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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锋芒当露 ...

  •   “怎么,出什么事情了?”维愿眉头一皱。

      “刚刚、刚刚那魔物又出来了,伤了好几个人”

      木繁迅速地在脑海中推测剧情,这里本该是木本心和魏子墨在外谈心时遇到了来找男主的魔物,然后木本心回来告诉何清后,众人联手将其制服的。

      没错,这些魔物都是魔君派来想要勾出男主邢闻身上的魔气,然后好将男主的身体占为己有的。
      因为男主的血统复杂,其父是仙界中人,其母是魔界中人,无意间成就了其特殊的体质。

      那也就是说……

      木繁一惊,从床上猛地坐起,肩膀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但她也顾不得许多,刚刚想要张嘴说话,邢闻突然瞳孔一缩,将店小二踹出房间,转身就在门上贴了个符咒,然后回头对魏子墨吼道:

      “摆阵!”

      魏子墨一怔,然后马上从地上跳起来,手持宝剑站在房间中央,口中念念有词,郭昕和邢闻应声上前,站住了两个阵眼。木繁认出这是个标准的伏魔阵,一共四个阵眼,魏子墨站着一个,邢闻站着一个,郭昕站着一个,维愿见状,也提剑上前,压住一个阵眼。阵是普通的阵,但是站阵的人的实力不同,阵的威力也就不一样。地上隐隐出现了繁复的花纹,但还未等阵成型,窗户就被一阵妖风吹开,一团黑雾从窗户中进入房间,窗框立刻被腐蚀成了一个黑色的大洞。

      伏生眉毛一挑,身子挪了挪,挡住了身后的木繁。木繁有些惊讶,随即明白过来,现在自己身上血腥气很重,要是被袭击的话,肯定是第一人选,而自己现在的自保能力为零。

      没错,这些魔物肯定不会冲着邢闻去,因为它们的任务不是要伤害邢闻,而是要勾起邢闻身上的魔气,所以肯定是挑他身边的人下手。

      阵未完成,威力有限,那团黑雾仅仅迟疑了一瞬间,就毫不畏惧地朝法阵的一个阵眼扑去。郭昕是四人中灵力最弱的一个,自然成了袭击的第一目标。她看见黑雾朝自己袭来,吓得浑身打颤,但就是没移动一步。维愿手捏法诀,几道灵光向那团黑雾劈去,那黑雾似是有些畏惧这些灵光,赶忙向上浮躲开,天花板慢慢被腐蚀得焦黑。那些灵光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又向那团黑雾打去。伏生瞳孔骤缩,木繁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伏生拦腰抱住,从床上转移,扑倒到了地板上。

      “卧……”

      一个槽字还没出口,喉咙口就被一口血呛住,木繁一边咳嗽一边看着自己刚刚躺过的床被从屋顶上掉下来的瓦片砸塌了,天花板上露出一个大洞。刚刚在情急之中,伏生一不留神压到木繁的伤口,木繁咬住了下嘴唇,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木师姐!”伏生赶紧爬起来,将手放在伤口处,运转灵气替木繁调息,“实在对不住!”

      “木……”维愿一咬牙,差点叫错,“本心,你没事吧!”

      木繁还没来得及回答没事,就见那团黑雾直直朝伏生和自己扑过来,伏生正在给自己凝神调息,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危险。木繁心里一紧,用右手推开伏生,左手捏住脖子上的玉佩,发动身体里的灵力催动法器。

      “木师姐!!”

      “本心!”

      几个人同时惊呼,木繁看见自己手中的玉佩被发动,一道光幕直直地架在自己面前,隔开了那黑雾。

      那黑雾身上带着的魔气很是浓重,即便有玉佩护身,即便那黑雾未能碰到自己,木繁仍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侵占和撕裂。房间里面的邪气一点点重了起来,邢闻的眼神开始有些迷茫,一股黑气在他的手心里翻涌。维愿察觉到了邢闻的异样,调动身体里的灵气,灌输进阵法里面。

      在木繁要失去意识的临界点,法阵终于被完全发动了。

      四个人同时向四方跳开。那黑雾被阵法逼得躲闪不及,想要从天花板上逃出去。维愿一挑眉毛,解下腰间的玉佩往空中一丢,将那团黑雾网个正着。两相夹击之下,那黑雾终于被阵在了法阵当中,渐渐现出了原型。邢闻眼中戾气大涨,挥剑劈去。

      “咳……咳……邢闻!住手!”木繁催动法器本来已经很勉强,看见邢闻就要下杀手,赶忙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喊,“别杀了它!将它身上的魔气驱除掉一点……”

      伏生看见木繁的背上一片殷红,连忙喊道:“木师姐!你放松一点,这样下去……!!!”

