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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几天后,项光荣按着字条上的地址,找到蔡小同的家。
      他的身子刚刚探近大门口,胸腔还附着怦怦的心跳,眼球一下子被吸引住了,那双松弛的眼皮用力向上拉起,额上便添了深深的两道纹。豁亮的大厅让人看上去很痛快,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各自的空间被打成了一片,却又彰显出单一的使用性所形成一派的美,觉得一切都是合理化,就像在生活当中我们所处的角色不仅单一且多种,与他人之间是相互依赖的,其产生的和谐和独到的魅力,不言而喻了。阳面的几个长窗将外面的阳光送进屋里,多了几分明媚,感觉身上暖融融的。墨绿的窗帘显得庄严,其个性吸入了谨严的沉稳和安全。红木做的细小四方桌,摆着雪白的花瓶插着百合和康乃馨,一张藤椅斜放在那,藤背上披了件灰色毛毯,蔡小同时常坐在上面休息或看一些书什么的。敞开的餐室,放着一瓶洋酒和一只高脚杯,杯底有少许的暗紫色,显然已凝固多日,像是一个月前蔡小同用过的。架子上挂着七八件餐具,透过酒柜上的几扇玻璃窗,是一摞摞的盘碗,酒杯,还有不少的红酒。画有几匹黑马的圆盘稳稳坐在那里,几件水晶艺术品发着银光,似乎成了一个亮点,将黑暗驱散,留下无限生机。从一层的窗台看外面是望不尽的绿色,草地很平整有规则,就像板寸王专门为它们剃过,俨然成了一块天然绿毯。走过一段拱形小桥便来到凉亭前,仍可见一串串紫藤萝,鲜亮的挂满凉亭,让人为叹:“金秋多美!”三人合抱的松柏像把巨伞撑在那,静静的感受四季的变化。项光荣走了几步停下,不觉眉开眼笑,东张西望起来,他不敢轻易冒昧的像一阵风,扰乱这里,并觉得这里的一切和主人正静静的朝他微笑,必定自己第一次来,他想:“还是远离三尺观望的好。”就这样,项光荣紧缩着身子,站在那继续眉开眼笑,笑的路出几颗白牙,竟像园子里摆的兔爷,那笑会将你的烦恼泯灭,不觉会跟着一块笑。他瞅什么都新鲜,觉得眼睛不够使,这里的哪一样物件若摆在自己家里,他会天天朝它们乐,摸上几回,他想:“这得花多少钱啊?这房子?还有这里的一切?就是天天躺在这所房子里,睡死过去都值。”他嘿嘿笑了两声,彷如看到了自己在这里睡过的那一幕,就像他的笑自然的流露在脸上,当项光荣的眼睛碰触到蔡小同亲切的面容,又是一阵的傻笑,并挠了下臊的发热的头皮,将自己结实的杵在原地。

      蔡小同则双手环抱,就像看着久别的亲人似的慈眉看着他,甚至想张开双臂拥抱一下项光荣,但他没有动,歪着头想看个够,借机好好瞅瞅这个分别太久的老同学,依稀从项光荣的脸上,眼睛里寻找出当年的记忆和美好的时光。相聚!也让蔡小同虚弱的身子一下子储备了足够的能量,脸上泛出少许的光泽。兴致如果是引子,接下来便倾吐为快,他要好好招待这远道而来的客人,并觉得这次相聚是上天的安排,家中终于来了老熟人了,只是等了二十年,等的有些漫长,蔡小同按捺住喜悦的心跳和冲动,笑道;我这个地方还好找吧?

