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许可 爱》柳敏

21、距离

　　许可下了班便匆匆地离开了公司，到B区法院门口等加绎。不到五点半，加绎便从法院走了出来。不过……马上被一大帮的人给拦住了去路。
　　她们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中间一位老妇人哭的天昏地暗，痛不欲生，被众人掺扶着颤颤微微走到她们跟前指着加绎恶狠狠的说：“你替恶人出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这样包庇那个禽兽，你就不怕夜路走多了遇到鬼？”
　　许可打了一个激灵，马上转头看着加绎。加绎嘴角轻轻浮起一抹笑：“遇不遇到鬼那是以后的事。我只讲法律，证据。如果你觉得你女儿死的很冤，那请你们找出证据起诉，在法院门口撒泼也无济于事。”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有你这样的律师国家真是瞎了眼了，我妹妹在天上都会看着你的！”老妇人旁边一个满眼泪痕的年长女人叫道，她的话音刚落，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就瘫倒在她怀里，晕死过去。
　　在一群人呼喊，嘶叫，痛骂的嘈杂中，警察及时阻止了一场差点难以控制的场面。许可似乎受了些惊吓，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办好，她刚要安慰加绎，不料加绎只是淡淡的转过头对许可说：“我们走吧。”
　　一起吃完晚饭，许可留在加绎那里过夜。加绎真的很忙，就连回家也不停的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忙个不停。许可无聊，没什么好看的电视，便随手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翻了起来。
　　夜深了，加绎还没有要睡的意思，许可从书中抬头，看着仍然熬夜奋战的加绎，又看了看墙上的雪花形状的钟，忽地想起了白天在法院外面遇到的一切。她突然觉得和加绎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远，感觉是那么陌生。而这种感觉好像并不是因为她们分开这五年中产生的，似乎她一直就没有了解过加绎，从小的时候，到现在。
　　说不出是哪种感觉，加绎的身上总是有一种让人很难亲近的感觉，就算是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盖一床被子，但是那种无形的隔阂却总是挡在中间。许可轻轻一叹，这世上或许就是如此吧，有的人看似离自己很远，但其实很近。有些人离自己只有咫尺，但是却永远有无法跨越的东西。
　　“你是不是在想今天在法院门口碰到的事？”加绎头也不头，眼睛仍然盯着电脑。
　　“听说……你的那个当事人……是个满A城都知道的恶棍，这样你还替他打官司……”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做为一个律师，维护自己当事人的利益，为当事人争取最大的权益，无可厚非。”加绎理所当然的说。
　　“我知道……可是，还是不太想让你接这样的案子。”
　　“就算我不接，也会有其他律师接。这世界并不是只要我不参与就能够天下太平的，许多事情并不由我决定。”
　　不知是说者无心，还是听者有意，许可不由的一怔。这个道理她懂，所以她并不是会怪加绎，只是她现不想进行这样的话题，“就算是你明知道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冤案，你还是会接吗？”
　　“有些事情并不表面，尤其是打官司，有时候除了双方当事人之外，谁也没有办法判断到底谁真谁假，法律之所以会有胜败，那只是看谁的证据更充足。”加绎像是说在说案子，又像不是，“就算是彻头彻尾的冤案，我只要打赢了，想要翻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许可不再说话了，因为她找不到什么词去反驳加绎，不管对于法律，或是别的，加绎的世界不是她可以理解的，一直都是。
　　远洋的俄罗斯的竞标依然进行，许可产品设计都过了几十页稿了，但好像仍然不太符合卫向航的要求。刚刚开完会，卫向航从会议室一回来就靠在大椅子上手捏着额头，最近他的头总是胀胀的，他知道，好不容易和许可拉进的一些距离，从那天向阳走后，又悄然的游离了。
　　莫泽宇进来把一张邀请柬放到他面前，“威兰集团发来激请涵，新任中国首席执行总栽任命仪式。”
　　“威兰？”
　　“嗯，这次威兰声势搞的挺大，把任命仪式办成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可谓是一箭双雕，向媒体和业界宣布新任执行总栽，不但邀请业界的一些领军人物，还有一些政府官员，造势的同时，也做足了广告。”莫泽宇思忖着，“看来这个新任总栽看来还真不简单，人还在美国，就能把国内的一切计划如此周全。”
　　“威兰……”卫向航下意识用手摸了下眉头，“这次俄罗斯手机竞标案参也的好像也有威兰公司吧？”
　　“嗯，他们对通迅业应该还属于新手，好像刚引进了生产线，但是其它还很模糊，中标的可能性不大。”莫泽宇汇报着对手最新的情况。
