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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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的瞬间，萧何脸上流露出惊讶之色，但转瞬便扬起嘴角。
“你也来看房？”
苏弋歆一怔，嘴角微勾：“对，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还可以，就怕邻居麻烦。”萧何笑着耸了耸肩，“不过，看到你，我觉得自己很可能已经少了一半麻烦。”
“彼此彼此。”苏弋歆目光转了转，“我看得差不多了，正要走，不如一起？”
“好。”萧何瞥向始终躲在一边的赵骏奇，嘴角笑意未明，特意加强了语气，“刚好，我朋友有车。”
赵骏奇走过去故作自然地勾住萧何的肩膀，看向苏弋歆和程佳佳：“走吧，我送你……们。”
“既然你和佳佳已经在一起了，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苏弋歆朝程佳佳挑了下眉，后者一脸菜色看了看赵骏奇，跟着苏弋歆走出去。
“其实要不要定在这，我还不是十分确定。”苏弋歆看向萧何，嘴角微勾，“方便听听你的意见吗？”
后者听后会意，迈步走在她身侧，嘴角一勾：“当然。”
许是有共同话题的缘故，两人并肩走在前面聊得好不愉快。倒是“精心”策划这一切的程佳佳和赵骏奇，跟在后面有点尴尬。
“他们，难道没发现咱俩的用意？怎么一句都没问？”
“不，是彼此心知肚明，点破反而尴尬。”赵骏奇瞥向狐疑的某人，“你告诉苏弋歆咱俩在一起的事了？”
程佳佳垂下眸。不由得想起下午，他拉着她的手，突然就吻上来。还说：坑谁也不会坑自己女朋友。要不是这样，恐怕她也不会同意这么快就跟着他一起撮合苏弋歆和萧何。不过赵骏奇说的也有道理，让人从一段感情中走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入另一段感情。那个萧何看着挺靠谱，她也就冒把险。
“没有。”
赵骏奇寻思片刻，禁不住笑出声：“他们俩还真配。”
“为什么？”程佳佳看向他，满目疑惑。
“估计萧何在看见你们俩的瞬间，就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苏弋歆也一样。至少，两人的智商在同一水平线上。”赵骏奇拉过程佳佳的手，放在手心摩挲，“所以我觉得，他俩的事用不着你我操心，我们只要给他们创造充足的单独相处时间，就ok了。”
“怎么创造？”程佳佳双眼放光。
彼时，两人刚好走到安全出口前，赵骏奇眼珠一转，当即扯着程佳佳从楼梯逃了。
听得“咣当”一声，苏弋歆回过头，便发现两人已不见踪迹，噙着笑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程佳佳这人，什么事都写脸上。从她俩在小区门口碰面，她连一直挂在嘴边的杂志都没带，而且丝毫没有察觉，苏弋歆就知道，她此行的目的绝不是给什么杂志顺便看房。
“看来是逃了。”
苏弋歆循着声音看去，彼时，萧何正双手|插|进|口袋，盯着电梯上的液晶屏。
她一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但仿佛她什么都不用说，他就能轻易看出她的用意，也会小心避开尴尬。
在机场碰见时，他正被一群中年男人缠着。她拦下的出租车刹车晚了，刚好停在他面前。她只是朝他笑笑，他就主动上了车，才早早甩开那帮人。当然，如果不是在墓地，他说了那句“无以为报”，她或许会以为这人根本没看出她是有意让车，只是脸大，抢了她的车而已。
墓地那次，她的谎言明明就很荒唐：一个开车来的人，怎么会提着皮箱出来？他不可能看不出，却没戳穿她。
“恩。”苏弋歆笑着点了点头，“他们似乎很希望我们也能成为朋友。”
电梯门正在这时打开，萧何看了她一眼，嘴角缓缓扬起：“可能不只是朋友。”
苏弋歆闻言一怔，但见他表情坦然，也便笑笑：“还是邻居。”
萧何点了点头：“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家？我或许能帮得上忙。”
