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鬼切我老公》半半茶

17、他是谁？

　　夜夜子心寒的不是表哥身边会有别的女人，而是心寒表哥为何把辛苦为他诞下孩子的舞姬丢弃，再把孩子母亲的名义转移到别人身上？

　　如果当时夜夜子也在场，她一定极力劝说表哥才是，偏偏她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想不到表哥居然会做出杀母取子的事……他以前很尊重生命，到底是因为他是家主么？”夜夜子捂着发疼的胸口，不觉珠泪暗涌。

　　她印象中的表哥虽对妖鬼杀伐果断，毫不留情，却从不忍心伤害无辜的平民，对可怜的人有恻隐之心。

　　可是在她睡了一觉后，不仅源府发生了许多变化，就连表哥也变了，变得残忍狠心。

　　“不，表小姐，您误会了，那舞姬的死是土蜘蛛所为，而且它还抢走了少主。”早衣赶紧澄清，说出来龙去脉，“您只身一人砍下了土蜘蛛的头颅，并把少主带了回来，不久便中邪才掉入了禁地的池水。”

　　“我？”夜夜子怔住了，刚想说出的话哽在了喉咙，一时不知该怎么表达出来。

　　“家主大人在会宴上亲口说，确实是您砍下了土蜘蛛的头颅，救下了少主。”早衣再重复地复述了一遍。尽管当时大家都认为那不大可能，但只要是家主说的话，几乎不会有任何人提出质疑。

　　“怎么可能，土蜘蛛连表哥都感到难以对付，我就更不可能了……”夜夜子低下头看看自己光滑雪白的手，根本不像是一双能握刀的手。

　　自幼她身体虚弱，无法继承父亲的衣钵，父亲逝世后只留给她一把被久见城称为魔刀的玩意，而把整座城池留给了她的继母。

　　夜夜子那年也才六七岁而已，继母不仅把父亲的遗物收回去，还为了不让她留在久见城，就以两家婚约的理由把夜夜子送到了源家。

　　她不是源家正辈，自然不准习阴阳术和刀术之流，可源赖光没有嫌弃她，反而每天把每天所学教授给她。

　　夜夜子也很努力，每次都认真地记，认真学，但结果往往不如所愿，有时她连一把刀都握不住，更不必说带刀杀鬼。

　　少年时的源赖光便跟着父辈立下不少功劳，渐渐有了些名气，到成年后的他很快就选为源家家主的候选之一，与此同时夜夜子与他离得越来越远了。

　　所以说如此弱小的她，又怎能只身挑战土蜘蛛？何况还不是她的孩子？

　　“等表哥不忙的时候，我再问问他吧，他一来你就要通知我。”夜夜子努力让自己的心态放缓，对侍女叮嘱道。

　　“是。”早衣应和。

　　夜夜子继续补充：“另外改日我病好了，就去看看表哥的孩子，你也得陪我去拜祭那个舞姬。”

　　早衣应允，扶着夜夜子在院子里走，好活动活动腿脚。

　　由于长期没下床，夜夜子走起路来手脚僵硬，需要慢慢舒展适应，被扶着走了两圈后她才能自己行走。

　　夜幕悄然落下，半月悬于空中。

　　夜夜子走累了便折返回长廊，耳根忽然略过窸窸窣窣的碎语。

　　她不以为意，回到房里收拾好不知是谁摆放的棋盘，转眼抬头间，见上空被黑云挡住的半边弯月显露，圆月的一半竟然是猩红颜色。

　　正当她好奇地揉眼想要看清楚时，耳边再度响起奇怪的细碎声响，她准备开口询问身旁的侍女，院子的石子路小门处猛地飞来带血的人，“啪”一下瘫倒在地，四肢柔软地扭在一起。

　　顿时夜夜子吓得花容失色，眨眼间早衣从衣里掏出两把短刀闪到她的前面，谨慎地注意左右的环境。

　　“快去瞧瞧，他是不是死了？”夜夜子颤抖地指着趴倒在地的人说。

　　早衣边留意周身，边靠近看突如闯进来的人，然后冷静小心地把他翻转过来，“只是一个小护卫，快没气了。”

　　夜夜子也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伴随剧烈的心跳，她从早衣的背后悄悄望过去一眼。

　　那人穿着源家的家服，脖子处正不断地流淌大量的鲜血，显然是不知被何人割断了动脉然后被踢到这里来的。

　　刺鼻的腥味扑鼻，夜夜子揪紧自己的衣物，仿佛眼前的整个世界都泼上了墨水。

　　虽然还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已经联想到院子之外此刻……是残忍而血淋淋的场面。

　　“表哥……”

