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洌 御 玄》南宫墨

33、出嫁（2）

　　“嗯，如此说来，他是把你和羽晴调了包。”文书言终于平复下情绪，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泛着冰雾一般气息的女子，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虚弱，但却令人不敢靠近，仍旧敬畏。“是”弄剑平静地点头，南宫承雅一路算计，步步为营，他想要得天下，但偏会毁在一个女人手里，弄剑心理冷笑，他的帝王梦，他的野心，最终都输在一个女人身上，对他来说左羽晴是致命的。
　　施然起身，弄剑踱至文书言面前，沉声开口：
　　“若你想夺回左羽晴，就跟我合作。”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文书言抖着声问，他还是有些怕这个第一杀手，即便她看上去如此虚弱。
　　“因为别无选择”弄剑紧盯着他的眼，从他眼神中看到热切的盼望，左羽晴是他的软肋，果然，爱情是会让人发疯的东西么，嘴角上扬，自负的表情又重回这个第一杀手的脸上，仿佛如潮水般滋生漫长，那个将她从火坑中救出，给了她残酷的身份，又猝不及防的将幸福推在她身上的人；那个抚养自己至今的人；而今，抚琴和轻舞已从她的生活中退场，她才发现那个人又疾速地掠去了她的幸福，没了她们二人，她迹没了目标，再也没了保护的对象，没了为对方活着的信念，恍然间明白过来，她们不过只是他通往权利之路的铺路石，为达成他梦想的棋子罢了，没了用场便随手抛开，那一刻，她恨极，他不仅毁了两个女孩的生命，更是毁了她原本存有那一点点善良和幸福。
　　现在即便是绝世武功去了大半，然而她却已彻底蜕变，成为了顶级的杀手，那是一种彻底的冰冷，可以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不单单为了杀人而杀人。
　　那一瞬间，她眼中的光华万丈，是文书言此生未曾见过的，绚丽的亮色在她眼中绽开，耀眼的光辉正一点点笼罩着她，似如破茧化蝶的蜕变，极尽美丽的背后，是辛苦经营直至舍弃那一个外壳的痛苦过程，只是一瞬，眼中光芒全暗，归于死寂，文书言暗叹，那是将多少情绪埋入了心底，那之中的力量，是世间任何一种神兵利器无法比拟的。
　　“哎……当时，怎么就没能杀了你。” 文书言默语，这才是真正的她，一直以来的隐忍无言，而今，却要悉数报复在一人身上，文书言也不禁扼腕，南宫承雅，看看你教出来的手下吧，比之你的狠厉，她又如何？
　　“好，我答应与你合作。”
　　“文书言，你也是个聪明人。”弄剑嘴角上扬，眼中却更冷一分。“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事情的始末了，你和南宫承雅……为何他恨你如此之深？”
　　“呵呵，那段日子啊……兴许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吧。” 文书言看向她，眼光却似穿透了她，看向某个不知的远方，多久了，六年了吧，六年前的时光是他们三个都无法忘怀的吧。
　　“六年前，我十七岁，独自一人来到南海，拜入‘寻一法师’门下。”
　　“‘寻一法师’？号称‘南海一仙’的奇人？”
　　“正是，寻一法师向来不收上门拜师的徒弟，只是每年下山，挑选出有资历的孩子收入门下，传接他们毕生所学。”
　　“你是其中之一？”弄剑有些奇怪，看他这样子并非有资历的那一种，况且，他这样身手也没从“寻一法师”那学到什么。
　　“呵，当然不是，是我父亲，他曾与‘寻一法师’同窗四载。后来‘寻一法师’走了，去闯他的江湖，而我父亲则走上了他向往的仕途，十七岁那年，晋王叛乱，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文家，所以父亲让我去找‘寻一法师’，即便他从来不收徒弟，然而为我，他也算是破了一次例，也许是仅有的一次。”
　　“晋王？当今圣上最小的一个弟弟？”弄剑问道，北辰皇族中，当今圣上排行老二，最大的是珣王，而最小的则是晋王，六年前，正当年轻气盛的时候，晋王因不满兄长常年把自己放任塞外，便起兵造反，造成了六年前轰动一时的叛乱，然而，终是没有好的下场。
　　“没错，他很有手段，但是太鲁莽，他不曾料到，师傅救了文家，一起的还有左明丞相。”
　　“左丞相，左羽晴的父亲，这么说，那时你才遇见左羽晴？”
　　“不是，准确的说，那时我遇见了羽晴和师兄。”
　　“师兄？”弄剑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