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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四章 戏中戏因戏迷鬼魅,天外天以天引侠义。(一) ...

  •   众人绕着小道赶路,山路崎岖,或沟或栈,行程颇难。死尸装有机括,行走竟似混不费力。众人更是敬佩,道:“虽说这法子古怪了些,可要比拿那么多金银珠宝一路招摇,强胜许多了。”心想虽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可江湖汉子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素来也信个妖魔鬼神,对道士、大仙颇为尊重,不去招惹。这番做作,虽瞒不过仙乐帮耳目,可也能声东击西,免树别的强敌。
      这么行了好一会,又走上了大路,来到了一个小小市镇。寻常百姓见了他等这身行头,不觉差异。细看之下,领的一行人五官苍白,丝毫生机也无,实是死人才有的面孔,百姓惊讶难眼,各个言语纷纷,均自回避开了。郝无赖故意学着死人走路,吐着舌头,恐吓来瞧热闹的百姓。
      又行了好久,天色已近全黑。小毛香想是累了,哭着闹人。郝无赖寻思得找地方歇脚才是。募地只见几条黑狗扑了上来,想是闻到了尸体的气味,特意赶来撕咬。募地只见白叶翁将绑尸体的赶尸绳一晃,只见绳子触动脚下、背部机关,那些尸体突地停止不前。待饿狗扑上,白叶翁又一晃绳,但见死尸奇伸左腿,朝饿狗踢出一脚。模样惊刹人心,沈宇又惊又佩,连忙或踢或打,赶走了饿狗。饿狗们不敢近前,然却不走,仍在远处吠咬不休。
      郝无赖瞧见远处一人,站立在家门,偷偷看着他们。郝无赖向他招了招手,大声道:“喂,这些狗是你们家养的么?”那人点了点头,却不过来。郝无赖笑道:“你刚才没瞧见么?你的狗冲犯到了尸体,死尸显灵,踢了它们一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野鬼乍起,日后怕会给你们家里带来灾祸。”沈宇杨氏二雄四人微微皱眉,心想好端端的,不快些赶路,和村民说这作甚。白叶翁低声道:“臭小子你借宿就借宿,干么唬他!”众人恍然,暗暗好笑,心想原来如此。却听郝无赖低声道:“你不吓唬,鬼才愿意让你把尸体带进房去呢。”
      只见那人听了郝无赖话语,吓的奔回家去,不一会儿,便见一家老小全都慌慌张张抢了出来。吓的均问郝无赖这可如何是好。郝无赖心知乡民最是信奉鬼神,当下微微一笑,道:“不防事的。”说罢从白叶翁衣兜里拿出些符纸,交给乡民,缓缓道:“只要将这些鬼符贴在家中,鬼便是记恨刚才饿狗咬他,也是不敢来了。”乡民连出一口长气。郝无赖忽地一想,又皱眉道:“不过……”乡民眉宇又生忧愁,忙问道:“怎么,怎么道长?出家慈悲为怀,小人一家实不知放了狗,竟招惹这么个灾祸。您可一定要救咱们性命啊。”郝无赖颔首道:“那个自然,不过鬼魂若不迷途知反,又不得我等召引,恐怕会一直得此常住。”一家人哎声连天,跌足叹道:“这可怎么办才好!道长一定要想个办法撵走这腌臜东西啊。”郝无赖道:“办法不是没有,只需我等需在贵家宅院苦守一晚,让这些鬼物忌惮,再做场法式,明日鸡声一鸣,这便相安无事了。可我等还有要事,须得赶路要紧,怎么能……”乡民听了这话,只当信其有。哪还能放他们走了,好说歹说,将他们拉扯进了家中。白叶翁心道:“臭小子,你竟会干这欺负人的勾当。”郝无赖心道:“他们硬拉咱们,咱们能不进去了?我又没持刀恐吓,又没威逼利诱,彼此有求有应,相得益彰嘛。”沈宇杨氏四人瞧的忍俊不禁,他等虽是名门弟子,按理不应欺戏百姓,可他四人性子都颇具豪气,自不会在乎这等小节了。