“最近工作有点忙，还不太确定。不过，我东西不多，自己可以应付得来，就不麻烦你了。”苏弋歆礼貌性地笑笑。
电梯一路向下，“叮”的一声，门打开。苏弋歆刚要走出去，就听得萧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一起？”
苏弋歆闻言脚下一顿，回头看去，后者笑着指了指腕表。
见她有所犹豫，萧何放下手，“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既然是邻居，以后少不了碰面。如果能和你成为朋友，以后我有什么事麻烦你，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当然，如果你不习惯，我们AA。”
“也好。不过——”苏弋歆扯了下嘴角，“我不喝酒。”
我也不想你喝酒。
想起中午的事，萧何莫名头疼，但他并没有将这些表现在脸上，而是淡然说道：“成交。”
出了门口，两人并肩走在街边。苏弋歆瞥向街对面的Tric大楼，不自觉想起下午看到的文章，不过她转念一想，今天是星期六，那人应该不会出现。
萧何的目光在一家家饭店牌子上掠过：“想吃什么？有没有忌口？”
余光看到某人停住脚步，她忙敛起目光，回了句：“我，我都可以。”
“那我带你去家小店。”萧何嘴角隐有笑意，“你或许会喜欢。”
数分钟后，两人在一家叫做“小金屋”的小饭馆门前停住脚步。苏弋歆隔着玻璃推拉门往里瞧了瞧，目之所及，只有四张长方形桌子，都坐满了人。
这有点像小时候，爸妈常带她去的那种小餐馆，烟火气十足。
苏弋歆眼底闪过一道光芒，语气中却也透露出无奈：“好像没位置。”
“里面应该有位置。”萧何推开门，侧过身，“女士优先。”
“欢迎光临，几……”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见到萧何，愣了片刻，随后嘴角弯起，“哎呦，阿何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快让阿姨看看。”
老妇人上下打量一番，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那么精神。”
“都奔四了，哪还精神？”
苏弋歆闻言一怔，看向他，彼时，他嘴角噙着笑意，似乎满不在意。
他的确看上去比她成熟些，但她以为最多两三岁的样子，而奔四应该是三十五岁以上的人才会用来形容自己的词。她不禁满腹疑问。程佳佳他们有心撮合他俩，他们都看出来了。说他现在单身，她信。可到了这个年纪，他没结过婚吗？
老妇人看向苏弋歆：“这位是？”
“我朋友，苏弋歆。”萧何指了指老妇人，“王姨。”
苏弋歆笑着微点了下头：“您好。”
“好，好。”王姨满意地打量了一番苏弋歆，指着里面，“快，里面坐，老位置。”
跟着萧何经过厨房门口，里面有个不大的小屋，一张圆桌基本占据了所有空间，屋内靠着墙壁立着个折叠床，看样子应该是这家店唯一的单间，也是休息室。
“他们家主营快餐，很多人都是买了带走，单间大多时候只是摆设。”萧何把菜单递给她，“不过你放心，绝对卫生。”
“当然。”苏弋歆笑着接过菜单，看着上面的家常菜，才发觉自己的确是饿了，指尖在上面划过，“烧茄子，溜肉段，这个酸菜鱼也好……”
抬眸间，刚好迎上萧何噙着笑的目光，她低下头：“就烧茄子吧。”
随后放下菜单。
“晚餐吃那么油，不怕长胖？”萧何拿过菜单，嘴角隐有笑意。
“……”
苏弋歆默默瞥了眼自己的腰，极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偶尔一次，应该没事。”
萧何叫来王姨，指着菜单，又点了些，继而看向她：“饮料喝什么？”
“芬达，冰的有吗？”苏弋歆看向王姨。
“有。”王姨笑着点了点头，看向萧何，“还是老样子？”
“恩。”萧何思忖片刻。
她中午把胃都吐空了，再喝冰的，胃怎么受得了？
“如果有的话，给她来常温的。”
王姨一关上门，未等苏弋歆开口问，他便看向她，淡然说道：“冰的对胃不好。”
苏弋歆嘴上笑着说了句“也是”，心里其实觉得他管得有点多。他们又不是很熟，他怎么能替她做决定？不过想想他说的有一定道理，也便作罢。
不一会王姨敲门进来，提着小水壶和两瓶芬达。
萧何接过水壶，自顾自斟了些热水。
