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有恃无恐 坦言相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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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大公子你何必要告诉落雁？”半晌，沈落雁突地嫣然一笑，“难道是要人家帮你杀了那王伯当么？”
“落雁果然聪明。”宋师玉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赞许道。
沈落雁娇笑道：“可人家凭什么一定要帮你？”
“你迟早是我的人，自然会帮我。”宋师玉不疾不徐道，悠然抿了一口茶放下。
沈落雁只觉自己一颗心被这句话动了一下，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婷婷袅袅起身，绕过茶几偎到宋师玉身旁：“人家既然已经都是你的人了，师玉可否讲几句实话给落雁听呢？”
宋师玉竟也没推开她，微微一笑道：“落雁想知道什么？”
“师玉此来荥阳，目的何在？总不会只为了杀区区一个王伯当吧？”
“这不过是件小事，顺便而已。何况他的命自有人去取，还轮不到我动手。”宋师玉淡然道，“我此来不过是想坐山观虎斗，瞧个热闹罢了。”
他果然已知密公欲对翟让动手一事，只不知他知道了多少？沈落雁心道，面上又露出一个极动人的笑颜：“仅仅如此么？”
“这就要看落雁了。”宋师玉还是那副淡淡的微笑模样，“若有你帮忙，我能做的事自然就会多些。”
“人家区区一介弱女子，又能帮师玉你做什么事呢？”沈落雁娇声软道。
“你只是区区一介弱女子么？那真是令我失望了。”宋师玉哂道，“我原本还想挖了瓦岗军的墙角，请你去做我独尊堡的军师呢，现在看来只能改变想法，让你和素素一起去那儿聊度余生了。”
沈落雁的面色终于忍不住一变。宋师玉这样快就摊出底牌了么？即便不能招降她，也一定要带走她？
她知道他有这个本事做得到。只看他这么快就能得到瓦岗军此次大捷的消息，就知道他在荥阳有着效率颇高的暗中势力。
况且他有恃无恐，之所以敢来荥阳城，就是因为知道沈落雁不敢对他这个宋阀少主怎么样。动了他，瓦岗军好不容易跟宋阀结下的关系就完了，密公不会饶过自己。
“师玉你真是看得起人家。”她无奈地幽幽叹道。
“否则我又怎会大方告知落雁你这么多呢？”宋师玉微笑道，心知她眼下楚楚可怜的模样仍不过是在演戏，“其实还有很多事，你想不想听？”
“人家即便不想听，只要你想说，难道真的会不说么？”沈落雁幽怨道。
“你跟婉儿最相像的一点，便是这既懂得识时务，偏又爱死争到底的性子。”宋师玉轻叹一声，点破她这逆来顺受的柔弱姿态不过只是伪装。
“你知道么，玉致她不想嫁给李天凡，便来求我这个做大哥的给她做主。所以我命人把瓦岗军欲攻打洛阳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宋师玉娓娓道来，满意地看着怀中佳人身子一僵。
“原来是你。”沈落雁幽幽道，“当日为了此事，密公大发雷霆，却总也找不出泄密的源头。本就是你们宋阀要求打下洛阳才能结成婚约，当然谁也想不到，这事竟是宋阀大公子干的。”
她心里明白，宋师玉既敢对她直言此事，一则料定了她翻不出他手掌心；二则，这件事同样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唉，自己今日难道遇上天生克星？
“只是，扬汤止沸，不是长久之计。”宋师玉悠悠道，“我总是不能放心，万一李密哪天打下了洛阳，而李天凡还活着，玉致跑来跟我哭闹怎么办？”
“所以你要釜底抽薪？”沈落雁从心底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会儿工夫，宋师玉已经打算杀了王伯当，收服她沈落雁，李密手下大将四去其二。现在更要杀他的唯一爱子！这几件事若均被他成功施行，密公辛苦半生打下的这片基业也就差不多毁了大半！
“你好狠……”她喃喃道，面上那股凄然之色第一次有些出自真心，反身搂住宋师玉，“人家好怕，抱抱人家吧。”
宋师玉眼里露出一丝大觉有趣的笑意，从善如流抱紧沈落雁的娇躯，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是一直对我那两个族弟很感兴趣么？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恐怕你就不会再对他二人有兴趣了。”
沈落雁抬起有些凄迷的美目：“你是说那杨公宝库……”
“那杨公宝库的秘密，本就是我告诉他们的。”宋师玉看向她的双眼里充满着笑意，随手抚上她青丝，取下了她发髻上的银簪，“你这簪子很漂亮，只是名字不大好听。为什么偏要叫‘夺命簪’呢？想夺我的命么？”
“罢了，人家终究不是你对手。”沈落雁愕然愣了一会儿，终于长叹一声，从他怀里翻身坐起。
她曲颜相对宋师玉这么久，就是想趁他或有被自己迷惑失神的一瞬，使出家传夺命簪绝技，做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搏。只是二人功夫相差实在太远，即便他有意给了她近身的机会，她也完全没有得逞的余地。
“你连拉我同归于尽的手段都试了，已经替李密尽够了心意。”宋师玉温言安慰她道，“只是技不如人才败于我手，他不会怪你的。”
“人家若成功拉了师玉你同归于尽，密公恐怕才真会怪罪人家呢。”沈落雁很快已从方才的绝望中恢复过来，娇笑道，“宋阀大公子若死在我落雁庄，只怕整个荥阳城都会被天刀踏为平地吧？”
“你知道就好。”宋师玉伸手轻轻抚上她面颊，替她抹去眼角闪过的一颗泪花。
这般温柔抚慰，却不能让沈落雁生出半点暖意。只因他又徐徐道了一句话，让她一颗心刹那间凉到了极点：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李密躲在箱子里偷袭翟大龙头那件事，恰好被我那两个族弟藏在暗处看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有恃无恐 坦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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