      这一家普通百姓看他四人委实古怪,可也不敢多问,又见尸体能自行行走,更是惊恐万状。忙腾出了一个房间,供几人歇息。郝无赖等人又将尸体搬到了柴房,白叶翁看这一家神情慌张,心中不忍,道:“我等一定会降制鬼物,请各位不足忧虑。天色已晚,各位快些回房休息吧。”一家人这才如释重负,回房去了。一会儿一中年妇女又端来了饭菜。众人好生过意不去,那中年妇女道:“我们已给道长准备了桌子和法器,请问是现下做法式么?”郝无赖拍了额头,道:“哦,对,现在便去。”心想:“我刚随意一句玩话,你们便这么认真。”白叶翁心道:“事关自身,当然瞧的认真了,快些去吧,好除了他们心中忧惧。”
      郝无赖穿了白叶翁的衣杉,拿了摄魂铃和一些符纸,走出屋子。但见这一家已在院外相候。藏死尸的柴房外置了一张桌子,桌上摆放了木剑,狗血等驱邪之物,还有些水果、馒头等祭祀斋果。郝无赖装模作样地拿了桃木剑,摄魂铃,不住舞弄摇晃,口中念念有词:“降妖捉怪,急急如律令。破——破——破。”又胡乱哼念了些咒语,模样煞有介事,唬的众人连连双手合十,望天祷告。
      如此故弄玄虚一阵,郝无赖大觉有趣。愈发想当着百姓,现露本事。只见他又哼念了一会,拿着符指走向柴房,偷偷在纸上舔了舔,贴在了尸体的脑门之上。募地触动机关,嘴上假哼道:“急急如律令,降妖捉怪听令,走脚。”领着尸体出了柴房。白叶翁等众人屋内拍腹好笑,均想:“这小子倒还玩上了。”
      主人一家看他竟这等本事,惊的瞠目结舌,合不拢嘴。郝无赖又是得意,又觉好玩。又哼念道:“还魂功过,站立功起。急急如律令,停。”暗动机括,尸体又停了下来。众人若不觉得这等景象森然诡异,怕早已拍手喝彩,拍声叫绝了。
      郝无赖又念了一会,忽觉耳后微微有风,他凛然一惊,心下不由一跳。随即又暗骂自己:“郝无赖啊郝无赖,一阵邪风便把你吓的如此?你未免太不济事了吧。”又闭眼乱哼一会,忽地又觉耳后隐约透风,郝无赖暗叫奇怪:“怎么独觉脖颈有风?”睁眼一望,但见这家老小缩成一团,吓的浑身发颤,滚爬式的回了屋子。郝无赖大感不妙,但见地上印着自己身后一个纤弱的影子,他不敢立时扭头,只觉耳后又有风吹来,细细绵绵,冷热参半,直吹的他鸡皮直抖。饶是他胆识颇硬,也不由吓的心怦怦乱跳,寻思:“这便是‘鬼吹风’么?想不到做一场法式,竟把真鬼引来了。”心想鬼样不能瞧,一见便唬死了。索性闭了双眼,拿了桃木剑,和摄魂铃,大舞特摇起来。他摇了一会,只觉耳后没有风声了,不由吁了口气:“终于被吓跑啦!看来这鬼神还是要相信些的。”微微睁开了双眼。双眼一睁,刹时惊的就此昏死过去,但见一个滴血的长舌头耷拉在自己肩上,耳朵旁触及了恶鬼的头发,还带有淡淡的幽香,郝无赖凛然大惊,但觉背脊被人轻轻戳点,颤抖着想:“‘鬼戳脊梁骨’!……吊死鬼……还是女吊。”刹时再也顾不得多少,哇的一声,仍了木剑和铃铛,疾步逃窜。
