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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解雨臣×林卿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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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张启山凭借请大佛入府一事被冠上佛爷的名称,又凭借守军之势,自个祖传的下斗功夫成功从长沙九门中赢得一席之地,将楚家挤出了长沙城。
然九门重新洗牌后,张启山却不满意。
因为四门。
四门的当家人是个姑娘。
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姑娘。
名为:卿语。
人美花娇,有才有钱有情调,出身好,性格好,在各个场合都吃得开,人缘好的不像话,算是当下最受人欢迎的那类。
但张启山并不喜欢她这性格。
谁都不靠拢,谁也不疏远却也不是墙头草,落井下石的那类人。
平日里,懒洋洋的歪在小院里处理四门的生意,闲暇时分喜欢听戏,打麻将和下斗,很少参与九门的事却是个护短的。矛盾得很。
看不清深浅。
结不成仇却也不好结交。
而最大问题在于无所求。
若有所求……
那便又是一番情景了。
张启山头疼。
初入长沙,根基尚浅,要养张家兵的张启山暂时还匀不出那么多钱来和卿语处关系,听戏,酒席,宴客和打麻将,哪个不烧钱?但想想,张启山也奇怪卿语哪来那么多生意,一次次出长沙城,一次次的带伤归来,只是不好问。
毕竟,他们不熟。
Part 2
坐上九门之首的位置久了,遇见的事情也愈发的多了。不过七八年时间,一桩桩事紧跟着发生,累得张启山跟着转个不停。
二门前当家去世,其子林枫成了新任二当家的,人称二月红。
六门换了个当家。是个刀客。
因其肩背有个下斗时留下的黑印,故称:黑背。
八门齐家一门死的只剩一人。
少年名为齐恒,人称齐铁嘴。
九门解老爷子重病,解家乱。
他插手,扶持留学归来的解家少年。
……
匆匆出席,帮着镇场的回数多了,张启山意外发现,这个鲜少出现在人前,鲜少参与事务的卿语似乎还挺有威望的。
他在都不一定静得下来的场面,她一出场,顾盼生辉的桃花眼流转间,一个个沉默低头,避开她的视线,恭敬站好,再无一丝乱意。
比他喊话的效果都好。
这也奇怪。
明明什么都没做,这也行?
张启山心下在意。
随着交集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疑惑和好奇也促使张启山愈发想了解卿语,可恍若雾一般,近却怎么也接近不了,聊得再好也拉不近多少距离,只能在她划下的线之外徘徊。若都是这般,那便算了,偏的,她对九爷态度很不错。
这就不免让张启山不甘心了。
和二月红关系好,可以解释为她爱听戏,好这一口;和霍三娘关系好,那可以解释为她们同为女人,是九门中少有的女当家的。
可刚留学归来,新上任的解九爷呢?
张启山不免心思纠结。
Part 3
随着对长沙的掌控力度加强,张启山不难从其他渠道获得更多有关卿语的消息。小到今儿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去了哪,做了些什么。
大么……
其实也没什么可讲的。
不过是斗的事。
这也不好插手。
明面愈发平淡,私下愈发波涛诡谲,正当张启山放松了些许时,出了个事,长沙城来了辆鬼车。鬼车上有一重伤却活着的青年。
人身上有九门的信物。
在抢救。
抢救过来后,尚未清醒,养了些时日,迫在眉睫的事态不得不让张启山召集其他几位当家的开会,来谈一谈这事,这人。
身为四当家的,卿语自然也来了。
商议后,一起进后堂,去见那人。
一打照面。
卿语瞪大了眼,失声叫道,
“解雨臣?”
拨开前头的几人,卿语冲到床前,无措的半蹲在床头,白皙修长的手指犹豫的不敢落下,良久才将手抚上青年的面庞,落下泪来,
“小花儿,别吓姐姐啊~”
青年手指微动,眼睫动了又动,似在挣扎一般,好悬才睁开眼,看着卿语,虚弱的笑了下,“姐,我没事,我带你回家。”
“小花儿……”
卿语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从兜里拿出几粒药丸,勉强迫使青年咽下,目不转睛的看他,坐在脚踏上,将脸颊贴着他的手掌。
这是张启山第一次见她失态。
亦是第一回面露软弱和哀求。
解雨臣……
他和解家是什么关系?
“虎骨梅花在做什么?”
卿语转头问解九爷道。
“虎骨梅花?”
解九爷不是很明白。
虽接手了解家有段不短的时日了,他对解家内部的一些事仍不是很清楚,有余力插手的人太多了。
“你不知道?”
