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清穿之从如懿开始》樱桃果酒

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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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感觉一时之间有些失神，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我转过头去，凝视着她，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你是……”

　　她的小腹已经突成一个小球，被叶心扶着，笑道：“姐姐，你不记得了？我是海兰啊！”
　　我微微一怔，喃喃道：“海兰……我好似有些印象……”
　　我看着她已经成了一个球儿，思索了片刻，是皇后的药！

　　我赶忙道：“好多事情忘记了。不过你有着身孕，快坐下！怎么亲自过来了。”

　　她被叶心搀着坐下，道：“我其实早就来了，只是见着皇上的人在外头，所以一直等着才进来，让姐姐受苦了……姐姐若想不起来，江太医是个中用的，相信很快会让姐姐想起来的……那药的分量不是掂量着，却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

　　我盈盈笑道：“没事。有些事情忘记了也好，我只是忘掉了些往事，只感觉如释负重。”
　　她的眼眶中已有了泪花，道：“你看你清瘦了不少，都是我无用……”
　　我急忙道：“怎会？虽然好多事情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帮了我，要不然……”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海兰了，虽然好想叙叙旧，好想讲好多事情，但我知道现在还不行。

　　她才坐下，忽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扶着叶心的手想要给我行礼，我给她吓了一跳，赶紧让她起身，责怪道：“你身子都这样了！怎么还行礼？”

　　她笑道：“有些不放心，现在总感觉姐姐是真的回来了。”
　　我蹙眉道：“一直听说孕妇会有些发福，可是你……”
　　她愣了愣，缓声道：“我给姐姐看看。”
　　她一层一层地脱去外衣，中衣，肌肤完全绽露在我面前，我眉心一蹙，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了，但没想到，亲眼看见，才是这么触目惊心！

　　她的肌肤本事白皙的，可不知小腹和腰上为何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纹路，跟西瓜似的，我一惊，好像是被吓着了，赶忙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的泪悄悄落了下来，“五个月的时候开始长的，起初我不在意，胃口也好，但没想到胖的快，竟长出了这样的东西……”

　　我镇静道：“听说江太医医术是极好的，要不然我的病怎么治好，他一定有法子……之前听说你中毒了，是不是……”
　　她摇了摇头，“来不及了，这些东西长出来，很难消掉了，之前的中毒，应该也不会这样……我以后，可能是不能承宠了。皇上见到这样的身子，也会恶心的吧……”

　　我只感觉心中一阵酸涩，皇后的手法从来阴毒而一针见血，这招，真是绝了。
　　我道：“没事的，等你生下孩子，一定还有办法，何况……你还有我呀……”

　　她穿戴整齐，对我说：“这宫里谁不是以色事他人？我这辈子的恩宠已经完了，我位分底，就算是生了孩子，也未必能养在自己身边，送去了阿哥所，倒不如给姐姐抚养，这样，也等同是我看着他长大。”

　　我道：“我只知道我们不分彼此，你若是放心，我一定视如己出。”
　　她道：“姐姐的身子，没事吧？”
　　我摇头道：“没事。”

　　她的眼里好像透露着心事，沉默了好一会，我们也闲聊了会，我好多事情都是不知道，她也细心地跟我讲。我送了她回去，我只是心中感叹，这宫里，好像没有几个人能真心待我，海兰，也是我要珍惜的一个吧。

　　惢心见我有心事，不禁问我：“小主为什么不告诉海小主呢？”
　　我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我本来就没有十分的把握，万一哪一天东窗事发，我不想牵连海兰，她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惢心微微颔首。

　　我道：“三宝如今还在么？”
　　惢心道：“在的。”
　　我道：“下人，都要仔细看着了，断不能再有第二个阿箬……”说到这，我狠狠地咬了咬牙，“阿箬……”现在还不是解气的时候，再等等，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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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宫当天，弘历并未召我侍寝，倒是宿在了新封的舒嫔那儿，
　　这一举动让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感到奇怪。

　　别人不懂，但我是懂得，弘历是个聪明的，我骤然回宫且恢复位分，宫中已有不少的唏嘘声，他这么做，宠幸刚刚封嫔的舒嫔，无非是想用舒嫔的风头盖过我的风波。
　　他这一决定，虽说是在保护我，却更让我心寒，所有人在他眼里不过都是棋子，舒嫔也是。