      白叶翁见他头顶冒着虚汗,一进门便将门窗全锁扣上了,心中纳罕,问道:“做的好好的,怎么忽地没声了?”郝无赖神情慌张,支吾道:“老头,我……我引来真鬼了,是个女的……女吊死鬼。”众人瞪大双眼,实不相信这话出自他之口。心想他花样层出不穷,可别又是什么计量,诱人上当。可看他神色恍惚,脸面铁青,实在像是怕的很了。
      沈苍括微皱双眉,道:“我去看看。”不等别人言语,已拍门出屋。
      募地只听一人道:“哥哥,真的是你!”声音清脆可人,犹似百灵。却哪是大伙心中所想象的情景。众人好奇,均都不约跑出去瞧,郝无赖琢磨一番,恍然大悟,心道:“哎呀!莫非有人故意吓我呢。”也出了屋子,心想非要庖丁解牛,查个清楚不可。
      月色下,但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素裙纤纤,倚风而立。娥眉上挑,虽蹙却露妖娆。秋水含笑,不转竟显风情。樱唇一抿,直如鲜花初绽,妖艳之极。
      沈苍括、宇文一凡和杨氏兄弟似都识得她,彼此微微一笑。郝无赖却是瞪大双眼,呆望不止。沈苍括皱眉道:“妹妹,你怎么来了?”那少女正待张口,可突地看见郝无赖那呆傻模样,不由‘扑哧’一声,之后竟笑的花枝乱颤,手中拿了一个红色长长事物,正是郝无赖适才所见的‘长舌头’。只见她将那物事在狗血盆里蘸了蘸,笑着在众人面前摇了摇,又将套在头上的脸谱拉了下来。郝无赖这才醒悟,原来普通脸谱均是有墨有红,白暗相间。而她戴的却是颜色奇白,模样诡异唬人。加之她又将额发弄的稍稍散乱,难怪这里一家人以为郝无赖招出‘女鬼’来了,吓的滚爬式的回了屋子。
      那女子拉下脸谱面具,又给众人扮了个鬼脸。刹时又是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皆已会意,不由也笑出声来。沈苍括笑喝道:“妹子做事希奇古怪,还不快向郝兄弟赔礼!”
      那少女又是一笑,拿起适才郝无赖用过的桃木剑和摄魂铃,一边舞弄,一边摇铃,嘴上也学他适才言词,娇哼道:“降妖捉怪,急急如律令。破——破——破……呵呵,喂,假道士,是不是这样啊?”说完又是嘻嘻哈哈,放声大笑起来。众人只觉她笑的温柔妩媚,笑的清新脱俗,笑的再狂,也显的娇美。郝无赖哪还记得她便是戏弄自己的‘恶鬼’,听她问自己话,这才缓缓回过神来,脸蛋一红,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刚做的,可没你这么好看。”那少女双眸悠悠的望着他,看了一会,不自禁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沈苍括喝止道:“众目睽睽之下,成什么样子!你和谁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那少女拍拍胸口,稳了好一会,这才止住了笑,忽又俏脸一板,白他一眼道:“你哼什么?人家大老远看你,连一句暖心话都没有。还哼我呢!”沈苍括‘哎’的一声,叹道:“我的好妹妹,你怎么知道哥哥现在这里,就你一个人来了么?”那少女微微一笑,道:“这还差不多!你的马儿在外面吃草,被我和她瞧见了,心想你定是在这户人家。”沈苍括心头微微一颤,顿道:“她……你……还和谁来了?”那少女似笑非笑地道:“哪还有别个她呢,不就是你朝思夜想的梦中人么!要不是她,我才不会这么老远看你。这里风沙漫天,哪有什么好玩的了。”郝无赖暗暗好笑:“她这当妹妹的,说话倒也实在。却不知还有个谁,怎么不见人影?”
