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100、怜香惜玉 辣手摧花

　　“宋阀大公子谁人不识？”美女欣然道，“人家一早已在大舅舅那里见过你的画像了。”

　　“你大舅舅？”宋师玉一愕。

　　美女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微笑道：“噢，忘记跟你说，我的名字叫董淑妮，王世充是我的大舅父。”

　　此时村南已传过来蹄声，她却仍是一副娇痴的可人神态，像完全不把外面的情况放在心上，喜孜孜道：“嘻！幸好我躲到这里来，有你保护，人家一定安全无忧了！”

　　宋师玉却丝毫不为这美女风情所动，只淡淡道：“你若想我保护你，至少该告诉我究竟是谁要伤害你？而你又为何一个人逃到这里来？”

　　董淑妮苦恼地蹙起黛眉，叹道：“他们是越王的人，越王要杀我大舅舅，给奴家知道了，越王便派人来追杀我，淑妮于是坐船逃走，岂知给追兵赶上。嘻！幸好奴家的轻功不错，于是溜到了这里来，又幸好遇上你。”

　　宋师玉心念转动，顿时明白了过来。

　　越王杨侗在东都洛阳皇宫中做他的傀儡皇泰主，身后是独孤阀，与王世充面和心不合。之前由于宇文化及率大军北归，越王杨侗乃与李密结成联盟，共抗大敌。李密还受越王侗封为魏国公。

　　前不久李密刚刚惨胜宇文化及，王世充见有机可乘，如今正率精兵到偃师，想趁机攻打李密。

　　想必越王那阵营的人畏惧王世充远多于畏惧李密，故暗中勾结李密，阴谋对付王世充。那料事机不密，给董淑妮知道了，欲往偃师通知王世充，却被追兵伏击，连番追杀下只剩她一人凭着超卓的轻功逃抵此处。

　　宋师玉心中大喜：这可巧，寇仲那头跟王世充编的瞎话竟成真了。

　　董淑妮期盼看着他道：“奴家现在要赶到偃师去见大舅舅，你肯送奴家去吗？”

　　宋师玉对她温柔一笑，却没有回答，无声无息弹出一道指风，将董淑妮点晕了过去。

　　他耳中听得分明，外面一众骑士已然入村，纷纷下马。

　　“分散，挨家挨户搜索！”一个娇滴却威严的声音传来，令宋师玉忍不住心头微笑：领头的可不正是瓦岗俏军师么。

　　悠闲坐于靠角的椅内，宋师玉刚刚从一数到九，沈落雁已出现在他眼前，掩不住面上惊喜交加之色，却仍保持清醒懂得用传音秘道：“大公子！”

　　宋师玉微微一笑：“落雁来得可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上许多。”

　　“人家先看见村口的暗记，再看见这门锁被扭断的手法，要是再不明白的话，还怎么配给大公子效力？”沈落雁娇笑道，一双俏目里却不知不觉已有些莹莹闪烁。

　　“多日不见，落雁清减了不少。”宋师玉柔声道了一句，知她这些日子来一个人撑得辛苦，尤其在他消息未卜时定然更是难熬，此刻才会如此情不自禁，转而对她微笑道，“却更迷人了许多。”

　　沈落雁嫣然一笑：“怎地也比不上玉华姐姐那般迷人。”趁这一点时间，已将眼中的盈盈点点收拾不见，恢复了俏军师的从容风采。

　　她虽支开手下挨屋搜索，自己单独进了这间房，可留给二人时间毕竟有限得紧，无暇让他们就过往诸事详细交谈，只能简明扼要捡重点商议眼前局面。

　　沈落雁带来的消息令宋师玉很是一震：李秀宁果然已经趁他们防备稍松之际自尽身亡。此事令李密大光其火，却只能秘而不宣，找了个跟她有几分相像的丫鬟作为替身，令外人，尤其是李阀仍以为公主还活着。

　　而祝玉妍虽履行了帮他去找李密麻烦的承诺，却仍有保留，李密并没有当真重伤到需要卧床数月不起的地步。

　　宋师玉闭关疗伤的这半个月，李密也在闭关疗伤。宋师玉如今到了洛阳附近，李密也亲率大军离此不远。

　　“但他的伤势也的确不轻，如今完全无碍的模样只是强撑着做出来的。”沈落雁道，“只因一则瓦岗内部仍有不少翟让旧部对他面服心不服，二则眼下大事在即形势紧要，他不得不如此方能慑内安外。”

　　她说着轻叹道：“当初翟让的难过滋味，李密如今可是亲身尝着了。”

　　宋师玉微微一笑：“落雁口中的大事，当是李密与越王侗和独孤阀秘密合作，欲兵不血刃取下洛阳吧？”

　　沈落雁眼中异彩一闪，瞥一眼旁边榻上昏迷不醒的董淑妮，娇笑道：“大公子好手段，这么快就从美人儿口中探知了情形，莫非是又动用了‘美男计’么？”

　　宋师玉早习惯了她的调笑，借她口中的“美人儿”转了话题道：“落雁是否得令，一定要生擒董淑妮回去？”

　　“能生擒最好不过，因为李密已经把她许给了独孤峰。”沈落雁答道，“不过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她逃回偃师向王世充报信。”

　　她何等聪明人物，既听宋师玉这样问，心里便隐隐已经猜到，宋师玉看来并不打算怜香惜玉，而是多半要辣手摧花了。

　　只因王世充为了对抗李密，也把董淑妮许给了一个人，李渊。这是云玉真到襄阳给宋师玉带来的另一个隐秘消息，他此话一说，沈落雁就明白了大半。

　　她心知肚明，宋师玉此时既出现在这条去洛阳的必经之路上，必然大有所谋。无论是李密与独孤阀的合作，还是王世充与李阀的联手，肯定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果然。

　　宋师玉对杀异族人从来毫无犹豫，哪怕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也不例外，当下一道袖风无声无息拂出，榻上的董淑妮便就此从昏迷不醒变作了长眠不醒，只是从外表看来不止毫发无伤，更仍栩栩如生，完全看不出伊人已从睡美人变作了死美人。

　　沈落雁看他动作丝毫不觉惊诧，心中则更加有数：宋师玉此去东都的目的，和氏璧其一，洛阳这千年古都恐怕就是其二。

　　俏军师笑吟吟开口：“大公子可是看落雁这些日子熬得辛苦，终于发了善心要将人家光明正大收于帐下了？”

　　“落雁果然冰雪聪明。”宋师玉微笑道，“我原本对此行拿下东都还差几分把握，可李密竟如此体贴将你送了来给我，便跟将洛阳拱手相送没什么区别了。当真是不知该怎么谢他才好。”

　　“怕他拱手相送与大公子的，还不只是洛阳吧？”沈落雁娇笑道。

　　宋师玉既然没有否认她就快可以完成这卧底大业，便是说，李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沈落雁知道，宋师玉虽然明面上是只身前往洛阳，却肯定会安排有不止一路的暗兵。只是竟连寇仲徐子陵二人都没跟着他，让她多少有些惊讶。

　　“小仲去偃师到王世充那里拆李密的台了。”宋师玉微微一笑，解释她的疑问，“小陵么，去扮前辈高人吓人了。落雁当听说过‘霸刀’岳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