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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

  •   “把这两具尸体都给我拖下去,笮卿,我这里厢房多的是,你们要不要……”
      “我答应了你,楼主令都已给你,自然不会反悔,你叫你的人拿着令牌跟我走!”笮崇远脱下外衣,包裹住梦姬的身子。隐隐的酒味传来,令她忍不住咳了两声,被他心痛得深拥进怀中,抱起。
      “大哥又在说笑!我看这个地方也不错,你们就好好在此叙叙旧吧!我们不会打扰你们你侬我侬的!但,我劝你一句,你最好别想带着她走,我的奴才——手上的刀可不认得人!等下伤着你或这位姑娘,谁都不想!”说完,朱高燧有些莫名恼怒地跨步带人离开。
      “为什么回来?”梦姬幽然问。
      “谁打了你?他们有没有伤到你其他地方?”
      被放回塌上的梦姬,听到了他的咆哮声,推开他抖着轻抚在脸上的手,冷然讥讽道:“其他地方?笮大楼主,你会在乎吗?如果我说,他们□□了我,你在乎吗?如果我死了,你又在乎多少?我这残破的躯壳,就值得你堂堂忆阑楼楼主来在乎?你既然走了,为会么还要回……唔……”
      他的吻很深,霎间像夺走她的呼吸,梦姬浑身战栗,像被电击了一样,瘫软无力,被他紧紧锢入怀中,与他相贴,他的矛盾,他的苦恼,他的爱怜全部从这个深吻传来,令她不禁随自己的心一跌再跌,任他缠绵,任他索取,任他唇齿间的酒味穿过她所有的神经,麻痹她所有的思想。
      她的唇终于被松开,深喘着气,也听到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声,那呼吸一直接近贴到她的耳边,落下一个声音,“我要你明白,不管你被怎么样,还是我的兰!我心里——永远不变的兰!”语气的笃定令她胸中一颤,低下头去:“值得吗?”
      笮崇远捧起她的脸,感觉到她的伤感,心中一酸,真的恨不能用生命去疼这个女人,给她无微不至的呵护!“我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我刚才每走一步,离你远一步,我都在想,我的余生还剩什么?难道就是任你被毁掉,成为我为了生存而付出的代价?去他的责任,我已经累了,你才是我的责任!”望着她低垂的眼睑,滚烫的泪打在他的手上,他再也抑制不住轻吻着她的眼睛,她涌出的泪水,湿热苦涩,让他的心更加的酸痛,悔恨自己的离开——不该把她一人留下的!“相信我,如果这次我们能活下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你走吧!不要让我憎恨我自己!”梦姬凛然推开他。听到他“霍”地起身,脚步声渐远,凄然一笑,蜷缩起了双腿抱着膝,痴了许久才将头埋入两膝之中,掩泣痛哭。
      一个风声疾驰而来,“怎么了?我只是想出去看一下地形,寻找……”笮崇远扶起她的肩,解释着。
      “我……”她突然扑进他的怀中,大哭起来,弄得他又惊又喜又担心!
      惊她自重逢以来对他一直都冷漠以待,忽视他的情,忽视他的一切,刚才在爱她时,她只是任他撷取,没有一点回应。他从来没深吻过任何一个女人,深刻到想连同她的心一起亲吻一起疼爱,可她却没有回应!令他的热情逐渐冷却,只留对她的一片赤诚。
      这下,大喜而来,喜的是她自重逢以来第一次肯主动投入她的怀抱,她的大哭使他忆起了她孩童时纠缠他的哭泣。刚才她问他值不值得,值得!一千个值得!一万个值得!
      笮崇远搂着她,有种感觉,感到她又变回了当年的那孩子,是的,那——窝心的孩子!于是,闭目将她狠狠搂紧,恨不能将嵌入身体!
      但他担心的是,刚才在路上,虽然强逼出了一些酒,可还是神智有些朦胧,好怕这是场梦,也怕在这梦中,自己会把持不住,要了她,在这危险的环境中要了她!他在心中曾许诺过给她一个名分!要不,那年在去大漠给各国送丝稠离开她的前一个晚上,他就会不顾一切要了她!
