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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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秋风，卷着落叶，带走深秋的最后一丝生机。
明奈抱着素音冰弦，坐在窗户旁，漫无目的地望着远方，一坐就是一整天。
泉奈下葬后，她一直就是这样，拒绝出门，不与其他人交流。
短短几天，她就瘦了一大截，原本合身的衣服显得空空荡荡。整个人都有一种弱不胜衣，随时要乘风归去之感。
【没有力量的忍者，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光明，只是地狱。】
斑和泉奈的话语，仿佛在她脑海中回荡，明奈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素音冰弦，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
【这个世界，是错的。】
泉奈那么看重力量，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忍者除了战斗之外，没有其他的生存方式。他们只能通过战斗，不断去厮杀，获得报酬。在这样残酷而畸形的生活中，力量就代表着一切。
如果忍者们除了战斗外，还有别的生活方式，比如开一家书店、花店、药店等，就像奈良家，不光有家传的影子束缚术，在制药上也很有一套，现在是木叶医院最大的药材供给方。
倘若宇智波家也能如此，泉奈可以在别的领域一展所长，结局会不会不同？
【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了。】明奈暗暗下定了决心。
忍者不应该把自身当做工具，除了战斗外，他们应该找到别的生存意义。只有这样，才能让类似泉奈的悲剧不再重演。
就在这时，门被霍地推开。
是宇智波斑。
明奈怔怔地看着兄长，发现他的写轮眼已变成了全新的图案，融合了他与泉奈万花筒写轮眼的纹路，代表两人的瞳力相融。
成功了……么？
将泉奈的眼睛移植给斑后，明奈才发现，这个举动有多么冒险——每个写轮眼的瞳力都是十分特殊，独一无二的。蕴藏泉奈瞳力的眼睛，移植到斑的身上，只有两种结果，融合或排斥。
哪怕斑和泉奈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弟，瞳力互斥的反应都很大，需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所以这几天，宇智波斑根本没有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似乎看穿了妹妹心中所想，宇智波斑沉声道：“这就是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使用时不但不会给身体造成负担，还会反哺。曾经的暗伤，在彻底融合泉奈的眼睛后，已经彻底治愈了。”
“这样啊！”明奈努力想扯出一丝笑，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
泉奈，这就是你希望的么？
丢下我和大哥，一个人选择去死，只为给大哥提供更强大的力量。
明明是你的心愿，可为什么，我丝毫不感觉高兴，只有悲伤呢？
没有察觉到妹妹的强颜欢笑，宇智波斑一把拉住她：“跟我来！”
明奈被宇智波斑不容抗拒的力道拉着，来不及放下怀中的素音冰弦，便被他一路拉到了南贺神社，来到石碑面前。
“得到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后，我解读出了新的内容。”宇智波斑的语气竟带了一丝兴奋，“唯一之神为求安定，分出阴阳两极，相反的两极相互作用，又生出森罗万象。”
明奈愣了一下，条件反射般地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化万物？”
“可以这么解释，相反的两股力量相互作用，就能寻到真正的幸福。”宇智波斑意味深长地说，“但这段话，还有另一种解读的方法……”
明奈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另一种解读方法？”
看见宇智波斑不解释这个问题，她换了种问法：“两种相互的力量，也就是说，宇智波家的写轮眼，还有千手家的……”
“木遁。”
明奈心中一沉：“大哥，你的意思是——”
“我要夺取柱间的力量！”宇智波斑的神色竟有些狂热，“只有这样，才能拯救宇智波一族，给世界带来和平！”
看见宇智波斑极端兴奋的神情，听见他毫不犹豫说出的话，明奈下意识退了一步。
为什么，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大哥，好陌生。
宇智波斑神色一凛，凝视着明奈：“你怕了？”
“不，我是觉得，会不会错了。”明奈强打精神，问，“一定是木遁么？千手家别的人不行？”
