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短篇集》小琪

12、赵雪空×张启山

　　Part 9

　　不论片子多寡，不论赵雪空刷片子的速度过快，楚轩也不该加的这般杂的。尤其是他不该讲电视连续剧加进去，这个副本时间太长，攻略进程太长，没个基础根本不好刷，但比起另一点，这倒是其次了。这里头有老九门。
　　不是赵雪空所处的那个相对真实的世界，相对真实的平行世界的过去，而是那个被书写的，那个本该是正常的原著剧作。
　　这个反差……
　　让知情的赵无云有些担心。
　　只是为啥她没反应？
　　打从送赵雪空回来，没有陨石帮助，无法现身而一路跟在赵雪空身边的赵无云如今是闹不懂了，她家小闺女是怎么想的？
　　虽说赵无云本身没喜欢过谁，她自幼长大的赵家也没哪个要情爱不要命不要家族不要责任的，可在外执行任务时，她也看了不少，她也或多或少从其他鬼魂那，知道了那个世界不少事。尤其是赵雪空同那一位之间发生的事。
　　怎么说呢？
　　将近五年的朝夕相处，不说把人给捂热了吧。可没反应？这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又不像哀莫大于心死的。
　　那这该算什么？
　　赵无云不明白，没意识到赵雪空的异常，这不代表时刻关注赵雪空的楚轩会忽略这个异常。虽然时间非常短暂，可她迟疑了一瞬，恍若在确认衡量什么…楚轩回想了下自己印象中的赵雪空，以及这些日子对她的分析，当下打开搜索引擎，查这个男人的身份，想从他身上找出值得赵雪空迟疑的点，好方便避免些麻烦。
　　只是这结果吧？
　　综合考虑和对比了这两位的信息后，楚轩只得将侧重点放在另一端去，将这归咎于赵雪空的心理问题并对这个副本做了相关测试，证实，不会超出赵雪空的心理承受界限，之后，楚轩将类似的电视剧从副本列表中删除了。
　　他一点不想刺激她。
　　谁知道有什么后果？
　　但是……
　　不知道是不是楚轩的错觉，他总觉得屏幕上的赵雪空的存在感相较她刚进去时薄弱了不少，若不够专注，他都会忽略她。
　　若是可行，他得算好她可能离开的时间，将东西准备好，至少，多准备一分总会多一分存活几率。至于那个被楚轩打上四颗半星的危险男人……楚轩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将赵雪空养成那般模样的？笼里的金丝雀？
　　说出去，赵家上下都没人信。
　　赵雪空只是看着软萌，平日略呆萌，不爱动脑子，比起其他赵家人更偏向于野兽型本能系，但这不代表她就真好揉捏啊~
　　敢下手的……
　　除了萧宏律都死了。
　　这就足以证明这绝不是什么布偶猫了，这是凶兽了。
　　因为这个因素，他得准备什么给她呢？
　　楚轩倍感头疼。
　　这真不好处理。
　　做出今日的分析后，楚轩继续帮着处理赵家的事，给予部分建议。执不执行那就不是他的事了，再是赵樱空的身体问题。因着以前留下的暗伤，怀孕带来的身体负担，赵樱空最近的状况并不好，故而这事上，他得更上心。

　　Part 10

　　在这种情况下，赵雪空被楚轩遗忘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若没有赵樱空惦记，估计楚轩根本想不起她这么个不相关的妹纸。
　　因赵樱空的挂念，楚轩受提示想起赵雪空的存在时，已然过去一个月了，一头冷汗的打开笔电，连接上主神空间，楚轩哑然发现，赵雪空已无聊到了重刷副本赚积分了，对，从她进入主神空间后，第一个任务开始，重新又刷了遍，这都算了，刷过还成功的任务自然好过了。可赵雪空体内的赵家血才不会满足于此。
　　她特别喜欢救剧情人物，卡不同的时期，救不同的剧情人物，换着花样来玩，好整出各种各样的结局和支线出来。
　　这就呵呵了。
　　这绝对是闲得慌了吧？
　　你让他做什么反应好？
　　发信息吧。
　　啊对了出来前记得兑换。
　　嗯兑换什么好？
　　算了，让她选她喜欢的吧。
　　楚轩懒得替赵雪空盘算了，这么凶残的妹纸，怎么兑换物品都好，左右，她赚得到，没道理他去插一杠子。嗯，他绝不承认是因为孩子快出生了，他怎么看赵樱空都看不够，恨不能一手包办就好。哪怕这是事实。
　　但他不能承认！
　　免得被赵家那帮护短的炮轰。

