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流光》微云疏影

35、35

　　两位当事人截然不同的两种回答，让所有人都懵了。
　　按照众人的理解，这明显是千手扉间对宇智波明奈有意，两家达成了默契，才会走这种过场，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千手扉间显然也没料到明奈会点头，整个人都怔在那里，却见明奈轻轻按了按额头，若无其事地说：“第一次喝酒，有些醉了。柱间大哥，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随口就答应了，能再说一次么？”
　　宇智波斑大概猜到前因后果，满腔怒火强忍着没发作——这种时候拂袖而去，岂不是让妹妹更没面子？故他只是平静地叮嘱：“别再喝了。”
　　“我刚才也喝多了，一时嘴快。”千手柱间立刻接下这句话，举起杯子，活跃气氛，“为了和平，斑，再来一杯！”
　　三人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把事情定了性，完全无视了千手扉间。
　　即便如此，这段插曲也让会场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完全不如刚才热烈，很多人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看见时间差不多了，纷纷找借口告辞。
　　明奈强行按着宇智波斑，坐到了最后，这才起身，向千手柱间鞠了一躬：“柱间大哥，对不起，你的生日被我搞砸了。”
　　“不关你的事。”千手柱间收敛了笑意，郑重地对宇智波斑说，“斑，这是我的错，你不要责怪明奈。”
　　宇智波斑沉声道：“我不会怪你，更不会责怪明奈。”
　　他很清楚，柱间应付不了明奈，因为明奈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会选择自我伤害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哪怕伤人又伤己，但这一招对关心她的人来说，百试百灵。
　　妹妹的极端性格，宇智波斑很了解，他甚至有些庆幸，明奈会这样威胁柱间，因为这就代表明奈把柱间对她的好记在心底，不像从前那么孤僻了。
　　他也不会怪妹妹自作主张，私自做下这么重要的决定，毕竟明奈是为了帮他，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他只恨自己。
　　恨着无法解决问题，只能靠妹妹牺牲的自己。
　　明奈轻轻握住宇智波斑的手，不知该说什么。
　　她逼迫千手柱间帮忙，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说，本来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宇智波斑责怪她，她心里或许还好受一些，偏偏斑什么也没说。
　　“明奈。”一直沉默的千手扉间忽然喊住了她。
　　宇智波斑脸色一沉，拉着妹妹就想走，明奈却朝着兄长摇了摇头，然后望向扉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风轻云淡地问：“扉间，有事吗？”
　　千手扉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无论他被族人打趣，火气多么大，也不管他是不是喝多了，不如平时清醒。哪怕宇智波明奈先斩后奏的做法，令他非常不满，可他不该在公开场合，用这样不客气的方式去拒绝，落一个女孩子的颜面。
　　难得看见千手扉间踟蹰不决的样子，明奈忽然笑了起来。
　　她还以为，千手扉间什么都敢说呢！原来也有这样局促的时候啊！
　　“如果为了之前的事情，没关系，应该我说对不起才是！”明奈忽然觉得有趣起来，但见她眨了眨眼睛，语调很是轻松，“因为有些好奇，扉间为难起来是什么样子，所以才拜托柱间大哥，和你开个小玩笑。”
　　谁也没想到，她竟会这样说，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就见明奈拉着宇智波斑，很自然地说：“大哥，我们回去吧！”
　　待到他们离开后，千手桃华才反应过来，不无自责地说：“是我的错，如果我不一直和扉间开玩笑——”
　　“不关你的事。”千手柱间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下去，“我想和扉间单独谈谈。”
　　众人纷纷散去，只留下两兄弟待在冷清的大厅，就见千手柱间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叹道：“扉间，你对明奈的反应过于激烈了。”
　　看见千手扉间要辩驳，千手柱间按住了他：“明奈是我平生见过最优秀的女孩子，除了性格极端一点以外，没有任何缺点。性格上的缺陷也不是她的错，她只是没有安全感，不敢去付出爱而已。如果你对她付出全部爱意，她也会回馈同等的爱给你。”
　　千手扉间不愿多谈：“我们别再提这件事行吗？日向家的事情怎么说？”
　　“扉间，不要转移话题！”千手柱间不允许弟弟逃避，“男人不主动一点的话，会留下终身遗憾的。”
　　“你给我闭嘴！”

