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流光》微云疏影

27、27

　　“明奈，明奈——”宇智波斑焦急的声音，让她的神智渐渐清醒过来，“你没事吧？”
　　明奈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按着太阳穴，想起自己为什么昏迷，神色不由一黯：“哥哥他——”
　　听她提到泉奈，宇智波斑神色一凛，话语意外变得十分强硬：“你们遭遇了袭击，敌人身上似乎有尾兽的力量，泉奈去追踪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明奈心中难受极了，却明白斑的处理方法很得当，不由低下头，轻轻道：“我知道了。”
　　他们必须这样对外交代，也只能这样对外交代。
　　泉奈毕竟是宇智波的二当家，他的突然离去，不说引起轩然大波，至少会令宇智波有不小的震荡，也会令千手疑心。对于这件事，宇智波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宣布泉奈不满两族结盟，因而叛逃，将他定性为叛忍，自然是最合适的做法。但无论是宇智波斑还是明奈，都不可能这样做——他们还是希望泉奈能够回来，在见过真正的和平到来后，放下仇恨，回到即将建起的村落中。
　　既然如此，也只能将泉奈的离去，推到莫须有的“敌人”身上了。
　　虽然这种理由，聪明人都不会相信，但只要宇智波斑摆出强硬的姿态，千手柱间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好歹能暂时圆过去吧？
　　看见妹妹神色黯然，宇智波斑心中轻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好休息。”
　　“大哥——”
　　“嗯？”
　　“泉奈他，会回来的吧？”明奈忐忑不安地看着斑，仿佛想从他身上汲取某种力量，“等和平到来，泉奈见到这一切，总会想通，会到我们身边的吧？”
　　宇智波斑的神色变得非常柔和，轻轻地说：“一定。”
　　明奈如释重负，不由笑了起来：“我知道啦，结盟仪式上，我一定穿得漂漂亮亮，坚决不丢你的脸。”
　　宇智波斑早就看穿了妹妹的小心思，忍俊不禁：“你就是不想穿族服吧？”
　　“我也没那么排斥族服啦！”明奈对了对手指，有些心虚地说。
　　讲道理，宇智波家的族服还是很好看的，深色、高领、长款，简洁利落显身段。唯一的缺点就是硬邦邦，才不得她的心意。
　　如果还要说什么不好的话，宇智波家的兵乓球拍……不对，是团扇族徽，也让她觉得迷之尴尬就是了。
　　宇智波斑故意停了一下，做出思考的样子，看见妹妹像只小猫一样，瞪圆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由轻咳了一声：“随便。”
　　大不了就是多几个爬自家墙的千手，打个半死扔出去就是了，只要明奈不再想起泉奈的离开就好。丝毫没想过，有自己这个大魔王坐镇，谁敢爬墙的宇智波斑理所当然地想。
　　这一刻，宇智波斑竟有些庆幸结盟的日子拖到了三月，弟弟和妹妹的生日已经过了。否则，明奈十七岁的生日，泉奈却不在，她该多伤心啊！
　　泉奈，你在外面应该不会流浪太久吧？顶多一年，你就要回来，明奈十八岁的生日要是见不到你，肯定会哭的。