　　Part 11

　　因着有楚轩的提醒，因着楚轩有卡着算赵雪空的存在感和消失时间的时间，准备的时间和其他一些必要消耗时间，赵雪空有恃无恐的在只有48小时倒计时的情况下，花42小时接连不断的刷副本，累积积分和支线好去兑换。
　　她看中的东西略多。
　　去除技艺附带增加的精神力、智力、细胞活力、神经反应速度、肌肉组织强度和免疫强度等基础数值，赵雪空又花了部分积分将其累积到满值上，给自己提供更好的硬件准备。
　　再之后……
　　跳过血统没兑换。
　　存储：
　　臂环×50

　　武器：
　　无限弹药·□□×20
　　无限弹药·高斯手枪×10
　　无限弹药·□□×5
　　无限弹药·□□18×60
　　夜鹰军刀×10
　　军刺×10

　　技能：
　　念动力
　　植物操控
　　十八般武器宗师级

　　消耗物品：
　　食物若干
　　铂金若干
　　黄金若干
　　首饰若干
　　固态冷凝剂×10
　　强效止血喷雾若干
　　快速愈合绷带若干
　　含片固态水若干
　　高热量食品若干
　　各种半成药若干
　　各种毒药若干
　　各类成药若干
　　各类解药若干
　　各种药材若干
　　小型太阳能发电机×5
　　小型太阳能充电器×5
　　10T存储卡×30
　　智能电脑×10
　　智能手机×10
　　压缩氧气胶囊若干
　　防护胶囊若干
　　太阳能干扰器×10
　　小型手电×20
　　家务机器人×5
　　□□×5
　　特工眼镜×5
　　伞×5(出自金世曼)
　　眼镜×10(出自碟中谍)
　　书×10(出自碟中谍)
　　解码器×50
　　飞鱼丸×50
　　避水珠×10
　　避火珠×10
　　避毒珠×100
　　避祸符×100
　　隐身符×100

　　……（忽略若干）……

　　一连串的清单打出，旁观的楚轩已经不想看下去了。他现在只考虑赵雪空兑换后，她会不会用？双层意义上的。若只是应急用，给旁人用，他和阿樱都可以准备更适合的替代品给她，但若是她已经算好了，那他就得考虑别的了。
　　以及要再准备些什么给她？
　　以及这个数量的把握问题。
　　楚轩可不信赵雪空会长久的留下来，之前，那或多或少有赵无云的关系，但下次，她还能有那么好运吗？没人有那么好运气的。
　　哪怕足够好运。
　　这也是让人担心的地方了。这回可以被当金丝雀养着，若是……算了，估计比起当金丝雀，赵雪空更喜欢打打杀杀。
　　想到这，楚轩愈发担心自家闺女以后也会像赵雪空一般发展。赵雪空就算了，她有人愿意接收，他女儿呢？未来还长呢。