      “云,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天,她知道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有多大的魔力?他还有什么好求的!连朱高燧都一块感谢起来,如果没有他从交趾国把梦姬带回来,自己怎么会这么早见到她!时间俞久,她也许就会再次从身边消失……他忽然眼前一片雪亮,梦姬和冷幽明走,自己派出去的人竟都说找不到……
      他心中大喜!“兰,”把她轻轻推开,细致地抹去她的泪,“我不会离开你,我告诉你……”
      他永远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身心颤动的一天!他的话哽在喉间。
      是她——
      她此刻竟主动地送上了唇!
      让他浑身发颤。真不敢相信!她变了,变得令他太不敢相信了!变得让他怀疑这个将柔软的唇落在他下鄂上的女人——是不是他的兰,会不会是他——在思念的想像里幻化而成的假相!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声音暗哑,低吼。
      梦姬没有回答,寻声又向上移了一步,落在他的唇边。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该死!”笮崇远咒骂一声。再也控制不住,就让外面的一切飞回烟灭吧!芙蓉帐里的她,今晚才是他的主宰!他的一切!猛然移落在她的唇瓣上,开始强烈地回应她。霸道地想在她的唇间留下抹不去的痕迹。是的,她是他的!永远是他的!再也忍不住,手伸进了她的衣服,她身子弓起,死死贴向了他,情欲卷来,带着她向塌上倒去。
      万语阁的男人没有教过她吗?她如此的生涩,可正是这种生涩更令他的情欲汹涌澎湃,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龌龊思想,他的心揪痛起来,心中念道,“我竟把她当成了风尘女子!我……我……我配不上她!”一狠心,迅速推开了她,起身走到窗前,压抑住体内的痛苦,让秋夜微凉的风吹冷燥热的身体。
      “你……嫌弃我?”梦姬猜测着,坐起来转过身去,在塌上摸索着移动,也不知道该退到哪里,哪里才是尽头!在褶皱的床上,摸到一个药瓶。会是什么?赶紧将它抓起来——是朱高燧从她手上抢走的毒药,一种慢性毒药,肯定他恼怒中落下的,当初他还逼她发誓——在交欢前要让笮崇远喝下……
      不再多想,揭开瓶盖,她就毫不犹豫地把里面的药末倒入了嘴中。
      笮崇远听到身后的异动,转头望去,大惊,抢上去夺下瓶,可里面已空空如也,抓着她的肩,惊恐的喝道:“里面是什么?你吃了什么?”
      “不用你管!笮楼主!”
      “给我吐出来!快吐出来!”
      “里面只是一些治我伤寒病症的药,也要吐吗?”梦姬笑得很轻松。
      “你……”笮崇远一下痛苦把她楼进怀中,深吐了口气,将头埋入她的发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我以为……”他没敢说下去,却问道:“小兰,做我的妻,好么?做我的妻子!我此生绝不再辜负你!让我一辈子照顾你!对!一辈子!”
      梦姬在他怀里轻抖了下,小声哽咽,“如果是现在,我愿意!”
      “不要再掉泪,我要让你幸福,我刚才是怕对你控制不住,我要给你名分后,再要你的全部!我要让世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要今晚喝了酒,就糊涂要了你!”
      “太晚了!”梦姬喃喃低语,“太晚了!”
      笮崇远忽然有种很恐惧的感觉。“什么晚?怎么会晚?”
      “我只想把握现在!不要以后!”梦姬静静说完。
      他不会不懂她话中的意思,让她正对自己,还是不敢置信,“这是你吗?告诉我,真的是你吗?”
      “你当然可以拒绝我!”她满脸的绯红,头垂得很低很低,更添了几分媚惑。
      行动永远比话语要来得直接!
      他封住了她的气息,芙蓉帐下一片旖旎的春光。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落向她的耳垂,轻轻低咬:“我的兰,我一直在等你,从你懂闺中规矩在大家面前避我开始,我就在等你!我等了多久,你知道吗?”