“不行，一定要是柱间的力量，只有木遁才行。”宇智波斑理所当然地说，“因为，这个世界形成以来，便有一棵神树，它是天地创始之物，被人类尊为神柱，顶礼膜拜，从未卷入过任何人类的战乱。”
神树？
月姬？
明奈心中一凛，就听见宇智波斑继续说：“突然有一天，神树上竟结出圣果，圣果一千年才会结出一次。人类的祖祖辈辈皆留下祖训，万万不可染指圣果。但由于人类无休止的战乱，一名公主求胜心切，竟偷食了圣果，她的名字叫做大筒木辉夜。”
“公主得到了神的力量，凭一己之力平定了战乱。她是第一个拥有查克拉的人，而她的儿子体内与生俱来就具有了查克拉。”
“被夺去圣果的神树为夺回这部分查克拉，变化为十尾的模样，开始暴走。大筒木辉夜的儿子成功地阻止了十尾，将其查克拉封印了起来，把自己做成了神树的人柱力，而十尾的本体则被他封印起来，扔向天空，形成月亮。”
“他的名字叫做大筒木羽衣，他阐明了查克拉的真理，开创了忍宗，是忍者的始祖，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六道仙人’。”
“六道仙人弥留之际，为了防止因为自己的死亡而使封印被破除，他将十尾的的查克拉分成了九份，成为了九只尾兽；又将阴阳之力分别给予了他的两个儿子，即继承了仙人眼的宇智波家先祖，和继承了仙人体的千手家先祖。”
“但在他死后，为了忍宗继承人的位置，两个儿子争斗不休，也开启了宇智波家和千手家世代的仇恨。”
说到这里，宇智波斑的语调已是掩不住的邪异，语速也越来越快：“明奈，你明白了吧？这世间的战乱是没有意义的，火影的争夺也一样，矛盾的根源是忍宗继承权之争！而我，已经看到了更高远的道路。”
十尾……神树……大筒木辉夜姬……会被儿子封印……柳月姬……
原本毫无头绪的事情，终于梳理清楚。
十尾，恐怕不光是神树，还有柳月姬。
既然六道仙人可以成为十尾人柱力，柳月姬为什么不可以？这才符合月姬所说的，明知道结局，却还要尝试夺取神树的力量。
因为无法控制神树，化身狂暴的十尾，被儿子们所封印——
明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话题带回最关键的问题：“大哥打算怎么夺取柱间的力量？”
“有两种方法，一是用我们宇智波家的秘术，精神和灵魂入侵他的身体，最后抢到这具身体的主动权。”宇智波斑的神色非常奇异，带着一丝雀跃，又有些懊恼，“但这种方法，必须将原主人的精神牢牢压制，风险太大。扉间研发出的‘灵化之术’，可以化身灵魂，入侵精神。就算我成功压制柱间，只要扉间用这一招，入侵柱间的身体与我争斗，我无瑕两面顾及，柱间定能脱困而出。”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会采用这一种。
明奈的心沉到了谷底，却还是存着一丝希望：“第二种呢？”
宇智波斑笑了起来，眉宇俊美到近乎妖异：“当然是将柱间一点一点地，全部吃下去。”
忍者的力量，蕴含在血肉之中，只要吃掉千手柱间，就能立刻得到木遁的力量！
“大哥……”明奈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宇智波斑会有这样的想法，“柱间对你那么好——”
这个世界上，除了泉奈外，或许再没有人比千手柱间对宇智波斑更好了。就连明奈自己，也不认为她比柱间做得更好。
人这一辈子，能有这么一个朋友，实在是不枉此生。
他对你掏心掏肺，你却要杀了他？
宇智波斑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破天荒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明奈，语气带了一丝不明：“原来，你也无法理解，真正的梦想。”
意识到宇智波斑对她的绝望，明奈急急道：“真正的梦想到底是什么？你要做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我，告诉你。”宇智波斑一字一句，冷冷道，“你，去告诉柱间么？”
“大哥——”
明奈想要拉住宇智波斑，却被他一把推开，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太重太狠，明奈一时半会竟站不起来，她狼狈地支起身子，努力想要爬起来，却听见宇智波斑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在通往真正的梦想之前，只要你不成为我的妨碍，我就不杀你。”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杀？我？
明奈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却满是苍凉。
多可笑啊，她嫡亲的兄长，有朝一日竟会对她说，只要你不妨碍我，我就不杀你。
鲜血混合着泪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蜿蜒到了素音冰弦旁。
素音冰弦泛起了奇异的光，渐渐将明奈所笼罩。
明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