      木繁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像是有人正在拿着针用力戳她的伤口,而且那针上还撒了盐。她的眼前越来越黑,终于,举起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伏生心头浮上一阵不详的预感,他赶忙上前,将木繁翻了过来,发现木繁原本的伤口处隐隐呈现出焦黑色,他啧了啧嘴,皱起了眉头。

      “木……本心!”维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跪倒在木繁身边,“伏公子,我师妹……”

      “何师姐,”伏生面色严肃,“刚刚木师姐恐怕没来得及将那黑雾完全隔离。”

      “什么?”

      “也就是说,有一部分黑雾钻进了她的伤口。”

      “什么!”

      “好在木师姐身体里灵力强盛,这魔气一时还无法腐蚀她的肉身,但这魔气只要在她的身体内一天,她怕是就一天不会醒。”伏生一拱手,“何师姐,还请移步伏家庄吧,虽然通常来讲,要将身体里的魔气逼出不是难事,但是此时木师姐身体虚弱,贸然动手很可能伤上加伤,而且这魔气不同寻常,带有腐蚀之效,恐怕以我之力无法逼出。这伤,伏某无能为力,需要家父出手。”

      邢闻刚刚正准备下杀手,却突然听见木繁制止他。他的动作停滞了一瞬间,脑中迷迷蒙蒙,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唤起。

      不对,不该这样。

      他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狂暴,额头上渐渐冒出了一层虚汗。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催动着他身体中暴虐的一面,一直不停歇。

      他看着跪倒在木繁身边的维愿,脑海里的嫉妒之音大起。

      一直以来,何清最在意的人,只有她的爷爷何方,师尊安可知,还有一个,就是木本心。另外两个是一直照顾何清长大的,自不必说,但木本心她凭什么?

      明明我们是一起被领回芜山派的不是吗?

      明明……明明你无论什么都不如我啊!!

      杀了她。

      杀了她!!!!

      只要杀了她……就可以……

      邢闻的心中渐渐涌上一股暴戾之气,手不由自主地按到了剑柄上,眼中隐隐有黑气翻涌。

      “邢闻,”维愿上前,把邢闻的手按住,“别让它控制你。”

      邢闻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师姐……”

      “别让它控制你。”

      维愿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按住邢闻的那只手渐渐朝他身体里输送灵气,帮他压制住了体内翻涌的魔气。

      “本心伤成这样,我实在有些捉襟见肘。”维愿松开了邢闻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所以,不要让它控制住你。”

      邢闻看着维愿,眼中的暴戾之色渐渐散去,他松开了手,低低地点了点头。

      维愿叹了口气,转过身,抽出剑,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原本的玉佩就变成了一个小锦囊飞回她手中。她将锦囊塞在胸前,回过头对魏子墨挑了挑眉毛。

      “你去背本心。”

      “诶?”魏子墨有些诧异。

      “难道你想麻烦伏公子背?”

      虽然场面很严肃,但是郭昕在一旁憋笑憋得嘴角抽搐。

      “是!”魏子墨一下子回复了活力,不再垂头丧气,然后跑到伏生的身边,推开了他的手:“伏公子,还请您一会儿尽力医治,现在就不劳您动手了。”

      伏生也没反驳,只是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被木繁染红了小半边的白衣,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木本心身上那块玉佩……

      他看着维愿,口中轻轻笑了出来:

      “……有趣。”

      ……

      料峭的寒风在大街小巷中呜咽着穿过,一群被拐被卖的人们慢慢地跟着人贩子移动到繁华的闹市上,邢闻跟在他们中间。他的衣裳已经破破烂烂,被风一吹,两条腿直打颤。

      “蹲下!”管着他们的人贩子厉声命令道。

      邢闻慢慢蹲下,结果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心一慌,赶紧蹲好,低下头,不敢看周围人或怜悯或嘲弄的目光。

      “瞧一瞧看一看啊!这些奴才们身体可都好得很啊!”人贩子拉开嗓子吆喝着,邢闻偷偷看着旁边拿着糖葫芦的小女孩,心里一阵苦涩泛起。那小女孩偏过头,正巧对上邢闻的眸子,邢闻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

      “本心,你在看什么?”

