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94、邪帝舍利 情何以堪

　　祝玉妍面色大变，却不及追究宋师玉最后那句话中有多少嘲笑不敬，只是沉声喝问道：“你刚刚见过石之轩？”

　　“邪王前脚刚走，阴后后脚便至。”宋师玉道，“我先前还觉得奇怪，你二人怎地竟没有碰上面大打一架。”

　　祝玉妍冷冷道：“本后也觉得奇怪，石之轩怎么竟没有杀了你。”

　　宋师玉微笑道：“他倒是想杀了我，只是看在邪帝舍利的份上，才不得不留我一命罢了。”

　　“邪帝舍利？！”祝玉妍与婠婠同时惊呼出声。

　　邪帝舍利内储魔门历代邪帝的元精，据说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无论是石之轩还是祝玉妍，谁得到它其中蕴藏的功力，谁就毫无疑问将成为圣门第一人。

　　宋师玉这时把邪帝舍利提出来，威胁意图再明显不过：今日谈判结果若不令他满意，这邪帝舍利他可就送给邪王了。到时，祝玉妍杀石之轩、一统圣门的两大毕生心愿，必将就此化为泡影。

　　祝玉妍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却只不动声色道：“本后倒当真有几分好奇，石之轩那等精明人物，怎会就此被你骗到，认为没有你就拿不到邪帝舍利？”

　　宋师玉好整以暇道：“邪帝舍利就藏在杨公宝库之内，阴后难道不知道么？”

　　祝玉妍恍然而惊道：“江湖传言，杨公宝库之秘着落在寇仲徐子陵二人身上。照宋大公子这样说，此事竟然当真了？”

　　宋师玉微微一笑道：“阴后若不信，大可找他们本人来问上一问，便可知我所言是真是假。”

　　是以他才会开门叫了徐子陵进来：“关于杨公宝库的事，你原原本本讲给阴后听吧。”

　　徐子陵接他眼色会意，当下傲然道：“阴后自然应该知道，杨公宝库乃是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亲手设计，而我跟寇仲两人恰好是他的徒弟。”

　　“什么？”祝玉妍一惊，“鲁妙子还活着？”

　　她当年便是为了邪帝舍利，才亲身追杀对她痴情一片的鲁妙子，却被他布下种种疑兵之计骗过，以为他逃往海外又或早已重伤不治，却不知他三十年来都藏身飞马牧场之内。

　　“难得阴后竟还记着他。鲁师曾言，他生平做过两件后悔终生的事，其中之一就是爱上了阴后。”徐子陵语气平静，言中却掩不住一丝愤恨。

　　“鲁师近日刚刚去逝，除去我跟寇仲，如今世间再无第三人懂得如何开启杨公宝库。启它其实不难，只是一要二人合力，二要大哥点头。”

　　祝玉妍默然片刻，不再理会徐子陵，对宋师玉淡淡道：“石之轩既因此才放过了你的性命，便是说你已将邪帝舍利许给他了？”

　　“阴后料差了。邪王那等骄傲人物，还不屑于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宋师玉微微一笑，“我倒是想拿邪帝舍利跟他换一条人命，可以邪王素来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作风，又怎会肯如阴后一样放下身段，同个后生小辈谈什么交易？”

　　在商秀珣与徐子陵两个被拂晕失去知觉之后，石之轩轻抚在宋玉华面颊上的手掌一度渐渐滑落到了她的咽喉。

　　宋玉华不得不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背，似是意在不许他再往下探索，口中同时道：“邪帝舍利藏在杨公宝库里，邪王该知道了？”

　　石之轩哂然失笑，听任她止住自己手上的摩挲动作：“你是想拿邪帝舍利换自己的命么？”

　　“我是想拿邪帝舍利换别人的命。”宋玉华微笑摇头，“咱们打个商量吧。你帮我杀李密，我送你邪帝舍利。如何？”

　　“你是在与我谈条件么？”石之轩瞥一眼身后的商秀珣与徐子陵二人，温柔地反掌握住了她的柔荑，轻轻道，“似乎你应该先担心一下自己和他们两个的性命。”

　　“邪王既是聪明人，我又为何要担心？”任他似乎极感有趣地把玩自己手指，宋玉华也不试图将之抽回，淡淡道，“须知没有徐子陵，杨公宝库便开不了。”

　　“那我留着他就行了，又为何要留你呢？”石之轩饶有兴致地看向她双眼，柔声问道。

　　宋玉华哑然失笑：“你何不试试？”她若死了，徐子陵不跟石之轩以命相搏才怪，决计活不到去开启杨公宝库的那一天。

　　石之轩深深看她一眼，轻轻一笑便转了话题。

　　二人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宋玉华这一拿邪帝舍利换李密人头之说，并无任何诚意，唯一目的不过是提醒石之轩，该在立刻杀她与邪帝舍利之间如何取舍罢了。

　　他当真有几分好奇，她竟然不惜讲出杨公宝库与邪帝舍利的秘密来只为换取一点喘息时间，又能想出什么办法说服他放过这一劳永逸解决她的大好时机？

　　颇带着几分甚觉有趣的心理，石之轩很是潇洒大方地给了她说话的机会。

　　可当宋玉华慵懒惬意地斜倚榻上，将他化身裴矩所做的一切，从动机到结果娓娓道来之时，他渐渐有些潇洒大方不起来了。

　　事实上，她当时的言语，根本令石之轩几乎恼羞成怒，差点就此一掌将其了结：

　　“一个长久以来被娘家人看不起的姑爷，被娘家人打上了门来，而他居然还棋差一着被娘家人给打了。此情此景，对于一向眼高于顶的邪王而言，实在是不知情何以堪？”

　　宋玉华语中所指的，是石之轩与碧秀心共结连理后退隐山林小谷，慈航静斋却不肯放过他，请了宇内三大宗师之一的“散真人”宁道奇打上门来之事。

　　这并不是石之轩第一次与宁道奇交手。此前他就曾安然在四大圣僧的合围中飘然遁去，更曾两度与宁道奇交手丝毫不落下风。

　　正是因为这样都无奈他何，碧秀心才会受了师门之命，出山对付石之轩。结果却不仅被他赢了手中剑，更赢去静斋仙子一颗芳心，冒师门之大不韪与之结合。

　　那段幽林小筑中风花雪月的日子，或许是石之轩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可他的心性修为却也因此不进反退，竟致使他输了宁道奇一招，被迫逃遁而去。

　　石之轩此去，宁道奇或者说慈航静斋不加追击，并不是当真找不到他的所在，而是多半顾及碧秀心的面子。

　　而这一点，只会让石之轩更加难受。以邪王的高傲，如何能容许自己托庇于女人之下，哪怕她是自己的妻子？

　　宋玉华幽幽叹息：“一个被娘家人羞辱过的骄傲男人，此时心里所急需的事情，恐怕就是向自己最爱的妻子证明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