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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国？土之国？”
宇智波斑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眼角微微上扬，难得露出了一丝兴致：“有点意思。”
明奈知道，在她大哥眼里，这都不叫事,但其他人不是宇智波斑！所以她加重语气，申明情势的危险：“火之国位于大陆中心，与风、雷、土三大国接壤，乃是四战之地。一旦风之国、火之国同时向火之国开战，雷之国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们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三线作战，这便是火之国即将面临的处境。
光是想一想这种可能，明奈就觉得头大。
五大国中，水之国位于孤岛，与世隔绝，暂且不提。
风之国地处荒漠，干旱少雨；土之国岩壁林立，寸草不生。这两个国家，粮食本来就极度稀缺，对外扩张的渴求也无比强烈，经常在边境上抢掠。作为大国缓冲带的雨之国、草之国、川之国等，隔三差五就要被洗劫，火之国那些位于边境的村庄也深受其害。
丰年尚且如此，到了灾年，还用想么？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名望，换做平时，自然能吓退敌人。但这种时候，风之国和土之国的人活都活不下去了，还会在意这些？窝在自家，只能活活饿死，倒不如发动战争，向火之国抢掠，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这两个国家还不算最大的敌人，真正的威胁在于雷之国。
按照明奈的推测，她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应当进入了小冰河时期。这十几年来，年均气温一年比一年低，夏天不是大旱就是大涝，冬天则寒冷无比。各国都深受其害，唯有雷之国幸免于难。
雷之国靠近大海，拥有蜿蜒曲折的海岸线，渔业丰富，适合航运；又因为国内大大小小的火山，从而拥有极多的温泉地区。哪怕天气转冷，只要将温泉利用得宜，也能令作物茂密生长。
正因为如此，雷之国的经济实力已经超过火之国，成为五大国之首。随之而来的，便是大规模的军备扩充。
雷之国从未有一日停止过对火之国的觊觎，只是碍于火之国有千手、宇智波等豪族坐镇，军事实力强劲。雷之国的高层担心发动战争，两败俱伤，被别国捡了便宜，才一直没有动手。一旦风之国、土之国对火之国开战，雷之国绝对会加入战局！
届时，火之国就要同时面临东北、西北、西南三个方向敌人的进攻！
看见妹妹板着一张脸，泉奈温言安慰道：“明奈，不要这么紧张！反正都是打仗，和谁打有关系么？”
明奈重重叹了一声，无话可说。
她算是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人好像没什么家国观念，大家都只管自家一亩三分地，家族高于一切。
话又说回来，别说是忍者这种雇佣兵性质的职业，就算是贵族阶级，似乎也没这种意识。明奈倒是奇怪了，一个国家七八个大名，各自为政，管着自己的城池，彼此间还勾心斗角，为什么这群人还会有“国家”的观念，分什么火之国、风之国、雷之国等等，不干脆自己称王算了？
日本人真是对乡绅领主制度有着狂热的喜爱啊！
不过，日本？
明奈收回恍惚的思绪，把话题扯回来：“我不是紧张，只是担心战争一旦开启，就会有很多伤亡。”
“那又如何。”泉奈理所当然地说，“身为忍者，战死本来就是我们的宿命。”
明奈眉头一皱，第一千零一次反驳泉奈：“不是这样的！”
眼看他们俩又要为这个问题争起来，宇智波斑立刻发话：“三线作战的话，我们宇智波家应当对付哪一国？”
一旦开战，大名们势必要雇佣火之国众多忍族出手，抵御敌人。虽说这种事一般是大名们布置，忍者没有插话的余地，但也要看是对谁。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理所当然拥有挑拣任务的权力，哪怕是一向高高在上，看不起忍者的大名、贵族们，也不敢在这两位面前摆架子。
“雷之国！”
“风之国！”
泉奈和明奈都抢着回答，两兄妹的意见再次相反，斑顿觉头疼。
“当然是雷之国！”泉奈舍不得对妹妹释放威压，也不忍心斥责她，只能耐着性子，慢慢解释，“明奈，你不能觉得，火遁克制风遁，就挑风之国做对手。我们是战斗一族宇智波，从不畏惧任何敌人。”
“雷之国是火之国最强的敌人，一旦战争开始，哪个家族成功抵挡了雷之国的入侵，就能获得巨大的名望，也能在大名那得到更多的赏识。所以，我们宇智波家必须选则东北战线，不能让千手家占这个便宜！”
明奈当然清楚这些，却反问道：“那又怎么样？难道宇智波家的名望，需要大名的赏识才能提升么？难道大哥的实力，需要旁人的认可，才能被确认么？”