      是的,他等得太久了!这时的他不愿再是个君子,只愿当个最普通的男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密吻一直滑向她的雪颈,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让他留恋不矣,轻轻地解开包在她身上的衣服,感到她身体的绷紧,忆起了上次在房中惊吓的她,就细声安慰,“不要怕!是我,你的云哥哥,你的云!”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再也容忍不了体内的冲动,将她轻置在塌上,覆盖住了她的唇,慢慢褪去所有的阻档,在自然的扭动中,把自己完全地溶入她的体内,让两人炽烈地交融成一体。
      他们的身体,都已经完全成熟,如果有一点青涩,恐都不能拥有那云端的欢愉。笮崇远终于明白,等待,是值得的!如果在当初懵懂的时候交合,都不会有这样的满足!“兰,让我永远呵护你!”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得更多,担心初次的疯狂会伤到她,又控制不住对她的索求,将她的声音全部吞没在唇底。
      ……
      “主子,我们的人都已进入忆阑楼,你给毒药已全部成功下入他们喝的水里!保证万无一失!”探子回报。
      朱高燧望向荷塘的那幢小楼,失落道:“笮崇远啊笮崇远,我在心里一直佩服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贱人什么都不顾!你真可恨!你比那赫连达都不如!他现在重伤不醒,你也差不远了!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前朝一些皇帝会让江山断送在女人手中!贱人,你这个该死的贱人!都是你害的!”
      他早已见惯了宫中和官场上的尔虞我诈、阴谋权变,笮一向对功名利禄冷淡,正是为此才能在他心中占有一番地位!乃至形成了一种意识,“笮崇远”三个字就代表责任!结果这个人却在今晚将责任全都丢弃,原因仅仅是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个瞎子!
      笮崇远的回来又被留下,这是他要的结果,但矛盾的是——这也是他最不期望见到的结果!在他的思想中,绝不能容忍男人真的为女人甘愿付出一切!权利场上,女人通常不是牺牲品吗?
      于是,他把所有的恨全转到梦姬身上,恨她恨到——想撕碎了她!
      甚至忘记了当初就是他自己派人去抢梦姬来的!
      如果说女人的心不可理喻,那他的心就更不可理喻!
      “飞鹰,明天成功后,把那些杀手全做了!千万不可让人泄漏这次行刺是我们做的!至于那贱人,”朱高燧从怀中掏出一个朱红小药瓶,肃声道:“明天叫人送她回万语阁,把这个给她!三日后她不死,你——去了断她!”
      飞鹰接过那药瓶,看到上面三个字——“箭木液”,眼中一片混沌。这物见血而封喉,无药可解,他跟在赵王身边那么久,不会不懂。
      朱高燧拍了拍他的肩,“你不要伤感,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放心,我会另外给你找个既干净又漂亮的女人!像这种贱人,我都恨不能即刻就杀了她!如果不是你再三替她求情,我怎会放她多活几日!你切记不要去沾她!她既要鹤顶红,那我成全她,给她毒万倍的东西!我对你如此的看重,你不要辱没了我的信任!”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意味深长。
      飞鹰把它放入袖中,沉默了许久,道:“王爷,我知道怎么做!”望向那幢楼,心中感慨万千:“女人,你为何要如此?如果你跟了我,你可以不死的!你恨忆阑楼,又为何要跟他……,那天你面对我们时,不是表现出对生——强烈的渴望吗?”
      又有探子来报:“主子,傲无言和荒成他们都已中毒,已经和我们的人交接好——明日护送太子等人返京!”
      朱高燧失声大笑,又吩咐飞鹰:“明日等我大皇兄走后,你叫外面的人立刻出发,要让那些忆阑楼的人看起来像鼠疫而亡,知道吗?”
      “属下明白!王爷……那笮崇远……”
      “他夺了你钟意的女人,你放心,他这几日都醒不了,我会把他的命留给你!”朱高燧说完又笑了几声,“玉沉安,好你个玉沉安,你竟将一切都料得了如指掌,我得了你,天下还有何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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