卿语眉头皱了起来。
“算了,我自个去联络吧。”
反正她也知道。
“小花儿……”
转头看着青年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颊,卿语凑上前去,在额发落下一吻,抹去眼泪,起身,快步走出房间,背影哀伤而决绝。
“他到底是谁?”
值得卿语这般?
张启山只想弄清楚这一点。
他很在意这点。
Part 4
卿语尚未归来,长沙城内又出现了几个生面孔,这回,连张起灵这个意料之外的存在也出现了。从他们口中,从修养的解雨臣口中,九门八位当家得知了不少,可直到的越多,他们越好奇卿语在这里头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有什么身份?
鬼车的事,还在调查跟进。
南京那边派了人。
……
丫头出事
新月饭店
……
卿语归来。
答案进一步靠近。
连日转个不停的张启山终于松了口气,却也提起了心,生怕那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或者说是让他更不甘心的那个。
“二爷~”
厅内,齐宜绵一进门,眼神就亮了,如夜里的星子一般夺人眼目,声音都比往常甜软了几分,二月红正纳罕着,周围人正打趣的看二月红时,齐宜绵小碎步上前,半扑进了卿语怀里,眼里殷殷期盼,竟有了几分邀宠之意,教人错愕。
这是……
眼花了是吧?
“没有二爷在身边,宜绵好寂寞,二爷~”进了怀,齐宜绵不依不饶的开始作,各种矫揉,半点也瞧不出平日的爽利。
……卿语呢?
她木这张脸不知作何感想。
她还没开撩。
怎的就有人送上怀了?
“去去去,一边去,二爷明明是我的。”霍秀秀忍着笑,上前帮卿语拉开宜绵,呵说是帮忙,实则是火上浇油是吧,“二爷~~”
……
大写的心累!
“都一遍去。”
哪凉快待哪。
“二爷来了~”
张未曦笑嘻嘻的迎上来。
那眼里的期盼看得张启山都哑然了。
这是几个意思?
嗯,解雨臣也想问这话。
嗯,吴邪也想知道为啥没妹纸黏他,从小起就这样,长得再好,话讲的再好听,会再多手段,都没他们二门二爷林卿语能招妹纸。
这也是一绝!
呵呵~
如果可以,卿语一点也不像这样。
但谁让她招得慌?
“堵门口舒坦呢?都给我滚进来。”
“姐~”
解雨臣上前撒娇。
瞧那模样就不想站解九爷身后。
“怎的了?”
“我伤痛,和你坐好不好?”
“……哦。”
她还能说什么呢?
卿语泪目。
习惯就好。
Part 5
说是说两代九门齐聚的会议,其实也没讲什么狗屁玩意,说来说去就是瞎扯淡的家常二三事。卿语靠着椅背,搭着手,在二月红意味不明的盯视下,板着一张脸不言不语,不作任何反应,嗯顺带还要忽视她坐在她腿上这只娇弱化的解雨臣。
该说幸好她有175?
两人身高身形相差不大?
算了吧。
她就想知道为啥小花儿突然变得那么粘人了?
小时候粘,很正常。
从他被解九爷送到二门来,他的事,几乎是她一手包办的,衣食住行,上学下斗,七七八八哪个没她的影子,不跟在后面粘人那才奇怪,长大后,步入青春期,到她来这之前,随年龄增长,随承担的越来越多,粘人举措是愈发少了。
今儿怎么了?
将将散场时。
“姐,我想和你睡。”
“成。”
想想自个院子,卿语也应了。
“自个洗澡,我没工夫伺候。”
“姐~~~”
瞧那拉长的嗓音吧。
解九爷脸都扭曲了。
这谁啊?
绝对不是他的种!!
……
“我也要嘛~”
“人家也要嘛~”
……
瞧这一个个吧。
卿语沉默的环视一圈,将周围人的笑意全看没了,这才开口,“没事,我院子里空房间多,自个去选床,你,跟我过来。”
张起灵点点头。
恰好,他有事想问她。
Part 6
将一堆不甘心的哀嚎甩在身后,卿语和张起灵肩并肩漫步在深夜的长沙城内,寂静,月凉如水,卿语走了好一阵才开口问:
“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
“不知道。”
“知道怎么回去吗?”
“知道。”
…………
这回答倒是意外了。
“小花儿怎么了?”