　　倒计时一到
　　赵雪空立时被传送离开。
　　等在那接她的是赵戮空和楚轩，赵戮空上前来抱了抱她，算是安慰了。站旁边的楚轩推推眼镜，递过一张空白表格。
　　“想要什么都写上。”
　　“嗯。”
　　“你姐姐快生了，是个姑娘，我想着，赵家下一辈是无字辈，便给取名无忧。你有想过未来你生的孩子取什么名吗？”
　　楚轩也不知怎的，竟似鬼使神差问道。
　　“无安、无乐、无生、无宁。”
　　这倒是像赵雪空会取的名字。
　　这取名上，她真像了赵无云。
　　“去看看吧。”
　　楚轩什么也没说，领着赵雪空去赵樱空那看孩子的彩超照，孩子不大，红嘭嘭的，个头不大，看着不是个闹腾的性子。
　　“等无忧出生后，若有条件，拿机器培养后代也一样，赵家这一辈孩子至少得比我们这一辈的出生人口多五倍才能保证存活数量不低于我们。”想到幼时那些堪称残酷的训练，赵雪空劝道，“每代未长成的都太多了。”
　　“我也这么想。”
　　赵樱空倒赞成。
　　只楚轩对这个存活数量存有怀疑。
　　“你准备带什么走？”
　　“会有名单。”
　　“尽早想好，好准备齐全，我不觉得不会在这里久留，你的存在感太稀薄了。虽比上回凝实些，可也没好到哪去。”
　　赵樱空劝道。
　　“凌晨三点前我会想好的。”
　　“那就好。去吧。”
　　“嗯。”
　　赵雪空应了声，回房去了。
　　为避免离开的时间提前了，赵雪空卡在凌晨二点即将名单和空臂环递交楚轩，楚轩看看，考虑各因素又添了些上去。
　　衣服也不能少，单几件作战服能撑多久？总不能学野人，衣不蔽体吧，女孩子还是不能这样。想了又想，楚轩找来赵戮空、赵萼空、赵烟空和赵魃空，几个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大半宿，这才敲定了物品清单。
　　敲定清单上的必备物品，之后的事情就好处理了。几个空字辈的分工合作，各去准备，将东西一样样清点放入仓库等待核实。
　　日常类的好处理，赵家名下有各类工厂，将部分积压物品或赶工物品运来便是，只需要特别定制的一些物品较难准备。
　　准备起来，楚轩只庆幸赵家人够多，名下的厂子够多，很多东西都可以挪来现用，不然，就冲这名单上的物品，搁一般的富贵人家，那还不定需要准备多长时间的。谁知道准备好了还派不派得上用场，这都是未知的了。
　　然这还不算什么。
　　回过头，赵铭空、赵戮空、赵屠空、赵魃空、赵腥空、赵烟空、赵萼空、赵樱空等空字辈的二十六人和未出世的赵无忧都收到了一个未认主的臂环和一颗避毒珠作为礼物。若不是因为收到礼物的有无忧，楚轩都认为是不是自己底线太低，让赵雪空得寸进尺了。收到礼物的全是姓赵的，就没有一个是外姓的，但也不错。
　　起码，她没因为无忧还未出世，拿不住东西就不给她准备了。这送的还是实用的。看在这点上，楚轩都不准备下绊子。
　　等到赵雪空存在感愈发稀薄了，他们一行人也卡着时间将名单上的全部物品准备齐全了。由赵戮空和赵烟空盯着，让赵雪空认了主。这回，位置卡在之前那臂环的下方，再化为印记，宛若纹身，那自然算是好结果。
　　但赶过来送最后一样物品的赵萼空和赵烟空怎么看赵雪空脚腕、手腕、左上臂和颈部的浅色纹路怎么觉得那玩意像是疤。
　　还是淡成白色的疤？
　　皮肤透白配白色疤？
　　这搭配简直了。
　　怎么看怎么嫌弃，连楚轩这么重实用的都觉得有些没法看，没辙，为了赵樱空的心情，楚轩被挟着去挑了材料和物品好给赵雪空做掩盖，这才像样子。脚腕、手腕、颈部的痕迹在伪装掩盖下如旁边皮肤一致，但左上臂……
　　赵萼空挑来挑去，挑了赵家纹饰之一的鬼面，让擅画的赵苞空给赵雪空纹上了。虽说狰狞了些，可好歹像个样子不是~
　　对此，赵雪空也没啥意见。
　　不就是个纹身吗？
　　没什么的。
　　左右平日看不出来，体温升高才会浮现。嗯其实平日里也存在那也不错，只是那样就不太好穿露手臂的衣服和其他颜色的衣服，会被当成标识和特征被人追踪的。
　　被惦记上，可就没那么好玩了。
　　赵雪空兀自想着那有的没的的。

