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清穿之从如懿开始》樱桃果酒

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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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日宫里就闹腾起来，我一贯的淡然，只是静静地叫惢心帮我梳妆。看着镜中的人，容颜依旧，好像心境已经不复从前了，我不知为何，感叹了句，“惢心，你有四颗心，你觉得我这样，真的好么？”

　　她愣了愣，缓缓道：“小主选的路，自然有小主的原因，奴婢不知道好不好，但奴婢一定会支持小主的。”

　　我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瞳孔，是那样黑，黑得让人不知谜底，都说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可我，也要学会如何用眼睛说谎了，我看着看着，抓起一把青丝，自叹道：“只可惜，我的心已经跟我的瞳孔一般黑了。”

　　惢心道：“小主别说这样的话，奴婢都知道的。”
　　我道：“我想跟凌云彻说会子话，怎么说，冷宫的三年，少不了他的帮助。”
　　我被惢心扶着出去，看着了凌云彻，他走过来笑道：“恭喜小主。”
　　我道：“同喜，你不也是么，总算少了我这么个麻烦。”我思索了片刻，又想了想，才道：“你想要跟我出冷宫，寻一份前程么？”

　　他一愣，问：“小主为何这么说。”
　　我道：“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话吗？当时我纯属是为了激励你，没想过要真的出冷宫东山再起的，但是有些事情也由不得自己，我想，你也是心有不甘，也有所求吧。”

　　他笑道：“没想到小主是明白的。”
　　我淡然一笑，少时不懂太多的诗句，想要感慨却没法子抒发，只能叹气。

　　我看着天，自言自语地说：“你帮了我很多次，又救了我，我一直是无以为报，如今，当是答谢你吧。”

　　次日的午后，李玉带着皇上身边的一些人过来了，我不知为何，只能装傻，是啊，如今除了装傻，我什么都不能做。

　　我傻傻地看着她们在我身边忙乎，只能愣着对李玉说：“我不想出去。”
　　李玉一惊，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赶忙道：“娘娘这话说不得。”
　　我垂下眼皮道：“奴婢并不是什么娘娘，本来只是一个在冷宫服侍各位小主的奴婢，我……公公，你知道皇上为何要接我出去么？”

　　李玉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惋惜我的失忆，直道：“娘娘，你想起来便会知道了，据算想不起来，也就当做自己是娘娘吧。”
　　嬷嬷给我套上一件件华丽的衣衫，可我还是不想穿，李玉哭着说：“娘娘别为难奴才呀，奴才做个差事也不容易。”

　　我似乎是有些惊讶，嘴巴微张，淡淡地看了一眼衣服，对李玉说：“我穿不起这么华贵的衣服。不如这样吧，你给我换一件，我也不跟你拗了，这样总是可以的吧？”

　　李玉见我之前那样子，现在更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去办，他给我一件衣裳，我一看，忽然又是伤感，只记得书中提及到，我原以为鸳鸯也是比翼双飞的，可是不想到原来雌鸳鸯是要经历如此苦楚，鸳鸯，不过都是骗人的。把悲伤吞进肚子里，我强笑着，不料自己笑得又是那么真，那么像。

　　我缓缓走出冷宫，翊坤宫直说是女阴之首，看来弘历对于这次是很看重，不过也不重要，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要看我如何把握住他的心。

　　我走着走着，只见一个女子向我福了福身子，我看了看，思索了片刻，李玉道：“这位是储秀宫主位舒嫔叶赫那拉氏。”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装作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李玉示意了我一下，我才说：“舒嫔……妹妹有礼了……不过这天气冷呀，你怎么一个热在这里。”
　　她神色淡淡道：“今日妹妹与娴妃娘娘同喜，所以是要来恭贺娘娘的。”

　　我瞧着她，有种《甄嬛传》里叶澜依的影子，也觉得还好。李玉忙提醒我：“皇上晋了舒贵人舒嫔叶赫那拉氏为舒嫔。”
　　我微微颔首，笑道：“我好多东西都不懂呢，有劳公公你了。”

　　他似乎是一惊，赶忙道：“娘娘言重了，奴才受不起。”
　　我笑道：“有什么受不起受得起的，不都一样吗？算了，我想去看看翊坤宫，你陪我去吧。”
　　他道：“娘娘不必言重，这是奴才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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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脑袋有些沉重，只是由着李玉领着我进去，宫内纵然在华丽，我都已经看淡，我只是想要一个能落脚的地方，仆人尽心，至少，不要再有第二个阿箬。