“想你了。”
张起灵的话一如既往的简洁,却让卿语无力,他知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走在旁边的张起灵心里也很无力,他觉得,他说的很明白了。
很早以前,解雨臣就没再把她当姐姐了。
那声姐的含义……
并不是卿语认为的那种。
可是哪一种,他不明白。
卿语未必懂。
以前也好,现在也好,他不否认,卿语是个风流人物,可她正如传言中对风月之事擅长的话,她也不会到现在都没看懂半分了。
不过传言尔尔。
再者说了,便是她年长,之前解雨臣年纪尚幼,手中权势不够,可能管不着几分,可后来呢?在她手把手教解雨臣接管那些势力,一力扶持他时,这境地就转变了。以解雨臣的在乎,纵是不说出口,私下的动作又怎么会少?卿语又怎么有机会做什么?
解雨臣重情。
如他对吴邪,如他对林卿语。
两种不一样却可以相提并论。
在乎的程度。
年龄从来就不是差距。
只卿语不懂。
再多不懂,再多心思,卿语也没心力去处理这些,随后,她手上的大部分事都被赶上来献殷勤的几个姑娘分走了,吴邪和张起灵替她夹喇嘛去了,她身边只余一个养伤的解雨臣。每日还老不对劲,病若西子般的缠黏着她要这要那的。
简直心累。
好不容易找个空档出来,卿语脚下一拐,跟二月红身后进了某楼,两人进了一个包厢,然后,二月红挑眉看卿语,表情有些意外。
叩叩桌面,问她确定和他一道?
“不然呢?”
卿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就那么抗拒。”
“抗拒?那倒不是,只是隐约有些烦躁。”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可卿语想不明白这怪异的源头是打哪来的。
“解九爷喜欢红未央。”
“所以?”
卿语不明所以。
这红未央谁啊?
“没有所以。”
二月红淡笑不语,唤人进来。
“哟~四当家的可是稀客啊~”
门一开,香气浮动。
是香粉。
卿语有些不适应的倒了杯酒,喝了起来,旁边,二月红的表情愈发莫测,看不真切,旁边的姐儿有心说两句也在二月红示意下没音了。
瞧着这有心事。
“我佩服九爷。”
“我知道。”
因为他算无遗漏嘛~
卿语漫不经心应道。
“我如今也佩服解家的其他人。”
“是么~”
卿语不明所以。
酒精和里头的药物多少麻痹了思绪,她想了许久,那也没转到解雨臣身上。旁人眼里的解雨臣是什么样的人,卿语并不是不知道,只是难以将那些定语和解雨臣挂上勾,再如何变化,似乎在她眼里,在她的印象中,在她看来,解雨臣永远是那年懵懂不安的抓着她衣角,仰着头问她是谁,问她为什么他会被送到二门来的小小孩童。
哪怕,他现在已不是孩童。
可看着长大,还能变多少?
这是卿语认为的。
却不是旁人知晓,看见的。
“当然。”
二月红笑得愈发肆意。
意味不明。
瞧着更让人糊涂了几分。
卿语自也不例外。
Part 7
“你不该让她喝酒的。”
宅邸门口
解雨臣紧皱眉头,抱着卿语,不满的瞪视送人归来的二月红,气势全然和之前不一样,锋芒毕露的,看得二月红心下好笑。
“酒伤身。”
“她想喝。”
二月红知道,这句足矣。
果然,解雨臣闭上了嘴。
只隐隐不甘心的抿着嘴。
默了一会。
解雨臣抱着卿语进了门。
门扉合上。
二月红意味不明的笑着走远了。
那头,张启山不知为何,失神。
他总觉得,失去了什么。
…在他尚不明白的时候。
Part 8
约莫四点左右。
卿语口渴醒来。
屋内一片昏暗。
床边隐约有个人影的样子。
卿语揉揉眼睛,看去,是一身浅粉长衫的解雨臣,他斜倚着床沿,不知在想什么,她眨眨眼,没吭声,下床,去喝水。
倒水,手刚抬起来就给拦住了。
手松松拢着,拐了个方向送去。
解雨臣喝下。
眼神在昏暗的烛光映衬下,愈发朦胧,不知为何,明明貌若好女,卿语背后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总觉得有什么危险在步步逼近般。
“姐渴,和我说不好吗?”
“我渴……”
本只是顺着他,哄着他说的,说完,卿语却瞪圆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眼前距离近到模糊的脸,明明看不清,却不敢闭眼。
以唇封唇,进一步温吞蚕食。
再之后……
好似水到渠成一般。
待再次醒来,卿语还是不懂这是怎么发生的,不,她更不清楚的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不,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着实费解。
她无所谓。
稍年长的她和李三爷早早就出来见过世面,这些事不是没经历过,从二爷到四爷,这些年间,身边也没少过,可……
他是怎么想的才会做出这种事?