　　“不知你有没有注意，上次我们去INC谈合作的时候，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听下面人议论说，好像国内要上一条最新的手机生产线，是美国新技术。”
　　“好像有这么回事，”莫泽宇像是回想起来，“但是过了几天就没了下文，只是一时风声而已吧。”
　　“嗯……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未雨稠缪才会有备无患。”卫向航不想忽视任何一个潜在对手。
　　“嗯，明白。那你会去参加吗？那天会有很多商界的领军人物出席，而且威兰企划总监在送邀请卡的时候，特别的强调希望你能出席。据说他们的董事长会和新任命的总栽一起回来，特意赶过来参加这个任命仪式。”
　　“这次威兰的首席执行官是从美国派来的？”
　　“好像是，但是威兰集团的高层之前好像对这个新任总栽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像是美国那边临时决定的人选，现在也是人心惶惶，不知道新任总栽会不会掀起另一个威兰时代，改变他们的命运。”莫泽宇笑着，这是这个市场的潜规则，哪个执行总栽一上任，必定会或多或少对高层做出一番调动，而对谁有利或对谁失利都是及有可能发生的事。“尤其是现在他们对新任总栽没有一点预知的了解下，他们自己的窝里先乱了，对俄罗斯的竞标……很难做到两全兼顾吧？”
　　“我只是猜测而已，不过我们要做好最全面的准备就行了。”
　　“嗯。”莫泽宇回答，他相信卫向航，这么多年了，他的思维甚密，很少有被他忽略的细节。“对了，你和许可……没有好好谈谈吗？”
　　听到许可的名字，卫向航不由的皱了皱眉，谈？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和他解释那个误会，更何况让向阳那么一说，要许可相信他怕是很难。
　　“要不……我找他谈谈？”
　　“算了，别提这个了，”卫向航知道莫泽宇的意思，但是他都说不清楚，莫泽宇又如何知道？“对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就我们两个人？”
　　“还有加绎……”卫向航迟疑片刻，“再叫上许可，你叫她吧。”
　　莫泽宇了然，轻轻的笑了下。“好。”
　　一辆毫华的奔驰车上，卫向航和许可坐在后面，司机不时的从镜子里打量一下二人的脸色。这位设计部新来的小姐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时不时的和总经理扯一些有的没的，偶尔问总经理一些古怪的问题，总经理懒的理她，她居然还赶冲总经理不满的撇嘴瞪眼，但是总经理好像今天也没有生气，而且脸上难得一见的柔和。
　　他们在一间西餐厅吃的晚饭，许可和莫泽宇坐在一起，加绎和卫向航坐在一起，这样的位置是许可不等他们坐好就强行挨莫泽宇坐下了。
　　“你干嘛非得和我坐一起？”莫泽宇看着一脸笑眯眯的许可便有些心慌。
　　“因为你太帅，太有魅力了，我都有些抵挡不住了。”许可笑一脸诡异，把我推到卫向航车上，不整死你才怪。
　　“谢谢支持！”莫泽宇苦笑，“你坐在我身边我总得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突然给我来一拳。”以前不知道哪句话说错，总是莫名其妙挨她打，而且这种事情别想着卫向航能为他‘主持公道’。
　　餐厅的北面墙壁的电视频幕突然出现了一则娱乐新闻，著名的名模歌星左沙沙三天前回到A市，准备为期一个月的全国巡演，票价炒的火热，呈逐步上升趋势，整个屏幕画面上全是左沙沙耀眼风采。
　　这则新闻吸引了餐厅很多人的目光，卫向航等四个人也是如此，不过他们好像都在看这个广告，却都各怀心事。卫向航静静的看着许可，满眼难舍纠缠。
　　加绎却是另一番滋味，一切全都该结束了，她适时候说了那句“这世界并不是只要我不参与就能够天下太平的。”的确，如果没有她，许可和卫向航就不会存在任何问题，会一路走到底吗？
　　而莫泽宇看着屏幕上光艳照人的明星，心里却漾开另一个人的脸，不由喃喃的说：“的确很漂亮。”但是如果和某些人比，还是稍稍逊色了些，只是这些，他没有说出来。他转开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加绎，似乎她的脸总是一个表情，除了……正在想着，迎上加绎的目光，不由的回过头，轻轻说道：“现在这个左沙沙好像火的很，从哪都能看到她拍的广告。”
　　“漂亮你也没戏！”许可不经意说，全然投入了另一种情绪之中。
　　莫泽宇半开玩笑，“那可不一定。”
　　许可刚要说什么，眼角余光发现斜对面桌前坐着的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眼睛不经意从他脸上掠过，但是那种强刺激心脏的脸庞让她马上又把目光转了过去，嘴立刻张的塞的下一个鸡蛋，一脸惊讶。对方本来也盯着屏幕，然后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许可笑，起身缓缓朝许可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没啥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