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79、不堪一击 嚣张无忌

　　“师玉贤侄，好久不见！”李密那把柔和悦耳的声音响起，上前抓了宋师玉手臂，亲热道，“贤侄苦守竟陵，护得一城百姓安危，美名已经传遍天下。如今天下人说起你，可是人人都要举起大拇指赞一声：好一个义薄云天的宋大公子！”

　　“密叔父谬赞了，咳咳。”宋师玉谦虚道，却轻轻咳了一声，脚下更有些踉跄，打断了他的话。

　　李密状极骇然地扶住他：“贤侄这是怎么了？”

　　钱独关已经向他暗示，宋师玉也许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当真完全无恙。他虽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从其之前匆匆离开书房时极难看的面色观之，恐怕他仍有不轻内伤在身，只是强行压制。

　　而李密这一触碰宋师玉，立刻心中暗喜，因他已经探知这个“贤侄”眼下根本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更不堪一击。

　　宋师玉空余的另一手自怀中掏出方帕，擦干嘴角一丝血迹，苦笑道：“小侄一时逞强好胜，结果却把自己弄至这个样子，倒叫密叔父见笑了。”

　　他说着勉力站直身子，侧身向书房内做个请的姿势：“还请进来谈吧。”

　　师妃暄转回头，有两个理由。

　　第一，她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疑错了宋师玉。

　　现在她知道自己真的又错了一回。宋师玉就算做戏，也没有必要拿血当水吐。

　　商秀珣与双龙诸人无论如何不能放心他这个样子去见李密，坚持就待在隔壁房间监听动静。一旦宋师玉有任何闪失，他们最多全部不要自己的命也要李密死在襄阳。

　　眼下他们坐立难安，忧心忡忡完全无从掩饰，须知他们都是修为高深的顶尖高手，定力极深。这样形于状的心神不宁就是在竟陵最危之际，也不曾见他们表露过分毫。

　　她一错再错，却在发现这一点时除了内疚以外，甚至有些欣喜。

　　第二，她想知道宋师玉会怎样应付李密。

　　现在她看到了。叔父与贤侄的亲切话家常没能持续多久，双方便摆明了车马，书房内气氛瞬间紧绷到极点。而先行挑衅的那个，竟是如今毫无自保之力的宋师玉。

　　师妃暄没有想到，宋师玉在他最虚弱最不堪一击的时候，其言其行却从未有过的嚣张无忌。若不是他言辞清晰条理分明，出言警醒分析精辟，几乎令她以为他又被石之轩留下的祸患所趁，再度心神失控。

　　“你要听实话？我告诉你实话。李密，我瞧不起你。家父或许曾经看得起过你，但那已经是翟让还在做瓦岗大龙头时的旧事。他要是现在还秉持原意，我宋师玉就不是天刀之子。”

　　“没有翟让给你机会，你什么都不是。可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想要这个天下，也要问问天下人，会不会甘心臣服于一个弑主无义之徒。”

　　“王伯当是寇仲徐子陵杀的，但是没有我点头，他们不会下这个手。他毁我义妹清白，他该死。”

　　“四大寇也是寇仲徐子陵杀的，是我吩咐他们两个务必亲自取下四寇首级。他们敢冒犯我的女人，我没有将他们碎尸万段已经大发慈悲。”

　　“祖君彦的人头是我亲手割下的。飞马牧场是我宋阀禁胬，谁敢动它我杀谁。”

　　“婚约？哈哈，你儿子想娶我妹妹，也要看自己是否及得上她半分脚面。若不是他多少还有几分运气，当日在环绿园李天凡就已经是伏尸一具。”

　　“你要襄阳，不就是想让你攻扰洛阳的瓦岗军就近得到襄阳的支持补给么？可惜，襄阳已经是我的，你来晚了一步。”

　　“当年你本来有机会打下洛阳。可你却因为忌惮翟让，竟在大破洛阳军，西进之路已畅通无阻的大好形势下，放弃挥军直入关中的天赐良机。说起来，你还不曾谢过我帮你泄了这个密。”

　　“如今你可再没这机会了，洛阳现在是王世充的，将来是我的。李天凡有生之年，做不成我宋师玉的妹婿。”

　　“不错，你现在一根手指就能杀了我，可你敢么？我要是就这么死了，最该笑的是李世民，最该哭的就是你自己。”

　　“你以为抓了李秀宁就能掣肘李阀么？李渊倒是真不舍得他这个宝贝女儿死，可惜他几个好儿子绝不会顾忌这个妹妹性命。李阀是不是已经派好几批人去荥阳了？”

　　“我要是你，就不会担心那些看似营救实则刺杀的来人，李建成也就这点能耐。倒是那些摆明去荥阳送死的，才是你该头疼的。李秀宁要是真死了，十之八九属于心甘情愿大义凛然的自尽殉国，她二哥有这个本事。”

　　“你若怎么来怎么走，咱们大可一切照旧。倘若回去后要撕毁与我宋阀的盟约，那就多谢了。”

　　“你若觉得大丢面子，既杀不得我，至少要杀了寇仲徐子陵一解心头之恨再走，我也拦不了你，他们就在隔壁等着，尽管去试试。”

　　“坦白告诉你，我独尊堡影卫尽皆在此，你当能多少感知几个。他们两个足以杀金波，三个足以杀法难，你猜这里的人数足不足以取你性命？”

　　“放心，你会安全离开襄阳，我还指望你把这个瓦岗雄主做下去，帮我继续吓唬王世充，继续拖住李世民。”

　　“我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却照样敢对你大发厥词，你偏不敢动我分毫，只因你再强，强不过一个‘势’字。我比你儿子强，我爹比你强，我宋阀比你瓦岗强，这就是势。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以前或许在你那边，现在却或许不在了，将来就更不可能在你那边。””

　　“哪天你实在撑不住了，翟大龙头的前例在那里摆着，你我是不敢留。叫李天凡带了你人头来见我，我保他做个安乐富家翁终老。”

　　……

　　钱独关送走脸色极其难看的李密一行人之后，匆匆转回书房。宋师玉与虚行之不曾离开，反是又多了双龙二人。

　　其时宋师玉已因刚刚一场暗藏无数杀机的交锋耗尽心力，再度咳血到几近虚脱，双龙伸掌附于他背后源源不断输入真气，头上冒起丝丝热气，显然已经持续一段不短的时间。

　　原本虚行之与双龙要立刻扶他回别院好好休息调养，却被他止住，说是要再等一个人。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襄阳城主钱独关，参见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