      “师姐,那个男孩子洗干净了应该挺好看的,但是你看他的衣服……”

      “嘘。”

      邢闻知道她们在议论自己,但也不敢抬头看,只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微微发烫。

      “这个孩子多少钱?”

      那个清亮而温柔的声音突然挨的那么近,邢闻一惊,抬起头,正巧对上何清含笑的眸子。

      “师姐,你要买下他吗?”

      “是呀,本心喜不喜欢?”

      “喜欢!”

      那个人贩子打量了一下何清的穿着,知道是个大人物,于是搓着手:“小姐,你看,你妹妹那么喜欢这臭小子,那我就给便宜一些,50两,怎么样?”

      邢闻的心一下子坠进了冰窖。他知道人贩子在赌,赌何清出手够阔绰,赌何清够宠她的师妹。赢了,自然是好,输了,也没有关系。

      但是这很可能让买家马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邢闻偷偷看着这对姐妹,心里隐隐带着些期待。

      这么好看的两个人,应该心眼也不会坏的吧?

      名叫本心的小姑娘立马牙尖嘴利地还击:“什么?!别欺负我年纪小,这样的小男孩,能卖10两就已经是菩萨保佑了!你张口要50两?你抢劫?你……”

      何清伸出手阻止了本心,本心愣了一下,赶忙低下头,讷讷地说:“师姐……我、我只是不想你被……”

      “师姐知道。”何清摸了摸本心的头顶,“50两就50两吧,这点钱买这个孩子,那可是物超所值。”

      人贩子喜上眉梢。邢闻怔怔地看着何清,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感受。

      我……值50两?

      不,我,不仅仅值50两?

      木本心走到邢闻跟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里的糖葫芦往他手里一塞:“拿着!和我们走吧!”

      邢闻缓缓站了起来,蹲久了,腿有点麻,他看着面前的何清和木本心,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多谢两位小姐!多谢两位小姐!”

      木本心吓得退后了两步,何清笑着蹲下来,拉起邢闻,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罩在邢闻的身上。

      “你的名字?”

      “……邢闻。”

      那年冬天,邢闻身上披着何清的外袍,手里拿着木本心送的冰糖葫芦,被领到了安可知的面前。

      “师尊,那个小男孩我已经带到了。”

      何清的手很暖,放开的时候,邢闻有些许依依不舍。

      “那个……小姐?”

      “我叫何清。”

      “诶?”

      “我的名字叫何清,不用叫我小姐,喊我一声姐姐就行。”

      邢闻看着何清温和的脸,一滴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是,何清……姐姐。”

      ……

      木繁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肩膀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但是胳膊已经可以活动,痛感也大大减轻了。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却没有力气再下床。

      天是蒙蒙亮的,不知是早晨还是傍晚。房间里没有点灯,所有东西都沉浸在昏惨惨的光线里,看不真切。木繁伸出手抚摸床沿雕刻的花纹,能够感受到其中的精致与匠心。

      真有钱。

      木繁在心里叹了一声。芜山派虽然也不缺钱,但从不崇尚物质享受,提倡清心寡欲,用的东西也是以素雅为主。像这种精雕细琢的木床,在芜山派是见不到的。

      所以这里是……

      门突然被推开,木繁被刺激地闭上眼睛。她听见站在门口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兴冲冲走到她床前:

      “木姑娘,你醒了?”

      木繁微微睁开眼,看见一个穿着讲究的女子,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里渴得冒烟。那女子见状,赶忙去倒了一杯水,送到木繁床边。木繁也顾不上感谢,赶忙喝了一大口,结果呛得直咳嗽。

      “唉,当心,当心。”那女子帮木繁拍着背,头上的步摇一晃一晃。

      “你是……”木繁哑着嗓子问。

      那女子愣了愣,然后笑了:“木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伏晓,是伏生的姐姐,过年的时候,咱们还见过呢。”

      木繁的眼睛渐渐恢复了视力,看清了面前女子的脸。那女子皮肤白皙,面色红润,腰肢纤软,一看就知道是江南的水土养出来的美女。面容和伏生有六分相似,看来确实是他的姐姐,伏晓。

      伏家虽说是修仙家族,但是在修仙这方面却没什么过人之处,反而是庄主伏笑然一手医术为人称道。伏笑然膝下一子一女,女儿性情温和,儿子老成持重,但是还是有些不成熟。现在的伏生太过锋芒毕露,这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幼稚。锋芒不是不可以露,只是露的时机要准。

      “原来是伏小姐。”木繁虚弱地躺回床上,“我躺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

      “三日,现在刚刚打过五更。”伏晓叹了口气,“木姑娘,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那……便劳烦伏姑娘了。”木繁想了想,“伏姑娘,能否将我大师姐请来?”