      沈苍括脸蛋竟自一红,嚅嚅道:“她……人呢?”那少女“哦”的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朱唇稍启,秀眉微蹙,跑着出了院子。众人一呆,沈苍括摇头道:“这丫头,也不知怎么来的这里,她怎么也……”想起了她,哪里还站的住脚,随着那少女追了出去。众人欲去看个究竟,也是紧随其后。
      只听那少女道:“陌紫轩,我哥哥都来了,你人在哪里啊?”沈苍括抢上前去,责道:“你怎么也不看好她。”那少女似也有些着急,道:“哥哥,你别心急。”又叫喊了几声。忽听远处小溪似是有人轻应了一声。那少女大喜,和众人一同走进溪边。
      但见小溪潺潺,淌泛着水花,溪边一对马儿,悠然嗅着草香。彼此虽都发出声响,可却让人觉得恬静安详。这静悄悄的小溪旁,也静静立了一个纤细婀娜的身影。众人只觉那身影已容于自然,不染尘嚣,渺乎其微。然而目光却始终不能从她身上移开,似是静静的吸引着你。当那女子缓缓回头,抿嘴一笑时,众人都觉原来世间最震撼人心的事物,有时莫过于女子的一个眼神。却见那女子双眸在沈苍括脸上望了一望,秀脸便如花般绽放,娇红开来。
      适才少女拉了她手,笑道:“你怎么来这里了?哼,我瞧你说想他,恐怕是假的。哪有明知他在那里,却自顾跑来这里呢。”那叫紫轩的女子脸上微微一红,道:“他的马脏了,我想先给它洗洗干净。”身音柔美,细腻动听。那少女笑道:“这么说马比人重要了?哥哥,妹子好替你抱不平呐。”沈苍括尴尬一笑,呆呆望着她,过了良久,才道:“你……来啦。”神色异常温柔,哪里还有往常那刚强冷峻之气,直是判若两人。
      陌紫轩羞赧着点了点头,突地见他左手藏在怀中,微蹙秀眉,轻轻问道:“你的手……怎么了?”沈苍括摇了摇头,道:“不妨事!倒是你千里迢迢赶来,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陌紫轩秀眉紧蹙,也不顾及众人在前,竟自抢上前去,将他左手小心翼翼地怀中掏了出来。陌紫轩望着绷带缠着的小指处已然空空,刹时眼圈一红,神情大是怜惜,问道:“还痛么?”沈苍括微笑着摇了摇头,右手伸出拉住了她,彼此看着对方,都不说话了。
      那少女这才看到沈苍括受伤,已断去两指。募地又是“啊”的一声大叫,原来又留意到了杨博广杨大哥少了一条胳膊,不由急的哭了出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你的胳膊呢……”杨博广哈哈笑道:“多谢倚念妹妹关心,你杨大哥虽少了一条臂膀,可也还能跟你划拳。我让你一条胳膊,你也划不过我。”那少女正自啜泪,听了这话又忍不住“噗嗤”一声,泣道:“都少了一条胳膊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又望着沈苍括,怨诉道:“还有你,准又是和人好勇斗狠了吧。你再这样,我就告诉爹爹,以后再也不放你出来。”埋怨完又叹了口气,轻轻握着他手掌,柔声道:“疼的很吧?”沈苍括朗声一笑,示意并不碍事。
      郝无赖学她说话语气:“疼的很吧?不疼不疼!我倒愿意这指头是我掉的。”众人一怔,随即又是好气,又觉好笑。那少女将他横了一眼,郝无赖微笑着朝她扮个鬼脸,先自去了。众人也觉不应在外多待,均都跟上前去。
      那少女和宇文一凡聊了一会,忽地望着郝无赖,似是又想起了之前那好玩事,抿嘴一笑,揍到他跟前,打趣道:“喂,你怎么让尸体动的?我看你挺老练啊,怎么会被吓成那样子了?”郝无赖被她说的俊脸微红,心中微微有气,道:“本来是不怕的,只是遇到个丑的古怪的丑八怪,不得已才被吓跑的。”那少女嘿嘿一笑,撅嘴道:“我丑么?”给他扮个鬼脸,灵秀的双目调皮的瞧着他。郝无赖心中怦怦一跳,只觉她又是妖艳,又是天真,模样难描难画,慑人心魂。一呆之下,猛将头别了过去,硬生生憋出了一个“丑”字来。那少女瞧出他那窘态,偷偷一笑,戏道:“撒谎。”顿了一顿,只觉这话说的有失风雅,不由秀脸也是一红,跑了开去。