      项光荣;啊!还行,就是远点。他耸了下蒜头鼻子。

      站在原地的项光荣,眼睛眨了一下,他似乎在思考,人处在这偌大的厅里感觉舒服痛快,想怎么样就这么样,完全不顾及狭小,拥挤。但舒服的背后也隐约感到有点孤独和寂寞,更是有些冷清弥漫在这里,有些地方看上去很久没有碰过,零乱的很,连那鲜亮的颜色都被蒙上一层薄薄的灰迹。很快项光荣注意到脚下踩着的红木地板,一双老式黑色青年皮鞋,象是穿了几年,留下些褶子,他抬起脚,原本干净的红木地板上,脏兮兮的印着自己刚踩的鞋印,象半个鸭掌似的,他觉得让自己的脚踩在上面,如同踩在钱上,有些不忍,那只抬起的脚也象没着落似的被吊在那,不安的望向蔡小同;“这鞋子上有土,我出去跺跺脚再进来吧。”

      “到我这如同到家一样,没那么多事,只是房子大些,快进屋。”不等项光荣说完,蔡小同很坚决的把项光荣拉进去,按在沙发上;“你坐啊!老同学!我要亲手给你研麽杯咖啡喝,味正香醇,不同外面的,味很浓,很香的,只是等上一小会儿。”

      “不急,我还真没喝过自己麽---麽的咖啡,我等着。”项光荣俨然有点受宠若惊,夸张的哈下腰,脑袋点的生硬。
      中西式的摆设与结合不失东方典雅之欧美风情,红木地板更衬着室内高贵。觉得每一个地方都能吸引住他,很快自己觉得喜欢上这里,完全没有了刚来的陌生,越发的想去触摸它们,碍于初来乍到,便将那心思收回。然而项光荣更多的是看到一排排的书柜,书柜占满了一面墙,大有一种,书苑泼墨五七律,翠竹羞笔寒,子夜笑人白日梦,君住书中央的情调。项光荣被君住书中央的气势震撼了,不禁出口“哇”了一声,惊到;---这么多的书啥时能看完阿!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学问的人。他轻声嘀咕刚才的话,看了一眼正摆忙的蔡小同,小声问道;我到楼上看看去---行吗?好奇也好,新鲜也罢!再一次的冲昏了项光荣的头脑,想着自己干坐着,有些碍事,不如圆了心里的好奇,便来了个不请自请。他觉得楼上会更好,会更有他没见过的东西,看看这个出过国的老同学家里,会是什么样子?一定是很会享受人生的。

      “啊!---去吧!只是楼上有点乱,你别介意。”蔡小同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项光荣;“啊!”起身来到二楼。

      白色的门框上,镶有金属把手,握上去很舒服。几幅油画挂在墙壁的空闲处,一幅中国山水画被挂在中间,朦胧间隐见高葱的山峰,浩瀚的江水自天上流下,江边渔翁垂钓,一顽童把着鱼竿捉鱼,微笑露齿。他几个房间挨着个的看,在一间房门口站住脚,脸上掠过阵阵惊喜,尤其那双痴迷的眼睛都不够用似的急速眺阅着,一件他从来就没见过的洋玩样,光华的摆在那儿。项光荣慢慢靠近它,觉得好看极了。那是个女人的雕塑,脸白得象块奶酪,项光荣感觉自己呼出的热气就能够把它溶化似的,下意示摁住嘴巴,摒住呼吸。觉得女人的那眼睛似睁非闭,表情忧忡,更让他惊呀的是,一颗伤心的泪水流淌在那张白得奶酪的脸上,项光荣小心地向前触摸那张脸,他想帮那可怜的女人擦掉泪水,擦了两下项光荣笑了;“我怎么还给雕塑擦眼泪啊! ”项光荣很心疼的望着那女人一阵子,退到门口处,带着忽而来的眷恋,再一次望了一眼女人,像是要牢牢记住那伤心的面容,不舍的离开。
      蔡小同把调好的咖啡放在宽大的茶几上,两个上等的欧式咖啡杯, 杯把的弧线流畅且越过杯口, 杯口被金粉描成了一圈细线。

      见项光荣走下楼来,蔡小同十分热情地,说道;老同学快请坐,正好我今天有空,咱老哥俩就聊个够,通宵也行啊!我也好久没人说话啦!上次与你见面后,我兴奋的竟喝了口酒,若不是医生下指令,今天我还真想跟你再喝点。
      “我不喝酒的,平时喝点茶,那玩样解渴,嘿!嚼上两根还去口臭。”