　　想到阿箬，我只能是恨恨的，她比书中的更加狠辣，书中的阿箬至少已经露出眉目。可我的阿箬，可真谓是深藏不露，直至最后一刻，我才知道，原来纵使知道结局，也不能心软，不然就是养虎为患。

　　李玉道：“小主怕也是有些累了，西暖阁已经备好了。”
　　我微微颔首，只见这里的下人都是跟延禧宫的差不多，也好，反正也是熟门熟路的。
　　我缓缓走近西暖阁，只见一个人背对着我，我的心咯噔一下，恨吗？已经没有了，只是没有感觉，爱得不深，伤的不深，以至于到现在，我只能虚情假意地面对他。

　　他缓缓倒了一杯茶给我，道：“你回来了？”
　　这语气，好像我只是去御花园玩了一下而已，心中纵然再多的心凉，再多的难受，再多的怨恨怨骂都化作我脸上的淡然，只是很想嘲笑自己，他依然跟当年无异，可我早变了，心变了，看淡了，或许，从头开始，沉浸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他转身看着我，我收起我满脸淡然的眼神，渐渐化作惊恐，他只是缓缓向我伸出手来，我有些迟疑，想了想，朗声道：“奴……不，臣妾既然是冷宫的鄙贱之身，万岁爷不用……”

　　话还未说完，我只见他眼里的惊讶，他没想过我会恨果断的回绝他，是么，其实在他眼里我一定是多么用情，可是呢，是他亲手摧毁了我对他唯一的一点点念想，化作灰烬，只有随风而逝，早消失了。

　　他本来想拥住我，可我直接往后退，淡淡道：“皇上不可。”
　　我想他此时的表情快给我逼疯了，可又不能表露出来，那多么可笑。
　　空气静的可怕，李玉怕是给我吓得不轻，可是江与彬说了，我这个病，快的话，几天就好了，可是慢的话，或许，一辈子都好不了。

　　那是心病。

　　他道：“朕知道你受委屈了，朕的如懿，是不会做那样的事。”

　　我只感觉好笑，知道？你若知道？把我打发去冷宫做什么？打发去冷宫就算了，竟然三年不闻不问，知道？这就是你的真情？！
　　我暗自将所有不甘吞进肚子里，只是用无辜和真切地眼光望着他，他一怔，我道：“臣妾知道，不过皇上，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都不记得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问：“你是在恼朕吗？”
　　我淡淡道：“我什么都不记得，有什么可恼的呢？”
　　他怔住了。

　　我只是感觉解气，真解气，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装失忆。
　　他忽然拿起茶杯，对我说：“坐吧，别这么拘谨。”
　　我缓缓坐下，结果茶杯，抿了一口，咦了声，问他：“这茶的味道异常的甘甜呢！”
　　他的眼里似乎多了一丝笑意，赶忙道：“你忘了，这是你以前给我泡的。是用的早晨的露水，你说那样会好喝很多。”
　　他可以用了“我”，没有用“朕。”

　　我的眼里有些惊讶，小嘴微张，正好视线迎上铜镜，镜中的人似乎有些羞怯，有些讶异，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我轻声道：“没想到呢，只是自己忘了，反而觉得辜负了。”
　　他忽然拥住我，在我耳边喃喃地说：“没事，会记起来的。”

　　我很想推开他，但我没这么做，我只是将所有的不甘，化作真切的眼神，就这样吧，或许在这宫中，学会演戏，才是生存之道。

　　“你知道吗，我把你放在冷宫里，是为了绝了她们害你的念头，所以我才故意不闻不问的，故意不理会你，就是希望所有人能淡忘了你，至少保得住你一条命，可是，到最后，我还是发现，冷宫也保护不了你了，唯有在朕的身边，你才最安全……你是懂的……”

　　我只感觉厌恶，这句话，说得多么的真切，多么的真实，就好像能够让我相信，让我深信，说得多么好听，多么可笑！

　　我淡淡道：“我忘了。”
　　他没有介意，只是靠着我，对我说：“朕知道你不信，毕竟你三年没在朕身边，你放心，朕会一点一点告诉你的。”

　　我没有说话，什么都不想说。
　　他好像明白我的生疏。也好像体谅我似的，随便跟我说了几句，我只是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儿应着，没多久。也转身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亦是酸涩，说的多么好听，多么真实，可是弘历，真真假假，你可分得清？

　　如懿分不清，但我分得清，分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