“雷属性的查克拉，本来就能提升身体的硬度和速度，这种类型的敌人，应该交给千手一族去应付，我们宇智波家并不占据优势，不是么？反倒是风之国的忍者，无论是他们擅长的风遁，还是傀儡术，都被宇智波牢牢克制！”
“还有，风之国的大名们，对他们国内善于使毒的忍者一直是忌惮的，绝对不会给他们太多物资！”
两兄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肯退。最后一起望向宇智波斑，异口同声地说：“哥哥/大哥，你选谁！”
宇智波斑见状，又好气又好笑。
他的弟弟泉奈，对外如何凌厉暂且不说，本质上却是个温柔的人，对待族人十分真诚，对家人也爱得无私，否则也不会因为父亲的死，开了万花筒写轮眼；他的妹妹明奈，心肠更是软得不得了，看见他们故意弄伤小动物，好让她练习医疗忍术，心里都会难受。
这样温柔的两个人，却都拥有非常坚定的信念，想法很难被改变。偏偏两人的想法又南辕北辙，隔三差五就要让宇智波斑来裁决。
宇智波斑沉吟片刻，才道：“风之国吧！”
“哥哥——”
“明奈说得没错，对付雷之国的忍者，千手家更有优势。”宇智波斑平静地陈述事实，“大名手下也豢养了忍者，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一旦宇智波和千手都参战，大名一定会让千手去东北战线！”
虽然知道兄长说得没错，真走到那一步，宇智波家反而会丢人，泉奈心中还是不服气，就听见斑随意道：“泉奈考虑得也有道理，风头不能光让千手家出，那就加上土之国吧！”
“大哥？”
看见弟弟妹妹都露出震惊的神情，宇智波斑轻描淡写地说：“既然我们对付风之国的忍者优势这么大，为何不一次性将土之国的敌人也铲除干净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了点兴致，又有些随性，却掩不住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才是宇智波斑！
泉奈和明奈心悦诚服，就听泉奈道：“哥哥说得对，一旦我们宇智波家能对付两大国，就算千手家打退雷之国的进攻，也要排在我们之下。既然如此，我们必须提前开始储备物资，做好足够的准备。”
明奈提出异议：“从现在到秋收，还有小半年功夫，就算我们全族出动，拼命接任务，又能攒到多少物资呢？而且，我们的动向还会被千手家和其他忍族发现。一旦他们猜到这一点，情况就不大妙了。”
一旦有竞争，他们的利益就会被分薄，这是明奈不希望看到的。
泉奈也想到这件事，不由皱眉。
记录每一年的气候，预判该年的收成，这是明奈五年前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处在小冰河时期后，对斑和泉奈提出的建议。这也就代表着，对于战争到来的判断，宇智波家能提早其他家族一大截。
如果被别的家族洞悉……
“一旦我们大肆储备物资，一定会被千手家得知。”泉奈飞快盘算起来，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至少想了一百种掩盖的法子，但没有一种是万无一失的。毕竟他心里清楚，敌对家族的二把手千手扉间多么敏锐。
“我们可以换种方法。”明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利用宇智波家族的名望接任务，将这些任务分派给小家族去做，我们只要派人监视，佣金抽成即可。这样一来，既可以提高效率和收益，也能迷惑别的家族。”
这个做法，她已经考虑了很久，因为在她隐约的记忆中，发达国家就是这么干的——只做核心的高精尖步骤，密集劳动生产的简单工作全都分包给其他国家，互利互惠，实现双赢。
但她不大确定，在这个世界提出这一方案，会不会被接纳。毕竟上辈子还是和平的，大家只是做生意而已，但这辈子……归根到底，信任，还是最大的问题。你永远也无法知道，自己的队友会不会反过来捅你一刀。
斑和泉奈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立刻意识到了这一做法能带来的利益，以及迷惑性。
大忍族身边附庸着一些小家族，又或是几个中等家族抱成团，都是非常正常的情况。就连千手家，也有涡之国的远亲，擅长封印术的旋涡家。据说千手家还与三大圣地之一的湿骨林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有宇智波家，独来独往，除了族人之外，不信任其他任何人。唯一一个关系尚可的羽衣一族，也被斑给灭了。
如果宇智波家按照明奈说的做，外人势必会解读为宇智波家想要扩张，这也是非常合理的。毕竟宇智波给人的形象就是野心勃勃，这样一来，就能遮掩他们真实的意图。
问题是……“怎么保证这些忍族的忠心？”
“没法保证。”明奈很坦然地说，“就算他们依附我们，也不是因为忠心，而是利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