      “当然可以。木姑娘且再歇息一下,等何姑娘醒了我便叫她过来。”伏晓温和地说。

      木繁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必须要把维愿找来谈谈,现在的事情都乱套了。

      让木繁惊讶的是,没过多久,维愿就蹬蹬跑来了。木繁扭过头,看见维愿脸上焦急的神情,见木繁醒过来,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她把门关上,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可把我吓死了。”维愿拉了个枕头,帮木繁垫在脑下。

      “我怎么到伏家庄来了?”木繁揉了揉太阳穴。

      “你的伤,伏生不敢处理,所以回来找庄主了。”维愿的脸上有一丝憔悴,“木繁,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木繁摇了摇头,“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改变剧情是不会引起这个世界的崩溃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们改变的幅度还不够大。”

      “那……都已经这样了,接下来……”

      “接下来,就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我们不用再刻意去维护剧情了。”木繁叹了口气,“还是接着假装我们是木本心和何清吧,要是被认出来不是一个人,还不晓得要出什么乱子。只是……”

      木繁脑袋里突然一阵灵光闪过。

      “只是什么?”

      “维愿。”木繁心里一阵兴奋,“要不要,试着力挽狂澜试试看?”

      “什么?”

      “反正剧情已经变了,再缩手缩脚也没有意义。我们不知道这个世界能承受多大程度的改变,但是如果不改变,我们最后也是死路一条。”木繁眼睛亮闪闪地看着维愿,“借用这个世界原有的逻辑,改变原本的剧情,赌一把。输了不吃亏,赢了就赚了啊!”

      是的。我们已经谨小慎微了太久了。但是这种谨小慎微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与其站在冰上等待救援,不如撒开蹄子跑跑看,说不定能跑出去呢?

      改变,可能是死。不改变,一定是死。原本还寄希望于外界的帮助,但现在看来,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那不如赌一把?

      维愿啧了啧嘴:“可是你不是不想让别人看出何清和木本心被换了吗?大刀阔斧地改剧情的话,木本心会不会显得太能干而导致OOC啊?”

      “当然不会被看出来。”木繁狡猾地笑了笑,“你想想啊,何清是掌门人的孙女,以后极有可能接手掌门之位,那掌门人怎么会不给自己的孙女培养几个左膀右臂呢?”

      “你的意思是?”维愿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我的意思是,木本心之前确实是一副天真率直的傻样,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一展身手,”木繁得意地说,“就让别人觉得,木本心之前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你只要负责在我干完事情之后,摇摇扇子微微笑就好了。这样一来,别人不会觉得是你变得没本事了,反而会觉得,何清真是深不可测!”

      维愿想了想:“也确实,芜山派后来被灭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老掌门的死,而且后继无人。何清虽然厉害,但身边缺少帮手,木本心要是能帮扶一二,结局很可能就不一样了。而且,最近老掌门的伤,也差不多要犯了。在这个时候让木本心露一下锋芒,威慑一下那些不坏好意的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维愿啧了啧嘴,“别人或许还能糊弄过去,师尊和掌门可是对木本心和何清知根知底。我毕竟不出风头,或许不会露馅,但是你这样锋芒毕露,他们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万一他们以为你被夺舍了,对你采用一些极端的方法,那又该怎么办?”

      “但是,现在再不有所行动,就是坐以待毙。”木繁晃了晃脑袋,“维愿,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可是……”

      “没事,他们最多也只是怀疑我被夺舍,但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不会一下就杀了我的。”木繁伸出了右手,“见招拆招,我们俩一起,闹一闹,怎么样?”

      维愿想了想,与木繁击掌:“行!拼了!”

      “那……”木繁微微一低头,“接下来的这件事情,交给师妹怎么样?”

      维愿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锋芒当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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