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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那就退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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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凌莉的电话,夏一鸣傻了。他开车直奔回家,立刻闯入书房立到夏东海面前:“是你干的?”
夏东海皱了皱眉:“你这么想?”
“你说过许可不会有事。”
“现在她有事了吗?”
“她已经被检察院带走,你认为她会没事吗?”
“这只是个过程。”
“你觉得这个过程是不是太残忍了?她不是别人,她是许可。”
“她一开始就站错了队,就得承担相应的结果,怪不得别人。”夏东海抬眸,“你不要操之过急,这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什么意思?”
“现在卫向航自身都不保,怎么会有闲暇顾及许可,这正是你的机会。”
夏一鸣听出了弦外之音,“我们要的只是这个项目,不是把谁送到监狱。”
“目标是既定的,但过程却不是。一旦选择,你就永远不知道事态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永远不知道这个过程里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在这个过程里,会有一些人站起来,也会有一些人倒下去,结果如何,就看那些人的造化了。”夏东海悠悠的说,他非神,有些事并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许可她……”
“她希望我们出面是吗?”
“我只知道她现在在向我求救。”
“你觉得现在能救的了她吗?”
“为什么不能?”
“怎么救?你确定安玉就是拿了许可的设计?你有证据吗?”
夏一鸣怔了。的确,他怎么要安玉承认?即使他明知道事实,但他没有证据,聪明如夏东海,怎么会去找安玉问出祥情,他只会要安玉拿一个结果,并不需要知道过程,‘知道’意味着危险,夏东海不会做这些没有分寸的事。
“现在可算是骑虎难下了。”夏一鸣冷笑,“无论如何,我不能让许可有事,即使赔上威兰……”
说完倏地转身离去。夏东海的私人助理张有庆走了进来。
“恐怕这次的事情安玉那边闹大了。”
“嗯,没想到安玉说的一定会胜出,就是以这种方式胜出。”
“安玉是个设计师,虽然离开远洋,但不至于到对这样的设计都没有信心……”
“是的,安玉有能力设计出更好的作品,但是这样就搬不倒卫向航了。”夏东海沉沉的说,眼里抹过一丝阴郁。
“如果闹大了,我们会不会受到牵连?”
“会受些影响,但是也不会很严重。要知道,这次的项目是安玉权全负责,而且……”夏东海强调,“我们并不知情。”
张友庆了然,“远洋现在已经乱成一套了。”
“如果他们真的静下心来想,很快就能知道这个内奸是谁,现在卫向航和许可,只能听天由命了。”
“您已经知道了?”
“现在搬倒卫向航受益最大的是谁?”
“你是说……孔绪?难道他想……”
夏东海点燃一根雪茄,烟雾中,看不透他的表情,半天,他才悠悠的说:“孔绪是想借我们的力量掰倒卫向航,并不是要帮助威兰。目前远洋整个团体来说,除了卫向航,最有可能登上首席执行总裁的宝座的人就是孔绪了。而且,他一直不服卫向航,他比卫向航资历深,也年长他几岁,本来在前任总裁下台后,整个远洋谁对他的接替毫无疑问。他也为此准备了相当长的时间,但是结果却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有想到美国总裁居然从别的公司挖来了卫向航。”
老张听着出神,没想到老板把这些居然都了解到了。夏云海抽了口烟继续说:“你想,到手的鸭子飞了,他会是什么心情?他怎么可能会咽下这口气?所以,只要让看他看到机会,他势必将卫向航搬倒。这次俄罗斯的项目就是他机会,卫向航失利,他就是接替卫向航的不二人选。”
“可他能有多大把握?这场角逐到现在谁是赢家我们都尚未明示……”
“机会是留给有所准备的人的。他只怕是早有所备。”
“您是说……”
“这次的项目已经传到美国人的耳朵,你想,这是谁干的?既然美国人知道这是个大项目了,如果卫向航争取不到这个项目,他势必会对此负出相应的责任。美国人就是这样,失败,就要对失败负责,不管你失败的原因,更何况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而卫向航……如果只是离开远洋还是最好的结局,不过我想孔绪,恐怕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后患。”
“史蒂芬那人可不像是在乎孔绪和卫向航之间恩怨的人,他在意的恐怕还是俄罗斯那个市场,如果孔绪拿不下这个项目,照样还是很难坐稳那个位置,况且,根据现在的形势,他好握赢的机会不大。”
“所以说孔绪是有备而来,以前并不不知道他手里的牌是什么,但没有想到他在最后居然选中了许可,许可是他最后的王牌,用许可来打倒威兰。”
“他看来是想堵一把吧。”
夏东海点了点头:“上次的威兰的记者招待会后,恐怕他就已经知道许可和威兰的关系了,我有点低诂这个孔绪了,但无论如何,这个项目,我们必须拿下。不光是利益在内,这是威兰进军中国的第一战,必须打响第一炮。”
那边检察院并没有从许可身上得到什么有利证据,因为她连怎么泄露设计图都说不清楚。就在检察院打算换个审法的时候,一鸣已经带着加绎把许可保释了出去。
许可从检察院一出来就看到夏一鸣站在那里等她了。她此刻看到夏一鸣完全没有想过这次她落难很有可能是他手笔,只是看到他等她时候那种焦急,那种心疼时,就什么也忘了,走过去,任夏一鸣拉到怀里,她再也没克制住自己的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
而卫向航也带着律师到检察院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口相拥的着的夏一鸣和许可。他坐在车里,把两个人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阳光下,她眼里对夏一鸣闪过的依赖与软弱都尽收眼底,直到加绎也出现,他们才放开,然后一起离去后,卫向航如释重负般浅浅地笑了,笑得很是苦涩。
莫泽宇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也没有一层不变的人。他不相信,他执意的去忽略这五年间可能会发生的一些改变,或许改变还是有的吧,只是,他不甘心,他一直站在原地,她怎么能改变呢?她怎么能变了呢?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
莫泽宇坐在他身边,就那么看着他喝,一句话也没有,或许只有这样的宿醉才会让他能真正休息一下吧,有时候的事就是这样,能逃避一刻,那一刻就不至于太残忍。
加绎没来得及和许可说些什么,就被事务所的同事打叫话叫走了,车上,只剩下了夏一鸣和许可,刚刚仿若是劫后重逢的委屈与震动已经不在,此时两人独处好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夏一鸣早就看出许可坐在那里犹豫不定的样子,还是先开了口:“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
“其实你不用和我解释,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就这么想把向航毁了?”
