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陌路 ...
-
阳光非常好，暖暖的照射着，街上来往的行人依旧那么匆忙。
和煦的光透过落地玻璃，照射在店堂内的地砖上，映在罗依凡的眼里，片刻炫目。
叮——
有客人进门。两个人影，依偎着，一时看不清脸。
“煜江，你说刚才我买的那件衣服怎么样？”女人撒娇。
“很漂亮，你穿什么都好看。”男人赞美。
如果她没有听错，那个男人叫——煜江。
楚煜江？
可能吗？
分手三年，也许她曾经期待过某刻，能够再次与他相遇，却始终没有再见过面。今天同样不可能那么巧，不可能。她平复自己内心泛起的丝丝涟漪。
可是当人影靠近，当他们的脸孔清晰起来，侥幸还是破灭了。
这个世界依旧是那么小，偏偏要在自己死了心，完全相信他们再无任何牵连的时刻，导演这出恶作剧。冤家从来都路窄，隔多久都一样不能幸免。
那一刻，她是屏住呼吸直视他的。她想过很多种再见面时的画面：有微笑着打招呼的，有装成陌生人般麻木地擦肩而过的，也有调头逃开的……每种可能都曾在脑海里预演过无数次，却在这样突然照面的当下，措手不及，不知要用哪种方式来套？
看到楚煜江眼中也有一刻迟疑，但并未展露就随即隐去。
她站着，与迎面走近的他对望了数秒，没有微笑着同他打招呼，更没有逃离，交汇的目光还来不及有任何内容，他们已经步过她身旁。
罗依凡回神，此刻，他们是顾客，而她，是营业员。不同的是，由于她和那男人之间从前那么一点点特殊关系，她没有热络地上前招呼他们，甚至盼望着他们能尽快离开。
女人进店之后就自顾自看起服装来，楚煜江则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那个女人的包。
“煜江，帮我提包。”遥远的记忆浮现在罗依凡的脑海，那么近，那么鲜活。记得他们恋爱的时候，但凡逛街，她都会这样要求，而他却极少照做，因为他说那样会宠坏她。她以为那是他好面子。其实她也不真在乎他是否帮她提包，只是存心逗他而已。现在才知道，是她宠坏了他。
“小姐，帮我拿这件试试看。”女人叫她。
“好的。”罗依凡公式化的笑容随即扯开，替她拿了一件合适她尺寸的衣服。
女人接过衣服，步入试衣间。
罗依凡站立一旁，而楚煜江，就站在她的身后。她知道。
此时此刻，他们之间——距离那么近。
有一刻恍惚，从前站立在他身边，是她独享的权利。
而今呢？他们之间的牵系早就断了，就连她此时的回忆，都像在偷人家的东西一样，那么见不得光。
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的香水味，刺激着她的嗅觉。他说过，他最讨厌香水味，因为她喜欢他身上的汗臭香。不禁觉得好笑，真是物是人非，心变了，什么都变了。
“煜江，好看吗？”女人从试衣间出来。
楚煜江上前，轻揽她的纤腰，细细地赞美她漂亮。
从前，他吝啬给她一丁点儿赞美，每每总是说她臭美，而后上来亲她，算安慰。
“真的？”女人一副被讨好的愉悦表情，向身边的她投来求证的目光。
有的人已经拥有了全世界，却还想拥有更多，而有的人，已经被掠夺得什么都不剩了，却还是不被放过，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力。
“这位先生说得没错，您眼光相当好，这是今天刚上架的最新款。”罗依凡又赞美了她一遍。
女人很高兴，笑着挽住楚煜江的胳膊。
见状，罗依凡机敏地说，“那我就替小姐开票了。”
“好的。”女人满意地点头。
她立刻转身走向收银台，生怕再见到刺目的画面，就会激出眼眶内不应该奔腾的液体。
楚煜江来到了收银台钱，拿出了钱包，付账。
熟悉的画面又闪过她的脑际，“煜江，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帅？是掏钞票的时候。”她嬉笑。当初那么独占那么理所当然的笑容，此刻都是讽刺，他身旁的人，早已不再是她。
罗依凡咬着牙接过他递过来的金卡，希望她的狼狈，他没有发现。
结完帐，两个依偎的身影又这样亲密地踱了出去。
留下罗依凡无力地靠在柜台边，任心痛扫过心田。
陌路，就是他们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