      “你还有这个嗜好。”蔡小同说。

      项光荣抬起左手,五指分开,朝蔡小同摆着手说,那样式像是才出机舱的贵宾,身子正腾云,顺口说了两句。客气还是要的,他不想更多的麻烦蔡小同,只是第一次出访这里,满足一下虚荣心就好,项光荣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喝咖啡,或来杯红酒,而是尽心品味这里的环境给他带来的享受,尤其艺术味太浓了,若待上几个时辰,恐怕自个身上都会有书香味的,没有看够的眼睛恋恋不舍收回,当他的脚迈下最后一层台阶,竟象个进城的老汉,小心摸着楼梯口的把手。他觉的自个命怎么那么苦,是不是生下来第一口吃错药了?一辈子苦相,样样都不如别人,自己住的房子远不及这房子十分之一,家道寒酸,唉!惭愧。听到蔡小同喊他,下巴向上一合,硬是色摹一副牵强的笑,就像深秋的雨水打湿了裤子,不禁满面羞惭,项光荣忙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伸手去拿滚烫的咖啡杯子,手被烫了回来,冲着蔡小同憨笑;“这咖啡太诱人了,等不及了。我见人家喝这玩样还吧唧嘴,就像喝二窝头似的,真有那么好喝吗?”在蔡小同面前,项光荣突然觉得失了礼仪,他想借着后面的话遮住刚才的动作。他是一个本分的人,生活简单,偏于省去麻烦直来直去的人,还有一样就是吃饭快,干活快,凡事都快,实在的行动快于大脑。

      “哈哈!真有你的,我倒觉得你说的有理,虽然一个苦,一个辣,可它们划过咽喉时,余味尚在,并且悄然地刺激大脑神经时,疲乏便没了,才让人还想喝下次。”蔡小同说。

      他觉的项光荣有点可爱,平时他不怎么和同学开玩笑的,像个影子站在那儿,从不张扬,甘当听客。可今天,蔡小同感到项光荣变了,而且变化很大,他虽然说得不多,但其言行添了些韵味,并能给人带来快乐,他对项光荣萌发了一种关注,是带着一种感情的关注,他发现当项光荣笑时,鱼尾纹被挤得真真的,耳边的汗迹使得他的脸,看上去有些脏兮兮。

      蔡小同一只手指着杯子,恭敬的礼让项光荣道;喝!

      项光荣回道;喝!喝!