      郝无赖脚下蹒跚,心中有几分欢喜,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惆怅。房中百姓见了他们回来,忙询问因果,郝无赖只言先是尸变,后又遇到了熟人云云,将适才自己那狼狈举止重新描饰一番,圆润了过去。众人也笑着替他圆场。
      众人眼见农户家中再无空房,说不得,只得将就一晚便了。小毛香早已睡的熟了,白叶翁毕竟年老气弱,扶在桌上打起盹来。陌紫轩偷偷向那少女踢了一脚,道:“咱们深夜到访,打扰诸位休息,实在过意不去了。老人家,您这就上床歇下吧。”那少女笑道:“是啊,”便要起身将他扶上床去。白叶翁再三推辞,可也执拗不过她,遂上床躺下睡了。所幸剩余诸人皆自青春年少,一时谁也没有睡意。陌紫轩和沈苍括之间,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那少女和宇文一凡、杨氏二雄更是嘻嘻哈哈,彼此天南地北,打趣闲聊了起来。
      那少女和宇文一凡、杨氏二雄三人聊了一会,可见郝无赖一人靠着墙壁,假装做闭目养神一般,心想他定是气闷无趣的紧,大家只顾自己说话,倒把他望了,只觉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喂,假道士,你叫什么名字啊?咱们都是江湖中人,不用忸怩作态。我先说我的姓名吧,我叫沈倚念,他是我哥哥。她呢,是武当陌安师伯的女儿,名字……”突见陌紫轩白了她一眼,不由伸了伸舌头,道:“我是不敢说了,名字还是她告诉你吧。”
      郝无赖微微一笑,道:“我叫郝无赖。”少女沈倚念一怔,随即笑的前仰后合,道:“好无赖?哈哈,你的名字怎么那么怪?这……是你的真名么?”郝无赖不耐烦道:“什么这是你的真名么?郝无赖便是郝无赖,什么真的假的,大惊小怪。”沈倚念呵呵一笑,也不拿的名字再来取笑了。后见她又想了一想,突地拍手叫道:“我知道啦!昆仑掌门人说的就是你!那日我和陌姐姐见了他们,归伯伯总骂那个好无赖怎么还不来,我那时还当他骂人呢,原来你就叫郝无赖呀!”说罢又是一笑。昆仑派和沈园略有交情,沈苍括虽瞧不上他等品行,可也没有断绝来往。沈倚念更是不会在乎这些江湖之事,那日遇见昆仑派的人,见归震山对她言语可亲,自然又和他等寒暄了几句。
      郝无赖“哦”的一声,心想:“掌门人看我迟迟未能赶上,怕是都等不及了。”宇文一凡又对沈倚念说了郝无赖先前所做之事,沈倚念听的时而秀眉微蹙,时而笑弯了腰,又是拍手,又是点头,直夸郝无赖聪明,道:“你救了我哥哥和大家一命,我代他们谢谢你啦!”说罢又将面具戴在脸上,朝他揖了一揖。她虽诚心道谢,可仍是改不掉孩童习性,总想寻机戏弄他人,此时这番做作,便像似对他说:“你虽救了他们,是个大英雄,可却败在我手里了哦,可见我又比你这大英雄神气多啦!”郝无赖摆了摆手,道:“大恩不言谢,免了!”
      次日一早,众人辞了乡临,便又赶起路来。沈倚念天性本是欢娱多过哀愁,沈杨二人断臂费指,她虽替二人伤痛,可天性使然,不过多久便又如往常一般开朗起来。她不曾见过尸体竟会走路这等希罕事,皱眉问郝无赖其中道理。郝无赖当下想也不想,乱说一气。沈倚念本已不十分明白,经他这么一说,更是紧蹙双眉,理不清思绪了。索性又追着小毛香,嬉闹玩耍。她从包袱中掏出的均是糖人、糖果、绵皮娃娃等小儿物事,自然深受小毛香喜爱。两人自此形影不离,彼此又吃糖果,又扮戏子,引的众人哄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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