　　圆月的猩红渐渐覆盖了整个夜空，充斥着压抑和恐怖。

　　一想到表哥可能遭遇了不测，夜夜子的脸色瞬间煞白，眼珠子逐渐失去光彩，腿也不受控制地踉跄往后退。

　　“夜夜子小姐，恐怕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早衣也敏锐地察觉到危险，不作解释就拉着夜夜子往后门的方向奔走。

　　不料前方飘来的气障挡住了她们去路，飘散的黑气中渐渐显露类似人的脸。

　　“没那么容易跑哟~”

　　“嘻嘻嘻嘻——”

　　声音一圈圈回荡，由远及近，早衣再次举起双刀作迎战的姿势。

　　“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发出响声的头颅凭空从夜夜子背后冒出，在空中漂浮，旋转。

　　夜夜子转身刹那，只听早衣大喊一声：“小心！”，手起刀落之间，早衣的手被黑线缠绕，硬生生控制她挥刀的方向，方向正对着夜夜子。

　　那条操纵早衣动作的黑线与那头颅的嘴部相连接，像是吐出来的丝线。

　　“你……是什么妖怪？”夜夜子双眼盯着那个奇怪的头颅，丝毫没去关注对准她心脏位置的短刀，离她只有毫米的距离。

　　“哦吼？这么快就忘记你的老朋友土蜘蛛啦？”头颅收起丝线说话。

　　被缠住的早衣失去支撑点，背部直直的倒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震碎了她的脾肺，嘴里吐出了鲜血。

　　夜夜子见状赶紧过去扶起早衣，连忙用手巾接住早衣流下的血：“早衣，你哪里伤着了？没事吧？”

　　早衣拉着夜夜子，眼色使向这里唯一的小道，用近乎听不见的声量说：“我没事，夜夜子小姐，你往东快跑，我来拖延它。”

　　夜夜子却摇摇头。

　　“可是，它是妖，我们又不懂术式，这个时候跑出去又有什么用呢？而且你也不一定能拖延它。”

　　她们的对话让土蜘蛛听得一清二楚。

　　土蜘蛛是将残魂附在鬼头隼身上，才得以有机会在自己新鲜砍断的头颅里复生，所以今天它无论如何都得向夜夜子报仇，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她跪地求饶

　　它不知夜夜子是否在装疯卖傻，看到它竟没有第一时间拿刀直接劈开两半？

　　还是说，夜夜子与人类靠拢后就变得越来越弱了？

　　“唉，夜夜子啊夜夜子，我向来很尊重你啊，真是的，不就想吃掉一个小孩嘛，居然紧张到把我杀掉，不然到现在我还在效忠于你呢。”

　　以它的状态的确很难杀掉夜夜子，不过这个时候的夜夜子好像很好对付啊……

　　聊天的话土蜘蛛不再多说，他嘻笑了几声，继续往早衣身上吐出丝线，操纵着她再次拿起双刀。它这个残魂就只能控制普通的人类，让人类替它行动。

　　“只要毁掉了你的躯壳，你就等着再次被封印，然后享受失去自由的痛苦吧！”

　　土蜘蛛用近乎疯狂的语气，咬着牙齿将它能吐出来的丝线全部捆绑了早衣的躯干，使她挣脱不能，彻底成为了它的傀儡。

　　“夜夜子小姐！快走开！”

　　尽管早衣用尽力气，抗拒的骨头在咯咯作响，全身疼痛，也移动不了自己手上的刀。

　　刀尖快速往夜夜子的心脏处落下，在极度惊恐和绝望之下，夜夜子腿脚软的不能再动弹，随着叶落瞬间，另一把从天而来的刀一下两密密麻麻的丝线砍断。

　　在切断最后一根丝线时，连接着早衣脖子处的丝线以半圆的角度崩断，脖子被拧断的声音清脆悦耳。

　　目睹了早衣的惨状，夜夜子吓得失声，全身软瘫跪坐在地，抬头看到面前是一个背对着她的持刀男人。

　　但这个男人不是她的表哥，应该说，她也不认识，或者是曾经认识却不记得是谁了。

　　“鬼切！你在做什么！？”同样翻倒在地的土蜘蛛飘起来吼道，“她跟源氏合起来一起欺骗了你，还差点毁了我们鬼族的王，你现在竟然要帮着她？！”

　　PS:光总已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