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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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使团来自滇寨，作为主使的宇文鸿桦原是当地享有盛誉的最大家族的继承者，有国君曾欲让位于他之流言。市井谣传他当年翩翩公子坐拥花丛，但不知为何突然一收心情追随着清妃北上，只身来到南朝，从此长留景安。
滇寨是个南方小国，国内气候高温潮热，人们多傍林木而生，其中女子明媚，男子斯文，体格较南朝人娇小而力弱，只能不断向南朝进贡以求平安。
本在城郊不问世事的宇文鸿桦不知从何处早早得知了此次聚宴，遣人快马回国调了十数人来等在阁前，他今年仅仅三十刚过，蓄了短须，掩住了滇寨人常见的清柔线条，眼间的风霜萧凉看着比聂相倒还要多上几分。
落花有意春无停，犹叹多情使人老。
而宇文卿碰巧得遇文轻，惊鸿间看清了对方相貌，宛如被雷击中般矗立当场，面上表情似哭又似笑。他怅然神游，口中喃喃自语道：「十一年啊。」
身边下人看着自家主子魂不守舍地与聂家人道贺，之后面善的府主亲身送他们到门外，连道稀客地吩咐李管家陪行，以尽地主之谊。
宇文鸿桦走到府门处回身，凝视这个貌似比自己还年轻的异国权相，却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地坐进了轿，打道回府。
李管家尽职地从城内一路跟到了郊外，一路无话，眼瞅着宇文带着手下都进了院，推谢了留他喝茶的客气，又慢悠悠原路走了回来。
当晚，几个黑衣人潜进了聂相府。
他们到主阁里转了一圈，没动那些房间明面上的高价礼品，在有灯火的窗外探视了下，看到聂相在烛火下批阅奏折，便退了出来，转而搜索后园的偏房。
从最大的转起，一直到最小的偏院前，似乎一直无所获。
几个人交换了下眼色，飞身上了屋檐。
上面有个人单手按剑站立着，雕像般纹丝不动地守候他们。
黑衣人们有些诧异，不知此人是何来历——如果是府中卫士，不应黑衣，更不应只守此处，那么，是第三路人马？
为首者抬掌示意身后人停下脚步，小心而有礼地低声试探道：「我家主人想请屋内公子过去喝茶。」
这话甚是可笑，一者此时半夜，二者翻墙蒙面，怎样都是不妥。
那人却没有反驳，甚至神情也没动半分地点点头，似乎他说的合理至极。
黑衣人大喜，拱手再道：「多谢。」便欲绕开他进入。
下一瞬，一柄在黑暗中闪着冷光的长剑从正面斩来，直击众人要害。
最近的人躲闪不及被剑锋所伤，单膝跪在地上，血流淌着渗进瓦片。他训练有素地自点了穴道，撕下衣服做着包扎。
其余几人立刻分散包围住聂七，施展武器打斗起来。
文轻好像睡了，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倒是丫鬟房点起了灯，随后响起一声尖叫。
不多时，管家带着人包围了院子，冷笑：「你们还是来了。」
黑衣人们看着周围明晃晃的火把下整装张弓搭箭待命的卫兵，心知此次时机已过，为首者一个手势，两个人架起伤者与众人一同施展轻功掠出相府，消失在夜幕中。
文轻似乎刚被惊醒，他端了烛台，穿着睡衣光脚披了外套推开门，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看着正装在院口的李管家疑惑地问：「出了什么事？」
「刚才来了刺客。」
「来这？」
「是。」
文轻相当不解，看管家忙着吩咐下人善后，并没有做出解释的打算，只好走回屋里，叫了站在角落的聂七进来问话。
聂七跛着脚走进来，身后一步一个黑印，凝霜看他辛苦走过去扶，碰到手臂，又惊讶地啊了一声。
文轻皱皱眉，伸手去查看，发现他衣服湿漉漉的，再看手心，竟沾了满掌的鲜血。
「凝霜，去问管家要伤药和纱布。」
凝霜应了声，松开手小跑出去。
剩下文轻搀着聂七，转身四处看了看，目光移过自己的床，书桌，最后还是把人移进了木藤椅。
聂七低声道了谢，终于神经一松昏了过去。
文轻看着灯火下满手的鲜红，站在桌边独自出神。
再一会儿，凝霜回来了，身后跟着住在府里的太医。
太医行过礼，俯身去察看聂七的情况，凝霜看着文轻，轻声请示道：「公子，我做了醒酒汤，要不要现在端来？」
文轻回了神，放下双手，对她点点头。
喝过汤，文轻的脸色总算看着精神了些，他放下瓷碗，看太医解了聂七衣裳进行包扎，凝霜拿了脏衣服出去泡起来，又找了新的干净的送来。
末了，太医擦了额上的汗，开了药，告知文轻还好伤者武功高强，没有大的危险，只是失血过多需要调养，加上身上旧伤积累，要痊愈还需长期静养。
文轻谢过他，和凝霜两人合力把聂七抬到了下人房。
再转去外面询问，卫兵们说李管家已经去休息了，并请三公子不必担心，他们会在外面守夜。
文轻暗中咬牙，不过一条命真有人想要自己双手奉上便是，有什么可怕，但不愿惊了父亲小题大做，只好回房继续休息。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闭上眼，脑中还是满手的血红，还能闻到屋中淡淡的腥味。这样一直到天际边露了鱼白肚，才勉强地睡着。
梦中，他站在长满青草的河边，看柳树的枝条垂进了水面，有鱼儿好奇地游过来，轻啄那于水中浮动的细嫩绿叶，激起圈圈水波，他好笑地伸手过去，小鱼灵巧地一扭腰，甩着尾巴躲远了。
玩了一阵，有温柔的声音唤他，他应了声，转身跑过去。
对面的女人身形熟悉的安心，让他跟着高兴起来，近了，扑进一个带着香气的温暖怀抱。
他终于完全忘记了不适，渐渐进入深睡。
另一边，宇文鸿桦听着手下的报告，逐渐不安起来。
「还有别人在接近他？」他皱着眉问。
「只是属下的猜想。」
「武功怎样？」
「能与五人撑过五十招，可以说是高手中的高手。」
「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宇文鸿桦挥退了黑衣人，烦躁地在屋内反复踱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