　　总有一日，我也会成为棋子之一吧。
　　我对着窗外叹气，都回不去了，那些时光，那段日子，都过去了。就像那阵风，只是轻轻刮过我的耳边，纵然我再想抓住，都还是消失了。

　　惢心见我叹气，对我说：”皇上今日去了舒嫔小主处。”
　　我道：”我知道。”
　　惢心道：”小主可想好了什么法子？”
　　我轻轻地说：”如今阿箬的风头正盛，皇上隔三差五地送东西，这会子又是贵人了，嫔位想来也是指日可待了。”
　　惢心道：”可不是吗？听说她的风头比慧贵妃和玫嫔娘娘的还要高，只是常在的位分时就戴嫔位才能戴的红宝石，皇上赏她的比产子的嘉嫔娘娘还要多。小主怎么依然这么从容？”
　　我道：”她越稽过头，才正是我想要的，她越是得意，我便越容易扳倒她。”
　　惢心听我这么一说，先是一愣，半晌道：”小主想好了怎么做了？”
　　我轻哼了一声，心里满是鄙夷。不过以阿箬的性子，虚荣、要强，弘历三年针对于她的”侍寝”怕已经够她受的了。
　　惢心一面帮我梳头，一面道：”小主，明晚皇上过来用膳，小主可要亲自去小厨房看看？”
　　我抽出我的一缕青丝，嘴角渐渐弯起来，我道：”是吗？”
　　我思索了片刻道：”真是难得，本宫当然要亲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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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些有的没的的活，我倒是第一次这么用心，少时老喜欢做饭，因为觉得要做贤妻良母，将来的老公或者男朋友才能留在我身边，也能让别人羡慕不是？就算是对于女生们而言，会做许多饭菜的女生往往是那个受欢迎的，我以前的长相只算清秀，在办公室里自然不是引人注目的发光点，人群中，我有时候闷闷的，不爱讲话，虽然人缘不错，但是又有几个是交心的呢？

　　就是这么一番光景，我生日时只叫了几个稍微懂自己的人来过，所以好多朋友都不乐意，不知怎的，我确实挺开心的，人太多，我不会把握，不知如何平衡，可以说我与人的交际是失败的。

　　小厨房倒也热闹，可不是吗？弘历以前本来对我就不宠，以至于他来一次人们都心惊胆战的，以前自己只觉得留恋，现在只感觉酸涩，要说我全是恨了，不是。要说我没感觉了，我也没那么绝情，只是我终于明白帝王之情的凉薄，终于明白不可留恋，不可托付，不可相信，不可放心。

　　我捋起袖子，笑道：“今日难得，我自己来吧。”
　　厨房的厨娘见我，也只是应了句，刚刚说到自己的交际不咋好，但是我的厨艺却是不差，家里以前没有烤箱的时候，用电饭煲做的蛋糕人人都抢着吃，我做的饭菜爸妈都是赞不绝口，只是我懒，做了一两次便觉得累了。以前不敢怎样，炒菜那个总是我，因为我记得住什么菜什么火候，什么时候放什么作料，多少分钟，要不要放水。但是我讨厌切菜，所以这些事儿，都是别人帮我做的。

　　“啊，”只感觉手中一阵刺痛，我皱了皱眉头，果然表面功夫再好，底子不好，也是假的。我炒菜的功夫再厉害，连切菜都不会，还不是一事无成？惢心赶忙跑过来，担心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微微笑道：“没事。我又不是娇惯的。”
　　她依然坚持，“拿药敷一下吧，小主还是让我来吧。”
　　我摇头道：“那样没有意义，你知道我的性格，坚持无用，不如由着我。”
　　她只是无奈，未有多说。
　　我如今也只是心酸，心酸着对弘历的感情，心酸着自己的一生。

　　菜都是些平常的，多年没有下厨，果然做得不如当年，罢了，反正都过去了，不必在意小节，平常更显心意。

　　他只是笑道：“我常常吃的御膳房的，都是大鱼大肉，今天见到这些，也是新鲜。”
　　我低首叹道：“皇上就是嘲笑臣妾做得难吃而已。”
　　他道：“怎么会呢？”

　　我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说句实话，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了，要是假装着多么羞怯，装成初恋的样子，我真的装不出来。

　　他想要拉住我的手，可我却迅速缩过来，他先是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再多说，只是跟我聊些家常，跟我说些有的没的，跟我吃饭。
　　我也只是笑着应对，说罢，我从身边拿出茶壶和茶杯，端给他，笑着说：“我这儿没什么好吃好喝的，皇上不嫌弃就好，茶也润润口吧。”

　　他微微颔首，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似乎发现了什么，眼角也有些惊讶，我道：“皇上说的，我都记着的，皇上说用早晨露水泡的茶最好喝，我便照做了。”

　　他的眼角多了一丝丝的暖意，将我拥入怀中，这次我没有推开，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说：“我就知道你会懂……”
　　只是听见一声、两声、三声，那心跳在我耳边只是愈跳愈快，心中也不知是苦涩还是甜蜜，他见惯了女人，身上有过无数个女人的气息，但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心，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是个现代人，总是拿着自己以前那番思想去想如今的人，只是感觉可悲。

　　我努嘴道：“皇上快吃吧，要不然我白做了。”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颔首道：“嗯。”忽然，他眼角撇我我的手腕，蹙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静静道：“没事，小事而已。”

　　“这怎么行？若是伤着了可怎么好？”
　　我赶忙抽开手，一面说：“小事，若是皇上因为这样过于紧张，人们都会认为臣妾娇生惯养。”

　　他一愣，几日的相处，他知道我不爱用“臣妾”这个词，蹙了蹙眉，问我：“有谁这么说？”
　　我道：“没有，是臣妾自己多虑而已，皇上满足臣妾这点疑心吧。”

　　他的眼角溢出来的，倒是满满的失望，静了半晌，对我说：“不管如何，朕都不会让人伤害你。”
　　我听着，心中滋味难辨，只怕别人不伤害我，伤害我的人，便就是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