　　Part 12

　　因纹身的材料有毒性，被刺图案的皮肤痒痒的，疼疼的，刺刺的，怪不舒服，纹好后估计还有几天不能洗澡，不能沾水的。
　　鉴于这，赵雪空从自个衣柜中翻出不常穿的皮马甲、长抹胸、皮裤、短袜和长靴换上，坐在小偏厅里，听回来的哥哥们轮流传授经验，做示范，不时休息会，捧着重乳酪蛋糕在那吃，坐等纹身早日干透，好起来。
　　某日，休息时间快结束了，赵雪空看时间，将手上空盘子放下，去上了个厕所，又不见人了。这让来寻她的赵萼空别提多气了。
　　怎么转眼就没了？
　　你当这是外面呢？
　　这是有拍花子呢？
　　你以为你是小孩？
　　被人一拍就没了？
　　心里别提多气了。
　　这都叫什么事吧？
　　撇去赵萼空在这边抓狂不提，赵雪空一出厕所门就愣了，这是哪啊？再往前走走，赵雪空愣了，她看到吴老狗那厮了。
　　“这不是五爷嘛，您这是？”
　　“带三寸钉出来转转。”
　　“哟，三寸钉也在呢？”
　　“嗯，就在这。”
　　五爷将手伸进袖子，将狗捧出来，赵雪空接过，拿出奶香棒逗它，不知是知道这是好东西还是怎么的，三寸钉张嘴将奶香棒吃完了，吃完还在赵雪空手心里打了个滚，卖了个萌，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赵雪空，别提多萌了。
　　赵雪空伸出二根手指细细顺着它的背，捧在手心好一会才舍不得的将它还给吴老狗，吴老狗也不伸手接，就站那旁边笑呵呵的。
　　“嫂子不多抱会，回头三寸钉可就跟我回去了。”
　　“那也不能老让你在外头站着啊~”
　　赵雪空理所当然道。
　　将三寸钉还回去后，她想了想，从兜里拿出一包未拆封的奶香棒来给吴老狗，“这是拿骆驼奶、米粉、鱼粉、骨胶做的。”
　　吴老狗看看三寸钉，再看看手里那包奶香棒，他自然认出了这就是刚刚三寸钉吃的，只是，这是典型的人活得不如狗吗？
　　但吴老狗也没推辞，接过后直接揣袖子里了。三寸钉呢，还在赵雪空手里窝着呢，湿漉漉的大眼睛瞅着她别提多可爱了。
　　“来看看我家萌萌。”
　　赵雪空献宝似的从自个帽领子里拎出了一只小奶狗，和三寸钉品种不一样，但也是长不大的狗，赵戮空寻来给她解闷的。
　　本以为落在家里了，没想到刚刚逗三寸钉的时候，帽子动了两下，赵雪空就猜到那只粘人的小狗趁她吃东西时黏上来了。
　　“嗷呜~”
　　稚嫩的叫了下，通体雪白，个头较小，毛绒尾大的小奶狗可让吴老狗稀罕了，跟个小毛团样的，别提多可爱了，湿漉漉的大眼睛，粉粉的小舌头，转过身对着他的模样都挺招人喜欢，尤其是对着赵雪空时，尾巴摇得可欢了。
　　“嫂夫人，这是……”
　　“我哥送我的，这狗也长不大。同三寸钉差不多。”赵雪空从兜里拿出一片奶片，让小奶狗慢慢嚼，然后就揣手上不管了。
　　“这倒难得了。”
　　长不大的狗那可少了。
　　“怕是特地寻来的吧。”
　　“嗯。他怕我闷着了。”
　　赵雪空笑道。
　　“不容易。”
　　“寻这狗确实不容易。咱们认个门吧，以后无事，我也好带萌萌过来玩玩，省得就它一只，闷着生病了就不好了。”
　　“那成，嫂夫人您注意着脚下。”
　　吴老狗同赵雪空聊着聊着就到地方了，一开院门，好几只狗冲上来献殷勤，好几个品种，个个都是好狗，赵雪空也都认识。
　　“嗷嗷~”
　　三寸钉一叫，那些狗都乖觉了，听话的不吵闹，个个排排站的等指令了，赵雪空再拿出萌萌一放地上，几只狗都稀罕了，坐在那眼巴巴的看赵雪空，三寸钉再一叫，一条狗乖乖走过来，三寸钉往下一跃，就站那狗头上了。
　　然后下去了？
　　两只小小巧巧的凑一块去了。
　　“嫂夫人，您若不介意……”