卿语不明白的是这个。
要说雏鸟情节之类的,打死卿语,她都不信。
谁家雏鸟情节能这样?
年上情节?
算了吧,他又不是没情人。
该经历的,别说得好像她没安排过似的。
可……
算了,想不通。
起床。
洗浴。
穿衣。
卿语难得烦躁的抽着烟,漫步去了三爷府上。
李云深正在那同三夫人说话。
“哥~”
“哟~起来了~”
李云深满是揶揄的打趣她。
“哥!!”
卿语眉头皱起。
“咳咳,风流如红二爷,敢问,被带大的人吞吃入腹是什么感觉?有什么感想?”李云深说着还挑挑眉,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儿。
“李三爷~”
卿语笑了。
李云深打了个哆嗦,一激灵,醒了。
麻淡,这妹纸一喊他三爷准没好事。
“别…别介,二爷,咱有话好好说。”
“我想喝酒。”
“这会喝也晚了点吧。”
李云深说着,还看了看卿语的腹部。
卿语额角一跳。
…好想揍他。
“喝不喝,一句话。”
“喝!必须得喝啊!”
李云深当下拍腿,站起就要走,“咱二爷都开口了,谁还敢不喝啊~是不,二爷。”说着,还做出一副狗腿的献媚样。
卿语斜睨他一眼,走了。
两人没去酒楼,去酒馆。
小地方不比那差,喝起来还自在些。
Part 9
喝得正酣,吴邪开门了。
身后是黑着脸的解雨臣。
然后?
没有然后了。
直到回去后,被压的那个,落下风的那个,在解雨臣掌控中还不断招桃花的还是卿语。这反转过来的身份和定位让卿语各种不适应。
出去玩的次数越发的多了。
解雨臣会哀怨?
不。
他才不会。
他有他的傲气,不会像张起灵那般沉默,高冷,有些话,他会说却也不会说得那么明白,将自己的位置一降再降,摆的低了去。
他对着卿语也不会话中有话,带着刺和她说,他舍不得,而有些事,因着经历多,纵是他再在卿语面前会流露几分来,他也不是会以发脾气的形式宣泄自己不满的人,但他会行动,掐住适当的时机,展现自己的强硬和不能拒绝,让卿语亲身实践,得出结果,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又是不该做的,什么界限不能越过,以及,他不喜欢什么…如此处下来,不知不觉间,似不必提醒,卿语便觉得有什么约束似的,不去做了。
但……
还是不舒坦!
察觉到不对劲后,卿语又作了。
她去夜店了。
还是去猎艳!?
讲真,收到这消息时,吴邪和霍秀秀都忍不住给自个大姐姐点了一排蜡,嗯真的点了,虽然是香薰蜡烛,但好歹算那么回事吧。
“姐这回下得了床?”
“当然下得了。”
霍秀秀笃定道。
因为解雨臣没去,也没生气。
他笑了。
也因为卿语跑了。
对,作死作到一半的卿语反应过来后,连夜开车,飙车去了,上了高速,转哪了,吴邪不知道,但他知道小花这会心情肯定好不起来。
到嘴都能跑了的,解家里头也就他了!
这黑历史,必须给擦干净了。
免得这老货笑他!
“为老不尊。”
“我为老不尊也比你好。”
解连环不客气的嘲笑道。
解雨臣脸又黑上了一层。
“功力不到家啊~还得练练啊~”
解连环火上浇油。
“说得好像……”
等等。
好像他中意的也是这么算来的。
解雨臣反应了过来。
“我母亲是红未央,我原名,解缠丹。”
解连环留下这句和一个本子后,走了。
徒留解雨臣若有所思的在那想着什么。
Part 10
后来呢?
虽然是算来的,却也终成眷属了。
当初,二月红的提醒,卿语没懂。
解连环的提醒,解雨臣却是懂了。
该算的千万别手软。
自个盯上的必须是自个的。
再不能教人抢了先。
再没别的了。
领了证,广发请帖,举办婚礼,办了酒席,走了礼堂,下了盟誓……一步步礼成,解雨臣表面上似乎放松了许多,私下却管的比前更严。
他不约束卿语。
却总能使法让她送到嘴边。
到了嘴边怎么可能不下嘴?
自是,再没挣脱的余地了。
时日长了,卿语也习惯了。
只偶尔,她会想二月红提起的红未央是谁,解薄凉和解连环是什么关系之类的,却也知道,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不必宣之于口,自是不再去想那么多了。
她也有她的日子要过。
而解雨臣呢?
他表示,他们的故事永远未完待续。
谁也别想插在其中,妨碍他的计划。
连环,易结不易解,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