      他见项光荣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这才跟着端起,捧在手掌,满眼的笑容可掬。
      项光荣感觉蔡小同在注视他,就像一路小心走过来的兄长,竭力为他去做任何的事,然后坐在旁边看着他,享受一刻的安静,项光荣的一对眼瞪成了灯泡,就像浓浓的火光,逐渐加热他与蔡小同的感情,磕磕巴巴道;“我---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你,怎么样?想和你---好好的聊聊,见了你我这心满激动的,真的。”说完紧着喝了一大口,跟着抹了下溢在嘴上的咖啡,他又朝杯里看了看,摇了摇不到半口的咖啡,送入嘴中;“这玩样好喝,再来点,我自己到。”不等蔡小同反应,他的手早已紧紧抓住咖啡壶,就像抓住他的挚爱,美滋滋的往杯子里灌入。蔡小同静等着项光荣倒完,讨个小趣道;一看就是个勤快人,无视我这个主人存在,你要反客为主---啊!他指着项光荣,发出爽朗的笑声,彷如这里已没有了主人与客人的关系,有点便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朋友,无拘无束的好朋友。小刻的寒暄后,项光荣的眼睛像是被磁铁吸住似的,聚焦到蔡小同的身上,那是蔡小同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折射到了他,牵住他的心,也是旁人很容易被他的处事不惊,微笑面对一切的豪情所征服,并为之动情,甘心地视他为心中的偶像,项光荣的心被牵引动了,他要好好珍惜和偶像在一起的时光,好好叙叙家常,要和蔡小同同销万古愁,他揪了下胸前的灰白条毛衣,耸动了一下肩,慢由由问到;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真好,象我们就没那个福了,你一个人住不觉得冷清吗? 项光荣想,这房子够住十几个人的,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样一套住房,那就烧高香了, 把他羡慕的要死。
      “是啊!一个人住是有点冷清,冷得连蜂蝶都不拖逗于我。”蔡小同很是可怜的说。在蔡小同心里很怕一个人住,有太多的孤独,惹来浮想联翩,连晚风都会让他兴奋一阵子。之后,又是冷清,不由得冷清。
      今天不同了,项光荣的到来,多少让这里洋溢轻松,热闹的气氛,他热情的邀请项光荣,品尝漂着阵阵浓香的咖啡。
      杯子还未离开蔡小同的嘴,他看了眼项光荣,很快目光斜视到项光荣的背,有些驼,没型的发迹已有些花白,穿着有些瘦小的毛衣,像是硬箍住身上,让人透不过气来,蔡小同---心疼了,觉得此时的项光荣,衣衫褴褛,日子过的一定有些窘,所以还是不问的好,也算尊重项光荣的尊严,若是换了自己,也是不愿被人问起家道的,蔡小同显示出快乐的样子,说道;你不是说我这的书太多了吗?不然,你挑两本,还有---我的朋友从国外带的好酒,顺便也拿走几瓶,搁着也是搁着,就这么说定了。话语在他们时快时慢的节奏中进行着,俩个人一会儿眉飞色舞,兴高彩烈,一会儿沉默不语,此时无声胜有声。
      蔡小同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小心递到项光荣的手里,诚肯地说;老同学,孩子的学业不能断呀!他热爱学习又有这个能力,咱们作为家长可不能拖后腿,我就把他当做我自己的孩子了,这点钱帮不上大忙,但让他完成学业继续深造还是够的,你收着吧!我也愿意看到咱们的孩子有出息,到时别忘了请我喝杯酒。

      受宠若惊的项光荣连连推辞;“这,这,我,我不能接,这多,---多不合适。”
      蔡小同握住项光荣的手,点点头,情真意切地说;你就别客气啦!这是我给孩子的,收下吧!你们度过这个难关,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项光荣无限感激地看着眼前的老同学,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他最需要帮助,求助无门的时候,是蔡小同向他伸出了援助的手,他感激涕淋地跪在蔡小同的面前。

      蔡小同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吗?快起来,伸手去拉他。

      跪在地板上的项光荣却未动,他被感动的涕零,微颤的竟说不出话儿,他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挑不出任何的一句话能表达此时的心情,望着蔡小同良久,他在心里发誓,一定回报眼前的恩人。

      在这次交谈中,他才得知蔡小同有病了,并且有些棘手。而蔡小同竟不让他对任何人说,尤其叮嘱不要跟陈萍说,这让项光荣犯了难,他带着蔡小同的爱心离开了那座房子,一路上也没想出个明白,为什么不能和陈萍说呢?

      回到家中他对妻子说起整个过程,他告诉妻子,说他看到以前没过的东西,那对白奶皮色的椅子可真好看啊!我还上去坐了坐,靠在细长的椅背上,就像靠在人身上,软绵绵的,比咱家炕还舒服呢。还有蔡小同睡的那张床,大的能有咱家半个屋大。

      妻子忙问;你也坐了坐?

      项光荣扑哧一笑;我还真---没敢。他摇晃着脑袋长出了口气,朝屋顶翻了翻白眼,嘴角向下撇道;我这一辈子算完了,连喝口粥,都得问人家借个碗。媳妇!你不怨我吧?

      妻子道;怨你也来不及啦!儿子不怨你,我就跟着你,借碗喝粥。

      项光荣冲妻子点点头,有些苦笑的摸了把妻子的肩头,觉得妻子非常可爱,胖乎乎的脸,眼睛像没睁开,但总是笑的。她从不给自己乱添物件,有时出门走亲戚挑不出一件像样的衣裳来,项光荣则说买一件吧?而妻子却说;儿子上大学还得用钱,以后再说吧。最让项光荣知足的是妻子从来不和他顶嘴,妻子说;家里丈夫是阳,妻是阴,固阴不可太盛,那样就会阴盛阳衰,家里就会出事的。项光荣虽不知妻子从哪儿听到的,却也赞同,为的就是家和,最好别有事。今天,当他听到妻子的话,很感动,一种大男人的风气,让他很正式的对着妻子,抿紧了嘴唇,后“啪”地张开,十足的底气宣誓道;我一定给你个像样的家。