　　“我不介意。”
　　赵雪空回道。
　　“萌萌二个月大，还有的等。”
　　“那都不是事。”
　　只要能配对那也行啊！
　　“只一点，狗崽得留几只与我。”
　　“那不是问题。”
　　吴老狗养狗多年自然知道狗一胎不止一只，分几只给赵雪空根本不是事，左右现在狗还小，那就搁一处培养感情呗~
　　反正，他也是九门的，佛爷再嫌弃也没用。
　　这门，他窜定了。
　　“那就这么定了。”
　　“嗳！！”
　　定下了这件事，赵雪空从她那兜里又拿出了一包奶香棒，分给那几只狗吃，摸头顺毛必不可少，被舔一脸那也正常。
　　吴老狗坐旁边看着也稀罕，他以前鲜少同赵雪空打交道，只是遇到了点个头，打个招呼就此别过罢了，倒不知道她性子如此招人喜欢，怪不得佛爷不乐意让夫人出来跟着外交了，这要他娶了这么个夫人，那也得搁家里藏着起啊~
　　呵呵~
　　如果吴老狗知道，赵雪空在经历老九门副本后，她就笃定要将张启山和尹新月凑成对的话，那他就不知那是何感想了。
　　这一聊得来就聊到了晚上了，顺便就吃了个饭。因吴老狗这住的比较偏，他担心赵雪空一个人应付不来，自是自告奋勇的说要送她回去，就当散步。虽然吴老狗并不觉得在长沙的地界上会有人敢动赵雪空，但还是小心些好。
　　赵雪空也没拒绝。
　　虽说，她是准备将尹新月和张启山凑作对，但也只是准备。因协议的关系，赵雪空无论如何都会提前和张启山透个音。
　　不管他是否同意，她都告知了她的抉择。
　　于是，送佛爷回来的二月红和副官就有幸看到这样一幕了。吴老狗走在旁边，赵雪空帽子里搁着萌萌和三寸钉，手上分别牵着几只大狗，慢悠悠的，隔得远听不清聊着什么，好似饭后散步，教人闹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咱们明日再见。”
　　走得近了，吴老狗也准备告辞了。
　　“嗯。”
　　赵雪空应了声，抬手，反手拢住三寸钉，将它从帽子里抱出来，捧在手心，送到吴老狗手上。三寸钉回了袖子还不高兴了。
　　从袖子里探出头来，巴巴的看着赵雪空。
　　“乖，三寸钉，赶明儿啊，我带萌萌找你玩，好不好？”赵雪空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三寸钉的小脑袋，低声诱哄。
　　“嗷~”
　　三寸钉叫了声，乖了。
　　“今儿个麻烦五爷了。”
　　“不麻烦~不麻烦~”
　　吴老狗笑眯眯的摆摆手。
　　他一想到未来将诞生的一窝小狗崽，四处嗷嗷叫的小模样就心情舒畅，再不觉得佛爷的目光带刺了，没法忍受了。
　　“那嫂夫人，我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吴老狗牵着几条依依不舍的大狗远去，赵雪空一转身，正对上张启山阴鸷的目光，心下不免纳罕，这倒是稀奇了。
　　“嫂夫人，佛爷给人暗算了。”
　　“所以？”
　　赵雪空忍不住挑眉。
　　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被人暗算了所以心里不舒坦了，要人哄？她没理解错吧。若是被人暗算一遭就这般娇气，就需要寻求心理安慰，就得耍个小性子叫身边人都围着转，就摆出这么副臭脸，她岂不是早该成蛇精病了？
　　张启山至于这样吗？
　　“所以？”
　　二月红讷讷重复了一遍，不是很懂赵雪空的反应。今日，若换成是他受伤归来，丫头早急死了，怎么赵雪空半点没反应过来？没反应过来就算了，这反应是怎么回事？不在乎？不以为然？不在意？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提的？