夏一鸣怔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仿佛还在看着前面的路况,过了一会才沉沉的说:“你这么看我?”
“难道你想要跟我说,幕后黑手不是你?”
“是我。”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向航很可能会因此失去一切,而且他再也难在这个圈子立足!”许可说着有些激动,“而且,如果洗脱不了罪名,他再也回不到远洋,而且很有可能会坐牢,你怎么能这么卑鄙!”
“卑鄙?”
“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竞争?不过一个项目而已,为什么一定要至人于死地!”
夏一鸣终于转过头看了许可一眼,但也只是一眼,就转了回去,她这时的眼神与口气他看不下去。这个时候,她没有关心自己以后事业,没有考虑有可能坐牢的那个人是她,只是一味的担心着卫向航的未来。
这样的一个女人,真他妈是活见了鬼了!
他一声不吭,或是懒得和她辩白吧,不管过程怎么样,最后的幕后黑手就是他没错,但是又不太甘心,过了一会冷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我真小看了卫向航,居然让一个女人替他承担一切,就凭这个,他还不够资格让我去费那个脑子去和他竞争。”
“你以为他是你吗?”许可马上的反驳,“自己闯祸要别人为你收拾?”
夏一鸣火了:“在你眼里,你只看的到卫向航吧?你有没有想过,这也是我的工作?而且这次是卫向航棋差一招,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棋差一招?明明自己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却说别人棋差一招?”
“下三滥?”夏一鸣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他被许可的这个词伤到了,刚刚本想向她解释一下安玉的事,但是突然觉得没了必要,他深深的舒了口气,突然就笑了,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在你眼里,我就一直是个下三滥,再多一次也无所谓。”
“你要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吗?凭我对向航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就此甘休,他一定会竭力查出真相,你想过后果吗?”
“真相是什么?后果又是什么?”夏一鸣傲慢占据嘴角,一脸不屑。
“真相就是你们偷了远洋的设计!你这是不正当竞争,这里是中国!一鸣,你会为你的所为付出代价的!”
“你说我们偷了远洋的设计,你有什么证据?中国法律也是讲证据的吧?”
许可被抢白的说不出话来。
夏一鸣冷笑,“而且,那设计我们有中国合法的专利权,到底是谁不正当竞争现在不由你说了算。”
“停车!”许可忍无可忍喊。
“你要干什么?”夏一鸣没想到许可突然喊出这么一句,下意识的把车停到路边。
“我要回家!”
“什么?”
“我说我要回我自己家!”
“你家?”夏一鸣明白了,她所指的那个家是她自己在这里租的那个房子,而且,他更明白,她现在说要回她自己的家,就是告诉他,她要和他彻底的划清界线。
许可解开安全带,一转身,手就被夏一鸣扣住了,“怎么?要去找卫向航吗?这么快就要去和他演一场生死患难的苦情戏?让他看看你对他有多真心?然后你们旧情复炽,重归于好?”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你认为会和我没关系吗?那我再提醒你一次,你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夏一鸣狠狠的咬了最后三个字,手的力道也不由的加重了,像是要把这几个字烙在许可身上,心上。
许可再次定定的看着夏一鸣,他几乎都没有看许可,仍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目视正前方,记得以前听沙沙说,他的侧面像是日本动漫里的王子,线条清晰,轮廓分明。她好像一直没有细看过他,也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他,更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样的人经常出尔反尔,真真假假,她也无心猜他的话,兴趣索然的说:
“那既然这样,我们退婚吧。”
说完,不等夏一鸣反应,大力的甩开他的手下了车,在路边拦下计程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