么镇定。对一切事都充满了信心。自信的男人最迷人，纵然我舌尖嘴利，还是被迷倒，我拒绝他再使美男计，低下头不看他，踢着脚下的碎石，轻轻的点头：“自信是一件多好的事啊，我真不忍心打击你了，人有时侯活的有期待，才更有意思！”
　　开远纵声大笑：“西西，你以为你很坚强吗，那不过是你的外衣，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爱，直到有一天，失去我的爱你就活不去，那时侯，你就会变成我喜欢的样子！”
　　我半眯着眼走近他：“我现在的样子，你不喜欢吗？”
　　我对这个男人，已经习惯对他索要，心安理得的要他的爱、要他的温柔。
　　开远的手轻轻抚着我披散着的头，很轻很轻：“因为喜欢，所以不想你变坏，社会生活不过就是为了赚钱，而赚钱的起点常常是欺骗，终点往往是贪婪，我不想你变成那个样子！”
　　我横他一眼，他倒真是会找借口。可是我早已经打定主意，坚持四不政策：不放松、不认输、不妥协、不心软！
　　开远叹了口气：“笨蛋，我想把你藏起来，让所有的人看不见，所有的人都察觉不到，那么你就永远是我的！”
　　我好笑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伸出手，说：“老公，给我拿点钱吧，我要去和朋友去喝茶！”
　　开远瞪我，直盯着我的手，没好气的道：“啊，你不是女权主义的代表吗，为什么要花我的钱？”
　　我非常的实际：“呵呵，嗯，想吃奶油爆米花，可是太贵了，舍不得花自己的钱，便只好花你的！”
　　开远恶声恶气的说：“你真可恶！”
　　我无言，女人在应该示弱的时侯，一定要示弱，轻声说：“我还以为这样，你会夸我可爱呢！”
　　开远从钱包抽出二张粉红色的人民币：“给你！”
　　我完全不具备善解人意的特质，抢过他的钱包，把现金全部放在自己的钱包里，说的愉快而开怀：“默收了！”
　　开远表情危险：“为什么？”
　　我撒娇的挽上他的胳膊，轻声说：“为了证明你对我的爱！”
　　开远咬牙：“怎么，只有金钱，只能证明我的爱吗？”
　　他想了想，几秒之后突然笑了，以诱惑的声音说：“老婆，把我的钱全给你，买你在家里呆着，行吗！”
　　我用力咬着嘴唇：“噢，你的钱，你根本没有钱，都是我的！”
　　开远皱着眉打量了几眼：“你不会告诉我，你的钱是你的，我的钱也是你的这句话吧，你是强盗吗？”
　　我悠然说：“不是的，你放心，不过，我只是认为你的钱应该交给我保管。第一，男人把钱交给女人管，更有利有家庭生活的稳定，因为根据权威数据证明，男人有了钱80%会变坏，变坏就会影响夫妻感情，我爱你，不想你变坏，因此，就要从源头，杜绝一切机会；第二，是为了给我安全感，你知道我本身是非常自卑的人，非常需要安定的感觉，而有了钱，我才能有安全感；第三，是为了让你证明自己的价值。综上所述，是把钱交给我的原因，有百利而无一害噢，聪明如我老会，一定会欣然应允的！”
　　我嘿嘿的笑。
　　开远上上下下瞧了我两眼，喃喃道：“真聪明啊，自圆其说的强盗！你那个权威数据是谁总结的？”
　　我抬起头：“嗯，是花花公子杂志的一篇文章的数据，非常权威！”
　　开远又好气又好笑：“别扯了，是你吧，什么时侯，你代表权威了，都不通知我一声！”
　　开远大声说：“第一：男人有钱就变坏，是的，很多男人这样，不过，一有钱就变坏的男人就算没钱，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走过这么长的岁月，你应该相信我的为人，再说，外遇在这个社会，男人、女人各有一半的机会，有钱的女人更危险，因为女人更容易心软、更容易被感动；第二，至于你的安全感，为什么要寄希望于钱――这种人创造出来、没有任何感情的东西，虽然我不应该和它去争宠，但是我希望在我的妻子心目里，我是占第一位的；第三，至于我的价值，我从不认为需要钱来证明，综上如述，我的钱，还是放在我自己这里，你想要，就用你的自由换！”
　　我撇撇嘴，道：“不行，我又要钱，又要自由！”
　　开远没好气：“自由就是随心所欲，独身是可以自由的，可婚姻是不能自由的，任何一个婚姻的参与者，都不能随心所欲，一个完整的婚姻是建立在夫妻双方的牺牲上的，男人、女人一起牺牲游戏人生的权利，知道吗？”
　　我快走几步，不理他，因为知道是对的，因此我只好沉默。
　　我想想，对自己这样的固执终于有点担心，但愿不会惹他讨厌，于是回身说：“我看过书上有这样的一句话，‘有一种诱惑叫男欢女爱，有一种冲动叫鬼使神差，有一种情感叫昙花一现，有一种悔恨叫覆水难收’，你现在的情绪是那一种啊！”
　　开远认真的想想：“都没有，婚姻生活就是一场战争，我并不拒绝对抗，我也没有指望你轻易臣服，不过这才开始，你要打起精神来接我的战书！”
　　我深深地与他对望一眼，还是有些担心：“没有问题，只是你要记住一句话！在争吵中，别把爱丢了；在爱里，别把原则丢了。”
　　开远：“我会和你争吵，但不会放弃爱你，更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我退到他触手也不可及的地方，笑意盎然：“英雄所见略同！”
　　我想我应该更认真些，让他了解，我不服从他，并不代表我不爱他，因此我说：“其实我说过，爱的最高境界就是放弃，为了爱而我可以放弃我自己、为了爱我也可以放弃自己的理想，其实都可以，我并不怕，我怕的只是，那样的我，就不是真正的我，你就不会喜欢！”
　　开远了解的点点头，一脸宠爱地低下头吻我，然后轻声说：“你试着放弃一下，看看我喜欢不喜欢，行不！就像我喜欢苹果，富士爱吃，国光也爱吃！”
　　我抬头，看到他算计的眼神，心中起了警戒，认真想想说：“不好，后果太严重！”
　　开远直起身体：“行啊，你就知道哄我！”
　　当行为不想让老公占便宜，就用甜言蜜语来喂饱他，呵呵，我坏笑。
　　我生气勃勃，神采奕奕的走向茶厅，进门时，还看到开远站在那里，看着我，用深情、专注的眼。
　　开远，这漫长的人生，如果没有你，谁给我这种快乐，就算是争吵也开怀的快乐。[/si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