　　“倘若只是被人暗算就成了这幅模样，那我能说什么呢？气量太小？没本事？还是别的什么？倘若我也是这般，只被暗算就快气死了，岂不是早被人气死了。所以，我才问所以。”看二月红还是一脸懵怔的样子，赵雪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抬手接住从帽子里爬出来，爬上她肩头的小奶狗，将其拢到怀里，“难道你要我说幸好您没事，福大命大，侥幸逃过一劫？算了吧，被人暗算这事本就不该放到台面上讲，面子里子全落了。有这事后的功夫，还不如看伤势如何了，该准备些什么，有，那就赶快用上，没有，那就赶紧着人去准备，至少别忙中添乱，叫人担心。上下嘴皮子一碰的好听话一箩筐，还不要钱，可有用吗？”
　　自是没用的。
　　可二月红还能说什么。
　　他根本不能理解赵雪空的反应。
　　“夫人，您这些日子去哪了？”看几人在这僵持住了，张副官硬着头皮站出来问赵雪空这个让佛爷头疼了有好一阵的问题。
　　“去了山上，顺带回了趟娘家。”
　　“那您……”
　　看佛爷的脸色，张副官没敢问出‘夫人，您回家为什么不带佛爷’这个问题，哪怕他确实想知道为什么夫人会独自回去。
　　难不成是闹矛盾了？
　　看着也不像。
　　“啊对了，副官，你知不知道长沙有什么比较好的金铺银铺？若是可以，我想打一套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姑娘戴的脚镯、手镯并颈环，长命锁就不送了，我家没人戴那玩意，嗯，铃中铃能打吗？你知道吗？副官？副官？”
　　“夫人，您就说句好话吧。”
　　张副官硬着头皮劝赵雪空。
　　“说什么？”
　　当真想不到。
　　赵雪空自小出任务受伤从未有过安慰之类的，大都是传授经验，以避免栽在了同一件事上，在同一个坑里跌跤了。
　　再多也没了。
　　还能有什么？
　　“嫂夫人，您说什么都好啊，佛爷心里不舒坦，您多劝着点，多担待些吧。”二月红的语气中都带上了恳求了。
　　他着实看不下去了。
　　然赵雪空也确实看不下去了。
　　听闻这上三门也是类似军阀一般的大家族了，怎的，这二月红唱戏倒也罢了，在这方面竟是有着这般看法的？只如今这一表现和他劝说的那话吧，赵雪空就对二月红有了不好的印象，连带，对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夫人多少有些看法。
　　男人不清白，女人就得清白，就得补了这缺漏，可来到长沙四年多，赵雪空从未从哪家夫人太太那听过她的好话。
　　如此，不认识倒也是件幸事。
　　只是……
　　凭什么啊？
　　她自问她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她多担待？谁来担待她？就因为他张启山被暗算了？受伤了？她就得让着了？有这个理吗？
　　简直不可理喻。
　　“我们进去吧。”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僵持在那的张启山脸色蓦地缓和了过来。当真应了那传言，喜怒不定，宛若深潭探不清，无人知晓这人的心思，赵雪空垂眸，内心嗤笑，跟着进去了却不打算久留，这人不该是她的，那就莫染指。
　　脱了衣裳，看到那伤处，赵雪空眼神变了，她如何不认识这玩意，前阵子，她还弄了六大瓶孢子走，只不过……
　　这玩意长得有那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