      他从上衣兜里掏出蔡小同给他的信封时,一枚精巧的紫红色头花掉在炕上,项光荣将它拾起,抬头道;我回来的路上,还特意给你买了这个,来!我给你带上,你也该捯饬捯饬,别老素不机的。他拿着卡子左右比划;“诶!别这好看。”

      “头上别个花,你不怕外面的孩子叫我猫婶?”妻子美滋滋的,路出几颗小白牙。

      “让他们叫去,这叫招财猫,他们懂吗?”项光荣嘻嘻着妻子,他撇了个身,拿起信封慢慢打开,露在眼前的是个存折,存折上清楚地印着阿拉伯数字“拾万”,一张字条夹在里面,上写:存折没有密码,我给孩子存的。落款:蔡小同亲笔。
      俩口子惊呆啦,妻子更是诧异的结吧道;猫!什么来来着?咱们真的有这么多钱吗?

      项光荣道;别瞎说,这是给孩子上学的钱,也是咱们的救命钱,你知道吗?当蔡小同把钱递给我时,我都哭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甚至想我当时能干点什么,擦地,刷碗,洗衣服,我都想了一遍,恨不能把心掏出来,以此表白我什么都行,只要让我干就行,因为我还有把子力气。说完,项光荣有意避开妻子的脸,他觉得说不下去了,泪水正偷偷溢出眼眶,闲的那只手,极快的摸了下,放回到屁股后面。妻子见丈夫哭了,不禁眼睛湿润,好像随时也能跟着丈夫流出感动的泪,因为她与他是心心相通的。这辈子一直生活在丈夫的影子里,是我情我愿的影子里,并从中感悟到夫妻间的忠诚,善良和恩爱,觉得跟着老项是可以踏踏实实过一辈子的。妻子习惯往常,在丈夫面前少说话,等着项光荣开口。但项光荣的表情,多少感染了她,觉得眼眶湿乎乎的,忙抻着袖口擦了把脸,低下头,两只手抱在一起搁在腹部。

      项光荣哽咽道;以后蔡小同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可能要抽出大部分的时间去陪他,照顾他,这个家就全靠你啦!

      妻子心存感激地说道;你去吧!如果忙不过来,我也可以去照顾他。

      就在老同学说好聚会的头一天,蔡小同发病啦。
      当项光荣接到医生打来的电话时,急忙赶到医院。
      在医生的办公室里,他清楚地听到医生讲蔡小同的肝病已到了晚期,医生还说病人的身体十分虚弱,为了防止病情进一步恶化必需马上住院治疗,可是病人坚持不住院,没办法`,只好把病人的家属找来劝劝蔡小同。
      医生误认为项光荣是病人的家属,还责备项光荣对病人不负责任,这么重的病身边没有人陪着。
      当项光荣走出房门时,医生不客气地甩出一句;“一点亲情都没有,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呀!”
      项光荣的头都要炸开了,他没有想到蔡小同的病情会变得这么的快,双脚像灌了铅似的,费力地向前挪动着。他知道蔡小同的家人早已陆续移居美国多年,身边已没有亲人啦!这个重任责无旁代地落在他的身上。现在的他真是欲哭无泪,欲求无门那!深怕自己的一个闪失,就会失去这个曾帮助过他的恩人,不止一次地帮助过他。
      他和蔡小同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虽然间断过,但在他心里与蔡小同的情义不曾间断过,在他眼前浮现的仍是那个青春健康,慷慨激昂陈词的蔡小同,帅气的脸上那双传情明亮的眼睛,他的热情,他的善良影响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特别是当项光荣接到赵伟电话时,不敢吐露半个字有关蔡小同的事,因为蔡小同说过不要把他的事告诉别的同学,特别是陈萍。这让他的心里非常的难受,自责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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