老规矩居然是白开水？真是个铁血自律的人。
苏弋歆目光瞥向别处，喝了一小口饮料。
“你在杂志社工作？”
“恩。”苏弋歆放下饮料，看向他，而后者了然般点了点头，目光木讷地落在水杯中，自顾自般小声说着。
“我有个朋友也在杂志社工作，不过她准备离职了。”
苏弋歆抿了下唇，试探性问道，“是因为纸媒不好做吗？”
纸媒走下坡路，已不是一年两年。《Tric》也有部分老员工转去Tric影视，甚至干脆跳槽到别的公司做网媒，这种现象屡见不鲜。
萧何拿杯子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刚才这随口一问，不过是出于有几分把握的猜测，她向来不喜欢打听隐私，没想到一出口就踩了雷。
“不好意思。”苏弋歆垂下眸。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个朋友前段时间刚升职，结果没多久，公司里莫名其妙开始传她和上司有一腿，还说是因此她才得以晋升。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受不了别人对她说三道四。”
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盯着她。
苏弋歆的手指在玻璃杯上轻敲着，眉心微陷似是在思考，嘴角一撇，略显无奈：“男女比例失衡的公司，就是很容易出现这种麻烦。”
“是。而且，别人可不在乎真相是什么。”萧何敛起目光，“包括她上司。”
见苏弋歆敲打的手指顿住，他补充道：“其实如果不是有人把以假乱真的不|雅|照群发给所有人，她也不至于想走。”
莫名的情绪堵在胸口，冲击着她爆发开来。
“可如果她就这么走了，不是正中那些人下怀？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她自己心虚才离开，还有，他的上司都不出面澄清吗？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不是件无所谓的事吧？”苏弋歆蹙眉盯着萧何的双眸。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没有选择离开，也没有正面对抗，也有另一条路可以走。”萧何幽邃的目光中，仿佛刺出利刃。
有，当然有。流言一旦传开，即便有足够的证据澄清，依然会有人将信将疑。反正名誉已经受损，有些人或许会将计就计。而一旦有了利益纠葛，她的上司反而会出面帮她挡刀子，至少在她失|宠前，日子会比较好过些。
苏弋歆目光空洞地摇了摇头：“如果那样，还不如走。在我看来这种牺牲，不值得。”
“所以我劝她走。”
见她投来惊讶的目光，萧何淡然说着：“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精神饱受折磨，放弃现在既得的职位不算什么大事。活得辛苦的，永远是双手紧握的人。”
苏弋歆默然喝了一大口饮料，默默垂眸瞥了眼自己落在膝盖上的手，正是紧握着。
敲门声传来：“来咯。”
王姨依次端上来七、八道菜，除了苏弋歆点的全部，还多了几道大荤和一个菌汤。菜色虽不及大饭店那样好看，却也是色香味俱全。
肚子早已空空如也，香味萦绕鼻尖，苏弋歆盯着菜暗自吞了下口水。
萧何见状嘴角隐有笑意：“吃饭吧。”
“恩。”苏弋歆闻言立刻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在国外待得久了，最想吃的就是地地道道的中式家常菜。”萧何也拿起筷子，“像这种小饭馆师傅的手艺，往往比很多大饭店还要好。”
“除了顶级餐厅，很多大饭店的厨师也都是靠技校速成，小饭馆的厨师往往是多年实|战经验累积。我本人也是更倾向于后者。”苏弋歆咬着筷子，自顾自说着。
“说得对。”萧何嘴角笑意渐浓，再抬眸间，却发现某人胳膊撑在桌边，弓着身子，满脸痛苦状。
心头猛地一顿，他的眉心不自觉深陷：“哪不舒服？”
作者有话说第9章 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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