　　千手兄弟的感情交流再度告吹，这边，宇智波兄妹却是温情脉脉。
　　回到家后，宇智波斑盯着明奈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你真没生气？”
　　他还以为，妹妹只是强颜欢笑，回到家就会哭。
　　明奈靠着兄长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一开始有点生气，丢了那么大的脸，所以才会想办法把场面圆过去。”
　　宇智波斑微微皱眉：“就算你不在意，但流言蜚语……”
　　“那只是小事而已，我们管不住别人的嘴，也不需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明奈歪了歪头，望着身旁的宇智波斑，“好比柱间提名大哥当火影，本来是出于好意，村中却有很多人传的很难听，说大哥野心勃勃，想要夺-权，大哥会在意么？”
　　“无知鼠辈。”宇智波斑嗤之以鼻。
　　外界对他的负面流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些愚蠢之辈也不懂得他和柱间的深厚感情，只会以自身狭小的气量去揣度他们，散布可笑的言论。
　　哪怕村民的不认同，切切实实伤害到了他，但他转变想法后，也就不放在心里。因为他的态度已经改变，不再想要被大家接纳，转而去追求更高的理想。
　　但这不意味着，他会坐视妹妹被恶言中伤。
　　明奈轻轻按住他的手，温柔地说：“所以呀，我一点都不介意流言，别人怎么看我根本无关紧要。而且，我也确实做错了事。”
　　说到这里，明奈既无奈，又苦涩地笑了：“说什么，‘已经做好牺牲自己的觉悟’，还跑去威胁柱间大哥，无理取闹，说不让我联姻就死给他看。但在被拒绝的那一刻，却本能地选择了维护自己的尊严，而不是将圆场的机会让给柱间或者扉间，让联姻得以完成，可见我本来就是不愿意的。”
　　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在自己都不愿意的前提下，打着“为了村子”的理由，强迫不知情的扉间同意，这样的做法确实很过分。失了面子，被别人奚落，都是可以接受的。
　　选择走怎样的路，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不是么？
　　“我唯一担心的，只有一件事。”明奈轻声道，“泉奈肯定一直很关注木叶的情况，万一他知道了……”
　　提到泉奈，宇智波斑的神色也有些黯然，却安慰妹妹：“放心，泉奈不在木叶。没人会这么蠢，对外胡说八道。”
　　千手与宇智波家的事情，就算是上好的谈资，也不敢有人说得太过分，更不敢对外乱传，以免得罪这两个庞然大物。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并没有错误。
　　酒宴上发生的事情，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全村，但舆论的焦点普遍是“千手扉间也太不解风情了吧？宇智波明奈可是个绝世大美人，换我早跪着答应了”这等论调上。虽然私底下，有些人的言论还是比较不堪，毕竟不是主流，大家也不会当回事。
　　当两个人差距太大的时候，所谓的嫉妒，也就不值一提了。
　　宇智波斑心知肚明，这些舆论肯定被人加以引导了，虽不知是千手柱间还是千手扉间的手笔，但他不会领对方的好意，这本就是千手应该做的。
　　谁也不知道，黑暗之中，有个阴影徘徊在木叶边缘，几近疯狂：“我等了一千年，终于等到木遁和两双万花筒写轮眼，唯一复活母亲的契机。为什么，你们居然要一起建立木叶！”
　　千年来，唯一可能开启轮回眼的宇智波斑，就此沉醉在和平中？他不允许，他决不允许！
　　这时，黑影感知到了木叶的动静，忽地一怔。
　　千手柱间居然离开了木叶！
　　哈哈哈，真是天赐良机。
　　千手柱间不在，他潜入木叶就不会有暴露的风险。
　　哪怕只有一两天的时间，他也可以悄悄潜入木叶，控制一两个忍者，然后……
　　激怒流落在外的，另一双万花筒写轮眼。

　　因为木叶的成立，络绎不绝的商队往来，让南贺川下游的一些村庄变得繁华起来，渐渐发展成了小镇。
　　忍者、商人、武士、游女……形形色-色的人群在小镇上穿梭，有些人留了下来，有些人却只是过客。
　　旅店的老板见怪不怪，每天只管数钱。
　　这天黄昏，一个穿着黑色长袍，面容一半隐藏在领子里，另一半被斗笠遮得密不透风的人缓缓走进旅店。
　　此人出手大方，作息规律——每天大清早就出门，最迟也要傍晚才回来，故老板对他印象颇深。本以为他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直接回房，却不料对方还未踏入旅店门口，脚步一顿，竟调转了方向，前往一旁的居酒屋。
　　“你听说了么？宇智波明奈倒贴千手扉间，千手扉间却当众拒绝……啧啧！”
　　“宇智波斑不自量力，与柱间大人竞争火影，谁会选他啊！看见情况不妙，匆匆献上他们家的大小姐作为贺礼，所谓的战斗一族也不过如——”
　　锋利的苦无洞穿他们的心脏，两个头戴木叶护额的忍者瞳孔大张，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倒下。
　　霎时间，居酒屋乱成一团，人们惊慌失措地往外跑。不远处的忍者一个瞬身，落到岿然不动的黑衣怪人面前，怒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木叶的忍者下手！”
　　“木叶？”原本清朗温柔的声音，此刻却极端低沉压抑，仿佛汹涌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我正要告诉木叶，何为力量——”
　　“你这家伙，不要太嚣……”
　　不待这个木叶忍者把话说完，黑衣怪人已从他身边缓缓走了过去。
　　伴随着他倒下的动静，对方的话语飘入他的耳中，也散入风里：“也教会他们，何为敬畏。”
　　宽大的斗笠下，三勾玉迅速旋转；
　　猩红的眼睛中，黑色的冷月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