　　宇智波和千手的结盟，就在三月。
　　明媚的阳光洒落南贺川，温柔的春风带来清新的气息，忍界最强的两大豪族，所有族人齐聚在新建的神社前。
　　象征两族和平的幕布下，忍界之神千手柱间与忍界修罗宇智波斑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代表着千手和宇智波百年来的战争，终于落下帷幕。
　　这一刻，无论对结盟支持、反对还是不理解的人，都拼命鼓掌，眼中似有泪光在闪烁。
　　明奈站在人群的最前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唇角不自觉上扬，始终保持动人的微笑，眼神又有多么温柔。
　　如果泉奈也在就好了，泉奈……肯定会有所动容的。
　　一丝伤感浮上明奈的心头，却被她牢牢压下。
　　这时，就听见千手柱间笑着说：“终于等到和平的一天了，真好！说起来，要不是斑，我也不会下定这个决心呢！斑果然是我的天启啊！”
　　宇智波斑破天荒没反驳挚友的言论，望着本来互为死敌的两族族人，虽然气氛还是有些剑拔弩张，彼此仍旧泾渭分明，但好歹能同处一个屋檐下，不免有些感慨：“明明只要努力去抓住梦想，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曾经的我却……”
　　察觉到宇智波斑的心情有些低落，明奈走上前，刚想安慰，就听见千手柱间朗声笑道：“今后梦想都会变成现实的，村落不是马上就要建起来了么！”
　　“是啊！属于千手和宇智波的村子。”宇智波斑轻轻呢喃，千手柱间却道，“不光是我们两族，还有一些平民。”
　　听见他这样说，斑很诧异：“平民？”
　　千手柱间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大部分是老人、女人和小孩，之前的战争，男人都被征召去做民夫了，很多女人也……留下的老人和小孩，如果没有人照顾，肯定活不下去吧？我就收留了他们，等到村落建成，他们也会和我们一起生活。”
　　明奈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千手柱间，说不出话来。
　　收留了平民……么？
　　她想起了川之国的焦土遍野；想起了那些卷入战争，从而枉死的平民百姓；也想起了她是怎样一遍遍安慰自己，她救不了这些人，宇智波也不会收留他们。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些事，不是觉得“不行”，就真的做不到的。
　　这一刻，明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愧，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肤浅，却听见宇智波斑说：“你果然还是老样子，这些平民里，万一混杂着敌国的间谍怎么办？”
　　他的话虽然不近人情，却是实实在在的问题。
　　忍者做事都是不择手段的，一旦知道千手柱间会收留这些平民，借机混入间谍实在太正常了。
　　事实上，孩子本来就是非常合适的间谍和杀手，因为大部分人都不会对孩子有太大的戒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千手柱间回答道，“总不能因为一两个可能的间谍，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杀了吧？再说了，扉间也已经排查过了，没查出什么问题。”
　　听见大哥点到自己的名字，站在一旁的千手扉间双手抱胸，冷冷道：“只是目前没查出问题而已，不能盲目乐观。以后村子里肯定会有更多人涌进来，我们需要制定政策，哪些人可以收留，哪些人不行，必须考虑到自己的承受极限。”
　　千手柱间压根没当一回事，很乐观地说：“这是当然，过多的收留百姓，大名们也会不高兴的吧？”
　　宇智波斑不屑道：“也无需太看重他们的看法吧？”
　　倘若说从前，千手与宇智波中有某一族桀骜不驯，还可以请另一族对抗的话。两族联合后，根本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哪怕是大名，他们也可以不放在眼里——有本事就不请他们出任务啊！
　　“目前还是要尊重一下哦！”明奈收拾好心情，走到宇智波斑身边，微笑着说，“得知我们两族结盟，大名们本来就不安，怕我们结盟后会威胁到他们的地位。这种时候与他们争夺人口，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变数发生。”
　　千手扉间捕捉到了明奈的关键词：“目前尊重？等以后发展壮大了，就可以视大名为无物了么？”
　　明奈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与其受大名掣肘，倒不如借着千手和宇智波的威名，整合世界上全部的忍者，建立一个忍者协会。这样一来，忍者协会就可以游离于各国之外，又融入各国之中，无疑比现在这种局面好得多。
　　当然，她也知道，这个想法，可能大家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毕竟路要一步一步走，太急了也不好。眼下两族才刚刚结盟，她当然不会在这时候就说那么长远的规划，所以，就见明奈很无辜地说：“这样啊！听上去有些道理呢！”
　　察觉到千手扉间还想说什么，也知道他说的话一定不怎么中听，宇智波斑绝对会爆发。为避免事情闹到那一步，明奈抢先说：“对了，说起来，我们现在是盟友了，你还要杀我么？”
　　说罢，她还特意朝千手扉间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说：“宇智波家的‘医神’，给我们千手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我记得当时，你好像是这样说的吧？”
　　千手扉间别过脸去，不情不愿地说：“我们现在是盟友。”
　　“哈哈，明奈的记性真好呢！”千手柱间很高兴地说，下一刻，宇智波斑就睨了他一眼：“明奈？”
　　千手柱间摸了摸头，有些疑惑：“难道要喊明奈姬？我感觉明奈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
　　确实，明奈不喜欢别人尊称她为“姬”、“公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常排斥。泉奈知道后，让大家改口，称呼她为“大人”，明奈才勉强习惯。只不过，千手柱间居然就凭上次的接触判断出这点，会不会太过分了？
　　总觉得，主动权总是不知不觉就掌握到这个人手里了，这可不行。所以，明奈眉眼弯弯，很温柔地说：“我不光记性好，还很记仇哦！”
　　“明奈——”宇智波斑无奈地望着妹妹，“不要欺负柱间。”
　　明奈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哥：“大哥，你帮哪边啊！”
　　看见她满脸委屈的样子，宇智波斑默不作声地别开目光，轻轻笑了起来，千手柱间倒是很开心：“斑是我的挚友，我的兄弟，所以，明奈也是我的妹妹啊！”
　　哼，什么都是你有道理，似乎什么好处都被你占了呢！
　　明明知道千手柱间是在打圆场，明奈就是不服气，故她不怀好意地问：“如果这样说，千手扉间也算我哥哥？”
　　“当然，你要欺负他么？”千手柱间很干脆地卖掉了弟弟，“我保证，他绝对不反抗！”
　　千手扉间额头青筋直冒：“我可从没答应过这种事！”